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服部,你在说什么?!”
江户川柯南右手举着手机,一脸震惊。
“我真没骗你。”服部平次压低着声音,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后笑语盈盈的女孩们。
“工藤,和叶说的没错,你家小兰姐姐她,真的很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他了,毕竟的确,毛利兰今天的、昨晚的举动都非常不对劲。她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但似乎又并没有刻意遮掩……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她说是明天回去,你到时候多注意一点。”
他停了一下,犹豫道:“工藤,她是不是猜到你……”
“……不知道。”江户川柯南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沉凝,“服部,帮我个忙……”
“我会去找那个住持问问的。”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气,“工藤,你和她……啊啊,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
“所以……”灰原哀双手插兜,挑眉,“江户川,又发生了什么吗?”
才挂断电话的江户川柯南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什么大事,灰原你别八卦。”
“哈?谁八卦了?我说你啊……”
江户川柯南就在这里挠着头、干笑着听完了前黑衣组织代号成员长篇大论的抱怨。
‘倒是真的变得活泼了很多……’
他想,有些隐瞒是很重要的。为了安全,他必须得把这些人瞒住,让她们活在象牙塔里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那个他最想隐瞒的女孩,她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呢?发生了什么?
“喂,灰原。”
灰原哀抱胸不爽:“干嘛?”
“帮我跟小兰演个戏。”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扶了扶眼镜,神情晦涩:“她恐怕又开始怀疑了。”
“诶?”灰原哀眨眨眼,有些疑惑,“最近有发生什么吗?怎么突然又……”
她看着江户川柯南突变的脸色,默默收回了所有的疑问。
“我知道了。”
*
“我明白了。”
琴酒撑着脸,在拿到实验室名字之后放科恩离开了。
『怎么才讲完?』白色沙砾突兀出现又旋转出人形,波本说完这句话才悠悠然现身,他与琴酒中间隔着绝对的安全距离。
琴酒毫不意外地转过头直视着他幻觉里的波本。也许是他直勾勾的眼神太少见,波本像是感知到威胁一样眯起了眼睛,他皮笑肉不笑道:『琴酒,你在看什么?怎么,突然觉得我好看?还是终于决定把常年被挡住的眼睛捐出去了?』
“……”琴酒上下打量着一身便装的波本,忽然嗤笑出声:“很多次了。”
波本不爽:『那你怎么还没捐呢?』
“波本,你真的是情报人员吗?”
『我不是你是?』
琴酒扶着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跟一个幻觉瞎掰扯。有这时间,还不如先去跟实验组那些家伙打听打听消息……
琴酒和专注于暗杀任务的血腥玛丽不同,他除了平时的任务,还和组织里最特殊的实验组有着长期的合作任务。
当初选中他的是人头马,那个实验组总负责人。人头马不仅要负责管理手下的成员,自己还掌握着一个洗脑方面的实验项目。这个情报组转实验组的家伙,可是实实在在的把人才管理这一项做成了艺术。他和雪莉、凯撒和托卡伊,可都是那个“一对一绑缚”计划的受害者。
波本当初听了还跟他开玩笑,说如果组织有人事部,人头马高低得是个部长。
琴酒不爽地轻啧一声,惹得波本又好奇地看了过来。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那个一对一绑缚。”琴酒忽的一顿,他怀疑地眯起眼,“波本,你当初似乎很关注人头马?”
『有么?』波本的神色不变,『我倒是不怎么记得了,不过应该没有吧?』
波本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抱怨道:『琴酒,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关注一个老男人么?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琴酒秒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是说,』波本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你眼里,我是会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或者说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琴酒抬手就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着试图遮挡来自波本的视线。
『喂!说话啊——』波本不爽地拧了拧眉毛,『喂,琴酒,说说看嘛……反正又不是真人在这儿你怕什么?』
琴酒:“……”
琴酒不爽挑眉:“你有病?”
波本危险地眯起眸子,从琴酒的角度看刚好能窥见那一道灰蓝金属寒光。
『你说不说?不说之后也别说了。』
琴酒:彳亍。
琴酒神色微沉,身上倒还是漫着一股子慵懒随意。他说:“波本,我怀疑你不喜欢活人。”
期待着回答的波本:『……』
波本一身黑气,非常真情实感地给他比了个中指。他顿了顿,忽然桀桀怪笑起来:『琴酒,你这脑子绝对得单身到下辈子去。另外,随意抹黑我名誉的话,就算组织给你烧了八辈子高香,你也绝对、绝对找不到对象。』
琴酒对此嗤之以鼻:“随便。”
反正应该也没可能了。
*
在把波本气跑之后,琴酒其实有认真反思那么一秒。
但他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在他看来,波本可能、大概、也许真的不喜欢活人。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在琴酒印象里,波本似乎的确亲口说过“比起活人更喜欢死人”。
当时他和波本已经搭档了七个多月。在北海道谈了个交易,那个交易对象在琴酒看来很精明也很识时务,唯独有一个缺点——他好死不死地看上了伪装中的波本,还很有胆量地向琴酒提出拿美人换利益的要求。
说真的,他提出的条件非常让人心动,要不是那个“美人”是波本,琴酒没准真就答应了。
所以最后琴酒只能非常可惜地告诉他:“你说的美人,他是代号成员。”
于是琴酒遗憾的发现美色着实能冲昏人的头脑,交易对象虽然嘴上没说什么,结果还是派人给波本贴了个发信器。
波本那天心情特别差,但偶尔有那么几分钟忽然转好。琴酒不是很懂,他也早过了探究波本心情的阶段。
事实上,琴酒早在第一个月就已经放弃了对波本心情的揣摩。那一天,琴酒冷眼旁观着,只觉得波本对待跟踪者的态度格外——应该说是奇怪吗?
