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业

翌日,天刚蒙蒙亮,栖霞阁门前便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李凤遥换了一身簇新的绛红绣金襦裙,发髻高挽,簪一支金步摇,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

毕竟是第一天开张,还是得混个脸熟。

柳三娘指挥着几个小厮在门前燃起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引得街坊四邻纷纷探头张望。

“哟,这不是前些日子盘下的那家酒楼吗?这么快就开张了?”

“听说是宫里出来的姑娘们伺候,连厨子都是御膳房退下来的老手!”

“走走走,去瞧瞧!”

不多时,栖霞阁门前便围满了人。李凤遥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诸位街坊,今日栖霞阁开张,头三天酒水半价,招牌菜‘八宝鸭’‘水晶虾饺’‘蜜汁火方’每桌限点一份,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跑堂的宫女们训练有素,笑盈盈地将客人引入座,手脚麻利地端茶倒水。后厨里,赵师傅带着两个徒弟锅铲翻飞,香气四溢,一道道精致菜肴流水般送出来。

书信与婉儿,但来回也得不少时日,婉儿得过两天才到,账房只得李凤遥自己来,系统虽然很人工智障,但当个计算器还是没问题的,李凤遥都不带拨算盘的。

这一天下来就引起人注意了,这是什么数学天才?

栖霞阁开张第二日,生意愈发红火。李凤遥正埋首柜台,指尖在账册上飞速点划,系统在她脑海中计算着,她连算盘都不用拨,账目便已理得清清楚楚。

“三两七钱,加上五钱酒水,再减去二钱折扣,共四两整。”她头也不抬,指尖一推,将找零递给客人。

客人接过铜钱,啧啧称奇:“姑娘这算账的本事,比老账房还快!”

李凤遥笑而不语,继续低头记账。

就在这时,酒楼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书生。众人一见,纷纷起身行礼——竟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数学大家,王文素老先生!

王老先生平日深居简出,极少在外用膳,今日竟来了栖霞阁,实属罕见。

李凤遥不认识人,但柳三娘是认识的,连忙迎上去,恭敬道:“王老先生光临,小店不胜荣幸,快请上座!”

王文素捋须而笑,目光却落在柜台的李凤遥身上:“老朽昨晚就听人说,这店账房是个神算。方才在门外,见姑娘算账如飞,竟不用算盘,实在稀奇。不知姑娘师从何人,竟有如此心算之能?”

李凤遥心中一动,这人看着名头挺大,这不就是千载难逢扬名的机会?她心中算盘开始打,面上却谦逊道:“不过是些粗浅算法,不值一提。”

王文素摇头:“非也非也,老朽观你方才计算,不仅快,且准,绝非寻常人能及。”他顿了顿,看着她笑道,“不如老朽考你一题,如何?”

酒楼里的客人一听,难得有这场面,看热闹是人的天性,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拢过来。

李凤遥对于拿着系统做弊的事毫不脸红:“老先生请出题。”

王文素沉吟片刻,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这正是著名的孙子算经中的物不知数题,乃古代算术中的经典难题。

众人一听,纷纷皱眉思索,有些书生甚至掏出纸笔演算起来。

李凤遥却只是眨了眨眼,脑海中系统已经飞快地给出了答案。

她故作思索状,片刻后抬头笑道:“此物二十三。”

王文素对于她这般快的算出来,心中大惊,又问:“何以见得?”

李凤遥不慌不忙,解释道,“以三除之余二,则置三因某数加二。以五除之余三,又置五因某数加三。以七除之余二,复置七因某数加二。三式相求,得最小之数二十三。”

王文素心里有些又酸涩又畅快,天下英才何其多矣,学无止境,他抛开一切思绪,抚掌大笑:“妙哉!姑娘不仅算得快,连解法也如此清晰!”

他又接连出了几道算术难题,李凤遥皆对答如流,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推演更深的解法。王文素越问越惊,最后忍不住叹道:“姑娘之才,若为男子,必是朝中栋梁!”

李凤遥笑吟吟地福了一礼:“老先生过奖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哪敢与朝中贤才相比?”

王文素摇头:“非也,算术一道,亦是治国安邦之术。姑娘有此天赋,若愿钻研,他日必成大器,我亦不能及也。”

王文素是什么人,那可是大明首屈一指的数学家,竟对一个女子说不能及也。

他这一番话,顿时让栖霞阁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不到半日,整个京城都在传,栖霞阁的老板娘不仅美若天仙,竟还是个算术奇才,连王文素老先生都赞不绝口!

