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无头骑士被石化了,在三楼一个女盥洗室门口的走廊里,与第一个受害者相隔不远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遇害的,就连当时距离他最近的莫埃和桃金娘也不知道。

——教授们在一场淋漓尽致的魁地奇比赛结束后回到城堡,迎面而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消息。

拉文克劳的三年级学生桃金娘被吓坏了,惊恐地跑到教授们面前磕磕绊绊地说了这回事。

学生们在球场上激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恢复过来就受到新的冲击,为学院呐喊得发晕的头脑还在嗡嗡作响,吵闹声一下传开将门厅淹没。

好在有几位教授在球赛结束后和学生们一起回来,废了一些功夫——邓布利多教授用大声咒把学生们都赶回了各自学院的休息室。教授们即刻前往三楼的事发地。

莫埃一直堵在这里,以防凶手再次出现或者企图趁着报告教授的空隙逃跑。

“噢,怎么又是你?”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惆怅地看着这个问题学生。

“再忍忍,教授,我还有三年就毕业了。”莫埃安慰自己的院长。

接着,他熟练而主动得向教授们诉说了大概经过。这是城堡内第四个被石化的人,也是第二个受害的幽灵,至今没有人真正遭遇死亡,这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要知道,能放出石化这样高深黑魔法咒语的巫师,一定不可能用不出阿瓦达索命咒。

莫埃的描述虽然逻辑有些混乱,但几乎是事无巨细的,显得话语十分冗长。

他这回有些不可思议道:“就在出事的十分钟前,我还和那位骑士说过话——沃伦也听到了,我们离开时走过拐角的一小段时间里,我听到细微的声音,是动物的声音,我确信,那里的水管没有坏,也没有其他人在,信那里不该有任何动静……”

莫埃表示自己一察觉到动静马上跑了回来,可连凶手的一个影子都没看见,凶手凭空消失在了盥洗室走廊的这条死路上。

桃金娘边擦着眼泪边用力点头,她在盥洗室里听见过莫埃和幽灵的交谈,并且她可以证明,盥洗室内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后知后觉,她有些害怕,忍不住往莫埃身边靠了靠。

莫埃看着邓布利多教授变出一个大扇子,精准地利用气流把漆黑幽灵从墙壁上扇了出来。

“为什么他上一次躲过了,而这一次没躲过呢?”莫埃隔着宽大的袖袍搓了搓发痒的手腕问。

“是啊,为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上一次幸免,又是什么让他这一次受难?”褐发的中年巫师没有正面回答学生的疑问。这件事至今还没有一个正式定论,教授不可能把不确定的知识传授给学生。他询问两人,“今天是周末,你们怎么在这儿?莫埃,没和汤姆在一起吗?”

提起里德尔,桃金娘的心跳快了一拍,她有着莫名的畏惧,没敢胡乱说话。

“噢,汤姆没去看球吗?”斯拉格霍恩教授提起汤姆时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今天运气真够糟糕的,斯莱特林输掉了比赛,城堡里再度发生了这样的倒霉事。好在曼德拉草根茎距离成熟期不远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其他材料,这些无辜的孩子很快就能获救。他带着和蔼的微笑说,“我没留意,比赛太激烈了,汤姆也很期待今天的比赛,你知道他很愧疚……我安慰他,成长总要取舍,退出院队没什么大不了的。”

“嘿,是的,可我没在看台上看见他,这样或许也不错,如果汤姆看见斯莱特林输了比赛,他是否会更加内疚?”邓布利多把幽灵骑士的扇到面前,观察他那黑雾缭绕的身体,特别是他的头。

明明是无头骑士遭受了毒手,可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引向了与这毫不相关的汤姆身上。

“是我缠着他教我完成作业,”莫埃说,“这周要交一份美丽药剂,我和阿尔法德一起合作,但我把这事儿给弄砸了,汤姆那时候正要去看球,被我拦下来,我们在一楼的空教室里制作美丽药剂,阿尔法德也在,然后……我上楼来看看沃伦,她失恋后就常躲在这儿哭。”

莫埃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对汤姆格外关注,尤其是这段时间。事实上他今天没有见过汤姆,对方在忙着进行学术研究,而他自己也忙着尽快完成这周的作业。

“对于爱情,冬天真是个悲伤的季节,”邓布利多教授遗憾地说,“但小巫师还会迎来很多个暖春。”

