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隔空浪漫
进组时间正好是暑假，赵芮纳与许若文两个人一起陪同初萌进组，一个人的身份是经纪人，一个人的身份是助理。
其实以前重生许若文的身份就是助理，如今看她体贴的帮自己拿东西，恍然隔世。
也确实是隔世。
“你们俩陪着我，感觉就像回家一样。”
“我主要目的是为了看帅哥，照顾你排第二。”许若文实话实说，最重要的是学习创作，她想尝试自己写剧本。
赵芮纳倒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听王导说，看了你的面试连夜改了剧本，给你加了四场戏，多了个CP。”
初萌才不信导演会有这闲工夫，抬起墨镜眯起眼睛看向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真的假的？”
“你说呢？”赵芮纳拿出三张房卡，“这间大是你的，隔壁是若文的，我在你对面。”
虽然是三间房，却像团建一样在初萌房间里熬夜到天明才解散，导致初萌戴墨镜参加开机仪式，赵芮纳见状发誓不能在重要日子之前没轻没重。
对于这件事初萌多少有点刻意，是因为后面的操作可能会超出她们俩的预期。
等进入紧锣密鼓的拍摄进度后，因为是新人就算有背景剧组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太尊敬你。好在她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每天咖啡买着，零食供着，还会刻意NG三次左右再发NG红包，不到一个星期就让剧组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欢她。
许若文用手臂碰了碰赵芮纳，用下巴指向那些人，“都是你教的？”
“我也是破天荒第一次跟组，我哪里懂这些。”赵芮纳盯着远处正在看剧本的身影，淡淡一笑，“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们呢？”
“对了，我这两天看剧本，发现一些词可能改改更好，不过我认为没人会愿意听我的想法。”许若文小声道。
“你可别提，这个圈子非常分先后排位，小萌才刚出道，资历不深很容易被打压，你现在代表的是她，所以……”赵芮纳耸了下肩，小声道：“这编剧可能就导演想改剧情也需要足够的理由。”
许若文了然的点点头，正是因为有所顾虑才选择跟赵芮纳商量，“我知道，所以我在学习，尝试自己写。”
“若文，你很有创作天赋，不要埋没它。以后你真写出好本子，我一定让我叔叔买账。”赵芮纳刚给完肯定，就听见远处导演助理喊初萌准备一下，马上拍她。
两个人自然跟着初萌进棚，这是她与男主的第一场戏，内容很简单男主失业，妹妹鼓励他振作。许若文知道这场戏，她刚表达的正是这场戏，鸡汤文学鼓励在失意的人面前根本没用，需要被骂醒！
初萌按剧本演了两次，导演总觉得男主情绪不到位，就在寻找问题时，初萌建议自己改动一下内容，或许对他的反应有帮助。
导演看了初萌一眼，思考了几秒才问 ：“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鼓励对失意的人来说其实没用，我要不要加重语气试试？”初萌耐心询问完又强调自己也不懂，就是之前自己没考好，母亲哄了半天都没用，但是骂了她两句却全听进去了。
“你先试试效果。”导演接受的点点头，让初萌过去准备。
等现场准备完毕，初萌直接用另外一段台词加重了对男主的训斥，满目动容的鄙视他，成功激起了男主的情绪。
相比之前，男主的情绪确实比刚才带感了不少。
导演一声卡，还算满意道：“可以，就按这个情绪语气再凶一点，再来一条。”
一旁的许若文有些小激动，她没想到初萌也察觉到了问题，压低声音道：“没错，我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赵芮纳将一切看在眼里，等初萌收工之后，她先让许若文把东西送回去酒店，拉着初萌来到七座车上，车内就她们两个人，这架势有点吓人。
初萌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怎么啦？”
“你知道你刚刚在踩线吗？”赵芮纳指的是她随意改剧本这件事，“你是新人，这编剧导演都不敢随意改，小心对方一个小心眼，你就万劫不复。”
“我知道，所以我等男主NG了好几次，看见导演不耐烦我才去提议从我这里调整。”在初萌的记忆力，她跟王导可不是第一次合作，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导演，那么多次的NG也是想找一个台阶，是碍于编剧与制片方的关系，就算自己不提议他也会在NG几次之后给出建议，而自己的提议不过是让他更满意罢了，这是导演的权衡之术，如果导演没有想法，剧情就会存在不合理与狗血。
就是这一步让赵芮纳感到意外，敛眉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们都像是你手中的棋子，非常清楚每个人的作用？”
这些处理确实会超出赵芮纳的想象，其实更多的是后怕，如果自己处理不好，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很清楚，但如果处理好了，除了给导演留下好印象之外，也会被赵芮纳猜想成另外一面。
毕竟人心很复杂，再好的朋友也会多想几分。
“我了解若文，但是几年不见又不了解了，她独立了很多。我从不了解路北，感觉一直都无法超越她。对你的了解，算是后知后觉，但这里的一切，我很熟悉。”
“为什么？”
“就像一场梦，在梦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看见了很多人，这么说你相信吗？”初萌之所以想跟赵芮纳坦白，是认为她会明白。
这句话的解读方式有很多，可以靠近玄学，但赵芮纳的解读是大局观，这是一种天赋，用最舒服的方式解决问题还能力留下印象。
“是不是聪明人都喜欢赌？”
