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巫师的月工资大概在五十至六十金加隆,霍格沃茨的教授能达到八十个金加隆。一百个金加隆不是小数,尤其是只用轻轻的念一个咒语就能得到这么多金钱的情况下。但等到麻种巫师不够用时,谁知道混血巫师会不会是下一批猎物。
“他们现在连伪装都省了。”她低声说,黑袍下的手紧握魔杖。身后巷子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压抑的尖叫。
西弗勒斯拉住想要过去的李立冬,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管别人。现在明哲保身尚且艰难,更不要说帮助陌生人。
蜘蛛尾巷七号是栋两层砖房,因常常修缮,比西弗勒斯家稍显体面,但同样透着阴冷。西弗勒斯站在客厅中央,魔杖尖端滴落融合了八眼巨蛛毒液的结界药剂,蓝紫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蚀刻出复杂的符文。
“反幻影移形只是基础。”他边说边在墙角撒下一把闪着幽光的粉末,“还要防反咒探测。”
李立冬跪在窗边,用魔杖尖将人鱼珍珠碎片镶嵌进窗框。当初从黑湖得来的珍宝,一部分送给了莉莉,一部分暂时没什么用就收了起来,现在它们被碾成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感应范围三十英尺,”她测试着珍珠碎片的反应,“发现黑魔法波动时会发出警报。”
阁楼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两人同时举杖对准声源,却只看见一只瘦骨嶙峋的橘猫从破洞钻进来。猫咪叼着半只老鼠,淡定地与他们面面相觑。
“看来结界对猫无效。”李立冬松了口气。
西弗勒斯嘴角抽了抽:“下次改用猫头鹰羽毛。”
布置好防护结界,西弗勒斯又从怀里拿出买来的双面镜,对着镜子擦了擦,喊了一声李立冬的名字,镜子中便出现了一片黑暗。李立冬听到他喊自己全名,心中奇怪,看过去时注意到他手中的镜子,立刻明白过来,也从包里拿出了双面镜。镜子微微发烫,镜面里是西弗勒斯的样子。
从双面镜中见到对方,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李立冬还是第一次从镜子里观察西弗勒斯,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清晰地看见,这种感觉好像是回到了能够视频通话的时候。
李立冬看的越发仔细,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唇、下巴、耳朵。
咦?耳朵怎么突然红了?
李立冬不确定的再仔细看看,镜面却突然变黑,而后又变成了普通的镜子,照出了她自己正在疑惑地面孔。
“西弗,你很热吗?”李立冬收好镜子,问转身背对着她的西弗勒斯。今年英国的夏天并不像去年那样酷热难忍,是很平常的比较凉爽的夏天,甚至偶尔晚上还会有点冷,“热的话就脱了袍子吧。我去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打开窗户,见西弗勒斯已经进了小实验室,李立冬也坐到沙发上,打算再看看防御图纸。从散落一桌的防御图纸上,李立冬看到其中一张草图边缘,画着一个小小的、粗糙的蒲公英。
没想到西弗勒斯还这么有童心。
五年级的开学晚宴依旧如故,礼堂被成千上万根蜡烛照得通明,悬浮的南瓜灯在四大学院长桌上空缓缓旋转。李立冬刚把一勺土豆泥送进嘴里,就听见格兰芬多长桌爆发出夸张的大笑。西里斯正站在椅子上,用叉子当魔杖表演着什么,他那头黑发比上学期更长,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
“她发现我把她的宝贝家谱挂毯烧了个洞,然后我妈妈的表情!”西里斯的声音穿透礼堂的嘈杂,“梅林啊,那尖叫简直能让曼德拉草羞愧而死!”
詹姆笑得把南瓜汁喷了出来,旁边的彼得赶紧递过餐巾。莉莉皱了皱眉,把椅子往李立冬这边挪了挪。
“他离家出走了。”莉莉压低声音,小声和李立冬说着自己刚听来的消息,“现在住在波特家。他妈妈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上烧掉了。”
李立冬的勺子停在半空。她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雷古勒斯正独自坐在末端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但他的指节捏着餐叉,已经泛白。
晚宴结束后,西里斯拦住了李立冬和西弗勒斯的去路,脸上挂着那种猫逗老鼠的笑容:“嘿,鼻涕精。”
李立冬动作迅速的用魔杖对着他:“吃鼻涕虫!”
