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很偶尔的时候,琴酒也会对什么东西突发其感,然后随手说点、甚至是写下点什么。
但他向来烧的很及时,绝没有想过会有再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尤其这似乎还是被收藏在波本的私人手帐里。
琴酒沉默着把摊开的手帐放在桌上,低下头重重地捏了下鼻梁。
波本,不愧是你。人不在这儿也不影响你发挥是吧?
这本被题名为《胶囊手札》的旅游手帐本,毫无疑问,是波本亲手写下的。里面的内容拿给除了琴酒之外的任何人看,似乎都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旅游手帐。
至于信上写的密码……
琴酒合上书,决定暂时先放弃观看。他回忆着并不曲折的解密——哦,没有解密。
这本手帐使用的是极简单的五位数数字密码,还是留给他的——完全是一眼就能确定嫌疑数字的程度。
密码是三选一。第一个,是这座意外被买下的别墅的古怪价格52346——至于后面有几个零,琴酒记不清了。第二个是当初他接看护任务时波本说的特别号码,最后一个是第一次见面时波本随口说过的一串无意义音节。
书脊上画了几朵苹果花,按波本的蜜语来看,应该是有五次机会。
于是琴酒果断的把三个都试了一次。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无意义音节——这个如果做排除法绝对第一个被琴酒排除的选项。手帐打开的时候,琴酒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不爽和疑惑。要知道,那时候他们可才打了一架,那句话可也不是波本跟他说的。
这段音节会有什么意义吗?
琴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倒是格外希望幻觉波本能出现了。虽然幻觉应该是来自他的潜意识……
但好歹也是完全参照波本本人人设和脑回路的啊!万一有点线索呢?
“乌鸦啊,为什么歌唱——”
七个孩子。
琴酒神情一肃,秒接电话:“先生。”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响起:“琴酒,有新的任务给你。”一如既往的合成音,语气平淡而稳重。
琴酒微微皱起了眉,他记得任务一向是以邮件和文书进行传达的。这是他第二次接到电话,上一次还是四年前十个高层的联合搜寻任务,这一次……
“寻找遗物?”琴酒难得重复出声。他拧着眉头,万分不理解那位先生的所作所为。
那个稳坐在组织狙击王座上的、四十年前昙花一现的、“精灵王”香槟的遗物?
后面那位先生又跟琴酒说了不少话,但无一样是对任务的详细说明。仔细数来,赞扬和鼓励占了大半,至于剩下的——就是暗示性的威胁了。
这不奇怪,毕竟琴酒这几天的确有些——多管闲事?虽说他的确拥有对实验组的部分监察权,但他此前从未用过。再联系他和波本曾经被按头搭档的那一年,被怀疑一下也正常。
通话结束后,琴酒心情有些复杂。
于是他顺手就给贝尔摩德拨了个电话。
“贝尔摩德。”
“琴酒,你最好有事。”她似乎有些咬牙切齿,这通电话大概打断了她的什么行动。
但琴酒并不关心这个女人又干了什么,他只想问个问题:“你对香槟有什么印象吗?”
“哈?!香槟?你是在开什么玩笑吗?”听得出来很惊讶,看来贝尔摩德并没有接到这个任务——为什么?这种地位的任务几乎不可能避开她,她的易容手段和情报能力在搜寻任务中无往不利,怎么可能被排除在外?
琴酒哼笑一声,他抬眼,目光钉上那本手帐,他看着封皮右下角的香槟杯标识,语调不自觉上扬:“贝尔摩德,你认识香槟吧?以你的年龄来看,应该是有机会……”
“琴酒。”贝尔摩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管你是什么任务,别跟我提她,也别再说这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贝尔摩德眯着眸子,杀气四溢:“别探究我,不然就算是你,也绝对会死。”
“……”琴酒看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忽然嗤笑出声,“还真是,越问越诡异了啊……”
于是他再次打开那本名为胶囊的手帐。忽略掉隔几页就有的语录摘抄,其他内容倒是正常了很多——如果不是琴酒看的话。
琴酒勉强忽略掉心中那些发酵起来的微妙感觉,迅速翻阅着,试图在这里面找到关于香槟的只言片语。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一本写了双人和个人旅程的普通手帐,除了照片就是随记。而这里面提过的酒除了当地人推荐,就没有别的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香槟和波本其实没什么关系?目前唯一可确认的反而是贝尔摩德对他们两个的诡异态度……
他想错了?
*
另一边的工藤新一觉得自己果然没想错。
他看着眼前愣住的毛利兰,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好久不见,兰。”
毛利兰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扬起脸,蹙着眉左右摇了摇头,这才扑上去拥住自己那个刚确认关系不久的男朋友。少女的眼泪止不住地掉落,最后干脆浸润透了那处肩颈。
“你回来了?那……”少女小心翼翼地确认着他的存在。
“嗯。”工藤新一摸摸她的头,眉眼弯弯地打断了她,“路过这边就来看看你们,下午才走。”
工藤新一故作不解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疑惑地点点下巴:“柯南呢?明明还是他给我通风报信的呢,自己怎么不在?”
“……”毛利兰抬眼看了看自家男友,张了张嘴,却是先叹了口气,才指着卫生间门口不急不缓地解释:“柯南去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
“另外,”她补充道,“柯南花粉症复发了,所以今天出门我给他戴了口罩,你别乱说话。”
“我怎么会乱说话嘛!”
刚刚出来的灰原哀版柯南:呵呵。
没等两位柯南聊几句案件,毛利兰就单手托着腮,笑眯眯地找了个微妙的话题:“新一,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安室先生吗?”
“诶?”工藤新一一顿,“嗯……那个邮件里说的,毛利大叔的徒弟?”
“嗯。”毛利兰点点头,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略显安静的江户川柯南,“说起来,柯南知不知道呢?”
灰原哀很给面子:“什么?”
“关于安室先生的堂姐,”少女歪了歪头,表情天真甜美,“据说又要结婚了,所以把安室先生叫本家帮忙了呢。”
假的吧?安室先生/那个波本怎么会有正常的亲人?而且,“又”,是二婚?
工藤新一和灰原哀在心底下意识反驳。
毛利兰还在那里接着讲:“其实啊,安室先生和那个姐姐不是很熟,他们年龄差了很多,又基本没在一起生活过。不过,现在应该算是和解了吧?”
工藤新一半月眼,心下吐槽:这里不能用和解吧?最多是关系亲近了。而且明明是莫须有的东西,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
灰原哀冷静发问:“所以为什么要找安室先生?”关系本来就不近好吗?
“这个啊,因为那个堂姐——”毛利兰弯弯眼睛,有些无奈的笑笑,“她似乎很讨厌自己的母亲呢。父亲也几乎不管她,和其他人也都不亲近,所以只能拜托安室先生了呢。”
说完这段话,毛利兰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尖,有点担心它突然变长。没办法,她也知道这个故事有点离谱,但她真的尽力了。
工藤新一当然发现了自家青梅的小动作,他无奈的弯了弯眼睛,选择放过这个显眼的心虚线索,转头跟“江户川柯南”友善探讨安室透离开的合理性。
总而言之……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都微微勾起了唇角,在心底诡异地默契道: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一切顺利。
毛利兰:不知道怎么透露消息,干脆来个婚礼吧,费时费力刚刚好。
琴酒:好烦……区区一本手帐为什么杀伤力那么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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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胶囊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