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感谢你啊，玄黄星主。”人脸发出砂纸摩擦般的笑声，“这还不是多亏了你给九幽炼狱喂了这么多好东西。”
陆笑言如遭雷击。记忆中那些战斗场景走马灯般闪过，自穿越以来，杀掉的敌人，魔，仙，不计其数，为了不见血腥，全部都喂了九幽本源。
甚至……上任玄黄星主孙真也被他喂进去了……
“喂？”造化流光镜疑问道，“那些尸体？送进九幽炼狱还能废物利用？”
人脸突然分裂成无数张嘴巴，异口同声地唱诵起来：“仙骨为柴，魔血为引，九幽为炉......”黑浆随之沸腾，灵脉开始剧烈震颤，深埋地下的灵脉开始逐渐化为黑色的浓浆。
星主们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陆笑言身上，陆笑言感到数十道锐利的目光如刀刃般刺来。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索门星主突然厉声喝道，“玄黄星主，你快说啊，你做什么了？”
陆笑言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闻天极不动声色地挡在他身前，长剑直指沸腾的黑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徒弟们默契地结成防御阵型，将陆笑言护在中央。他能感受到背后时捷紧绷的肌肉，听到江羽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这些平日最亲近的人，此刻正用血肉之躯为他筑起防线。
陆笑言抬头看着闻天极和徒弟们，心里有些感动，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我把所有被我斩杀的生灵全喂给九幽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所有星主都僵在原地，脸上写满震惊与恐惧。
M星系的老疤颤抖着指向陆笑言，“上任玄黄星主……你也喂给他了？”
“是的。”陆笑言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
现场异常的沉默。
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徒弟们面面相觑，他们终于明白师尊那把名为“九幽幻刃”的刀为何总是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闻天极微微侧身，伸手拉住陆笑言，凑到陆笑言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能解决。”
陆笑言睁开眼，“我…”
闻天极微微摇头，将陆笑言的白发别到耳后，示意他不用多说。
有人惊骇地瞪大双眼，有人下意识按住武器，还有人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天狼星主莫里斯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癫狂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天狼星主莫里斯突然狂笑起来，“好啊！太好了！大家都得死在这！”他转向黑浆中的人脸，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的好姐姐，为了杀我，你还拉这么多星主陪葬！”
“杀你？”莫尔斯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刺骨，那张扭曲的人脸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星主，目光在几个特定的人身上停留，“不止是你...还有他、他、她、它......”又看向所有的星主，“每一个都得死！！！”
星主们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就连最受星主敬仰的万星星主都下意识避开了那道充满恨意的目光。
“师尊...”徐远舟忍不住上前一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
所有的星主不是低头就是移开视线，战场上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陆笑言的目光从这些熟悉的面孔上一一扫过，心头骤然一沉。梁辰家族原本憎恨莫尔斯杀了梁琅的眼神也收敛了很多，天地殿的众人低头不敢面对陆笑言的眼神，卢三，马二六，杜七三人假装咳嗽转身。
陆笑言眉头紧锁，意识到这事情不简单。想起造化流光镜曾提过的只言片语——关于莫尔斯被背叛，被迫用九幽幻刃交换冥主之位的往事。
造化流光镜很积极的在陆笑言的脑海里喊道，“快用我看！我当时看了，没有详细给你说。”
莫尔斯的笑声如同千万片碎玻璃在摩擦，黑浆随着她的情绪剧烈翻涌：“心虚了？当年强迫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心虚？！”
反倒是闻天极光明磊落的很，“莫尔斯在每个生灵的眼中是不同形态的，在他们眼中冥主的形象是……”
徒弟们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眼中闪烁着好奇。
“形象？！我还有形象？哈哈哈哈……在这些高高在上的星主眼里，我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莫尔斯的声音如同千万根钢针扎进每个人的耳膜，那张扭曲的人脸在黑浆中疯狂翻涌。
闻天极顿了顿，眼神扫过远处数十位面色骤变的星主，“在她被赶下冥主之位的时候，一直辗转多位星主的床榻之间，只为求星主帮她夺回冥主之位。”
莫里斯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战戟“咣当“落地。
“什么？！”楚星绝暴怒地甩出长鞭，在地面抽出一道焦黑的裂痕，“这些道貌岸然的星主竟敢......”
徐远舟难以置信地看着所有的：“都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还能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莫尔斯的目光突然锁定了天狼星主莫里斯：“我的好弟弟，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拖着残躯跪在你殿前求救，你是怎么说的？'姐姐，你这副模样正合我意'......”
“呵呵呵……就你这个废物！凭什么冥主的位置是你的！”莫里斯猩红的眼睛看向莫尔斯，“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莫里斯发出癫狂的叫声。
“因为我？哈哈哈哈……你真是白眼狼……”莫尔斯愤怒的将黑浆射向莫里斯，却被边上的天熊星主挥动巨斧挡住。
莫尔斯看向天熊星主，恨意冲天，“天熊……你也不得好死……”
天熊星主毫不畏惧的看向莫尔斯，“莫尔斯……要打就出来打！”说完，浑身的灵力也提了起来。
莫尔斯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仇恨瞬间收敛：“急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你们靠我突破的修为...”黑浆突然沸腾，“该还了。”
徒弟们不解的看向闻天极，“用她提高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