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宝刀即将劈向人影的时候,那宝刀居然停在了空中,忽然刀头调转,易澈一把握住了刀柄,虽是易澈的宝刀,但他自己险些控制不住。
易澈惊叹,心中暗想:“好大的内力?”
易澈收起刀,走向司命,问道:“不知云川姑娘的武功是何人所教?”
司命不假思索道:“看不出来是你的招数吗?”说着一脚踏在石头上,开始整理刚才因练武弄褶皱的鞋靴和裤腿。
易澈沉思了片刻,道:“云川姑娘,可愿意和易某分享自己的从前。”
司命整理好鞋靴,站直身体,刚想拍拍易澈的肩,但又把手收了回来,道:“只怕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以后,你会知道的。”
易澈笑笑:“那我就等姑娘愿与我分享的那一刻。”
易澈说着把宝刀抛给司命:“反正也睡不着,不如继续?”
司命接过刀,刚刚拔出,易澈这就过来夺。二人,为了夺刀拼起了武艺。刚开始,易澈还处在上风。但是易澈每出一招,司命便学一招。几十招下来,司命就了解了易澈的路数。易澈渐渐处于弱势。
易澈边打边说:“看不出来,云川虽然是个小姑娘,倒是个练武奇才。”
司命心想:“要论年龄,做你祖宗都富富有余。”
宝刀,一会偏向易澈,一会偏向司命。愣是谁也没有抢到。虽然,易澈身处下风,但是司命体力不支,又忍着钻心之痛。很快,便败下阵来。易澈,接住宝刀。也接住了缓缓落下的司命。
“云川。”易澈呼唤道。
但是司命,双目圆睁,汗涔涔的小脸腊黄。显然是疼痛难忍了。钻心却不能眠,要时时刻刻体会这种痛苦。
易澈对司命道:“得罪了!”说着,一掌打晕了司命。
易澈把司命抱进内室,放在床上,命云熙、兰熙照顾好司命,然后离开了。
司命灵魂出窍,一路向天宫奔去。到了南天门,天兵见了司命,俯首跪下:“司命大人。”
司命可没有时间理他们,她径直奔向弗鸢的住所。弗鸢是天上的小仙,隶属于司命掌管。
那日司命正在给弗鸢批命格。弗鸢本就淘气,日日捣乱,于是司命便要让她下凡历劫。
可是正在批改弗鸢命格的司命,就差落上弗鸢二字的落款了。就在这时,司命又被弗鸢用迷香给迷晕了。
就在司命再次即将迷睡过去的时候,司命迷离道:“司命,你也有今天。”
不巧,不巧,司命迷离说出的司命二字,就飘飘然飞起,落在了弗鸢命簿的下款处。
当时,弗鸢还不知道,那是给自己批的命格,稀里糊涂抱着那一堆已经批改好的命簿,在司命睡着的时候呈给了天帝。天帝也不知看也没看,就加盖了玉玺。
于是弗鸢的命便成了司命的命。真是苦煞司命也。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命换回来。
司命见到弗鸢,一把抓了过来。没想到,弗鸢却是跪下抱着司命的腿,一阵亲昵,边亲边道:“大人,你终于回来啦!”
司命道:“你还好意思说。”
“嗯?弗鸢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弗鸢抱着司命的腿,眨巴着眼睛望着司命。
司命道:“我现在在替你历劫。”
“啊?怎……怎……怎么可能?”
“那天你迷晕了我,我说出的司命二字,恰巧落在了你的命簿上。所以我现在是在替你历劫,真是苦煞本尊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命换回来。”
“啊……大人,那些命簿已经加盖了玉玺,换不回来了。”弗鸢依然抱着司命的腿,眨巴着眼睛望着司命说。
“况且,弗鸢不愿意去凡间历劫。”说着就用脸往司命腿上蹭。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命换过来。随我去见天帝。”
“啊!大人……不要啊,我不要去见天帝,不要去凡间历劫。”弗鸢拖着司命的腿。
司命拉着弗鸢就走。到了大殿门口,却遭到天兵阻拦。说是天帝在面见大臣。
司命无法只得等待。心里却焦急万分,万一回去晚了,一是不好解释,二是她担心易澈以为她死了,自己的身体,被火烧掉。
但是,天兵已经进去通禀。这么久还不接见她。没有办法,只得硬闯。
司命大呼一声:“得罪了。”出手向天兵击去。天兵一排一排压上前来,她击倒了一排又一排。
“让她进来吧。”天帝传音道。
兵将们让开,弗鸢却趁乱跑开,不见了。司命无法只得自己进入大殿。
司命对天帝抱抱拳道:“天帝,近日司命去凡间历劫,实则不是履行的自己的命格。实则是……”
“实则是弗鸢的命格。”
“天帝,你知道。”
“天下哪件事能逃过本帝的眼睛?况且这玉玺是我亲自盖上去的。”
“您,为何?”
