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只余唯一

在云雀的帮助下,春廊总算是站了起来。虽然有反转术式在,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几乎痊愈了,但精神上的后遗症依旧无法避免,至少短时间内,春廊不太想再去回忆一遍那段记忆。

但有些事情他仍旧需要完成,他打开了自己的耳麦,“阿纲,你现在情况如何?”

“我没有问题,礼尼你还好吗?”

“嗯,等会我会斩断我和它身上最后一丝联系,阿纲,不要拒绝我的咒言。”

“好。”

他戳了戳身边的云雀,“恭弥,等会……”

“刺穿心脏是吧,”云雀低下头,从他腰后间摸出那把短刃。

自从春廊来到并盛后,这把短刃便被埋进了云雀老宅的后院里。直到前几日,和铃拜托他,将这把短刃找到,交还给他。

“尘归尘,土归土,献祭的起点源于这把短刃,最后自然也要终结在它手中,”短发的少年相当认真地将短刃擦拭干净,别到腰间,“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呢,恭弥。”

他抓着云雀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掌心之下,那颗心脏富有生机的跃动着。

“好听吗?只可惜,那不是我的心跳。”

不远处,人形咒灵与春廊之间的联系逐渐衰弱,对活着的本能使得它的攻击越发凶恶起来,以至于ghost都被他咬下了半个身子。

但很可惜,即便它将那半只ghost吞咽下腹,它体内的生机仍在不断流逝——它的诞生,源于祂的仁慈与愧疚。

祂不忍自己的信徒化为永世不得超生的怨灵,甘愿以自己的心脏为容器,承担此间的恶意。

它从凡人对于祂的怨恨、对于祂的爱意中诞生,在春家数百年的献祭与喂养中逐渐成长,窃取祂的血肉与力量,混淆祂的神志与记忆。

它给自己取名为,春德国主。

明明,明明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它马上就可以取代祂,成为新的神明。可为什么祂还会苏醒?为什么祂要夺走它生存的可能!

它要吞噬面前的家伙,只要吞噬他,只有吞噬他,祂就还会是自己的。

它狰狞着发出嚎叫,贪婪地吸取着ghost身上的恶意与咒力。

它马上就要再次成功了。

一把短刃刺穿了那颗跳动的心脏,咒灵的动作随之一顿,ghost仅剩的右手同样刺穿了他的胸口。

“【阿纲,死气零地点突破·改!】”

沢田纲吉的双手比出对应的姿势,几股力量以一种极其可怕的气势,碰撞到了一起。在短暂的僵持后,沢田纲吉额间的火焰越发盛大起来。

滔天的火炎,从ghost的身上沾染到它的身上,彻底失去本源维系的它根本无力抵御,只能任由烈焰包围着,燃烧着,整个世界宛如浸透在血色之中。

但是没关系,只要世人还爱着祂,还恨着祂,它就还有机会……

“【因为你太过贪婪,也因为此间,不再需要神明,】”晦涩难懂的嗓音在它耳边响起,白发的神明低垂着眼帘,宣告了它的结局,“【你与我,都已被世人所遗弃。】”

神爱世人,除我之外皆世人。

神不爱世人,所以俯瞰世人挣扎。

神不敢爱世人,皆因世人生命太过短暂。

因而神拒绝为神,只愿与世人一起。

云雀猛地将短刃拔出春廊的胸口,所幸,反转术式如同计划中的那般,强行将他从三途川又捞了回来。

“这种感觉,也未免太过奇特了,”春廊靠在云雀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他们不远处,“噗通”一声,雷属性的玛雷指环从半空中滚落,空地上只余额间闪烁着火焰的沢田纲吉一人。

“还没有结束,”云雀架着春廊,“那家伙要来了。”

一阵鼓掌声突兀地从半空中传来,白兰飘浮在半空中,注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你真是让我看了一场精彩的大戏呢,礼酱酱。不过就算打败了ghost,你们现在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和我对抗吗?”