金发青年、不,应该说是金发的异域美娇娘——这么说有点恶心,但……即使是琴酒也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那时的波本。
那时的波本穿的……嗯,应该是很好看的,只是他记不太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那一双坠了好几双细金镯的脚。
『上面明明还有铃铛和丝带……』波本叹了口气,表情无奈,『琴酒,你记性真的好差……』
琴酒闻声抬头,下一瞬瞳孔微缩。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冰天雪地里,面前的波本穿着露肩华裙赤足站在巨大的鼓面上,表情却仍从容淡定。
那裙子不厚,甚至在裙摆、手臂和腰背部都有着半透明的丝质设计,可以隐隐看见他蜜色的皮肤。又因为是舞女形象,所以裙摆被设计的很大很宽,裙摆似乎有六米长。
波本直到进场前都是一脸冷戾。那次贝尔摩德没来,波本也没心情给自己化个精细的妆,弄完底妆随手勾了几笔异域风的金绿色纹路就算完事。
但耐不住他底子好,身体曲线明显、仪态优雅又一身贵气,而且不得不说,他和那条裙子的适配度也实在是高过了头。
甫一出场,就吸走了全场的视线。
琴酒当时按着耳机,一脸古怪:“波本,你……”
『我冷。』波本保持着微笑,掩着唇迅速而小声地打断他,『所以你尽快,不然我杀了你。』
琴酒已经记不清自己当初的表情了,但他当时想的似乎格外复杂,连话里都带着几分刺:“哼,波本,你还是先扮演好舞女的角色吧。”
后面一切都很顺利,波本成功拿到了不少情报和宝石,伸手一勾就把该杀的目标弄死了。而琴酒这边的交易对象也很痛快,除了那点自寻死路的色心没什么大问题。
之后,顺理成章地,波本笑眯眯地一把揪出了跟踪者,几句话就哄得人家带着他往回走。琴酒冷着脸跟在旁边,就那么看着波本生生踩着交易对象的脖子,看着那人挣扎颤抖着断了气。
虽然琴酒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个交易对象的样子了,但对他的死前其实还挺有记忆的……
毕竟那个交易对象对波本真的是非常不死心。他刚看到波本,都没管站在旁边的琴酒。瞎话张口就来:“小美人,美人计很容易翻车的,与其委身于他人、在权色中辗转被当做货品一样交易,你还不如选择一个有资本的依附着,例如我。”
波本大概没听过这么直白的剖析,他当时人都愣了一下。但这对他来说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琴酒当时全程冷笑,没怎么出声,本来也是打算看看波本的回应。
当时波本弯着眼睛笑的温顺,他一脸无辜:『建议不错,可是我不喜欢你诶——』
没等那个交易对象再说些什么,波本就干脆利落地把人掀翻踩在脚底下了。金发美娇娘鼓了鼓脸颊,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那双杏眼润而明亮,一颦一笑皆动人心。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你活着的样子。』美娇娘语气温柔和缓,『我之前打听过你,明明威胁了不少姑娘不是吗?逼良为.娼这类戏码玩得不是很开心吗?不是很喜欢多人的吗?玩具不是玩坏了才有意思吗?』
要琴酒说,这幅模样乍一看就是典型的病娇,又病又娇——当然,娇是重点。
显然,那个交易对象也是这么想的,哪怕是被踩着的姿势,他都起了反应。
琴酒的眉头一皱,枪都举起来了。结果波本倒是习以为常地撇了一眼,自然道:『还挺一般嘛,人长得尖嘴猴腮的,乍一眼还不如毁了容的。结果连这东西都可怜兮兮的,倒也有胆子拿出去?』
“你……”交易对象气得当场就开始挣扎,接着就被那位美娇娘一只脚碾着喉管,压得他硬生生窒息而死。
『嗯,果然还是死了顺眼。』方才直接碾死一个人的美娇娘双手托腮,笑嘻嘻地歪了歪头:『现在不是好看多了嘛……』
波本兀自站了好一会儿,才收了脸上仿佛病娇的笑容。他瞥了一眼严严实实的窗户,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和地上的尸体。
『我好冷。』波本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眼神从地上带血的绒毛外套移到了琴酒的身上。
暗示地十分明显。
琴酒当时看着波本为了任务做出的努力,或许还有救场女装的牺牲,非常欣慰,于是非常干脆地把大衣递了过去。
然后,他的大衣就不完全是大衣了……
『所以说——』已经换回衣服的波本抱着双臂,一脸冷郁,『是你记错了,琴酒。』
『我,从来没有说过更喜欢死人这种变态发言!』
琴酒(冷静点头:重点抓得不错,下次别抓了。
波本:不要恶意歪曲记忆好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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