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不想搞事的蓝染确实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从他的言谈中可以看出他的博学多才,行为举止又优雅矜贵,放缓的声音给人感觉十分温柔,很符合他现在老师的身份。
难怪以前在真央灵术院他一直是最受欢迎的特邀讲师,也是整个尸魂界大多数女性死神眼中,最憧憬、最想接近的死神队长——当然是在他叛变尸魂界前。
这样的他想主动接近谁都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蓝染在路上和阿贺随意聊了几句,很快就拉近了距离,让阿贺也稍微没那么紧张了。
“请进。”
到了家,阿贺打开门,请蓝染进门。
这房子是他和鸣人两人合住的,面积虽小但五脏俱全,平时阿贺也把家里收拾得很整洁。
“蓝染老师请坐!我去泡茶……”阿贺紧紧张张请来客入座,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说去泡茶了,他和鸣人哪有什么茶啊!只有火影爷爷和伊鲁卡老师来过他们家,他们也很忙,除了他们也没其他人愿意和他们来往,哪有人会来上门做客,更别说家里常备茶叶了。
沏来一杯白水反而更加尴尬。
蓝染看出阿贺的尴尬,他在沙发上坐下,阻止了阿贺,替他解围说:“阿贺,不用麻烦。”
他看得出来,阿贺生活的这个家,其实条件比较拮据。房子很小,远比不上他的虚夜宫和罗砂后来为他建立的高级顾问楼。但从流魂街出来的蓝染,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艰苦的日子,因此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的意味。
“抱歉……”阿贺停下准备去倒水的举动,又缩回来。
“来,坐吧。”蓝染笑笑表示不在意,他让阿贺坐下,然后从崩玉空间里取出了他在路途中夺来的东西,放在一个长方形的精致木盒中。
“看看我为你准备的见面礼,喜不喜欢。”
阿贺注意到蓝染的话,说得好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要送给他的一样,觉得有点奇怪。
但他也没有问出来,他看着这个精致的木盒,觉得这个见面礼是不是太大了点……
“打开看看。”蓝染提醒他。
阿贺依言打开精致木盒,里面竟是一柄长剑,剑身还泛着冷冽的剑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这……”他惊讶到了,没想到蓝染送的竟是一把剑,看上去还很非同寻常。
其实像之前勘九郎送他的小木鸟那种礼物他就很喜欢了。他没有查克拉,只是个普通人,武器对他来说其实用处不大。
“不喜欢吗?”蓝染看阿贺的表情并没有喜悦,还有点为难,甚至还不如前些天他收到勘九郎送的小木偶时来得开心,觉得有些意外。
这把剑是他从袭击他们的大蛇丸那里夺来的,罗砂说这是草薙剑。经过他的“测试”,他觉得这把草薙剑品质还算上佳。
在他们的原世界里是月山用最后的力量带他离开了灵王宫,让他想明白了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取代灵王,最终他选择放弃。这算是月山帮了他的忙,他要还给他,蓝染不喜欢欠别人的,他更喜欢各取所需,这样就不会有“牵绊”。
其实要说还月山智的人情,在异世界找到他的分魂,将他的灵子还给他,蓝染就算只做到这一步也可以算是还清了,但蓝染的却是要集齐月山智所有的灵魂,真正地复活他……
两厢对比之下,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欠谁更多了……在当事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牵绊其实早已经被蓝染如此连接上了。
“没有没有,只是,蓝染老师,我只是个普通人,也不会用剑呀……这、这太贵重了,还是请您收回吧。”怕蓝染会觉得他不知好歹,阿贺赶紧解释,他又带上了敬语。
“嗯……”蓝染沉吟一声。
也对,月山现在的身体阿贺因为只有他本体的四分之一灵魂,目前在这个世界还只是个普通人,这把剑在他手上,或许反而会让他变得危险,或许会遭人觊觎,也或许会被它之前的主人夺回去。
“是我疏忽了。”想通后蓝染也没有非要阿贺收下草薙剑,只是自己把剑收了回来。他想到了,现在真正该给阿贺的见面礼不应该是武器,而是他与月山灵魂的融合才对。
阿贺见蓝染将贵重物品收了回去,他松了口气。
“那个……蓝染老师,我们以前……见过吗?”阿贺坐在蓝染对面,有点拘束,但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他鼓起勇气问。
“怎么这么问?”蓝染看他。见过是当然的了,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世界。
“因为……我总觉得蓝染老师感觉很熟悉。”阿贺直言回答。他就是对蓝染莫名有股熟悉感,连对方的名字,都感觉很顺口。好像喊过很多次一样。
“嗯,按理说,我们是没有见过的。”
这个世界确实没有。
蓝染想了一瞬要不要告诉他实情,但又放弃了,就算他说了,这小孩现在能信吗,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或许穿越时空到另一个世界这种事情还是太天方夜谭了,不如等他自己想起来。
“这样啊……抱歉,我说了奇怪的话……”阿贺有点小失落,看来他们以前确实没见过。不过,按理说……是什么意思?而且之前蓝染老师说的,为他准备的礼物,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贺想来想去,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了,毕竟蓝染老师都说没见过了。
“阿贺呢?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蓝染也有点好奇。
“啊,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六岁的时候在村外……啊……”阿贺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忽然发现哪里不对。为什么蓝染老师会这么问呢?