提起伤心事,桃金娘的难过憋在眼眶里。她到这里来其实是因为受了欺负,但她不能这么说,否则同学们会变本加厉地孤立她。而且,她发誓贝格不是专门来看她的。

“是的,我布置了这么一个作业,贝格,你又弄砸了,我想你一定是又在搅拌或者加热的时候走了神,导致魔药受热时间过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叹了口气,他对这个学生充满了无奈,“难道汤姆能一辈子指导你的魔药吗,贝格,我不许你太过依赖别人的帮助,从今天起,你的作业要独立完成。”

莫埃瞪大了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安慰同学、对抗怪物、保护城堡……一天下来做的全是好事,却等来这样一个坏消息。肉眼可见,整条小蛇变得垂头丧气的:“院长,明明当初建议我寻求汤姆互助的也是您。”

虽说是互助小组,但好像都是汤姆在精准扶贫。想到这里,莫埃的头垂得更低了。

—————

“他这是又怎么了?”希伯来一觉醒来打了个哈欠,困顿地看着百无聊赖翻着书的莫埃,现在明明是魔法史的课,对方翻着魔药学课本,看上去睡眼惺忪,很是勉强,他忍不住说,“阿尔法德,你的增智剂效果绝了,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往的每一年冬天都要头脑清醒,尤其是冬天的魔法史课。”以往困成这样早就睡得巨怪打呼噜都吵不醒了。

背后的阿尔法德正在教授的催眠下尽力睁开眼,努力听清课程内容。

“四年级了,教授们已经开始讲OWLs的考试内容,你没发现吗,这堂课再无聊也只有你在睡觉。”阿布拉克萨斯慢悠悠地翻了一页课本,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课上睡成难看的样子,只能强作精神。

“可他是莫埃,你觉得他会有这种紧迫感吗?”希伯来道。说到OWLs,他也生出了面临大考的紧张,不得不努力拿起羽毛笔沾上墨水,尽量做两笔笔记。

宾斯教授的声音好像被混入了昏睡魔咒,就连学生带来上课的宠物都能在这毫无起伏地棒读里睡得四仰八叉。校长真该考虑让宾斯教授念着课本去城堡里巡逻,把怪物催眠了可以解决很多麻烦。

可即便学生们脑袋都听歪了,宾斯教授依然没受到什么影响,他口述的妖精起义史听起来像是蒸汽纺织机在发牢骚,嗡嗡作响,又臭又长。

根据校史中关于宾斯教授的描述,连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曾夸奖宾斯教授的博闻和巧思,他从霍格沃茨建校之初就任教了,是货真价实教龄最长的教授。

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的课堂也许真的风趣幽默过,曾带给小巫师们对于魔法世界的无限遐想。

可如今他的年龄实在太大了。

莫埃一把揪住旁边希伯来没撑住砸向桌面的脑袋给这家伙拎回还虚空托着的手掌上,偏过头看,希伯来的课本上手写笔记里的前几个单词还能看清,后面则是连篇困出来的鬼画符,丑得莫埃写的如尼文都甘拜下风。

这还是莫埃第一次清醒地坐在魔法史的教室里,宾斯教授确实见识广博,可他完全没有在这门课里感受过什么巧思……实不相瞒,如果不是时不时在城堡里遇见,他都要忘记宾斯教授长什么样了。直到这一次被院长惩罚独立完成作业,汤姆建议他恶补魔药知识,他才在上课偷学魔药学之余直视了这位幽灵教授惨白的躯体。

时间总是会使任何事物无声地消磨,宾斯教授是这样,梦里的那只衔尾巨蛇也是这样。无尽的灵魂无法永远保持理智和思考,他们终有一天会被磨损成一个无神的影子。

等再过几百年,意识愈加削弱的宾斯教授还能被称为一个人类幽灵吗?不,那只能叫做一本会动的死书而已。

莫埃毫无负担地在课上神游,反正这种应试课程只要有汤姆的笔记就不是问题,等期末再补也来得及,谁的五月份不是一天一门课、一周一学期。

“各位,还有什么疑问吗?”宾斯教授从讲台上飘下来,幽灵带来的阴森冷意让差点瞌睡的学生打了个颤。

“没有,先生。”小巫师们一个个半睁着茫然的双眼。

如果没有疑问,宾斯教授就会絮絮叨叨地照着课本继续念下去,直到讲完一个新的篇章,他再一次不改地重复问一遍,周而复始,直到下课。

“宾斯教授,”一个拉文克劳学生忽然举起手问,“您知道密室吗?”

