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正值壮年的虫皇,今天内侍给你送来了很多的文书,有开放通商的,你看了看,经济是当务之急,允许通过,接下来是关于政务的,他们恳求你紧抓雌虫的错处,你考量着,再次提高雄虫的地位。
你自信你所创造的“金字塔”模型是正确的。
所有的资源汇于顶层,集中处理会变得高效,为此你不得不舍弃雌虫的地位。
于是你暗中奴役他们,宣传雌虫服从且服务于雄虫,但你觉得并不保险,因此你创立了雄虫保护协会,处理掉“刺头”雌虫。
这一刻不是别人杀掉了你,
是自己亲手选择杀死了自己。
你不得不忧心,如果雌虫反抗你的统治怎么办?你决定不打无准备的仗,筹划重修第一军事学院,同时开办新的雌虫教育,同时对外发动战争,开办福利院,一切都在向你计划的方向发展。
你站于高高在上的地位向下俯视,平衡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冷眼旁观派系的扯皮。
但是变故出现了,一个雄虫被福利机构接回雄协,你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的眼神澄澈,反衬出你的肮脏不堪,你内心厌恶他,却也不至于大动干戈,多年的修身养性早已磨灭你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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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一段,你有时会想起那个雌虫。
你立于百叶窗前,你和他在这个宫殿里有许多回忆,打闹,玩笑,过去的一切在你眼前像幻灯片一样放映着。
你见不得别虫笑,这阵笑声真刺耳。
你命卫兵拿下小雌虫,他好小,但激不起你的慈悲心。
你让他抬起头,长得真像那个虫。
但你不优柔寡断,“拖下去吧”
“等等,”你蹲了下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告诉了不远处有一扇门,他是从那里来的。
你把他养在在宫殿里,你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做错了,你晃了晃头,谁都可以错,唯独自己不可以错,而且你也不觉得你错了。
你让内侍给你汇报着那个雄虫的生活轨迹,他娶雌君了,他有幼崽了,他开始在星网上直播平等了。
本来假寐的你瞬间睁开眼,更像那个雌虫了,该死为什么所有虫都是他的化身,为什么你的身边总要充满他的身影,平等,平等,去tm的平等,他给了所有虫平等,唯独丢下了你。
你不甘心!你真的好不甘心!
你拥有的比谁都多。
可你真正想要的却得不到!
你下令封杀那个雄虫,眼不见为净,星网这次却没有按照你的指令来,你愤怒却也没有善罢甘休,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你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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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你没有想到的是,曾经看过他直播的虫或多或少都在为他求情,希望你不要杀死他,帝国的第一条法律不就是保护雄虫的吗?你们曾经一起制定的,法律专业的雌虫为你违背了自己所学制定了丧良心的条例,你是坚定的执行者。
谁也不能阻止你,你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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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的初衷是什么呢?他说是为了维持公平公正司法正义,你说法律是为统治者制定的,你们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你的立场不允许你说出别的,你生来就是为了皇族,你是守门人,他是掘墓者。
天生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你想起你的中学时代和高中时代,原来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到了中年,你是一个孤独的守墓人,你希望别虫把你埋葬,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死亡,你看着双手,不住地颤抖,你发现了旁边偷看的小家伙,“乖,过来。”
你把他放在腿上,徐徐地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早很久的往事。
旧王朝都会没落,那个雄虫不幸成为了博弈的牺牲品,他不甘心也不愿认命,他对高台上热血演讲的雌虫发出嗤笑,天真无邪,可围着雌虫的观众都信了平等的言论,
他一点也不羡慕也不嫉妒更不恨。
他才不会在意一个打鸡血的高材生。
他看着雌虫被捕的身影,他有点得意又很兴奋,雌虫说的狗屁都不是!他才是对的。
他才是对的,他忍不住哭了,明明他才是对的。
他周旋于各方,雌虫出来后,他撇撇嘴,“傻不傻,蠢得要死,”下次别再进去了。
“然后呢”幼崽问道。
你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他们斗得很凶,可能是天意,他们又在一起了,反正分分合合谁又说的清呢。”
你把他放了下去,“自己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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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料到有这一天,“我希望你能创造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我来给你上一课,这个世界平等不能让虫团结在一起,只有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唯有合作才能赢。利益早晚有散尽的一天,友谊早晚有走散的一天,平衡稍有不慎则是万丈深渊,你要与别虫合作,不,不是利用。”
利用到最后你会发现你再无可利用的虫,你什么也没有,一无所有。
但你坚信你的坚持没有错,
可惜失败者不配留名,你的存在让帝制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阻碍了新思想的发展,压制了生产力,阻止了世界的进程,帝制退步于联邦的时代正式开启。
你是当之无愧的大反派。
自始至终一无所有。
被所有虫辱骂,
你想要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付出的努力弹指一挥间化为尘埃。
觉梦一场笔记
称帝后本来一帆风顺,没想到杀出来个主角,一次次破坏本该走向轨迹的计划,开始记复盘日记,他会在真金烈火中灰飞烟灭,纸条随风而起。——《残缺的笔记》
哪怕是好电影也无法复刻这一场景
if雌虫给了雄虫平等,他们的日常大概类似于自持雌虫气急败坏地一次次把狗皮膏药虫族蹬下去的既视感哈哈
大梦一场两级转
反派虫还不是皇而是王,曾有出兵却打败仗的附庸,他还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并鼓舞附庸大不了他们从头再来。虫王不惧流言,不信谗言,他对自己的非常自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跟随他的虫族非常多,被誉为伟大的皇,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理念发扬光大,被敌人称为危险的恐怖主义者,民主法治的践踏者,血腥疯狂刽子手,背信弃义的屠夫,谁也不知道曾弱小无助
反派感同身受说,“他们需要的是锻炼而不是批评,多给年轻一辈点宽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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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非传统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