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1日起，每周江泰省周和县都会出现一起恶性凶杀案，死者身份非常固定，均为周和县第一中学的教师或学生。周和县虽然经济不太景气，无法入选全国百强县城，但周和县第一中学却是全省升学率排名第一的高级中学。发生了与学校相关的命案，不只是当地政府紧张，教育这件事情本身就事关每一个周和县人民。
其实现在行动组的状态并不适合贸然接手，王鸥的身体状况堪忧，吴映洁需要陪伴照顾，韩雪离开，张钧甯加入，组内不稳定的因素太多了。但是何炅却有一个他无论怎样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根据法医鉴定，周和县出现的第一名死者有过吸食毒品的痕迹。周和县临近冀阳市，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何炅和撒贝宁都决定接下这个案子，纵使白敬亭想的很多，但在这种情况下，他和魏大勋一样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回警部的路上，何炅只问张钧甯道：“钧甯你有准备好吗？”
张钧甯未言其他，只说道：“准备不好就不上了吗，这是我的工作。”
她还真的是个工作狂啊。
坐在后座的撒贝宁一言不发，只关注着张钧甯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承认，张钧甯在韩雪的事情上，对行动组算是坦诚的，毕竟安全部门的人嘴里没几句实在话，张钧甯能做到那样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所以当撒贝宁以为韩雪没有办法继续跟进的时候，他希望这样一个有大靠山且对行动组有善意的人加入，总比来些搞政治的牛鬼蛇神破坏他的家庭要好得多。但之后的几次接触，一定程度上打消了撒贝宁的想法，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而这些秘密又与行动组有着密切的关系。她一面拒绝了加入行动组，却又要以督导的身份进来，动机是撒贝宁想不明白的。但无论如何，平心静气的来看，张钧甯都是一个无比优秀的人，一个无比优秀的官三代。撒贝宁并不能因为她身上背负的东西，而看轻她本身。起码目前看来，张钧甯绝对不会伤害王鸥，或许她会因为王鸥对行动组有一些善意。
车子逐渐停下来了，撒贝宁很绅士的为张钧甯遮住了电梯门，他想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跟她好好聊一次。只不过这是后话，当下撒贝宁和张钧甯的第一次合作正式展开。
案卷是很早就准备好了的，放在了圆桌上，这一步张钧甯不需要学，她知道她该干什么。张钧甯很快的发现了人物关系的竞合，但又不是完全竞合。
白敬亭率先问道：“死者都是一个中学的，但是却又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魏大勋也觉得奇怪：“杀人手法也不拘泥于一个方式，如果要说一样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都一样的乱。”
撒贝宁推测道：“这或许就是凶手对于现场的破坏方式，难道他是担心现场留下什么痕迹吗？”
从目前来看，这确实是个问题。每周固定的行凶时间，固定的选择模式，证明凶手起码具备一定的自我控制意识，这就让大面积的现场破坏显得毫无必要。星城离周和不算太远，但是周和的警局不具备着陆条件，甚至江州市都不具备着陆条件。迫不得已，行动组只能从临近城市着陆，再驱车赶往周和县，折腾了四个多小时。就在一只脚已经迈入周和县的时候，来接机的局长的手机响了。今天是7月2日，没有意外的，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何炅立刻安排当地警局局长道：“马上再派两辆警车出来，我一个人去警局就够了。”
相向而行，没一会儿警车就赶到了，魏大勋和撒贝宁去最新的凶案现场，白敬亭和张钧甯去走访之前的现场。县城的人员密集，村落交织，最新的凶案现场依旧遭到了破坏，但县城的好处就是人际关系简单，不需要费什么工夫就能得到最新的死者信息。
死者男，名叫张东升，属狗的，今年48岁，是本命年。职业依旧是县一中的老师，教化学的。
撒贝宁听这边的当地村民说，因为最近县一中周一总是出现命案，县一中的周一就开始不上学了，是上个周开始的。撒贝宁有些纳闷，便问道：“那为什么张东升还去上课呢？”
一个张家本村的村民操着乡音说道：“那是他带的高三嘞。”