“尤其是礼酱酱呢,不停地在精神世界重复被分尸的滋味,相当不好受吧。真是可惜啊,你要是站在我这边,不就没……”

他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沢田纲吉迎面而来的攻击制止。很显然,在场没有一个人想听他说话。

“还真是性急啊,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等待这个时刻很久了,希望等会你也能继续维持这种状态哦。”

“沢田纲吉。”

白兰的身后猛地张开了两只洁白的翅膀,活像个在天上飞翔的白切鸡。这场永无止境的战役,终于在两位世界基石的拥有者之间,正式拉开了终幕。

滔天的火炎燃烧着,碰撞在一起,又再度分开。即使沢田纲吉的实力在这几日已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但对上情报未知的白兰,还是占据了下风。

“怎么了,沢田纲吉?你怎么会这么弱啊?还是说,”白兰脸上挂着恶质的笑容,“你想让大家回到过去的决心就只有这样而已吗?”

半透明的手掌紧紧禁锢住沢田纲吉的身体,他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意识一片混乱,脑海里仅剩的念头却越发强盛起来——

他不能倒下,他要打败白兰。

他还想……还想坐在老树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木台上,和朋友一起、和家人一起……一起看夏日的烟火。

他一定要和所有人一起,回到过去,回到他们的家里。

他指尖上的戒指越发颤抖起来,如同阳光一般耀眼的、金橙色的火炎从宝石上喷涌而出,与白兰的火焰碰撞在一起。

寒冷的风声从林间穿梭而过,卷起尘土,卷起滴水,也卷起那如同神社每日敲钟的声音,悠久、平和,而又缓慢,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白兰和沢田纲吉手上的戒指在火炎的高度负荷下,产生了共鸣,金橙色的圆形结界将两人分别笼罩起来,不远处,春廊抬头望去,另一个相同的结界包裹着其中的人影,向他们的方位飞来。

那是尤尼。

春廊感觉自己的口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发烫,他下意识掏出来,是云雀不知什么时候,放到他衣服中的种子——那颗被二十年后的蓝波带来,又被云雀要走,现在再度回到自己手中的种子。

枯木般的外表带上了几缕裂纹,却仍在尽力地包裹住其中的东西。

“那么后面就拜托你了呢,礼尼,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蓝波那充满了怀念感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心底响起。

他该怎么做,春廊靠在云雀身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尤尼与两人汇合。大空火焰所凝结的结界是那般的坚固,坚固到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打破。

无力感涌上众人的心头,结界中,白兰还在笑嘻嘻地对尤尼进行心理施压,沢田纲吉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任性也要有个度呢,尤尼,你只是想看看有多少人愿意为你付出才逃跑的,不是吗?”

“阿尔柯巴雷诺的公主殿下。”

“我……我,”尤尼颤抖着后退了一步,她还需要时间,但现在,在这个只余他们三人的结界中,她真的还能争取到时间吗?

只需要……只需要一小时就够了啊,还有谁能帮帮她吗?

她抬起头,在半空中,恍惚看见一道奇特的色彩,那是不同于大空火焰的银白色的光芒。

“咚。”

迅猛而利落的尖锐武器从远方而来,裹挟着风声,就那么直径在结界上捅出一个裂口,落到了尤尼面前。

闪进结界的男人弯腰捡起了天逆鉾,抬起眼眸,无数黑影在他身上攀爬着、嘶咬着,就连没有被黑影所覆盖的地方,也完全化为了白骨。

“咚。”

锈迹斑驳的铜扣被缠绕在白骨之上,迸溅出淡淡的声响。男人上前一步,挡住了尤尼。

“当金色的阳光笼罩住所有时,就轮到你上场了呢,不需要多做些什么,拖住那个白切鸡鸟人就行,”轻挑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那么上吧,亲爱的,是时候该走向你注定的死亡了。】”

他挥起了手中的咒具,直直对上白兰的攻击,不管白兰如何嘲讽,他都跟聋了似的,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强行接下白兰的招数。

“哎呀呀,可真是烦人呢,为什么不管哪里的礼酱酱,都是这么招人厌呢?”白兰后退几步,他已经有些厌烦这种无趣的打斗了。

“尤尼,难道你也要和沢田纲吉一起,就这么懦弱地躲在它的身后吗?不过也是哦,就算你们把我打败了,你们难道真的能狠心拔除它吗?拔除这个一直挡在你们面前,保护你们的哥哥?”

