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Lovely birds are singing#Beautiful flowers are blooming#”一位天使唱道，他飞过天堂的一条街道，“#Look at what those angels are preparing#”
底下在搬运各种各样东西的天使扬起头，露出微笑，齐声道：“Good morning！”
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唱：“#在这神圣城邦#快乐的气息在膨胀#早就听闻幸福回响#每个人脸上的喜悦不胜藏#”
“#而今天更值得记忆#”又有个嗓音低沉的天使唱，“#因为我们齐力#举办典礼#让心情更美丽#”
又一高挑天使唱：“#虽然在天堂处处有幸福踪迹#但今天的大事#更值得注意！#”
众天使在准备庆典的同时齐唱：
“#今时今日！#”
“#今时今日！#”
“#庆典相关马上准备完毕！#”
一天使从花篮里掏出细小的彩带向空中撒去：“#撒些彩带让天堂更加闪亮#也别忘了用魔法维持它们飞扬#”
另一天使在街边用魔法种花：“#再来些鲜花点缀广场#让所有生灵都闻见沁人心脾的花香#”
天使们再度齐唱：
“#今时今日！#”
“#今时今日！#”
“#庆典开幕就在此地！#”
路边的天使相视一笑，一起唱着：“#六翼天使将与我们一同奏唱#我们将歌颂天堂#不再迷茫#不再彷徨#因为我们身处天堂！#”
几个小天使合力拉起五彩缤纷的横幅，和街道上的众天使合唱：
“#今时今日！#”
“#今时今日！#”
“#幸福就在眼前怎能停滞#”
“#今时今日！#”
“#今时今日！#”
“#盛大庆典就要开始！#”
一个漂亮的天鹅天使从众天使中走出，用绝妙的高音独唱：“#就在——#今时——#今日——！！！#”
没过多久，庆典彻底准备完毕，几乎所有天使都参与了这一盛大的娱乐活动，在阳光、鲜花、美食中其乐融融地交谈、参与小游戏。
而天堂的某一个房间里，有一位天使的情绪与他们截然相反。
Fuck！怎么还没到加百列他们演讲的时候！为什么他妈的他们这么磨蹭！
亚当快等急眼了。
亚当不是不自信——作为第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无法成功实施计划呢？就是……这样干等着令人很焦躁，**，世界上又多了一个bitch：焦虑。
亚当反复打开手机，又反复点开和鲁特的聊天框，刷新了好几遍，但是始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界面停留在几天前鲁特问他要不要吃肋排，他回了个：Fuck yeah，thanks
就在亚当无聊得想着要不要用肋排的骨头摆出他绝世大几把之时，他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
亚当飞速点开，在看到鲁特给他发的那条“所有六翼天使都已经到齐，已经开始讲话了”后，亚当攥拳小小挥舞了一下：“Yes！”
让他去** it up吧！
×
庆典。
作为主持人的艾米丽站在台上，她面带微笑，用她洋溢着热情的声音对所有天使道：“欢迎各位天使前来，今天，我们齐聚在此，不仅是为了分享快乐、幸福与美德，更是为了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加百列听此，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和旁边的两位天使对视一眼，米迦勒摇摇头，撒拉弗摊手。
昔拉眼中忧虑重重，她观察着加百列三人的动向，心中已经开始考虑如何为艾米丽开脱。
“各位天使，我想先问你们一个问题。”艾米丽的眼中多了几分坚毅，她的视线扫过台下众多天使，他们或迷茫，或好奇，或期待。
艾米丽不紧不慢地发问：“在你们眼中，什么是正义？”
看出加百列想去阻拦的意图，米迦勒率先拉住他：“现在去只会起到反效果，先看看她要说什么。”
“这个概念太广泛了，以至于我们所有人都难以定义它。很久以前我主给出了答案，但是，”艾米丽顿了顿，她一笑，“还是换个问题吧。在你们眼中，把一个自杀的好人送进地狱，这算是正义吗？”
众天使面面相觑。
“既然我主已经赐予众生答案，又为何要质疑这份答案的圣洁性与正确性？”加百列带着他如沐春风的微笑，站在艾米丽旁边道。
“为什么不先回答我的问题？”艾米丽问。
“我主已经给出答案，自杀便是罪行。”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一千人有一千个观点，有人有非正义、不道德的评判标准，这样的观点也要参考吗？”
“可现在是在天堂，所有上天堂的人都是具有美德的人，他们的观点也不能被采纳吗？”
加百列微笑：“已经有成形的标准，为什么还要更改？”
“因为沿用的标准并不合理。”
“艾米丽，请你三思，”加百列的确还在笑，但他胸前的那只眼睛已经睁开，“你真的想好你要说什么了吗？”
艾米丽之前与亚当商量好：她要帮亚当拖延时间、吸引加百列三人的注意。亚当已经赌上了他的一切，那她也不能畏惧。
艾米丽深吸一口气，她无比坚定道：“#我记得在之前亚当曾写下#关于如何将天堂抵达#他写不能安于权威的脚下#不能因为前人已建立大厦#后人就不再将其完善并发展壮大#”
“#我主圣洁无比#祂全能全知#祂的话语即是我等存在的意义#怎能将祂定下的神圣审判质疑#”加百列微微一笑，仿佛引导迷路的孩子般柔声唱，“#今天众天使齐聚一堂如此愉悦热闹#你却向我主投掷质疑的矛#你是否被人误导#是否知晓这会让更多天使走入迷失的囚牢#”