“六岁啊……”
那不就是六年前吗,那就和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是一样的。或许月山来这边的时间会比他早一点,但时间差距不大。可能是灵魂的残缺让他的身体回到了幼年期,同时也失去了作为月山智的记忆,不知道融入更多的灵子后,会不会发生变化。
“蓝染老师,果然是认识我的吗?你知道些什么吗?……我以前是谁呢?”听蓝染老师这口吻,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世呢?而且他从一开始见面就对他很好。
“……”蓝染被他这一连串问题问到了。
“我说的话,你就信?”蓝染问。
“我信。”阿贺这一刻一改之前的羞涩,定定看着他。
“为什么?”蓝染面前阿贺的表情一瞬间好像和他记忆中的月山重合了。
“不知道……但我会信。”阿贺感觉好像刚才的自己好像被什么引导了一样,莫名就是很笃信,这个男人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
月山这敏锐的直觉倒是没变。
这毫不犹豫的信任让蓝染有点想笑。他也确实不由自主勾起了唇。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蓝染想说给他另一个礼物——月山剩余的灵子。
之前两次他深夜前来,已经融入了一些灵子给了阿贺,他现在应该不会再在睡梦中陷入梦境了。
等到他融合完月山还剩下的一部分灵子后,阿贺应该就能使用原世界的一些能力了,也能想起一些他们在原世界的记忆了,或许就不会再问他这些问题了。
“砰砰砰!阿贺?你在家吗?”
蓝染话还没说出口,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是伊鲁卡老师!”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和询问声,阿贺听出了来人是谁,连忙起身小跑去开门:“伊鲁卡老师,我在,怎么了吗?”
“鸣人他们回来了,他们受伤了,在医院……”伊鲁卡在门外简短快速地说着,他话音还没落下,就看阿贺急着跑出门,要去找鸣人。
“什么!鸣人受伤了!我去找他!”
听到鸣人执行任务受伤,阿贺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甚至都来不及和家中客人蓝染打声招呼,就匆忙跑了出去,往木叶村医院的方向跑去。
“阿贺,你等等……”伊鲁卡看着阿贺匆忙跑远的身影有些无奈,他话还没说完,只是在医院修养个两三天就会好了……
门也没关上就跑了……阿贺和鸣人从小生活在一起,难免也被鸣人带得有点冲动了……话都没听他说完就急着跑了。说起来阿贺怎么现在反应这么迅速了?
伊鲁卡转过身这才发现阿贺家中竟然还有客人,陌生面孔的男人,他也不认识是谁,但他还是很抱歉地说:“非常抱歉,事出突然,我没想到阿贺正在接待客人……”
“没有,是我打扰了。那么我也告辞了。”蓝染维持了表面的礼貌,和伊鲁卡错身离开。
被人打断谈话,蓝染实际上是有点不悦的,而且阿贺的反应还那么强烈……
“鸣人”是谁?值得月山这么紧张他——
在原世界蓝染从未看过月山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样子,原来的月山一直是平平淡淡的,唯一会有些情绪波动的时候,都是在遇到黑崎一护的时候。
“好的,请慢走。”
伊鲁卡目送这个陌生男人离开,帮阿贺把家门合上后也朝着木叶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