“那还不如我来彻底剿灭它呢,从灵魂到□□,通通抹杀掉好了。”

白兰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死气之炎冲男人袭去,却在男人挥刀挡下时,贴着刀面,拐弯冲向了他身后的沢田纲吉。

“阿纲!”“十代目!”

结界外的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火焰爆破造成的烟雾逐渐散去,男人扑在沢田纲吉身上,硬生生地挨下了那一发攻击。

他的胸口被白兰的火焰轰出了一个大洞,但那颗本该被粉碎的心脏却被一股微弱而有力的火焰所包裹着、呵护着,那是紫色的云属性火炎。

“滴答,”一滴液体滴落在沢田纲吉的胸口,他的瞳孔猛地缩小,他看见了那枚垂下的铜扣。

破旧的、染满锈迹的铜扣,上面用极其锐利的力度雕刻着一个字——云。

那是云雀恭弥的字迹。

为自己挡下攻击的男人,是这个时空的兄长,沢田纲吉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哪怕化身为咒灵,哪怕遗忘了所有,只依靠本能而行动。

但有些东西,依旧深深刻在男人的灵魂中。

“兄……兄长,”沢田纲吉想要伸手,却只能颤抖着,看着男人再次站起,重复着先前的行为。

“真是让人烦到了极致呢,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行为你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算了,就给你最后一击吧,本来这把迷你白龙我是想送给纲吉的呢,便宜你了。”

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或许是他生命的尽头吧。

胸口那颗心脏微弱地跃动了几下,但它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那只高密度的迷你白龙。

在生命的终点前,他站在原地,脑海一片混乱。

但他还是在嘈杂的背景中,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那个熟悉而又简单的音节。

他在说,“礼。”

他在喊我,他在看我。

他伸手握住了胸口那颗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转头看了眼那张熟悉的面孔,轻轻笑了。

“我不曾失约,”他张开口,却只能发出嘶哑难懂的嗓音,“再见,恭弥。”

多好啊,在离开前,他还能向他告别。而现在,钟表的指针已经快要走完一圈。

他也是时候奔赴,自己必定的宿命了。

“春廊前辈!”在尤尼的惊呼声中,男人摆了摆手,消散在半空中。

只剩下一枚铜扣,滚落在地,被一只手捡起。

沢田纲吉费劲地站起身,手上的毛绒手套再度变形,肆意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所有人都在支持我,因为大家都在一起,我才会站在这里。”

“这次,该轮到你后悔了,白兰。”

“十世,也该给这个玛雷小鬼一点颜色瞧瞧了。”

彭格列一世从指环中浮现,解除了彭格列指环的封印,沢田纲吉重新站到了尤尼面前,再次投入到和白兰的战斗中。

还差一点点时间,尤尼往胸口的奶嘴里注入火焰。已经有那么多人为她付出了,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成功。

但是……但是……尤尼闭上了眼睛,眼泪从她的眼睛缓缓流下。

死亡好可怕啊,怎么办,怎么办。她似乎还是做不到,像他那般,坦然赴死。

为什么呢?