思绪像蒲公英一样乱飘的学生们又好像被风筝线拽住了,脑子顿时清醒不少。望着窗外的,垂着脑袋的,惦记午饭的……迷路的心神不知怎么都自己走回了课堂里。拉文克劳们放下笔抬起头,斯莱特林们坐直了身体,纯血的几人隐晦地交换了几个目光。

“密室?”宾斯教授有些诧异地看向这个学生,这和他的教学内容完全无关,这是魔法史的课堂,又不是漫无边际的茶话会。

“斯莱特林的密室,先生,”拉文克劳的学生问道。

迄今为止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受害者,类似的传闻数不胜数,流传最广的就是黑巫师论和继承人密室论。格兰芬多总想着揪出那两个失踪的黑巫师,而拉文克劳们不知道学校是否真的有黑巫师,但至少密室是可以考据的,宾斯教授就是他们的一手资料。

“魔法史从不讨论轶闻——”宾斯教授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些虚无缥缈的掺假言论,“你们一定是又从哪儿听说了什么传闻……如果有谁说他发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那只是谎言而已,孩子,我们不应该将过多的注意力分给这些无稽之谈,它们不是事实。”

“请问能讲一讲吗?”莫埃装模作样地翻动着《魔法史》问。

“嘿,莫埃,”希伯来小声阻止他,“别凑这个热闹。”

“心虚什么?只有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才没有人会怀疑我们。”莫埃小声道。宾斯教授是一个好思路,他想知道最古老的教授知道多少关于密室的信息,宾斯教授是真正接触过斯莱特林的人。

宾斯教授见原本无精打采的孩子们眼里闪烁着求知,特别是拉文克劳,他们对知识的热爱没有高低之分,无论是谈记还是课本都同样对他们有着吸引力,甚至对前者要更感兴趣。

宾斯教授只好说道:“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了解。”最近的氛围有些紧张,或许他应该给孩子们讲讲,打消他们的焦虑。

“这真是一个滑稽可笑的故事……”宾斯教授一边从卡断唱片一般的回忆里抽出霍格沃茨的序曲,“我们都知道,学校是一千多年前创办的,创办者是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四个学院就是用他们的名字命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们共同创造了这个城堡,远离麻瓜的窥视,避免麻瓜的迫害……”

“开头几年,几个创办者一起和谐地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里好好培养。可是,慢慢地,他们之间有了分歧。斯莱特林和其他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斯莱特林希望招收学生时更挑剔一些。他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魔法家庭,他不愿意招收麻瓜生的孩子,认为他们是靠不住的。过了一些日子,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

“然后……除去这些可靠的资料,真是荒谬,这些可靠的事实反而被传说掩盖了,”宾斯教授照本宣科地念完这段创校史后,慢吞吞地讲述那些闲话传奇,“有个故事总会隔几届学生就冒出来一次,故事里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房间,其他人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他在临走前封闭了密室,没有人能够打开,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打开密室,把里面恐怖的东西放出来,让他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故事说到这儿,教室里还是一片安静,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宾斯教授。很多人开始猜测那两个黑巫师是否就是教授口中那个真正的继承人。在一些人眼里,斯莱特林是一个邪恶的学院,这儿培育出过许多黑巫师,那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魔法高强的黑巫师?他躲在这间没有人发现的密室里,在黑暗里用蛇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麻种学生,等时机成熟,就会放出怪物给城堡的学生来一场大扫除。

“当然,这整件事都是一派胡言,”宾斯教授看着这些对可靠的课本知识漠不关心,反而热衷于小道消息的学生们,他们甚至对这些消息信以为真,他微微有些恼怒,用事实打消他们的念头,“学校里当然调查过到底有没有这样一间密室,调查了许多次,请的都是学问最好的男巫女巫,答案是:密室不存在。从来都不存在。如果你被这个故事吓到了,说明你是一个头脑简单,偏听偏信的人。”

对于斯莱特林的真相,没有人比宾斯教授更有发言权,即便他的课再无聊,学生们也得承认,在知识这方面,他就是最可靠的,他像一本教科书一样诚实。

得到了宾斯教授的答案,学生们窃窃私语。他们神情中的不安消退了不少,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只石化而不伤害学生可不是黑巫师的作风,没有继承人,没有密室,没有怪物,这不过是一场恶作剧。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有危险。尤其是麻种出身的学生,他们不断寻找着证据来自我安慰。