当晚打烊后,柳三娘一边数着银子,一边笑道:“东家,咱们这生意,怕是要越来越红火了!”

“当然,这是必然的。明天我买的一马车水果也到了,到时候去搬下来。”

李凤遥特意订购了一车市井能买到的水果,试试成色,也让伙计们适应,毕竟系统的好处也就这么点了,她全拿来改善生活了。

第三天朱厚照过来了,李凤遥不是很想搭理他,他凑过去用肩膀怼了怼李凤遥的肩,“你咋了,我可是搅尽脑汁偷跑出来的,你不知道我上个月被盯得有多惨。”

李凤遥没好气道,“民女哪知道天家的事,陛下为见民女偷跑,还假扮他人,真是难为陛下了。”

朱厚照懵了,也不知道是懵掉马,还是懵掉马后李凤遥怎么还阴阳他。“我,我是宁王啊。”

“是吗?”李凤遥一脸被渣男骗的气愤模样,“那江彬怎么口口声声喊陛下,他还是锦衣卫,不要命了吗?”

卧槽,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敢背叛他!不想干了吗?

此时朱厚照把江彬骂一百遍,掉马后见李凤遥还在发脾气,他在端皇帝架子还是哄人中间左右摇摆。

“知道朕是皇帝,你怎么如此大胆,不怕掉脑袋吗?”

李凤遥原本坐在房内,闻言就要起身,朱厚照是了解她的,一看就知道她想动手,于是绕桌跑。

“你这女子,知不知道欺君之罪,该当何罪啊!”

李凤遥在桌的另一边,“有本事别跑啊,陛下把民女千里迢迢骗过来就不见人影,蹦出来就说什么欺君之罪,咱们找人评评理,就看陛下是不是有脸!”

“朕明明叫锦衣卫护着了,这几个月太后念完臣工念,跑出来费了多少心眼子,你就不能体谅体谅。”

他老委屈了,怎么回事,这人能不能讲讲道理,说得他跟陈世美一样。

李凤遥更气了,“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外室吗?陛下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怎么,还想玩薄情辜负那一套?”

朱厚照凑过去,拽着她袖子开始摇着哄,“哪有,朕岂是这样的人?就是离开几个月,朕得先夺回权柄。”

他收权,放权,再收,再放,整得朝臣做梦都想套麻袋揍他,要不是怕九族不保,他们早就动手了。

李凤遥可不想跟他玩感情,都到京城了,还在宫外耗,她成什么了?再说她又没想给系统打工,照系统那么玩,她天天算账都能算废了。

外挂都到手了,后续开店赚了又砸进系统去,她是财务吗?

勤劳如果能得财得权,那最有权力的是牛马,没道理她都没当资本家的牛马,给这人工智障当牛马了。

武则天刘娥要是一直在宫外,能成个鬼事,那叫皇帝的风流韵事,比如夏雨荷,要是不定下来,这死鬼没几个月就把她忘脑后了,她去哪找这么个冤大头?

权力,在紫禁城里。

再说了,朱厚照也才二十,正是俊俏的时候,再过几年就嘎了。然后嘉靖就上位了,她时间很紧的,比武则天夺权的时间都紧,哪有空跟他玩宫外情。

李凤遥想着就戏精上身,她坐在桌边凳子上,当场哭给他看,“你是皇帝,当然什么也不怕,我一个女子,在这世上,有什么脏水泼来,世人恨不得逼死我。”

这个时代女子贞节牌坊可不少,对水性杨花的女子恨不得就地沉塘。

李凤遥觉得,世人骂你是□□,拜金的时候,你最好真是。但当她有骂她得下昭狱的权力时,她就看看谁敢bb。

她可真是个毒妇,李凤遥边装哭边胡思乱想,这个时代有她真是那群男人的不幸。

朱厚照就没遇到过李凤遥这么鲜活的女人,一不高兴就对他又打又骂,怂起来了就示弱装哭,还要拉踩他一下。

他一点便宜没占到,说得像他是睡过不认账的渣男一样,他觉得好冤。

他张口就把心里话吐槽出来,“朕觉得那些人逼死你之前,没被你打死也被你骂死了,他们应该没有那么不长眼。”

他真心地觉得,就李凤遥这样的,谁那么不识好歹去招惹啊!

哦,是他啊。

那没事了,他招惹得起,他有一个天下,经过他这么多年的折腾,得出结论,大明挺经得起考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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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扮皇帝之后
连载中秦方方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