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星系？”陆笑言眉峰微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M系统辖多少星系？”
明冷兰闻言轻笑，纤长的手指拂过腰间悬挂的星盘。那星盘上顿时浮现出浩瀚星图，无数光点在其中明灭闪烁。“不算多，”她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统共也就三百五十个星系而已。”
院中顿时一片寂静。马二六手中的铜钱“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杜七嘟囔着“真多！”卢三倒吸一口凉气，连向来沉稳的风十三都不由睁大了眼睛。
至于徒弟们早就内部讨论过，自然知道，其实他们就是在系统戒指上讨论的，陆笑言从不看系统戒指，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笑言已经在脑海里询问造化流光镜，“老四是怎么做到的？还不快告诉我？”
造化流光镜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瞒着了，在陆笑言脑海里说道，“老四助许山打入M系内部。M系内斗不断，星主接连陨落，许山便陆续推荐其他徒弟顶替。徒弟们联手推明冷兰上位，铲除了郁银猎派系的星主。如今M系分裂为两派——明冷兰掌控三百五十个星系，郁银猎死后，悦心接管剩下的一百二十个。”
“也就是说，现在M系表面上是明冷兰统治？实际是许山？”
“不是啊，明冷兰狡猾着呢，自从知道徒弟们的师尊是你之后，她的态度就变得古怪，如今也只是为了来交换造化之力。”造化流光镜说道。
陆笑言算是明白了——徒弟们原本操控着M系，但关系暴露后，明冷兰就成了第二个郁银猎，眼中只剩造化之力。
想到这，陆笑言目光灼灼地望向星图，“这十八个星系......”
“都是与贵方势力范围接壤的富庶星域。”明冷兰指尖轻点，星图上顿时亮起十八个璀璨的光团，”包括三个灵气充沛的修行圣地，五处上古遗迹，以及......”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当年玄黄星主陆笑曾经游历过的天权星系。”
听到最后这句话，陆笑言的眼神骤然一凝。梧桐树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遮不住他眼中骤然燃起的星火。“你知道陆笑？”
“同时代的人，自然知道。”明冷兰笑盈盈的说道，看着陆笑言的眼神充满了打量。
“放心，陆笑不认识她，只是她见过陆笑。”造化流光镜在脑海中提醒道。
听到造化流光镜的提醒，陆笑言安心了许多，差点以为又来了一个麻烦，“你倒是活得挺久。”但脑海里提醒造化流光镜，“查她。”
“你不也挺久的吗？”明冷兰淡笑回道。
陆笑言并不接这个话题，反而说道，“既然要造化之力，就让接造化之力的人留在这。”
明冷兰指尖把玩着一缕黑发，笑意不减，“听闻你失去了些记忆，就不想知道以前的事吗？”
陆笑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映出他微微眯起的眼睛。
“看来，你不仅是来交换造化之力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明冷兰轻笑一声，“活得久的人，总该有些保命的本事。比如——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谈条件。”
“条件？“陆笑言冷笑一声，“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明冷兰眸光微闪，语气依旧从容：“让你徒弟们带着星系离开M系联盟，我不需要奸细。换一个关于‘陆笑’的秘密，如何？”
空气骤然凝固。
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原本带着笑意的许山和谢锦山没料到明冷兰竟然憋了这么久，敢在他们的师尊面前说这些，许山脸色瞬间变冷，眼底寒意骤起，“明冷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锦山知道如今的局势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别冲动。”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冷兰笑的灿烂，“我只是在找做主的人谈条件。”
“我们已经谈好联盟条件，二十份造化之力弥补十八个星系之主的位置，你还要怎么样？”许山厉声说道。
明冷兰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许山，“怎么，被戳穿了就恼羞成怒？你们暗中往M系安插人手，一个接一个替换星主——若不是我发现得早，整个M系早就改姓陆了吧？”
许山指节捏得发白，却听陆笑言忽然轻笑一声：“原来如此。”语气玩味，“所以你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
明冷兰指尖凝聚的星辉微微闪烁，映得她眉眼如霜：“兴师问罪？”她忽然低笑一声，“在M系玩偷梁换柱的人说我兴师问罪，真是有趣。”
“你既然敢来，想必已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陆笑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脑海中已经在问造化流光镜，“你没监视她？”
“监视了啊，没想到她藏这么深。”造化流光镜无力的说道。
“后果？”明冷兰淡淡的笑道，“陆星主怕是忘了云神暖域禁止打斗，我只是来交易的，不如考虑考虑‘陆笑’的秘密？”
陆笑言缓缓站起身，阴影笼罩而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最好真的知道些什么，否则——”
“否则什么？”明冷兰不退反进，红唇轻启，“杀了我？可你舍得吗？毕竟……”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你找了那么久的东西，或许就在我手里呢。”
“我找了很久的东西？”陆笑言一字一句的问出来，脑海里问着造化流光镜，“我找什么东西？我除了找回蓝星的路，找救家人的方法，我还需找什么？”
“看来你确实忘了很多事。”明冷兰轻笑一声，“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同意交易如何？”
陆笑言眸中寒光骤现，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起来：“你在威胁我？”
明冷兰却丝毫不惧，指尖轻轻一划，一道星辉在空中凝聚成古老的符文：“这不是威胁，是交易。你难道不好奇——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镜子，快点查她的时间线。”陆笑言已经在脑海里催促着。
“在查了，在查了。”造化流光镜的镜面飞快流转，一边要给言蹊几个孩子查，一边还要给陆笑言查明冷兰，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