一场凶手拥有高深黑魔法,连灵魂体都可以伤害的恶作剧?莫埃想。

“愚蠢,”阿布拉克萨斯嘲讽地勾起不屑的笑,将话语隐在嘈杂的教室里低声说,“看那些泥巴种松一口气的样子,我倒是很期待真的是那位的手笔,让这些脑子派不上用场的泥巴种都躺进校医院里去。”

其他学院的人对此了解甚少,在纯血家庭里,这则传闻要流传地更加广泛。他们确信继承人早已出现,那么密室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连他们这些继承人社团的核心成员也不知道石化事件是否和那位有关,他们不敢去向那位打听,也没资格知道伟大的斯莱特林的隐秘。

“说他们脑子不好之前不如先想想……阿布,你上一学年的分数还没有他们高呢。”阿尔法德为自己这自命不凡的好友泼上一桶冷水。

“那个人才不会这么做。”莫埃也闲闲地反驳阿布。他没能从教授那里得到想要的密室线索,有些失望地继续看起了魔药书。

听到这话,阿尔法德放下了书抬起头看着莫埃。

“如果是他呢?”阿尔法德压低声音,有些不确定地说。这是最让他担心的,莫埃对里德尔的错误认知。他问朋友们,“我是说如果,这不是真的,只是如果……最好的朋友伤害了其他巫师,要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一天莫埃发现了里德尔的真面目……一旦莫埃的反应没有让那位满意,以那位的狠辣手段绝不会放过莫埃。阿尔法德不想让自己的朋友遭遇那恐怖的事。

“泥巴种算巫师?”阿布拉克萨斯问。

“反正害不到我身上,”希伯来强自镇定,“我家虽然混过血脉,但纯血血统能数到祖上十代。”

“对他说我死得快先杀我,”莫埃想象了一下汤姆俊逸的面容露出阴狠的表情,那双漆黑如深渊的眼睛睥睨着自己,文静又温暖的汤姆化身为邪恶的阴谋家,成为潜伏在城堡里的杀戮犯……莫埃为自己的xp道歉,“对不起,有点带感。”

“……”阿尔法德再度为自己的朋友们失语。

教授不愿过多地讲解这些故事,它们本就是一些不知真假的轶闻,寥寥提几句也就算了,得防止一些好奇心过剩的小巫师去城堡里冒险。要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只是传闻,但霍格沃茨的城堡送出过那么多能力卓绝的巫师,城堡内大大小小的密室和暗道数不胜数,探索密室而受伤的也大有人在。

“好了孩子们,让我们把小故事放到课后,回到正题,有谁能告诉我,巫师议会在哪一年解散并正式被魔法部取代?”

莫埃翻了翻课本,这才发现原来阿布拉克萨斯常说的议会并不是真正的巫师议会,而是一些古老家族里仍在固执地管如今魔法部中由纯血组成的势力叫做‘议会’。

回顾往昔,巫师议会是那个由辉煌时期纯血家族控制的政权组织。如今议会的职权被魔法部取代正意味着麻种巫师也正式获得了进入管理层的权利,纯血统的话语权一落千丈。纯血们自然不愿意,他们努力地在做着夺回魔法部控制权的各种行动。

莫埃举起手。

“你来说说看,你是叫——”宾斯教授说。

“我是贝格,先生,”莫埃回答,“1707年。”

“很好,斯莱特林加两分。”

“见鬼……你之前明明在看魔药学,难道有人的眼睛和耳朵能分别听不同的课?”希伯来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从不知道莫埃还有这种能力,不听课也能回答问题从来都是拉文克劳的独门绝技。

莫埃夹起一张课本纸页掀给他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许多字迹优美的笔记,并且能够轻易使人找到重点。这显然来自于上一个四年级年级第一的手笔。

希伯来顿时说不出话了,他有些嫉妒。他的成绩一旦下滑就面临着巨大压力,需要无数精力去弥补,否则那位会毫不留情把他踢出圈子,在学院里沦为被戏弄的猎物。

而莫埃,里德尔学长对他的态度几近宠爱,说是溺爱也不为过。无论他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那位都从未对他进行过任何惩处,甚至莫埃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纯血结社这回事!