西里斯甜得发腻的声音消失了,他面色一变,呕吐出了一只灰黑色的鼻涕虫。
“咒立停。”李立冬没再折磨他,挥挥魔杖停止了咒语,“如果你父母没有教会你怎么尊重别人,那我可以帮他们。这下你可以和波特讨论鼻涕虫的味道了。”
西弗勒斯微笑着看了眼李立冬,眼神落到西里斯身上时,又变成了毫不在意地蔑视。
停止呕吐的西里斯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带着要好好教训他们的得意和阴狠。他擦掉口水,看向西弗勒斯:“一直靠自己斯莱特林小女友保护的斯内普,听说你对我们的莱姆斯很感兴趣?”
李立冬作势对他又要释放魔咒,西里斯夸张地摊手:“别这么紧张嘛,我只是想分享个有趣的消息:打人柳下面有条密道,按第三个树结就能让它安静下来。”他凑近西弗勒斯一步,灰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尖叫棚屋里有些……特别的东西,绝对值得一看。就看斯内普先生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李立冬看到西弗勒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知道他一直在研究狼毒药剂,对卢平的身份早有猜测。但这让李立冬想起原著中西弗勒斯差点被卢平伤害的事:“西弗,不要去。”李立冬拽了拽他的衣袖,向他轻轻地摇头。
“当然,李小姐也可以去。”西里斯见状,又道,“保护你的小男友。”
“你!”
西弗勒斯连忙拉住要发怒的李立冬,刀锋般冰冷的声音质问着眼前的格兰芬多:“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我可不信你有什么好心。”
西里斯后退一步,脸上仍挂着笑:“好奇心害死猫。但满足好奇心能救很多人,不是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李立冬的方向,“尤其是那些爱管闲事的家伙。”
等西里斯离开,李立冬再次劝说西弗勒斯:“西弗,不要去,很危险!”
“我知道。”西弗勒斯冷静的回答,又突然问,“你刚刚为什么生气?是因为他说我是你男朋友吗?”
“可我们本来就不是男女朋友啊!”李立冬立刻被他带偏了话题,慌张道,“如果让莉莉误会了怎么办?”
“她?她能误会什么?”西弗勒斯疑惑着,想不明白这和莉莉有什么关系。他又想起几个月来李立冬总是在他面前变着法的夸赞莉莉美丽、聪慧、善良,心里升起一股立冬会被抢走的危机感,“你不会喜欢她吧?”他的声音难得的拔高了几个度。
李立冬也被他弄得很疑惑,西弗勒斯难道是怕自己和莉莉搞百合吗?她好笑地解释:“你放心,我对莉莉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完全放下心。李立冬见状,越发坚定了要帮他追求莉莉的心,她心绪平稳后,才又想起刚刚的事:“西弗,答应我,不要中了西里斯的激将法!不要去探究打人柳的秘密!好吗?”
西弗勒斯扭过头,见李立冬坚持,最后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深夜的女生宿舍里,李立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哪怕西弗勒斯答应了她不回去,她还是隐隐的不安。她知道西弗勒斯是什么样的人,意志坚定、毫不动摇,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做到底。他很有可能表面答应了她,背地里却偷偷去打人柳那调查,最后拿着结果向她解释。
李立冬从床上坐起,打算用双面镜看看西弗勒斯到底有没有去。但时间已经很晚了,若西弗勒斯只是在宿舍休息,她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半夜联系他?敏感多疑的西弗勒斯肯定会猜到自己在怀疑他。
哎,李立冬叹口气,将手中的双面镜放下。镜子刚触碰到书桌,突然开始发烫。李立冬连忙拿回镜子,发现镜子的镜面已经发生变化。显现出的对面的场景是一片漆黑,李立冬喊了两声西弗,但没有得到回应。她心急的将镜子贴近耳朵,想要听到西弗勒斯的声音,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