魏大勋不太明白：“今年高三不是刚考完吗？”
那村民解释道：“哎，那是去年高三嘞，他们考完了，高二不就升高三了嘛。”
撒贝宁舔了舔嘴唇，没再问话。他和魏大勋对视了一眼，有些明白了当地升学率是怎么出来的了。按魏大勋的话说是：“人当陀螺，骡子拉磨，死命拼啊。”
撒贝宁踢了一脚路边的土块，算是赞同的意思。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凌晨，现在到现场也就才七点多点，听说，尸体是早上六点不到发现的，那时候人已经倒在臭水沟里面，摩托车压在身上，死透了。也就是说他去上课的时间在五点多钟，而张家村的位置距离县一中并不算很远，骑摩托要不了半小时，按照这样推算，县一中的早自习时间恐怕要在六点半之前。
撒贝宁有些好奇，更有些疑问，他学着当地人的口气，跟村民攀谈道：“这个学校晚上几点下学呢？”
村民听到了同乡的语调，对撒贝宁格外的亲切了起来，急忙忙的问道：“领导也是俺们这边人？”
撒贝宁嘿嘿一声，没有否认，而是抓紧问起了他关心的事情。
村民这下知无不答道：“县一中是俺们这边最好的学校了，晚上十点五十下学，高三再晚半个小时，早上六点十分就上早读。”
十一点二十下课，六点十分就上早读，给孩子留的休息时间也就五个小时。撒贝宁不可闻的摇了摇头，才又问道：“那这个张老师平时为人咋？”
说到张东升，本来只是两三人的圈子一下子扩大了起来，有遗憾的，有夸赞的，反正意思就是这是个好老师，尽责嘞。撒贝宁看着魏大勋和几个警员在水沟上下忙活，从人群里侧身挤了出去，打通了张钧甯的电话。
张钧甯接起电话：“怎么了撒老师，有什么发现吗？”
撒贝宁没先回答，先问张钧甯道：“前面几场命案的位置人员密集吗？”
“并没有撒老师。”张钧甯换了只手接着，右手空出来拨开了人群，走了几十米才回道：“我和小白这是来的第二个了，第一个死者确实是死在村里的主路上，但是第二个死者是死在树林里面，平时虽然有人去，但人不会很多。”
撒贝宁追问道：“还有别的发现吗？”
张钧甯侧目望了眼追上来的小白，回道：“目前没什么了。”
撒贝宁见张钧甯丝毫没有让白敬亭介入的意思，便说道：“那等回去再说。”
“好，回聊。”张钧甯不明所以，扣了电话，问白敬亭道：“下一个？”
白敬亭点了点头，跟着走在张钧甯的后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引得张钧甯看了好几眼。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嘛。”
“那我说了钧姐？”
白敬亭的语气很试探，张钧甯啧了一声，催道：“快点！”
白敬亭吸了口气，一连串的字蹦了出来：“案件情况需要分享，接电话的时候如果对方不忙我们都是一起听的。”
张钧甯张了张嘴巴，恍然大悟了过来，幸好她方才没有觉得撒贝宁说又不说的奇怪，倒是她不懂行了。张钧甯拍了拍白敬亭的肩膀，谢道：“多谢提醒啊，下次早点说，我还能吃了你。”
白敬亭咕嘟了一句“那还不是你每次工作都太严肃嘛”，没叫张钧甯听见，因为听见左右也是无用。白敬亭上了车，拉上了车门，奔赴了第三场的案发现场。一通忙完，等回到警局的时候撒贝宁和魏大勋已经在了。张钧甯不觉得，但白敬亭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屋子五个人，少了一个，那个古灵精怪的声音也不在这了。他们没有办法从百宝囊那里获得信息了，为了不再拖延进程，何炅率先问了起来情况。
“我和撒老师去看了一下现场，张东升是骑着摩托上班的路上死的，根据车辙印子，他应该是先停车的，但是到底是逼停，还是自己停下的，看不出来了。”
魏大勋有些遗憾，村里的路是土路，如果现场保存得当，是能看出来不少信息的。不过说起这个现场，撒贝宁倒是有一个关键发现。
“我原本以为是来来往往的人或者看热闹的人破坏了现场，但是一个大姐跟我说今天一早她是被一群孩子的声音吵醒的。”
撒贝宁把一群孩子咬的很重，何炅明白了他的猜测：“是计划的，还是意外呢？”
魏大勋说道：“不太可能是意外，我记得那个大姨说之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大姨？！”撒贝宁被魏大勋的称呼吸引了注意力，吵闹道：“你喊她大姨，我喊他大姐，你小子啊！”
魏大勋见小心思被看破了，躲了撒贝宁一拳，嘿嘿的笑着，有些挑衅。撒贝宁见状简直要扑了上去，就在他马上要碰到撒贝宁的时候，张钧甯扬声说道：“第二个死者死在树林里，很有可能也是被这样发现的。”
没闹起来，撒贝宁和魏大勋都有些悻悻的，魏大勋挠了挠头，求助般的看向了白敬亭，撒贝宁自然是有些许无奈的望向了何炅。
