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看着女儿紫苑在水之国与木叶之间往来穿梭,最终选择在木叶扎根任教,花见知道,一个新的时代确实到来了。她更知道,尽管止水从未说出口,但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片承载了他所有童年、荣耀与伤痛的故土——木叶。
他会在听到紫苑描述木叶新貌时,微微侧耳,神情专注;会在风中嗅到来自火之国方向的特定植物气息时,沉默良久。那份深藏的乡愁,如同南贺川底的暗流,从未停歇。
终于,花见下定了决心。她握住止水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止水,我们回去吧。去木叶,陪着紫苑。那里……现在应该安全了。”
止水空洞的眼眶“望”着她,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渴望,有担忧,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和微不可察的点头。“……好。”
于是,这对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夫妻,简单地收拾了行装,踏上了返回火之国、返回木叶的归途。
再次踏上木叶的土地,感受着空气中熟悉的、不同于水之国的干燥与温暖,花见心潮澎湃,而止水则微微仰起头,仿佛在用全身的感官重新“认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乡。
安顿下来后,花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她年少时最好的闺蜜——葵。
多年的分别并未冲淡她们的情谊。葵如今也已为人母,身上褪去了少女时的跳脱,多了几分温婉。两个女人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分享着这些年的经历,感慨着时光的流逝。
当话题自然转到孩子身上时,花见带着难以掩饰的骄傲提到:“紫苑那孩子,现在在忍者学校当老师呢。”
“天哪!”葵惊喜地捂住嘴,“原来那位新来的、又厉害又漂亮的紫苑老师,就是你的女儿!我家的调皮鬼回来可是对她赞不绝口,说她体术超级厉害,能把博人都治得服服帖帖!”
她笑着拍了一下花见:“真是一点都不像你!我记得你当年的体术可是差劲得不得了。”
花见也笑了,眼中却闪着光:“是啊,她像她父亲。”
另一边,止水安静地坐在客厅的角落,听着妻子与旧友的谈笑,脸上带着温和的、近乎透明的笑意。
然而,葵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几次飘向止水。那个安静坐在光影里的男人,俊秀的侧脸,挺拔的身姿,尤其是那份沉静的气质……越看,越让她心中升起一种难以置信的熟悉感,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名字几乎要呼之欲出——宇智波止水。
可那个名字,她不敢问,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
花见敏锐地察觉到了闺蜜的疑惑和不时瞥向止水的目光。她了解葵,知道这份猜疑一旦生根,在木叶这个熟人遍地的地方,止水的身份迟早会被更多人注意到。与其被动地等待猜测和可能的麻烦,不如……
她与止水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
花见轻轻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上了一种郑重其事的神情。她看向葵,声音清晰而平静:
“葵,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她顿了顿,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止水放在膝盖上的手,仿佛在给予他力量,也像是在向好友宣告。
“没错,他就是止水。宇智波止水。”
这句话如同静室惊雷,葵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安静的男人,又看看花见,张了张嘴,却一时失声。
止水感受到投来的震惊目光,微微颔首,朝着葵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许歉意和释然的、温和的笑容。
从葵家出来,夕阳已将木叶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熟悉的街道,陌生的新楼,交织成既亲切又新奇的画卷。花见轻轻挽着止水的手臂,不急不缓地走着,为他描述着沿途的变化——那家老店还在,这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屋,远处的火影岩上,第七代目的容颜清晰可见。
止水安静地听着,空洞的眼眶迎着晚风的方向,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释然的微笑。他不需要看见,花见的声音和挽着他的手臂,就是他的眼睛。更重要的是,脚下这片土地传来的坚实触感,空气中弥漫的、独属于木叶的气息,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他真的回来了。
他们的脚步不约而同地走向了忍者学校。放学的铃声刚刚响过不久,孩子们如同欢快的小鸟般从校门涌出。他们等在不起眼的角落,很快,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黑发白裙红衣的身影,正和几个学生说完话,抱着教案走了出来。
“紫苑。”花见轻声唤道。
紫苑闻声抬头,当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父母时,她明显愣住了,随即,那双酷似止水的黑眸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老爸!老妈!”
她几乎是扔下了手中的教案,像一只归巢的乳燕,疯了似的直扑过来,先是一把紧紧抱住花见,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跳起来,灵活地挂在了止水的脖子上,像小时候那样,双腿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用力蹭了蹭。
“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她的声音因为兴奋和激动而有些发颤,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是来看我的吗?能住多久?”
止水被女儿撞得微微后退半步,却稳稳地托住了她。感受着脖颈间女儿温热的呼吸和毫不掩饰的依赖,他心中那片荒芜了太久的土地,仿佛瞬间被温暖的泉水浸润。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与安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不走了。” 他顿了顿,感受着女儿瞬间屏住的呼吸,和花见悄然握紧他的手,清晰而郑重地补充道: “我们回家了。”
“回家……”紫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从止水身上滑下来,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眼眶迅速泛红,随即绽放出一个比晚霞还要灿烂的笑容。她再次张开双臂,一手紧紧搂住父亲的胳膊,一手挽住母亲,将头靠在花见的肩上。
“太好了……”她小声说着,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哽咽。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地融合在一起,投射在通往家的路上。曾经的颠沛流离、黑暗绝望,在这一刻,都被“回家”这两个字轻轻抚平。新的故事,将在木叶的灯火中,继续书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