初萌侧目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是忙碌的工作人员，没有他们就不会有一出出好戏，“不赌……不就是一种被动又慢性的输？”
“就没想过平平淡淡？”
“想过，想赢着平淡，而不是输了被迫平淡。”
这种降维打击还真是屡试屡爽，赵芮纳心服口服，感叹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看似交流了，却好像什么问题都没解决，这种交流在初萌的理解是平等，因为解决一个人的疑惑本就是出于私心。
……
一个月的拍摄，赵芮纳几乎全程跟着，中间离开三天因为家里有事，没想到再回来，许若文总是会消失不见，要么就会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她关心的去找初萌，根据以往经验这家伙恋爱脑犯了。
今天收工早，初萌让许若文陪自己去做SPA，问了一下她最近是不是遇见了喜欢的人。
“小萌，你觉得年龄是不是真不是问题？”
“那要看合不合适，而不是情感缺补。”初萌一直都不明白，许若文生活在健康的家庭中，为什么她会那么缺爱，那么没有自信。
等服务人员离开之后，屋内只剩下她们时，初萌问她最近怎么了。
“我最近……对一个老男人无可救药。”许若文转头看向隔壁的初萌，“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他真的很懂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初萌观察许若文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肯定，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否定这一切的不合理，会成为无形的推动力，将她推入万劫不复。
“有多无可救药？如果他有家庭，你也心甘情愿当小三的那种？”
“他单身，但是有个女儿，我也不知道了……就感觉我爸妈不会同意，不过感情是我自己的，成年了是不是该为自己做主了？”许若文的这番解释，好像心理已经有了答案。
而这些在初萌看来，是那个人给了她一个设定。
“嗯……感情不分年龄，只要你真的喜欢他，我一定会支持你，但前提是他真的也喜欢你，能给你幸福让你永远脸上挂着笑容。”初萌满目真切，是为了让许若文放松警惕，不要为了爱而疏远友谊。
那天之后她站在拍摄现场，一直打量着周围所有能入许若文眼里的老男人，同时也让赵芮纳帮忙查找，谁离婚了有个女儿。
最终锁定了三个人，副导演刘启央、舞台指导赵文涛、制片方王海。光是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初萌就一脸头疼，真跟许若文以前的审美截然不同。
“到底是哪个？”赵芮纳也很好奇谁那么不要脸，又好奇初萌为什么不直接问。
留意到赵芮纳的眼神，好像把所有都写在了脸上，压低声音道：“我没多问是出于一种信任，她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我担心管得多，反而是把她彻底推过去。”
“这个你负责，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那个王八蛋。”赵芮纳最讨厌坑骗年轻小姑娘的老东西了，拿年龄换来的阅历当财富哄骗小女生，这种行为就是下三滥。
有目标总比没有要好，好几次初萌拍戏时，都会留意许若文在那儿偷偷发信息，跟赵芮纳里应外合才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微信头像。
制片王海。
王海对女人的胃口，就像他的名字如海一样宽，想找到他骗人的证据很简单，赵芮纳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会对初萌的未来有影响。
“得罪王海你但不担心……”
“不担心。”初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你跟若文是我最好的朋友，得罪一个王海我死不了，大不了找份工作也不受这个气，但是自家姐妹出了问题，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这话在赵芮纳心理燃起一把火，欣赏道：“我现在相信若文当时对你伟岸形象的描写了。”虽然她没接触过太多娱乐圈的人，却耳濡目染了很多，听过很多为了事业放弃爱情与友情的人。
而初萌的重情重义，实属难得。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赵芮纳一脸欣慰道。
不愧是未来的第一经纪人，原来刚才这番话是试探，不是她不相信自己，而是为了更加确定自己。
“那我安心拍戏了。”
“嗯，这是大事。”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看娱乐新闻推送了吗？新人气路北最新单曲，刚上榜就进前十了，人气很旺！”
“新歌？”最近一直在拍戏，完全没留意。
赵芮纳翻找出那首歌，词曲演唱都是路北，光是看着就是一脸佩服，“歌名叫近山远景，歌词内容很有深意，看得见结果望不到头，光听着就很绝望了，对吗？”
初萌听着这熟悉的歌词，有些不可置信，更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浪漫。
……
谁不想赢呢
什么是赢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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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4 隔空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