“我是想让你去帮我做一件事,弗鸢毕竟年少不经事,她做不成。”
“您想让我做何事?”
天帝秘密传音给司命,司命大惊。
凡间,云熙见司命昏睡一日未醒,过来查看。她轻轻用手帕,给司命理了理鬓发,却觉司命小脸冰凉。云熙壮着胆子,用双指摸了摸司命的脉门,毫无跳动之感,又摸了摸司命的鼻息,已经毫无气息。
云熙大惊失色,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定了定神才喊道:“兰熙,兰熙,快……快叫城主来。”
兰熙跑过来,看到云熙瞪大双眼望着司命,瘫坐在地上,就知道是出事了。头也不回向门外奔去。
兰熙,敲开易澈的门,边敲边喊:“城主,城主。”
岩枫打开门:“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云川,云川姑娘出事了。”
易澈听到,大步流星走过来,向云川卧室奔去。岩枫、兰熙紧随其后。
易澈看到瘫坐在地上的云熙,急问道:“怎么回事?”
“云川姑娘……云川姑娘……她……她没气了。”
云熙说话的时候,易澈已经疾走到了云川床边。
易澈摸了摸云川的脉门,又摸了摸鼻息。倒吸一口凉气。惊惶地命令岩枫道:“快请云先生。”
遇到这种事,云先生自然收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急急地随岩枫赶来。
云先生看到呆坐在床榻上的易澈。又看了看云川的面容。对易澈躬身施礼道:“城主,不必伤心,云川姑娘是死是活,此时定论,还为时尚早。”
“什么意思?”易澈问。
“我行医多年,虽未遇到,但也听说过,有一种死亡,叫灵魂出窍,不久后灵魂还会回来。至于云川姑娘是不是,我也不好说。但是据云川姑娘面容来看,不像死亡。所以,才敢如此推测。”
“我们需要做什么?”易澈问。
“静待便是。不过民间也有为了挽救性命,请招魂师的习俗,不过是一种慰籍罢了。”
“那就请,做了总比不做强。”易澈还未在疑虑中缓过神来。他更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奸细心生悲悯。
“是,属下这就去办。”岩枫应了一声,下去了。
黑暗中一个招魂师自言自语道:“这个城主可真是大方,出手这么阔绰。不过我只给将死的人招过魂,哪里给死人招过魂哪!”说着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揣进了衣兜。
待一切家当准备就绪后,招魂师,便开始了招魂的工作。
燃烧的烛火在招魂师舞弄剑法的瞬间跳跃着。招魂师端起碗中的酒,含了一口,又喷洒到剑上,残酒落到周边的旗子上,旗子随风飞舞。招魂师边舞剑,口中边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易澈、云先生、岩枫、云熙、兰熙侍立在旁,等待着司命醒来。没有人比易澈更希望招魂成功,他的心情沉重又抱着希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蜡烛一点一点的燃尽,招魂师重复着一遍一遍的动作。
突然,招魂师瞪大双眼,张开了手,剑落在地上。他手臂向前,伸着手指,哆哆嗦嗦的半响后,大喊了一声:“活了,活了。”然后,“啊……啊……”大叫着,屁滚尿流地吓跑了。
云熙、兰熙喜出望外,提起裙摆快步扑到床前,看着坐起的司命,围着司命高兴地道:“姑娘,你醒了!”
云先生也走上前去,笑着对司命道:“醒了就好,省的某人担心。”
司命望了望稍远处的易澈,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岩枫道:“姑娘不知,你已经一天没有气息了,城主这是在让招魂师给你招魂。”
“招魂?”司命好奇地笑笑。
“民间传说这方法可以起死回生,显然很灵验。”易澈冷冷地道。
司命望望易澈,微微一笑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