这种情形，白敬亭倒是见怪不怪，波澜不惊的打圆场道：“我看第二起案件的笔录，报案的那群人也是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才去的。”
何炅朝撒贝宁挤了一下眉眼，暗示道：“那些孩子的年龄？”
撒贝宁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不是小孩子。”
“那就有意思了。”何炅若有所思的整理起卷宗，下意识的嘱咐道：“鸥你一会儿着重问一下这个事情。”
话说出口，何炅竟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撒贝宁戳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原来王鸥不在身边。何炅目前没有精力去怅然什么，他得思考，现在的情况谁去比较合适。魏大勋是从来不参与这项工作的，白敬亭可能要去法医那里看看，好像只能是撒贝宁和张钧甯了。
见何炅有些拿不定，张钧甯开口鼓气道：“何老师虽然我不太懂流程，但是我可以学，撒老师也会教我，不会出现纰漏的。”
张钧甯说的话太过谦虚，经历过缉毒的人，又在国际刑警组织做事，不可能没有问讯的经验。何炅担心的当然不是张钧甯的能力问题，他只是不太想让撒贝宁和张钧甯有过长的接触时间，目前他对撒贝宁还是不太放心，尽管他已经知道了危险，不会去牵连旁人了，但他自己呢。撒贝宁的好奇心太盛了，也太聪明了，他没有任何的信息来源，竟然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尽管何炅不知道张钧甯知道什么，但他明白，张钧甯是他们所有人里知道的最多的，如果放任撒贝宁和张钧甯接触，何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举棋不定的时候，张钧甯却替何炅做了决定，她轻巧的说道：“何老师相信我一次。”说完，她便同撒贝宁离开了。很明显，撒贝宁也同意张钧甯的安排。
“撒老师很抱歉，小白刚才同我说了，我只参与过一次你们的行动，很多事情不了解。”
张钧甯的道歉说了撒贝宁一个出其不意。不过撒贝宁原本也不计较这件事情，这个时候张钧甯先说了这话，撒贝宁便要问个问题了。进询问室门之前，撒贝宁拦住张钧甯，问道：“所以以后会有很多次吧。”
张钧甯闻言仰头笑了起来，回道：“我能说的不多，但是这个我可以说，会有很多次，所以撒老师得好好教我。”
难道我猜对了吗？
张钧甯接二连三的坦率让撒贝宁有了这种狐疑。难道张钧甯真的是因为王鸥吗？王鸥对张钧甯就如此重要吗？撒贝宁想不懂，也没时间想懂，面对等候已久的报案人，撒贝宁暂时把这件事情归到了女生的感情这一类。王鸥不在，他可记得何炅的嘱咐。
进了门，撒贝宁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起身，都坐好后，他第一句就问道：“发现现场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惊扰了你。”
报案人是个大叔，显然被撒贝宁惊呆了，一时间口吃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对，对对，我，我当时确实是被一群娃子的声音，给给叫起来的。”
张钧甯打开本子，边记边问道：“具体情形说一下。”
报案人反应了一下，冷静了下来，回忆着说：“当时是这样的，我年纪大了睡不久，早上大概是五点半多起来想看看家里鸡，刚走到院子就听见有人拍门，喊着死人了，死人了。我连跑带颠的赶出去，一群熊娃子跑掉了，有三五个呢，我原本觉得是淘气，但是我媳妇觉得不放心，还是让我去看看，那时候天还不太亮，我就打着手电出去了，结果就看到一个人倒在水沟里，摩托车砸在身上。我喊了他几声，他没动静，我寻思要坏事，就打电话报警了。”
张钧甯问道：“三个还是五个？”
大叔为难道：“记不真切了，三个打底，到底是三四五哪个”
见大叔摇了摇头，张钧甯便没再追问这件事情，问起了喊门的语气。
大叔思索了一阵，很笃定的说道：“有嬉闹，不然我也不能以为是恶作剧了。”
张钧甯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着重的记了一笔，偏头看向撒贝宁。撒贝宁正巧若有所思的回望了一眼，对视间，撒贝宁问道：“还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那倒不记得了。”
“没有呼救什么的？”
“没有。”
这就有些奇怪。报案人和案发现场大约也就有个两三百米的距离，如果人死了，跌倒了水沟里，总有声音传出来。出了门，张钧甯问撒贝宁：“撒老师您怎么看。”
