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本乱菊听到了市丸银的最终审判结果，在那一瞬间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跪坐在了地上。
日番谷扶住她：“松本！”
“不、不……不可以！”长时间的紧张下，乱菊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队、队长，我听错了是不是？这不是真的，怎么会？银怎么会是死刑……？啊？！”
“……”
日番谷说不出否认的话来，整个尸魂界的人应该都听到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最终审判。
虽然他也觉得确实不该如此……市丸银参与的那些事情，搜寻记忆、剥夺灵力，关押百年倒是可以，但肯定不至于是死刑。
他们作为死神，本就是依靠灵力存活的，更别说是剥夺灵力后再执行死刑了，这跟让市丸银直接灰飞烟灭，连一丝魂魄都不剩有什么区别？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些事件中，市丸银顶多算是从犯，主谋并不是他。
百年前的‘流魂街百命案’中市丸银也仅仅只是个旁观的受害者而已，又怎能算是他参与其中？难道一个当时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流魂街少年，在面临蓝染惣右介这样的危害时，旁观也算是一项罪责？
这样的审判未免有些太过于苛刻、冷漠了，也有失公正。
其他队长们也很诧异。
他们和日番谷想得一样，市丸银犯下的罪确实不至于死刑，他只是个从犯，而且初衷是为了报仇，将他剥夺死神身份和灵力，关押至地狱监牢百年都算是给予他足够的惩罚了。
剥夺灵力后的灵体也活不了几百年那么久，说不定他在地狱监牢里就能耗尽生命……
但直接就宣判死刑，这任中央四十六室的审判官未免也太偏激且带有极强的个人主观意识了……
……
魂体的记忆搜索、死刑……
蓝染也听笑了。
这些冠冕堂皇、虚张声势的官方话语，听着，可真令人恶心。
这样的审判结果，是个人都听得出不公正吧？
这分明是因为银不肯说出他的弱点，所以恼羞成怒，故意宣判了这种审判结果。
这种毫无公正可言的垃圾，也配做审判官？也配来审判别人的命运？
“从这一刻起，真正的觉醒吧，银。”
蓝染看着光屏中的画面低语。
……
“市丸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宣布了最终审判结果的主审判官，没什么情绪地问市丸银的临终遗言。
市丸银很想表示谢邀，有被恶心到。
“我可以理解为，您是夹带了个人感情吗？”市丸银故意以敬称开口反讽说：“因为我说不出蓝染大人的弱点？”
“您说我参与了‘流魂街百命案’，当初我只是流魂街的一个普通人，难道连努力活下来，也算一项罪责？”
“果然善于诡辩！”主审判官被质疑了审判结果，很是生气。
屏幕外的其他人终于看到了市丸银的反抗，这才是正确的发展啊！刚才那样顺从的市丸银也太不正常了！
“银……”乱菊听到了市丸银反驳的声音，也抬起头看去。
“像您这种失之偏颇、畸重畸轻、不公不法、毫无公正性可言的人，也配做审判官吗？”市丸银也学着主审判官那文绉绉的口吻反讽他。
他的大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小银环。
在场的其他审判者们听了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市丸银……怎么敢这样对主审判官说话？！是被判了死刑索性破罐破摔了？
“闭嘴！市丸银，目中无人、出言不逊！来人！审判结束！即刻行刑！”主审判官成功被市丸银激怒，似乎也并不想进行记忆搜寻了，而是更改了行刑时间，怒说要立即行刑。
随着主审判官的命令，议事堂的门被人打开，有人进来准备带走市丸银，前去行刑。
“不……”乱菊有些绝望，为什么到了这种关头，银还要故意去激怒审判官呢？
“蓝染大人说得没错，像你们这样的人，确实没有资格审判和掌控他人的生死。”
市丸银抬起手，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自己脖颈上的灵压束缚器，双手间的灵压束缚器也在顷刻间被他崩断开来，他彻底睁开双眼，原本澄澈的蓝色眼睛变成了红色。
议事堂原本打开了的门也被市丸银此刻爆发出的强大灵压气流给冲击得“嘭——”的一声，直接合上了。
“什么？！”
“怎么回事！！”
“他怎么挣脱灵压束缚器的？！”
“快来人阻止他！！！”
在场的所有审判者们都看到市丸银竟然徒手卸下了灵压束缚器，一瞬间他的灵压暴涨出来，充斥满了整个议事堂，他们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来——这是直面生命威胁的恐惧！