莫埃一整节课都没有再睡着,他似乎找到了某种乐趣,疯狂靠着作弊与小鹰们抢夺魔法史的分数。宾斯教授每年都在讲这些一模一样的课程,连提出的问题也没有差别,汤姆的笔记在这门课里比在其他课堂上更容易拿分。

这个千岁幽灵真的太老了,他的思想已经像是一个坏掉的麻瓜录音机,生锈的齿轮一卡一卡地循环播放着那些老旧的知识。

课程很漫长,莫埃没有再睡着,他积极地回答问题,让教授一堂课就对他有了印象,他也积极地看着宾斯教授,好像看到了生命漫长的自己终有一日变成的模样。

好像迎合了麻种巫师们的自我安慰,之后的霍格沃茨平静了好一段时间,黑巫师、密室、怪物,各种各样的流言被细雪封进土里。石化现象没有再继续,可同样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怪事仍然是个谜。教授们仍然要求学生们结伴出行,不许单独、在违规时间闲逛。

十一月份来临了,黑巫师销声匿迹,怪物没有出现,学生们也已经习惯了三三两两一起行动,除了聊一聊不着边际的诡秘谣言之外,他们更多地是抱怨因为这些不会危害性命的恶作剧害得大家的霍格莫德村行程被取消了。三年级们早就期待已久了,他们可真够倒霉的。

到了冬季,冰冷的雪花将人们更多的活动限制在了室内,巫师们可以使用保暖咒,但温暖的城堡总能减少魔力的消耗。

据莫埃所知,弗里蒙特和尤菲米亚通常选择俯瞰校园的天文台作为约会场所;

希伯来忙着在课余时间清点家族生意,一年将末,总得数数口袋里的金加隆;

马尔福家的聚会要数十一月和十二月份最多,这时候还没冷到让矫揉造作的达官们不愿出门的地步;

斯莱特林的纯血们常常在夜晚开起围炉会议,不知道聊些什么;

普林斯加入了高布石队,填补了那个被石化的小姑娘的空缺,莫埃忘了她叫什么,梅……梅斯?总之,梅斯再不恢复,一年级的小女巫普林斯就要当上高布石队长了;

还有弗林特,莫埃记得他,在占卜课得知自己梦到被游走求砸脸是某种预兆后,开始刻苦训练,大冷天也在球场上练习击球,现在已经加入了拉文克劳院队;

汤姆不知道在进行什么学术研究,他对于这项名为Horcrux的研究到了痴迷的地步。这没有瞒着莫埃,但就算把全部的研究过程摊开给莫埃看,莫埃也还是一头雾水。莫埃只知道对方的研究和灵魂有关,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帮上忙,毕竟当初汤姆在得知他能看见灵魂后很兴奋。

一切日常琐事都井然有序,除了小巫师们百出不穷的魔法游戏和缺少霍格莫德村之旅的遗憾,与往年没什么不同。

可莫埃却莫名地有种直觉:那笼罩在霍格沃茨上空的阴云仍未散去,黑暗里,野兽的伏击才刚刚开始。

“若是一经调查就停止了活动,那才说明一切都是人为。”

莫埃想起黑巫师刚刚出现时汤姆的话。那件事最终被证明是海格在城堡里违规饲养八眼巨蛛造成的后果。

那么这一次呢?是什么原因让那只怪物停止了活动,是它的主人在躲藏?还是……冬眠?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凶手要比海格高明得多,至今没有被他找到踪迹。

莫埃解开围巾和外袍往床上一缩,床褥凉飕飕的,怎么也暖不起来。

思考太让人疲惫了,这件事还是让教授去烦恼吧,就算城堡塌了还有汤姆救他呢。那只怪物冬不冬眠不清楚,反正他要冬眠了。

四年级(汤姆五年级)副本中的一些新角色

梅尔:格兰芬多,高布石队成员,被石化的小姑娘。

弗林特:拉文克劳,每天梦到被游走球砸脸,苦练击球,终于不再做噩梦了,加入魁地奇拉文克劳院队。

普林斯:斯莱特林,纯血巫师,逃家来霍格沃茨上学。斯内普教授的母亲,魔药天赋绝佳。

科莱:赫奇帕奇,麻种巫师,从小展露出魔法天赋后就受麻瓜父母虐待,按照父母要求偷回钱财才能好过一些。

嗐,我的更新规律就是放假越长更得越多……

抽空翻了评论,发现大家有时候为了不打0分就在自己2分的评论下面叠催更hhhh你们好可爱,其实没关系啦,0分评论也可以随便发的,对我没什么影响,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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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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