撒贝宁踯躅了一阵，说道：“那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难道是多人犯罪？”
张钧甯若有所思的晃了晃头，没有冒然搭腔。其他的询问还在继续，死者的家属又一次的被请到了警察局，这次叙述的条理性要比之前的笔录好上许多，但内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因为第一名死者周凯旋的家属还是没有到来。而目前案件最大的变量就在第一名死者身上。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第二名死者是学生，15岁跳级到高二，根据家属和同学的描述，她是个文静内敛的大学霸。第三名死者是老师，在当地小有名气，同张东升一样。其实周凯旋也是一中的老师，但是不同的是在2015年的时候，周凯旋就辞职了，魏大勋去走访了学校，但是学校领导早就换了，老领导电话取得了联系，却只有一句话是说他正常离职。警局里面也有周家的人，都在说周凯旋辞职之前是个大好人，辞职之后颓废了一段时间就彻底变了，变得开始酗酒、赌博，脾气暴躁的不像话。
何炅想起来周凯旋的儿子之前来过警局一次，但是很不想提他父亲就匆匆离开了。何炅对这一点有些不解。
白敬亭在电话里解释道：“当时我和钧姐有问过这件事情，村里人说周凯旋的妻子早亡，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但是父子关系非常恶劣。别看周凯旋是个名师，但是他儿子却并不成器，学习很差，15年念完高中就跑走了，出去打工了。”
“15年辞职，15年念完高中就走了，那这样说”何炅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问道：“他儿子最近回来过吗？”
白敬亭说道：“他老爸出事之后他回来过一次，但很快又走了。”
周凯旋的死因是流血过多，他被捅了一刀，正午时分倒在大马路上被人发现之后送到了医院，路上已经不行了。尽管周凯旋后来脾气很糟，跟左邻右舍关系都有恶化，但要说谁恨到想拿他第一个开刀，倒是真的没有。唯一对他有明确敌意的只有这个儿子。但是根据调查的结果，周凯旋的儿子周安确实买了一张从江州出发的火车票，时间是在6.16，也就是第二起凶案发生前的两天。
张钧甯问道：“他真的走了吗？”
说到这个，何炅苦笑了一声，“这帮人的办事效率比小鬼要慢的太多了。”
一开始当地警局并没有怀疑过周安，因为案发时，周安并不在周和县。而周凯旋的刀柄上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其实行动组也没有特别怀疑周安，只是希望能够找到让他配合的理由，起码可以理清楚周凯旋身上发生的事情，死者究竟是刻意选取的还是随机挑选的。当地的技术人员响应倒是很快，会同省市来的专家，开始排查火车站的监控，只是技术有限，设备有限，目前没有什么结果。
“还是说说死者的情况吧。”何炅换了个方向，问起了别的。
第一名死者周凯旋是死于刀伤，第二名死者周亚文是在树林里吊死的，第三名死者吴芳是在水塘里溺毙的，引人深思的是吴芳的体内有大量安眠药的痕迹，身上被装上了氧气瓶后才沉入池塘底部，氧气容量可以支撑三个小时。吴芳的死亡时间大概是6月25日的凌晨3点多，也就是可以确保她在清晨被人发现。而最新的死者张东升根据法医的鉴定，他也是死前就出于昏迷状态，只不过他是被电击击晕，而后用类似鱼叉的利刃穿入胸腔死亡。
白敬亭额外强调道：“周亚文并没有遭受性侵，甚至她可能根本没有遭受过暴力，她的衣服非常整齐。”
“果然不是第一现场啊。”
撒贝宁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问题，案发现场的发现是有规律可循的，第一个起是正常发现，第二起是有人为因素，第三起又是正常，第四起又有人为。
何炅丢下笔，回身翻起了日历，扫了一眼，他把日历摆到了桌面上，用笔圈出来6.18，第二起案发的时间。
张钧甯惊道：“端午节！”
“啊对，对端午节！”
魏大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那些孩子不是小孩子，大概率是学生，端午节放假他们才有时间出来行动。只是，魏大勋心里有一个疑问，这些事情，真的都是这些中学生做的吗？
何炅并不这样认为，他说：“这些学生或许参与其中，但是背后应当还有一只手，很明显这些凶案都是有计划的。”
“没错”撒贝宁赞同道：“死者之间没有相互关系也可以侧面说明这一点。这个凶手具备一定的反侦查意识，不想产生联系牵连到自己，但又想表达他想表达的事情。”