一瞬间所有人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有的审判者甚至慌不择路地朝着议事堂闭合的大门跑去。
……
“银……？！”乱菊惊住，银，这是要……彻底反抗审判？！是啊！他不反抗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顺从那不公正的审判结果去死吗？
其他观看审讯的死神队长们也因情况突变，而惊讶得站了起来。
市丸银竟敢当着瀞灵廷所有死神的面，公然挑衅中央四十六室？！这是把尸魂界的权威踩在脚下！
总队长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很快下了命令，让其他队长们立刻赶去中央四十六室，捉拿市丸银，如有必要，直接击杀！
涅茧利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那是他专门针对蓝染那样的强灵压死神，专门制作的灵压束缚器啊！怎么可能会被市丸银直接拧断？！
总队长让涅茧利赶紧切断公开审讯的画面，这事关中央四十六室的权威！不能让瀞灵廷的所有死神再继续看着市丸银公然挑衅中央四十六室了！
新任审判官本是想树立威信，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反倒是把他们遇事则慌乱不已的丑态暴露在瀞灵廷的所有死神面前了。
涅茧利也认同总队长的想法，他赶紧让技术通信局的人切断画面，那边却传来焦急的声音：“局、局长！无法切断！”
“怎么会？！”
“切不断！！我们明明将所有通讯源都断开了！！”
“是谁！！可恶！！”涅茧利再次愤怒地拍桌。
可画面仍然在巨大光幕上播放。
——这当然是蓝染的功劳。
他就是要让三界中的所有相关者都看到，他们将尸魂界中央四十六室那所谓的迂腐权威，踩在脚下碾压的样子！
这熟悉的被将了一军的感觉，涅茧利已经想到了：“——蓝染惣右介！！！”
……
议事堂的同步画面切不断，在众位死神队长们紧急赶往中央四十六室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从巨大光屏中传出来的——市丸银使出卍解的声音。
“卍解，射杀他——神杀枪——！”
不仅蓝染没有见过市丸银的卍解（但他知道银的能力），尸魂界的其他队长们也都没见过。
他们听到市丸银使出斩魄刀卍解，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一瞬，都一边赶往现场，一边抬头向尸魂界空中的巨大光屏看去。
市丸银的手中没有刀，只有刀柄。他们不了解市丸银的卍解能力到底是什么。
只有市丸银本人知道，他的刀身皆化为了灰尘，附着在议事堂内的每个审判者身上，被他们吸入体内，神杀枪的剧毒一触即发。
“呃！嗬！！啊！！！”
“好痛……！救、救命！！！”
“错了……我错了…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不、不支持你的死刑了！！呃啊！！”
丑态百出。
蓝染看着光屏中的画面冷笑一声。
市丸银将刀身化为了灰尘散布在整间议事堂，那些想逃出去的审判者们慌不择路，空气中的灰尘被他们毫无防备地吸了进去。
然后……
审判者们都死在了全身细胞被溶解的痛苦中。
惨叫声从光屏中不断传来。
——来不及了！
众位队长们看着空中的画面，缓缓停下了准备赶过去的脚步。
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在瀞灵廷所有死神的注视下，议事堂里的所有审判官……已经再次被全灭……
而市丸银一个人站在议事堂中，只有那双红色的眼睛泛着微冷的光，仿佛穿过了光幕，冷漠地看着光屏外的他们。
众队长被市丸银冰冷如杀神般的赤红眼神激得很快回过神来，加快了前去的步伐，即使审判者们被全灭了，他们还得去将市丸银再次压制住。
……
市丸银的卍解太令人震撼了，瀞灵廷的死神们甚至没人知道市丸银的卍解能力到底是怎样的。
仅仅只是将刀身化去，就再次将新上任的中央四十六室全灭……这个曾经的“天才死神”的真正实力，难道他其实和蓝染惣右介这个第一任天才死神不相上下？！这样两个可怕的死神凑在一起，对瀞灵廷造成的危害还真是不止一星半点。
只有蓝染知道这些审判者的真正死因。
他们在慌忙中吸入了神杀枪化为的灰尘，银的卍解能力正是将神杀枪化为含有剧毒的灰尘，一旦被吸入体内，就能化为剧毒，溶解细胞。
他们体内的细胞被神杀枪形成的剧毒溶解，市丸银有意控制着神杀枪，没有让他们的身体爆裂开来，光从外部是很难看出来的。
“……”乱菊看着再次全灭中央四十六室的银，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才是银卍解的真正实力，之前在与她的对战中，银甚至只是陪她放松了一会而已吧……
现在仔细想想就能发现，有着如此实力的银或许是有意被捉回来的……
……
竟然当着瀞灵廷所有死神的面再次全灭了新任的中央四十六室！
