听到这句话云霄顿时坐不住了,“帕奇哥,你怎么不说我能当上艾尔登之王?我哪里比他差吗,我不恐怖吗?明明是我们先认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知道了,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实力了。”她看向那群掳人少女,正要张口勒令她们表演绝活,库洛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呵停还未开始的闹剧,看向帕奇。
“我就当做祝福收下了。”
“什么嘛。”云霄不满地噘嘴,她本来想到一个超赞的点子,可以让掳人少女来完成,结果没人想看吗?
看着除那对男女之外,另两人都是暗自松口气的模样,帕奇忽然对这伙人产生了些微类似同情的情绪,讪讪转移话题,“总而言之,这座官邸差不多完蛋啦。”
“半神怪物被打败,塔妮丝失去了自我,贝纳尔离开官邸……心存亵渎的意图与野心,最后落得这种烂下场还真合适喔,嘿嘿嘿……”
贝纳尔?
云霄抬手摸了摸嘴唇,看向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刚刚说话那个骑士是贝纳尔?”
“对啊,判律者中最强、不,现在该算是第二强啦。”帕奇道:“总之那家伙非常厉害,连在王城的委托都能完成。”
云霄道:“拥有王格的英雄,曾经的准王者的确称得上强者。”虽然现在打起来,赢的人多半是她,这里她具有场地优势。
又一位准王。阿尔法眼眸微动,未发一语。
“你也知道这件事啊,消息真灵通。”帕奇显得有些惊讶,幸灾乐祸道:“听说是陪伴的女巫死了所以背叛黄金律法。嘛,这种事也在所难免,再强大的人也摆脱不了神祇的恶意,他一定是恨着什么。”
没那么简单,贝纳尔是因为女巫投身坩埚,火种却没有点燃心生愤恨,认为遭到了无上意志的愚弄、侮辱、践踏。
实际上……从世界观来说,拥有王格的褪色者本就稀少,即使他们都是战士的后裔,大部分也都死得默默无闻,走到王座前的更是只有维克和贝尔纳两位,他们一个放弃了烧树,走向癫火,一个献祭了女巫,却没能焚烧树木。
不论他俩谁先谁后,所做出的选择都没有第二个参考对象,自然不知道一些隐秘的知识——如此说来,天选褪色者还占了他们的便宜。
正因为有前人的经验,他们这些后来者才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
“这些都无所谓啦。”云霄云霄挠了挠脸颊,看向帕奇:“现在重要的是帕奇哥怎么办?要把塔妮丝绑走吗?我不赞同但懒得反对哦。”
帕奇对她的提议毫不心动,“我打算和塔妮丝说一声然后回到疯癫度世的生活。怎么样?要为帕奇商店来个送别吗?我手里还有好货喔。”
云霄瞬间变脸,“快走,我没钱了,你快走,别让我看到你。”
“哈哈哈,我感觉我们肯定还会再会啦,毕竟我们很有缘。”
云霄慌了,汗都下来了,“你胡说什么啊,谁和你有缘啊,我先生还在这里呢,你想害死我吗?”
西索道:“我不在这里呢?”
“嗯?你抬杠?”云霄眼睛微睁,暗自戒备。
“好啦好啦,肯定会再见啦,要再光顾喔。”帕奇走向地穴深处,开朗的表情在确定他们看不见后黯然下去,对这世道长长叹了口气。
阿尔法瞥了库洛洛一眼,问道:“你对那个女人、菈雅做了什么?”他自认不是好人,但那女人那副茫然无措、举目无亲的样子,就像突然发现自己生活在狼群里的羊,恐惧又痛苦,让人心生厌烦。
“我仅仅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事罢了。”库洛洛灿然一笑,明若朝阳,“我个人认为得知真相正是平凡之人渴求不得的幸福。你要为此将我视作敌人吗?”
他说这话时对着阿尔法,眼睛却看向那两人。
阿尔法表情骤冷,按住剑柄,手背青筋暴起。云霄撇撇嘴,不由分说拉住西索,另一只手死死按住阿尔法肩膀,懒洋洋地回道,“敌人太夸张了,我的弟子不想参与这种闲事,复杂的家庭谁看了不迷糊呀。”
说完她将手一搭,强行掰过阿尔法,朝他挤挤眼,“不过我亲爱的弟子既然问了,那我们闲来无事顺带关心一下好了。你还记得菈雅小美人在哪里吗?”