“不想让上学？”
魏大勋想起来昨天一早撒贝宁问到的信息，如是推断道。至于为什么是昨天，因为已经过了零点。距离下一次凶杀的时间，又近了一天。他们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些叫门的学生，顺藤摸瓜。但是他们眯了一觉又一觉醒来，除了知道这个周安并不是一开始就学习不好之外，没有什么很有价值的发现。行动组关心的事情，都没有得到解决。因为这里摄像头虽然多，但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时间很快来到了7月5日，白敬亭一张报纸一张报纸的查找着，他希望知道为什么凶手这么执着于星期一这个时间。凶手的手法不固定，但时间却雷打不动，星期一一定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张钧甯给白敬亭点了一杯咖啡，递过去的时候顺便问了句：“看多少了。”
白敬亭没回答，指了一下还没有阅读的报山，张钧甯的眉头抖动了一下，这数量就算是白敬亭，也很难在8号之前看完，更何况，就算看完了，就一定能够穷尽吗？张钧甯忍住了这些话没有说，她并不想泄气。坐在白敬亭旁边，她拿了一卷报纸，她的阅读速度虽然远远不及白敬亭，但是好歹能帮一点算一点吧。
白敬亭没有拒绝，只是趁着翻页的空档问道：“钧姐，你和校领导沟通的怎么样？”
张钧甯顿下了阅读的进程，说道：“他应该没有撒谎，档案我也看过了，周凯旋确实是自己辞职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
“他还说周和一中的学生死亡率很高，可能跟过大的学习压力有关系吧。”
白敬亭疑道：“为什么走访的时候没听说呢？”
张钧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短暂的对话过后，张钧甯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翻页的唰唰声，她掏出手机，发现是吴映洁来的电话。张钧甯当即丢下了报纸，心里一沉，她怕是王鸥出了什么问题，慌忙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只是她刚说了句怎么了，就听见白敬亭敲了敲桌子提醒道：“钧姐，外放。”
“呃”确实无论是案子还是王鸥，张钧甯都应该打开免提，但张钧甯犹豫了，因为她和吴映洁谈的不一定是什么。
白敬亭余光瞥见张钧甯没有反应，以为是不能讲的电话，便说了句：“抱歉。”
张钧甯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白敬亭什么，吴映洁沉不住气了，她透过听筒告诉张钧甯：“钧钧姐，你打开外放就行。”
既然吴映洁这样说，张钧甯自然就没有了顾虑，应了句好，按开免提。
吴映洁清了清嗓子，张口就喊道：“白敬亭想我没！”
“我靠！”白敬亭惊得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根本没想过这个案子还能听到吴映洁的声音，如释重负的把报纸全扫到了地上，惊喜道：“鬼鬼，你怎么来了！鸥姐是不是好了？”
吴映洁的声音是欢喜的，她说道：“对，鸥鸥好了。而且去找你们了。”
“她疯了！”
张钧甯和白敬亭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张钧甯更是又急问道：“她确定会来找我们，不会自己乱跑吗？”
吴映洁打起包票：“绝对不会，就是听说了有案子，鸥鸥才赶我回来帮忙的，她给我保证了她绝对再不寻死，我想她去帮忙总比窝在家里东想西想要好吧。”
“鬼鬼这话倒是没毛病。”
白敬亭肯定了吴映洁的想法，看了一眼张钧甯，很显然，张钧甯仍旧是不放心。白敬亭想了一下，问吴映洁道：“鸥姐什么时候到？”
“大约已经出发了，但是没有直达你们那边的飞机哎，她好像还要倒车。”
“我去接她。”
张钧甯不由分说的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白敬亭盯着那个匆忙的背影，在他的记忆里面张钧甯从来不会关心私事超过工作。或许王鸥占了这独一份。白敬亭祈祷王鸥不要再对张钧甯说滚，不过想想既然王鸥来了，这件事情大概率就不会发生了吧。王鸥已经不需要他来担心了，案件终于来了转机。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我要周和所有周一发生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