总队长被彻底激怒了，他要亲自去击杀市丸银这个重大危害！
“各位，日安。”
正当总队长要亲自前往的时候，议事堂的画面被切换掉了，尸魂界的头号叛徒蓝染惣右介，出现在了巨大光屏中。
“——蓝染！”
“蓝染惣右介！你还敢出现！”
“呵呵，今天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一天啊。”蓝染轻笑。
“可怜的新上任者，才上任不久，就又一次覆灭了……而这次，是当着整个三界的面。”
“山本元柳斎重国，尸魂界最高司法机关的颜面，被我们踩在脚下践踏的感觉如何？”
蓝染故意嘲讽的话拉足了瀞灵廷众死神的注意力与愤慨。
“蓝染惣右介！”山本总队长也怒吼一声。
“当着三界的面是怎么回事？！”涅茧利也以维护尸魂界为己任，他听到了蓝染话中的重点，急忙问。
“当然是，这场由你们主导的‘公开审判’，和‘再次·灭杀审判庭’的精彩画面，我已经帮你们实时转播给了在现世的人，还有虚夜宫，再加上你们——精彩的表演应该大家一起观看。”
“你说这是表演……？！”
尸魂界的死神们对蓝染的高傲程度再次刷新出了新的高度。
……
蓝染对银这次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他愿意主动出面来帮市丸银争取一点时间。
市丸银的这场“表演”很符合蓝染的美学。
毕竟曾经蓝染在引发尸魂界之乱的时候，就曾制作了自己假死的现象，那场“蓝染之死”可是震撼了不少人呢。
那个所有人眼中的老好人“蓝染惣右介”被钉在洁白无瑕的高墙之上，被仰望着绽放出了美丽的血之花。
那是蓝染的满意之作。
所有人都曾愣怔地仰望他的那副作品。
银的这场表演也令他很欣赏。
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褪去了蔑视的面孔，戴上痛苦的面具，迷失在充满恐惧与哀嚎的尘雾中，被剧毒溶解掉一切。
……
蓝染没有再理会尸魂界的人，而是对现世的黑崎一护说：“黑崎一护，看到了吗？这就是尸魂界丑陋的嘴脸。”
“……”
除开假面军团的复杂心情和愤怒不谈，现世的黑崎一护和浦原喜助等一行人，也都被迫观看了这场战斗……不，应该说是这场单方面的碾压。
和尸魂界的大多数死神们一样，黑崎一护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了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中央四十六室对市丸银的不公正审判，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仿佛在这一瞬间，尸魂界隐藏的黑暗面被蓝染硬生生、又直接地怼到了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接受。
同时一护也震撼于市丸银真正的实力。
之前在空座町一战中，他们有短暂地交过手，那时候市丸银并没有使出这么可怕的能力。
原来那时竟是市丸银有意让着他！要是市丸银当时使出了这个能力，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
曾经也被前任中央四十六室如此铁面无情，又非完全公正的审判过的浦原喜助，同样也无话可说。
他也不想再去想什么中央四十六室的是非对错，审判是否公正的事情了。
审判官的继任者也都是同样思想迂腐的人，这个机构作为尸魂界的律法审判者，或许的确不够公正，也应该进行变革，但并不该用蓝染他们这种方式。
浦原喜助现在考虑的是，蓝染好像又变强了……否则，他不可能入侵到技术通信局，还将这些画面转播三界。
焦虑与危机感充满了他的内心。
……
“今天就到这里了，下次与各位见面不知是何时了。”
也或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确认银已经回到了虚夜宫，蓝染也不再跟他们多费口舌，便说出了结束语，就关闭了通信画面。
至此，三界的直播画面都归于一片黑暗。
有人觉得蓝染的话中透露着奇怪，但他和市丸银搞出的事情又让尸魂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新上任不久的中央四十六室又一次覆灭，山本总队长也挽救不回来，只能等下一任继任者们的上任了……
“涅队长，尽快破解虚圈被封锁的通道，不能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是，总队长。”就算总队长不说他也正有此意。
给银也开次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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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