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麦格教授押着脸色惨白的西里斯走来,他的校袍上还沾着打人柳的树叶。心虚忐忑的詹姆和面色冷静的邓布利多教授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医疗翼的病房。
“我不知道会这样!”原本在麦格教授手上左右挣扎的西里斯看到病床时声音都变了调,“我只是想吓唬他,我没想到莱姆斯真的会……”
刚给斯内普换好药的庞弗雷夫人愤怒地挥舞着药瓶:“安静!病人需要休息!再吵闹就全都出去!”
“哼。”西里斯不服气的撇过头,安静下来。詹姆斯也低下头不敢面对眼前的人。
一群人等庞弗雷夫人离开后,依旧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西弗勒斯在天刚刚亮时就醒了,守着的李立冬被他轻微的动作惊醒,见他醒来,立刻唤来庞弗雷夫人给他检查,再三向庞弗雷夫人确认他没事后才让庞弗雷夫人离开。吃过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早饭后,两人一直沉默以对,庞弗雷夫人过来给他换药,校长和教授也带着罪魁祸首赶到了。
长久的安静后,麦格教授先开了口:“布莱克先生、波特先生,向斯内普先生和李小姐道歉。”她神色严肃的对身后的两个学生说。
詹姆立刻道:“对不起。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
西里斯一直盯着窗外,詹姆戳了戳他,又在他耳侧小声嘟囔了两句。西里斯才将视线移到病床尾部:“哼,对不起。”
麦格教授脸上隐隐有些怒火,但她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对西弗勒斯和李立冬冷静道:“斯内普先生,我对昨晚的事感到非常抱歉。卢平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他当时也是失去了理智,控制不了自己。卢平先生因为身体太虚弱,现在还无法下床,正在圣芒戈修养,明天他回来后会亲自向你们道歉的。关于他的真实身份,还请你们保密。”
“至于他们,”麦格教授看向身后的两个学生,恨恨道,“他们三个会因为违反校规夜游而每人扣五十学院分。”
麦格教授说完,病房内又陷入诡异的沉默。见西弗勒斯和李立冬都没有反应,一直安静的邓布利多教授开了口:“斯内普先生、李小姐,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学校会尽量满足。”
西弗勒斯一直神游天外的双眼终于转动起来,他不再用余光看李立冬,而是将视线光明正大的放在了她身上,盯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垂眼看着病床上的被褥不作回应,便也沉寂下来:“没有。”
“我有。”李立冬出声,抬起头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我要他们进阿兹卡班。”
“喂,你别得寸进尺!我最多赔你些金加隆!你们俩又没啥大事,这个鼻……这个斯内普也就是在医疗翼躺两天而已,莱姆斯可比他严重多了!”西里斯立刻大喊大叫。詹姆又是拽他又是捂他嘴,小声的劝他想让他别再说了。
“布莱克先生,安静!”麦克教授训斥了他一句,也不再说话。
邓布利多挑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在意:“抱歉,李小姐。”
“哈。”李立冬冷笑两声,扫视着眼前的四个人,“有时候我在想,你们魔法界真是烂透了,被毁灭了又怎样。我想不明白你们是真善还是伪善。一边反对别人用血腥暴力统治你们,一边又对自己身边**害别人的暴力行为视若无睹。”
“谋杀未遂都能被你们说成小打小闹糊弄过去,反而要给失败者荣誉加冕。”李立冬回想着小说里西弗勒斯差点被狼人咬伤后发生的事,嘲讽着,“邓布利多教授,你反对那个人是因为最高权力不掌握在你手里吗?”
“喂,你在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我都给你们道歉了,还想怎样!有什么冲我来,不关别人的事!”西里斯隐隐约约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李立冬在说什么,但他直觉的认为李立冬是在羞辱教授们。
詹姆被李立冬惊得松开了拉着西里斯肩膀的手。
“李小姐!慎言!”麦格教授也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
邓布利多双眉紧蹙,紧紧盯着李立冬。
氛围越紧张,李立冬反而越发冷静,她看了满脸疑惑地西弗勒斯一眼,又紧紧盯着邓布利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哈,是人民的利益,还是当权者的利益?为什么故事的开头和结局你们从来都没改变?任由强者欺凌弱者,你们和他有什么区别?”
“哦,我知道了。他不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你们会给自己的暴力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李立冬冷笑,心中一些阴暗的念头越来越大,“反正无论如何你们都不会改,这个落后的文明消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群守旧、迂腐、不可理喻的种族主义败……”
“立冬。”突然被握住的手让李立冬从疯狂中回过神,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被西弗勒斯握住的手,又看向西弗勒斯苍白的脸。
他的眼中满是担忧,泪光闪烁,见李立冬愣愣的看着他,再也忍不住,双眼一眨就流出两行清泪。他顾不上擦,反而紧张的盯着她看,不想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立冬,你还好吗?你如果还生气,我们就打回去,大不了不在这上学。我们可以去美国、去法国、去德国,那里都有很好的魔法学校。你别生气,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
他越说越激动,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揍西里斯和詹姆一顿。但他身上还没好的伤口立刻崩开,渗出的血液将绷带染上了红色。
李立冬立刻抱住了他,强硬的将他按在了病床上。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温柔些:“西弗,我没事。你好好养伤,不要乱动。”她微笑着给他盖好被子,又微笑着对邓布利多道,“教授,我们没什么别的要求,不要来打扰我们,让西弗好好养伤就可以了。”
几人先是被李立冬大逆不道的话震住,又被李立冬的变脸吓到,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邓布利多轻声道:“好的,我会让他们三个关一学期的禁闭,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学校会给你们放一周的假,并每人加五十学院分。你们好好养伤,我们先走了。”
四人匆匆离去,病房又恢复了安静。
“立冬,我们可以转学。”西弗勒斯再次轻轻握住李立冬的手,他不知道为什么立冬这次反应会这么激烈。这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第五年,过去四年,虽然慑于立冬和他强大的魔咒,学校的人很少欺负他们,但总有些不长眼的存在给他们使绊子。只是这次的“小事故”相对严重一些。
他因为孤僻的性格,立冬因为孤儿的身份,莉莉因为麻种的出身,这几年来总会遇到些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学生的“恶作剧”。
他一直以来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变强,再强一些、更强一些,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要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立冬。
莉莉魔咒课的理论和实战在学校里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哪怕有人欺负她她也能找回场子。
但立冬不行,虽然她的魔咒实践很强,但理论很差,他总是担心有人会趁他不在立冬身边时伤害她。他背着众人钻研禁术区的魔法、偷偷在她的衣服上施加防御性魔咒、找来能随时联系的双面镜又费劲心思改良、独自涉险不想让她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他还是好弱,自己受伤不说还连累了立冬。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她?
西弗勒斯压下心中的恐慌,压下迫切想要变强的**,轻声问着李立冬:“你喜欢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还是伊法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