“#为何不肯提出质疑#”艾米丽不解的歌声中带了一丝质问，“#或许你们缺的不是改变的能力#而是改变的勇气#”
“#我等不可改变我主所定之标准?这无关能力与勇气的应允#”加百列扇动他的六只翅膀，他俯视艾米丽，“#让我们再把你的话语论#你想好你要让你的哪句话语存#”
“#我意已决#”艾米丽斩钉截铁地唱。
撒拉弗和米迦勒同时伸展翅膀，挡下昔拉。
艾米丽的眼中闪烁着斗志，她亦挥动翅膀，与加百列平视：“#我会坚决奏响质疑的音乐#不做被蒙在鼓中的笼中雀#哪怕会跌至黑暗的穴#我也绝不将不合理之处安心忽略#”
加百列微笑道：“#Do you know what you are doing？#”
艾米丽不甘示弱：“#I'm doing what I should do！#”
加百列眼中并无笑意：“#Do you realize what you are saying？#”
艾米丽毫不屈服：“#I'm saying what I'm supposed to say！#”
“Fine，”加百列在圣洁的白袍下攥紧了拳，他仍扬着嘴角，但他的眼中复杂的情绪汹涌，“如果这是你的意愿……”
米迦勒和撒拉弗飞到加百列身边。
“Well，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米迦勒略无奈道。
谁能想到路西法居然不是个例呢。
“六翼天使艾米丽，”撒拉弗站在艾米丽面前，平常的疲惫模样荡然无存，神圣的光辉描摹他的眉目，他身上的眼睛全都半睁开，看上去庄严、圣洁又危险，“你确定你要对我主的权威提出质疑？”
“Yes.”艾米丽坚定不移，不紧不慢道，“I am challenging the standards set by God，formally.”
正当加百列三人马上要合力开启通往地狱的门时，他们感到不对，随即猛地向神圣审判所在之处的方向看去。
加百列顿时反应过来，他难掩怒气：“Adam……！”
×
十几分钟前。
亚当偷偷摸摸从房间里溜出去，他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后来他发现，无论是建筑内还是大街上，都空无一人，于是便快速找到了神圣审判所在的位置。
白金色的字符漂浮在空中，它们都是上帝说过的话的具象。一旦有六翼天使来询问事件如何解决，这些字符就会重组，传达上帝的旨意。中央的喷泉不断涌出清澈的水流，圣洁的水柱永远不改变其高度。
妈的怎么这么白，几乎要把他晃瞎了。Jezz.
亚当将吉他变作斧子形态，吊儿郎当的模样被严肃狠厉的神情打碎：
“Suck my light，bitch.”
×
庆典现场。
艾米丽挡在加百列前面：“你们不先审判我吗？”
“Not now.”加百列用力振翅，急速向天空飞去。
三位六翼天使的翅膀卷起的巨大气流让艾米丽险些被刮跑，但她还是奋力飞起追了上去：“Wait！”
好在不只有艾米丽来拦截他们——
黑压压、灰呼呼的一片出现在三位六翼天使面前，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
“驱魔天使，请你们让开！”加百列让自己的声音传遍天堂的上空。
“What？！”有个驱魔天使喊道，“I can't hear you！”
“Where's the celebration?”另一驱魔天使喊道，“Do you know，your Highness？”
驱魔天使们吵吵嚷嚷，就是不肯让开路，甚至不约而同地将三位六翼天使包围起来，越裹越厚。
撒拉弗轻吟几句歌，瞬间，所有的驱魔天使都静止不动，又在下一秒齐刷刷掉到地上，昏迷不醒。连艾米丽也不例外，但她被昔拉接住了。
为失眠人类研发的安魂曲总算派上用场了。撒拉弗暗想。
三位六翼天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神圣审判所在的地方，他们到时，亮黄色的光柱不停歇地打穿建筑。
比他们早点赶到的鲁特看到了他们，她连忙道：“Sir，here they come！”
“Fuck！”亚当赶忙攻击得更加迅速。
“ADAM！！！”米迦勒率先冲进去，他一下子就制服了亚当，把他狠狠按在地上。鲁特试图阻止米迦勒，却被他一拳打飞，镶到了墙壁里。
看见还健在的神圣审判，加百列送了一口气：“还……”
下一秒，神圣审判彻底粉碎，渣都不剩。
加百列的心也随着碎了，他大惊失色，短暂的失声后他崩溃地喃喃自语：“No……no way……”
撒拉弗也愣在原地，看似还有气，实则走了有一会儿了。
米迦勒意识到这一事实后，暴揍了亚当几拳：“谁让你这么干的？！路西法？！莉莉丝？！你……”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这道声音里的每个音节像是圣曲中的音符、像是圣水荡漾出的波纹，像是汲取了天使弹奏的竖琴所发出声音的精华，像是吸收了天明浮现的晨曦所发散光芒的纯净，集所有神圣于此句话，汇所有结局于此句话。
那道声音说：
“Who the hell did this？”
就在三位六翼天使震惊时，被压在米迦勒手下、满脸是金血的亚当抬起头，露出自信又欠揍的笑容，一如既往，他道：
“Me.”
马上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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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