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铜镜即将坠地之时,张昭绮及时的下滑,一个完美的一字马,铜镜稳稳地落在她的脚腕上。
呼,接住了,张昭绮呼出一口气,还好没碎,众人皆是惊险的看着这一幕。
“这这,怎么回事,刚才镜子里好像有人影”
“是、是啊”他们往后看了看,哪有人啊,那镜中的身影是哪里来的。
张昭绮倒淡定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蜷缩着身子的黄色身影,然后慎重的将八卦镜装进了自己带着的黑色布袋里,那一瞬间八卦镜的光芒消失不见。
角落里的女鬼表示她没有惹任何人,她只不过是想看看那几个警察在干什么,没想到他们手里的东西竟然发出了光芒,刺伤了她。
梁静看着这一幕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挨个瞪了他们一眼“你看看你们,怎么弄的”她就知道这几个家伙不省心“失主在这呢”梁静一副你们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乔炎他们此时也认识到了错误,立马表示道“静姐,我错了”同时也跟张昭绮诚恳的道了歉。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们只是看这镜子有点意思,真的很抱歉啊”
张昭绮只是轻轻的瞟了他们一眼道“幸好没碎,嘉靖年间传下来的铜镜我可不想在我这里断代了”她家的三面铜镜中只有这面年份最小,所以他们才敢用,剩下的那两面八卦镜有千年的历史了,没大事轻易不拿出来。
啊,乔炎和梁静他们一听这话都懵了,这铜镜还真是古董,他们是一阵的后怕,万一摔碎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赔得起,不过,她为什么要带古董出门?还有他们本身就挺奇怪的。
看他们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张昭绮也不与他们计较了,也不是故意的,他们应该是见这铜镜照不见人影才觉得好玩吧,毕竟她小时候也好奇过这铜镜为什么照不见自己。
“不过,我能问一下这铜镜为什么照不到我们的面容呢”一位好奇心重的警官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
张昭绮没想到他们还真问了,顿时笑出声道“哈哈哈,这镜子如果照得见人影的话,那可是有鬼了”她可是说了真话。
张昭绮说完这句话,就拿着镜子就潇洒的走了,留下他们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
“她这是玩笑话吧?”
“是吧”
“是什么是啊”梁静照着几人的胳膊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就出去接个人的功夫,你们一队的队员就跑到这捣乱来了”
乔炎他们见状不妙赶紧开闪,边跑便跟梁静说道“静姐,我们先走了”
“臭小子们”梁静看着他们跑远的身影无奈的摇摇头。
医院里,沈家辉和杜月梅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一切的缘由竟然是一华高中跳楼的案子。
杜月梅现在都恨死沈潇潇的那两个朋友了,要死不死远点,还连累她女儿,她女儿肯定是被吓到了,招惹了脏东西,而她却连女儿偷偷出了门都不知道,杜月梅现在又是懊悔又是恼火,懊悔的是她没有将女儿照顾好,恼火的是警察竟然怀疑她女儿跟这件事有关,她怎么能不生气。
沈家辉也和严宏说了,他女儿这样也确实提供不了什么线索,让他们不要再从她女儿身上下手了,至于陈美和赵琪只是平日里和他女儿走的近一点,她们两个跳楼自杀,跟他女儿又没有关系,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他女儿。
沈家辉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强硬,楚凌风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严宏拉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楚凌风让冯景先回局里,他有事跟局长聊一聊。
看着冯景驾车离开,楚凌风才开了口“舅舅,你就这么怕他们?咱们是警察,我们的职责不就是就是维护正义,铲除奸恶,找到真相吗,可是为什么他们的一句话我们就得放弃到手的线索,沈潇潇一定和这两起坠楼的案子有关”
楚凌风的母亲是严宏的亲妹妹,楚凌风在阳市刑侦支队上任的这一年里,整个局里都不知道严宏是楚凌风的舅舅。
严宏看着楚凌风目光里的坚定,真像他年轻的时候,正义冲动,觉得这世间的所有恶都应该被铲除,可是,要知道这世间的恶是永远也消灭不尽的。
严宏心中微微一叹,可是面上却不显“我那叫左右逢源,怎么能是怕呢”
“怎么你小子还以为你舅舅是怕事的,他们要是真的有罪的话,不用你说,舅舅亲自抓人,我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套警服,还有,这个案子你就不用负责跟进了,有人接手了”严宏看向湛蓝的天空,一双小眼睛里此时是看不出的幽深。
楚凌风一听这话,眼里露出不解“为什么?这案子不是咱们部门负责的吗,为什么要转给别人?”
