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音效还在场馆里回荡,阿莽已经抱着林夏的肩膀哭得像个傻子,鼻涕蹭了她一肩膀:“夏姐!我们是世界冠军了!我不是做梦吧?”
小星和糯米红着眼眶互相捶打,教练摘下眼镜抹了把脸,平日里严肃的人此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林夏想抬手拍拍阿莽,手腕却疼得使不上力,只能笑着叹气:“没做梦,奖杯待会儿就能摸到了。”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腕,轻轻托住。林夏侧头,陆沉半蹲在她面前,眉头拧得死紧,指腹小心翼翼地按在护腕边缘:“还能活动吗?”
“没事,老毛病了。”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稳。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度透过护腕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
“必须去医院。”陆沉的语气没商量,起身对队友道,“你们先去准备颁奖,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阿莽这才注意到林夏发白的脸色,慌忙松开手:“对对对,先去看手!奖杯我们帮你捧着!”
陆沉半扶半抱着林夏往外走,经过白虎战队席位时,金敏浩正摔碎了耳机,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林夏没看他,只是反手握住陆沉的手——比起失败者的不甘,她更在意掌心的温度。
场馆医务室里,医生拆开护腕,看到林夏手腕上红肿的淤青时倒吸一口凉气:“肌腱炎急性发作,再晚点处理,可能真要影响以后操作了。”
冷敷、上药、缠绷带,陆沉全程盯着,脸色比林夏还难看。医生叮嘱要静养,他听得格外认真,末了还追着问了三遍注意事项,活像个紧张过度的家属。
“我真的没事。”林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忍不住笑,“以前比这疼多了都熬过来了。”
陆沉猛地转头看她,眼里翻涌着心疼:“以后不准了。”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声音低哑,“你的手,我来护着。”
颁奖仪式的音乐响起时,林夏的手腕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像个笨拙的装饰。陆沉扶着她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来,奖杯在台上闪着金光。
主持人笑着递过话筒:“Shadow,作为首位拿到全球总决赛冠军的女选手,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林夏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沸腾的人群,最后落在陆沉身上。他站在舞台侧方,手里拿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几颗草莓糖,是她最喜欢的牌子。
“我想说,”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清晰而坚定,“电竞从不是某个性别的专属领域。有人说女性反应慢、操作差,但今天站在这里的我,站在我身后的队友,用奖杯证明——”
她顿了顿,举起缠着绷带的手,对着镜头笑了笑:“热爱不分强弱,性别从不是枷锁。”
全场掌声雷动,无数人举着“Shadow”的灯牌,红得像燃烧的火焰。
队长阿莽抢过话筒,指着林夏的手腕嚷嚷:“我们夏姐带伤打完全场,这才是真·野区女王!某些搞小动作的,好好学着点!”
台下哄堂大笑,镜头适时切到脸色铁青的金敏浩,弹幕瞬间刷满了“报应”。
轮到选手捧杯时,阿莽非要把林夏推到最中间。沉甸甸的奖杯被递到她手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却烫得她眼眶发热。
五个人的手交叠在奖杯上,灯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株紧紧扎根的树。
后台采访间里,记者的问题像潮水般涌来。
“Shadow,有传言说你和陆总是情侣关系,是真的吗?”
林夏正低头拆陆沉递来的草莓糖,闻言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目光。他没说话,只是往她手里塞了颗糖,眼神里写着“想说就说”。
林夏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开。她对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是真的。”
全场哗然,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她看着陆沉,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分开过,挣扎过,但幸运的是,我们最终还是并肩站在了这里。”
陆沉走上前,很自然地站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对着镜头坦然承认:“七年前我弄丢了她,七年后,我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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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林夏靠在陆沉肩头,看着窗外首尔的夜景。手腕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甜得发腻。
“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模仿我,也来打职业?”她忽然问。
“会的。”陆沉握住她没受伤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你开了个头,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来。”他顿了顿,笑了,“说不定以后赛场上,全是女选手,到时候该轮到男选手被质疑了。”
林夏被他逗笑,往他怀里蹭了蹭:“那我们得努力点,给她们铺路。”
“好。”陆沉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们一起。”
酒店房间里,林夏看着床头柜上的奖杯,突然想起什么,戳了戳陆沉:“对了,你以前说,退圈是因为手伤……”
陆沉正在帮她倒温水,闻言动作顿了顿,转身时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是。但现在看到你,突然觉得,能不能打职业不重要了。”
他走过来,坐在床边,握住她缠着绷带的手:“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比拿冠军更想守护的东西。”
林夏的心跳漏了半拍,刚想说话,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视频通话,背景里是医院的病房,老太太举着手机,笑得满脸皱纹:“夏夏,妈在新闻上看到你了!冠军!我女儿是冠军!”
“妈,您好好养病,等我回去给您带奖杯看看。”林夏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好好好,”老太太笑着抹眼泪,突然对着镜头喊,“小陆啊,照顾好我们夏夏,回来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陆沉凑到镜头前,笑得温顺:“好嘞阿姨,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房间里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奖杯上,泛着温柔的光。
林夏打了个哈欠,往陆沉怀里缩了缩:“我困了。”
“睡吧。”他帮她盖好被子,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明天带你去吃草莓年糕。”
“嗯。”林夏闭上眼,嘴角还含着草莓糖的甜味。
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大学网吧,少年陆沉把一瓶冰镇草莓汽水塞进她手里,眼里的光比屏幕还亮:“林夏,以后我们一起打职业,拿世界冠军好不好?”
那时的她红着脸点头,以为只是个遥远的梦。
却没想到,七年后的今天,梦不仅成了真,身边的人,也从未离开。
窗外的月光更柔了,像一层薄薄的糖霜,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甜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