阿尔法心里一惊,知道开始叫他亲爱的就离长篇大论不远了,放开武器,“她躲进房间里不出来了,不知道。”
“去看看好咯,请你坐火山官邸特快车车,不着急哦。”云霄单手圈住阿尔法的腰往上一举,两只掳人少女随心念而动,来到身前。
将他丢上一只掳人少女宽阔的肩头晾着,云霄单手一撑,自己转身跳上另一只掳人少女肩膀,翘腿而坐,回头问道:“库洛洛先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小姐不介意我擅自离开自然好。”
“您真会说笑,我们的队伍非常崇尚自由,从不限制任何人行动,您就当公共场所自由出入好了。”半真半假说完,她操纵掳人少女相继攀爬洞窟,山石与金属碰撞声中,月型斧和刺轮在石壁上凿出深深的凹陷。
西索先一步上到地面,问道:“我的呢?”
云霄表情瞬间僵硬,“我以为你不感兴趣,情愿自己走……”说真的她征用这些野生机器时,可没想过把她们当代步工具。
“哼,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古板~”
褪色者小队再次全员汇合,再上新晋成员仿身泪滴阿史米总共五人。众人围着官邸几乎绕了一圈终于来到山崖边的偏殿,狭小的耳房连接岩浆池与露台,房间里堆满骸骨,干燥得一碰就碎,空地上点有大量红烛照明。
菈雅跪趴在房间边缘,翠绿的长袍满是灰尘泥土,金发在烛光照耀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色,仿佛稀释的血液。
她一眼在人群中见到了库洛洛,“褪色者大人……”声音沙哑虚弱,带着哭腔,“您怎么来了……?因为刚刚的震动吗,发生什么了?”
菈雅问着问着忽然想起现在不是关心的时候,“啊对了……我是该知会您。”
她望着库洛洛,一段话说得异常艰难,“褪色者大人,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并不是生于恩宠,而是生自可怖仪式的孩子。那种存在不见容于人类,也不见容于蛇,更不该被塔妮丝大人所接受……”
目前恐怕不论是塔妮丝大人,还是“褪色者大人”都不关心这消息了。云霄讽刺地想,想看库洛洛怎么应对。
库洛洛蹲下身搀住菈雅双臂,动作温柔,“但我和那位塔妮丝大人接受你了。”
“褪色者大人,谢谢您……但这不该。”菈雅眼中迸出眼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身体轻颤,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渴求,“我向您提过许多无理的请求,但拜托您,这是最后一次了。请您杀了我。”
“我自认下定决心了,但是……请让我摆脱这副受诅咒的身躯,获得自由。”
人群里传来一声轻哼,谁也没去追究。
库洛洛没有回应菈雅的请求,反而回头看向另一人,“云霄小姐认为完成她的心意算仁慈吗?”
“我不知道。”云霄瞬间做出回答,补充说:“我分不清阻止一个痛苦的人寻求死亡是对是错,我的观点是任何非持续性痛苦都可以交给时间来战胜,但这未必适用所有人。”
就像许多人理解不了她一样,世上同样存在着许多她不理解的人——即使这个人可能是由另一个高维世界的人所创造出来的人。
他们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又或许,所有人看见自己理解不了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库洛洛接着问道:“那么遗忘记忆,从头开始呢?”
“荒唐可笑。”云霄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
无论再怎么不堪的记忆都是构成现在的“我”的重要部分,是人生到死最珍贵、唯一能从世间带走的部分,那些或许被无数人经历过一遍、重新排列于我身的经历和感受,正是“我”之所以为“我”的理由。
不过重要的不是她怎么想,而是……“你为什么问我呢?她请求的对象不是我呀。以为我会干涉吗?呵呵,我对决定自杀的人心怀尊重,请自便。”
库洛洛道:“只是想知道。虽然喜好不同,但某些方面我们很相似不是么?这种体验让我感觉新奇。”
云霄觉得她铁打的胃有一丝丝疼痛的感觉了,因为库洛洛的话,“听到你这句话我荣幸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感染了咒诅温床一样爽。”
“是么,那我倍感喜悦。”库洛洛低头莞尔。“褪色者大人……”菈雅忍不住呼唤,眼角含泪。
库洛洛挣脱她的手,“抱歉,我不能完成你的心愿。”菈雅连忙拽住他抽离的衣袖,“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无理,但拜托您……”
库洛洛抽走衣袖,解下那把沾满鲜血的奇特短剑递给她。
人物小贴士:某云玩游戏的时候偶尔会称呼西索老古董,虽然年龄只差两岁半,但一个出生72年,一个出生98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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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收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