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博物馆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遭到了重击，但盖亚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在意识到阿古茹有可能只是在演他后，盖亚理智回笼的下一秒，就发现对方的手没有再穿透过去，而是正常的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实锤了。
这家伙压根不是那个意思。
或许是直奥思维，或许是随口一说，目的也许只不过是想略过他的说明，毕竟聪明人不喜欢浪费时间在“废话”上。
在明确盖亚并非幻觉的同时，阿古茹就已经凭借过往的经验和自身的观察推敲出幻境的部分真相了。
呵呵，瞧着是个挺单纯的科学家，没想到……
盖亚失去了面部表情。
阿古茹：？
突然不说话他能理解，正好想集中注意力尝试突破幻境的意识屏障，但为什么在他成功后，会忽然感受到一阵来自背后的寒意……阿古茹十分迷惑，完全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醒醒，就是你的问题啊！
“是缺乏交流呢。”窥屏中的希卡利道出双向误解的真相。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一道道数据在他的排列中组成了能够彼此联结的线，线的一端在这里，另一端穿破了“棱镜”的阻隔，通过盖亚再一点点系上其他人。
视线扫过光屏右下角的进度条。
阿古茹捕捉完毕，赛罗捕捉百分之九十，贝利亚的捕捉还差百分之三十。
微微皱眉，希卡利发现照这个速度继续下去，被发现的概率超过一半，违背了他和卡斯里改换计划的初衷。
既如此。
还不如直接抢夺。
希卡利想着露出了坏人一样的表情。
想到就去做，这些年来经历太多的他表示只要不失败，就不会有奥去追究过程合不合规矩。
当然某些抄起醋瓶就喝的奥不算在内，儿子都有了，就别恰徒弟的柠檬了，不知道的都要以为是对梦比优斯有意，明明该去追的是另一个家伙。
“卡斯里前辈。”
听到最不像后辈的同事的呼唤，卡斯里走过来看了眼主光屏，顿时紧张起来，“没有办法再加快速度吗？我是说，安全的。”
虽然知道类似灵光一闪得出新方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还是在脑海里进行着各种模拟思考。
“也许可以。”希卡利再次认真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早就想到的结果告知了对方，“如果有和这个2.0一样的外置装置辅助的话，也许能在基础上进行加快。”
然而也正是时间上的考虑，让他没有在当时就制作第二个，但这些就不用告诉卡斯里前辈了。
闻言，卡斯里的神情豁然开朗。
“那我再去造一个好了！”
显然他完全没意识到，为什么希卡利没有量产这个装置。
“那就拜托了，设计图在老位置上。”
希卡利顺水推舟的说着，目送卡斯里离去，顺便庆幸对方不像某个前部下那么精明，省了好多铺垫和口舌，甚至之后也用不着圆……但是效率也降低了很多。
叹了口气，他拿起自己做出来的未命名2.0，往上替换另一枚早就做好的芯片。
“那么——”
早点解决这件事吧。
***
幻觉如果讲道理，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魔的故事了。
是五万年，六万年，还是将近十万年？太过漫长了……久远到甚至数不清更具体的年限，在刨却了幼稚的童年和还算轻松的少年期后，贝利亚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的倾吐过了。
确实憋得有点狠。
导致一说起来换个不懂的根本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虽然赛罗宁愿自己没听懂。
如果没听懂的话，无论是犀利的吐槽还是不在意的敷衍，就都可以轻易的说出来了吧，赛罗僵硬的提了提嘴角，苦中作乐的觉得对方不像某个他很喜欢的游戏角色了，一点也不像。
毕竟角色不会超脱剧本，更不可能如此真实。
贝利亚说完那些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陷入沉默，赛罗因为不敢动，只能转动目光在有限的范围内观察贝利亚和他身后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还原了某个开发到一半地基的坑底，赛罗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在光之国的建筑工地里自己跟自己玩游戏。要知道，只有足够偏僻的地方才不会被烦人的小屁孩们追着吵。
他一点也不喜欢被动成为别人游戏的反派。
不过知道归知道，赛罗确定自己没有下到过坑底，所以这个场景应该并非出自他的记忆……
缓了半拍，他飘飞的目光突然集中回贝利亚身上。
很明显，既然不是自己的记忆，那面前这个、不就刚好是个可疑对象吗，证据之一，就是他们都被缩水了的外貌。
赛罗认真的思索着，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左手。
一只戴着红手套，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左手。
“什……？！”
再顾不上会不会惊醒面前的贝利亚，赛罗猛地站起身，连看带摸的把自己浑身上下关照了个遍。
心里的感叹号从这一刻起就没停过。
最终，确定自己真的变了样的赛罗有两句话想说。
——我这是变成奥特之父了吗，头上还有角。
——四舍五入一下，岂不是等于老爹以后得管我叫爸？
嗯……梦里啥都有。
但是醒醒，注意点周围啊，你面前那个奥看上去非常的不对劲！
旁白的呐喊并没有什么卵用，沉浸在美好畅想里的赛罗诡异的笑着，可要论起笑容的可怕程度，十个赛罗加起来也没一个贝利亚丧病。
贝利亚在倾诉欲被满足后其实已经有些清醒了。
幻境确实掐中了他的弱点，心灵上的问题哪怕有罗伊的帮助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但说到底，贝利亚并不是个软弱的人。
即使记忆和感情会带给他动摇，那份动摇也只会让他在往后，变得更加坚定，毕竟心要是不够硬，哪里还会有未来的堕落。
半面清醒半面迷蒙的贝利亚看着笑容诡异的“肯”。
——是假货吗？
那就打死吧。
危·赛罗·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