“尤尼这样,会死吧,”场外的所有人都试图向结界攻击着,企图打开一条缝隙。春廊靠在云雀身上,漫不经心地询问着身旁的reborn。

“……嗯,不过春廊你还是好好地待着吧,这里还远不到你玩命的时候。”

“我可是相当的爱惜自己呢,不过,”春廊看了眼开始出现一道缝隙的结界,“我那群乱来的哥哥们,可就不知道了。”

一想到等会要干什么,就有点小紧张呢,春廊转了下自己的胳膊,等会可得争气点啊。

结界上彻底打开了一道裂缝,就在一道人影打算进入时,他被另一道人影强行踹下来,改成自己闪进了结界中。

“咳,该死,是谁!”被踹回地面的伽马咳了几声,不甘地看向结界。

“唔,虽然打扰小情侣谈恋爱有点不道德,但是强行打断孩子们的青春更值得讨伐哦,”来者一身墨色衣裤,将鼻尖的墨镜推到发间,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耳边的宝石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春廊,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几个你啊?”六道骸嘴角抽搐了几分,转头看向某个柔弱的,但正在维持着奇怪投掷动作的家伙。

“诶?我么?”春廊被六道骸一打岔,手中的动作歪了几分,种子的轨迹一下子朝另一个方向飞去,“山本!【对准尤尼,全垒打啊!!!】”

“诶?”山本武的手直接动了起来,虽然现场没有棒球棒,但六道骸临时用幻术把刀捏成了棒球棒。他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在种子,啊不,被幻术捏成的棒球落地前,精准地挥棒!

全垒打!

啊不,是种子在高速击打下,落到了结界上,就那么奇迹般地融入其中,被一只手握住。

“嘛,真是一群相当有活力的孩子们啊!”春廊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耳边的蓝色宝石发出隐隐光芒,“那么,准备好了吗?尤尼。”

“先生,我……”

一只手落到了她的发顶上,他垂下头,古朴的种子外壳在他的掌心中被悄声震碎,露出其中闪烁的橙色光芒。

“如果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们这群孩子来做,岂不是显得我们这群大人格外失败,”他将墨镜推回眼前,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别担心,尤尼,先前我还想会不会失败,但是。”

“这个世界果然是八万兆之一的奇迹啊。”

每个童话故事的结尾之后,依旧会有新的故事展开。孤身一人的勇者啊,为了寻找重启世界的钥匙,带上旧友的面具,行走于八万兆个世界中,只为寻找一个可能。

他走过繁华的世界,看过脆弱的人类,见过相似而又不同的旧友们……但每个世界,总是不约而同地走向毁灭,他沉默地收下少女的嘱托、接过男人的请求,无数的记忆令他的脑海错乱。

但他依旧会在每个夜晚,想起最初的起点——戴着墨镜的白发少年朝他肆意地笑着,将他拉出那不曾见底的深渊。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那颗仅剩的奇迹。但世界的法则拒绝了他,此间不需要第二位旧神,他只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将最后的钥匙交给仅剩的孩子,叮嘱他。

“把它交给‘我’,拜托了。”

“可我怎么知道是否交给了正确的人。”

“别担心,蓝波,”他在将自己分割成碎片,陷入沉睡之前,露出了最后一个笑容,“是我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要相信我啊。”

他将死于家乡之外,他的灵魂注定无法回归故土,但那又如何呢?

神爱世人,但神注定,不爱自己。

他伸手握住了尤尼的手,温暖的,和无数个将希望交予他的少女一般,滔天的火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场可笑的轮回、如同小丑一般的宿命,是时候该划上句号了。

他已经为此奋斗了数不清的岁月。

现在,也是时候轮到他停下来,休息了吧。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蝉声鸣叫的夏日里,他靠在白发男子的身上,紫藤花的气息环绕在他的鼻尖。

那是家的气息。

尤尼和那位春廊礼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或许是又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好友、还有兄长的死亡,再加上对面的白切鸡还在不断地挑衅。沢田纲吉头一次真正陷入了愤怒,如同海啸般剧烈的死气之炎将整个结界所冲破,就连同他对战的白兰,也彻底消失在火焰之中。

他站在原地,地面上深深凹陷的巨坑中,只剩下一枚孤零零的玛雷指环。

“尤尼……还有兄长,还有那么多人的死亡,这场战斗的胜利,真的有意义吗?”沢田纲吉勉强在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搀扶下站稳,语气中满是自责。

下一秒,他便被弹了个脑门。春廊站在他面前,伸手又揉了下他的脑袋,“当然有意义了,阿纲。现在我们所有人,站在这里,本身就是希望与意义。”

“更何况,你看,新的奇迹,这不就来了吗?”