严宏看向楚凌风说道“你就不要多想了,这案子已经不是咱们普通警员能接触的了”说着严宏拍了拍楚凌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也没有经历过,等你破的案多了,见识到更多的人和事之后,你就能成长了”
说完严宏起步走了,留下楚凌风一个人望着天空,重重的叹了口气。
等到楚凌风从医院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回来就看着梁静坐在椅子上发呆。
“梁静,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梁静看见队长回来了,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进行了汇报“队长,刚才有省厅的人来了,把一华高中那两起跳楼的卷宗拿走了,说是转接,文件我看了,确实是省厅的下的文件”
“嗯,我知道了”
梁静看到队长这么平静的样子,不像他以往的风格啊。
“关衡他们呢?”楚凌风回来就看到梁静一个人,其他人哪去了。
楚凌风刚说到他们,关衡从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大声叫嚷着“队长,神了,真是神了!”这声音大的惹得一队的队员都探头探脑的。
不过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听的众人云里雾里,楚凌风示意关衡道“究竟怎么回事”
关衡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早上他们几个把休息室打扫完了之后,关衡就去看了上个月女大学生失踪案的卷宗,这个案子是他们组负责的,但却不是他经手的,因为他才来阳市刑侦支队不到一个月。
他将案子仔细的看了看,事发经过、时间,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他想起了张昭绮的话,万一呢,赌一把,关衡拿起椅子上外套就跑了出去,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那男生的老家。
那男生老家没人了,菜地是在邻居的帮助下种下的,男生偶尔也回家,所以地里也没空着,都种上了菜,但是现在菜地里明显有一地方的菜都枯了。
关衡拿出铁锹就开始在地里挖,挖了四五锹关衡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恶臭,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关衡忍着恶心继续往下挖,没想到这坑挖的挺深,关衡挖了将近一米左右,就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连忙跳进坑里蹲下身子,用手扒拉开碎土,果然露出了黑色的编织袋。
关衡深呼吸一口空气,用衣服捂住口鼻,另一只缓缓拉开拉链,只见他的手都有些颤抖,虽然袋子里的尸体已经呈现白骨化了,但是关衡一眼就看到了尸体上的黄色碎花裙子,这就是那个失踪的女大学生的穿着,确认了尸体之后,他立马给吴勇忠打了电话,叫了支援。
关衡回想起来还觉得像做梦一样,整个人现在还晕晕乎乎的“队长,你说这神不神奇,那个张昭绮说的还挺准啊”
楚凌风听着关衡的话陷入了沉思,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一年前的刘佳跳楼案他要好好的调查一番。
张家,张昭绮已经把阴阳八卦镜放回了储物室,回来正好赶上吃午饭。
饭桌上,只有张鸿明和沈玉珍带着张昭翎他们几个小辈在吃饭。
“爷,我爸我妈,还有我大伯都干什么去了,今天都没在家呢”张昭绮嘴里嚼着饭囫囵着问道。
张鸿明把饭咽下,又喝了口汤道“你爸妈去公司了,今天不回来了,至于你大伯啊”说到这里张鸿明看向张昭翎“翎翎啊,你爸今天去协会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
“嗯”张昭翎浅应一声,继续吃着饭,张昭绮偷偷的看了她姐一眼又瞧了瞧爷爷,邵嘉乐也看了姥姥沈玉珍一眼,沈玉珍示意邵嘉乐别说话赶紧吃饭,张昭庭也缄默着,一顿饭吃的安静极了。
吃过饭后,邵嘉乐就准备回去了,她和张昭翎来到了张家祠堂,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墙的牌位,房梁上飘着一根根的红丝带,祠堂里飘散着檀香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宁,沉静。
张老太爷的牌位被单独放到一处,邵嘉乐和张昭翎虔诚的给张老太爷的牌位上了香,而在张老太爷牌位的旁边还有两个独立的牌位,一大一小,只不过牌位上面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张昭翎给这两个牌位上了香。
这两个牌位是谁的,张昭翎不知道,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只是她不敢相信,也没有证实过,但是在这个家里,给这两个牌位上香的只有她和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