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里也很清楚,江楚宁去季府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给季父复诊,因此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理由,能够阻止她前去,只能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自我消化。
他以前也不是这么小气爱吃醋的人,可是在江楚宁的事情上,他总是会打破以往的常态,为她破例,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己的底线。
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并不好,因为这代表他多了软肋,有了自己的弱点,一旦有了弱点,有心之人就极有可能利用这点。
但是尽管如此,他依旧甘之若饴,而且他也相信江楚宁能够很好的保护好自己,加上她在百越的身份也很尊贵,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因此他也放心了许多。
江楚宁将药箱收拾好,正准备出发去季府,刚走了两步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没听到谢北辰的声音?她疑惑的望了过去,就看到他独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这让她又好气又好笑,随后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哄着:“你别生气了,放心,我会和他们保持距离的,你若是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去好了。”
江楚宁和谢北辰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明白他为何生气,因此主动邀请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不用了,你自己去就行,我相信你,走吧,我送你上马车。”
谢北辰在听到江楚宁安慰自己的话时,心情就已然好转了,看到她在乎自己的模样,他很开心,因此主动将她送上了马车,目送着她离开。
很快,江楚宁便来到了季府,季沉澈一早便在门口等着,见她出现连忙将她给迎了进去。
江楚宁径直来到了季父的房间,随后挥退无关人等,开始给他把脉复诊。
过了一刻钟,她的眉头逐渐舒展来,随后将手收了回来,笑意盈盈的开口:“恭喜季伯父,病情已经痊愈,这几天多在院子里走一走,很快便能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听到这话,屋内的人都高兴起来。季父连声道谢,而江绾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默默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除了一直关注着她的江楚宁以外,没有人发现江绾绾已经不在屋内了。
她担心江绾绾的情况,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而此时的江绾绾也打点行囊准备离开,江楚宁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收拾的差不多了。
江楚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知道情况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更不方便插手季家家事。
事已至此,她能做的也并不多,她抱了抱江绾绾,低声安慰了几句:“若是在外面不开心,就回来,有我呢。”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给江绾绾塞了些银票当盘缠后,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子,身上若是没有足够的银钱,在外面会很艰难的。
江楚宁了解这些情况,只希望江绾绾能够好过一些,因此在给了她银票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江绾绾对于江楚宁的行为很是感激,她默默的将银票放好,带着行李离开了季府。
而此时的季父,并不知道江绾绾走的急,连风声都没有漏出来,他这会心情颇为不错。
好不容易身体痊愈了,不用继续喝药,也不用待在家里了,这让他十分的开心。
当然,更让他开心的是,这段时间经过他对江绾绾的观察,他现在已经消除了对她的偏见,并不会因为她的出身而看不起她。
也不会在因此反对她嫁入季家,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发现江绾绾是一个心地善良人品贵重的好姑娘,有这样的姑娘做季家未来的主母,是季家的福气。
更可况她还跟辰王和王妃交好,若是这样的关系能够一直维持下去,那对季家来说可是意外之喜。
能够和辰王搭上关系,是多少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到时候季家的生意想必会更上一层楼,季父想到这个场景,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随后起身离开房间,去找季沉澈商量婚事,他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江绾绾和季沉澈二人是真爱,并不是冲着季家的财富来的,这一点他十分满意,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过的快乐和幸福,那就足够了。
季父来到季沉澈的院子,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沉澈呀,为父来找你商议婚事。”
季父笑眯眯的说完,随后等待着自己儿子的反应,他想,自己儿子听到这句话后,一定会很开心,自己好不容易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这下他如愿以偿,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只是出乎季父所料,季沉澈并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十分烦躁,满脸不耐。
季沉澈这会儿心情不好,刚从府中下人口中得知江绾绾离开的消息,正在低落发愁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出现了,还笑眯眯的跟他提起婚事。
他能够忍住当场没发火就已经是看在这是自己父亲的份上了,不然他恐怕会直接将人给赶走。
这会儿他只想静一静,好好的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不想被任何事情所打扰,可惜事不遂人愿。
他能够理解江绾绾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毕竟二人之间的感情看不到结果,若是易地而处,他或许并不能比她做的更好。
只是他能够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却并不代表他赞同她这样的做法,在他看来,一切都可以坐下来面对面的将话说清楚,把心结解开。
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为什么非要选择离开百越,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呢?
这才是季沉澈最烦躁的地方,他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江绾绾离开,可是又担心自己真的追上去,给了她希望却给不了她想要的,与其到时候让她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去,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别的了。
季父问完那句话后,一直得不到回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家儿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没听到?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重新开口说了一遍:“咳咳,沉澈,我来跟你商议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