他侧开身子,指向另一个方向。沢田纲吉顺着方向看过去,就看到几个熟悉的小婴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有他们极其熟悉的那名少女。

“我回来了,沢田先生!”

“是尤尼!”“公主殿下!”

伽马以一种飞一般的速度冲上前抱住了尤尼,其他人也一并围了上去。在短暂的关怀后,尤尼走到春廊面前,张开手掌,掌心是一枚古朴的种子。

“春廊前辈,这是他留下的种子,很抱歉,我……”

春廊半蹲下身,将手掌覆盖在尤尼的手上,轻轻笑了,“这和你没有关系,尤尼,他已经很累了,也的确是时候该休息了。”

“至于这颗种子,我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春廊礼,能麻烦你将它,种回原有的地方吗?还有这个扣子,”春廊从沢田纲吉手中接过那枚穿着红线的铜扣,将他一并放到尤尼掌心中,“也麻烦你交给这里的恭弥了。”

“嗯!”尤尼擦干脸上的泪水,“等会我就去种下它,那等会就麻烦大家在老树面前集合了,彩虹之子们会护送大家回到过去。”

“好耶!”

并盛后山,一群人围在土坑前。

“不是我说,这颗种子种下去要多久才能长回老树的样子啊?”狱寺隼人提着铲子,把地上的土壤洒回坑里。

“说不定一下子就长大了呢,神话里不都是这样嘛!咻地一声,就蹿到天上了!”山本武把土壤压平,脸上还挂着轻松的笑容。

“棒球笨蛋!你当这是童话故事里的魔豆吗?串台了啊!”

“这样吗?哈哈哈哈哈,那就当童话吧!”

“可恶啊!”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沢田纲吉赶忙站在中间,开始熟练地拉架。尤尼和春廊站在另一侧,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春廊前辈,你要不要来给老树浇水啊,老树那么喜欢你,说不定一下子就长出来了。”

“再怎么快,也不会长成魔豆那样啦,”春廊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蹲在一旁,向土壤中浇水。

老树啊老树,愿你快快成长,保佑这里的恭弥平平安安。

老树啊老树,愿你早日恢复,希望这里的我能有个幸福的来生。

时间到了,他放下水壶,转身向众人走去,却突然听到了一股细小的动静。

“礼尼!”沢田纲吉指着春廊的身后,一双大眼睛吓得都要冒烟了。

春廊一回头,幼小的嫩苗从土壤下探头,随之便开始迅速地成长,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完成了从种子到苍天大树的情景,甚至茂盛的绿叶已经再次覆盖了光秃秃的枝干。

熟悉的力量再次游走在全身,春廊把手贴在那坚硬的枝干上,淡淡的悲哀传递到他的身上,那是老树在哀痛,它在为它所珍爱的孩子而骄傲,也在为他而悲伤。

“春廊前辈,我们该出发了。”

“好,”春廊回头看了眼老树,他突然又想起了国小收到的那本奇怪的日记。

那篇札记是怎么写的来着?

“旅途的终点,世界的起点,时空终将打破固有的命运,你只余唯一。”

但真的如此吗?

许久,一双皮鞋停在了老树面前,男人看着与记忆中并无两样的树木,沉默地看向掌心中,那枚锈迹斑斑的铜扣。

“我回来了,”他说。

可你呢?你又在何处呢?

诶嘿!终于写完了,本来想着要不要分成两章

但最后还是觉得一次性码完好了,主线剧情就基本结束了

周一会更新一张和铃视角的小番外,也是这篇小说最初的灵感随笔,不过大家如果觉得眼熟也很正常,因为我以前在其他地方发过……

后面会接着写完一些主线后的小剧情哒!

我会努力写出来云雀雀告白的场面嘟,嘻嘻

大家多评论咩,爱各位宝子[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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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只余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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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竹猫竹雀当然了不起啦
连载中云在爬行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