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别怕……”母亲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炎连滚带爬地扑到母亲身边,将她紧紧抱住,泪水夺眶而出:“娘,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陆笑言大步走来,他蹲下身子,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眉头紧锁。他伸手探了探母亲的脉搏,脸色愈发凝重。
“老爷爷,救救我娘,求求你救救她!”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拉住陆笑言的衣袖,声泪俱下。
陆笑言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进母亲口中,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注入母亲体内。
在陆笑言灵力的滋养下,母亲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炎看着母亲的变化,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感激地看着陆笑言:“老爷爷,谢谢你,谢谢你救我娘!”
陆笑言看着炎,神色不忍的说道,“孩子,你母亲的伤太重,这只是暂时……”他的目光从炎那满是泪痕与期待的脸上移开,看向那些魔族。
“无事,炎儿,娘早给你说过的,不要伤心。”女人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努力抬起手,想要抚摸炎的脸庞,可那只枯瘦如柴的手,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炎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即将消逝的生命,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母亲的手上,“娘,你别说话,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你是谁!”为首的魔族瞪大了双眼,看着凭空出现的陆笑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在他身后,一众魔族喽啰也都面露惧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心里清楚,能这般悄无声息出现的修仙高手,绝非他们能够抗衡的。
陆笑言不忍看着炎,但很愿意杀这些魔族。
只见陆笑言缓缓抬手,拿出九幽幻刃。
手臂猛地一挥,九幽幻刃带着磅礴的气势呼啸而出,一道黑色的刀气如闪电般划过天际。
这一刀,快如疾风,势如破竹。魔族众人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席卷其中。
他们发出一声声惨叫,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瞬间被斩成数段。那些破碎的身躯和飞溅的鲜血,在九幽幻刃的强大吸力下,全部被吸入刃身之中。
仅仅是这一刀,刚刚还在肆意妄为的魔族,就已全部消失不见,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般。
村民看到如此转变,知道自己得救了,赶紧叩谢。
陆笑言并未理会,如今还是这对母子最为重要。
陆笑言蹲下身,再次为炎的母亲输送灵力,试图延续她的生命。
“没用了,老人家。”女人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老人家,能不能拜托您照顾我孩子?要是不方便,给些银两让他活下去也好。”
说着,她的目光移向一旁满脸泪痕的炎,眼中的慈爱与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炎似乎意识到母亲即将离去,不顾一切地扑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她,哭喊道:“娘,你别离开我,我不要你走!”那稚嫩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小小的身躯在母亲怀里颤抖着。
陆笑言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不已,眼眶也微微泛红。他轻轻拍了拍炎的肩膀,试图安抚这个无助的孩子,而后郑重地看向女人,“你放心,他与我有缘,从今往后他便是我的徒儿。”
女人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能否告知我您尊姓大名?”眼神里还有一丝不安。
“灵犀山,陆笑言。”陆笑言知道这女人是想知道她托付孩子的人是谁,值不值得的信任。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笑了起来,她安心了,炎儿这辈子应该能顺畅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摸了摸炎的头,“炎儿,以后要听陆山主的话……”话还未说完,她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神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娘!”炎凄厉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紧紧抱着母亲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
陆笑言站在一旁,默默地为女人合上双眼,心中暗自叹息命运的无常与残酷。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红了眼眶,有的低声抽泣,有的摇头叹息。他们与炎的母亲相识已久,虽日子艰难,但也曾受过她的帮助,如今看着她离去,心中满是悲痛。
他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母亲的脸上,与母亲逐渐冰冷的肌肤融为一体。陆笑言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不忍,轻声对炎说:“孩子,你母亲已经去了,我们不能让她就这么躺在这儿。我们先将她妥善安置,好吗?”
炎缓缓抬起头,看向陆笑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只有哭泣才能释放他现在的痛楚。
许久,他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在陆笑言和村民们的帮助下,他们在村子后的小山坡上,为炎的母亲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准备将她安葬。
村民们纷纷回家,拿来了家中仅有的几件物品,有的是一块干净的白布,有的是母亲生前用过的旧梳子,他们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木里,希望能让母亲在另一个世界也能感受到温暖。
炎默默地将自己平日里最珍贵的小物件,一个用小玩偶,轻轻放在母亲身旁,那是母亲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
安葬仪式结束后,炎依旧跪在母亲的墓前,久久不愿离去。
陆笑言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守护着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炎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与决绝。他走到陆笑言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老爷爷,请您教我本领,我要变得强大,我要为我娘报仇!”
陆笑言伸手扶起炎,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弟。”拍拍了炎的小肩膀,说道,“不过,现在就要去报仇,仇恨能让你快速成长,但也会让你陷入迷惘。”
炎不懂陆笑言的话,但他听懂了现在去报仇的话。他重重的点头,主动牵上陆笑言的手。
在暮色中,陆笑言带着炎,前往魔族与凡人汇集的地方。
炎回头望了望母亲的坟墓,一脸的决绝。
陆笑言带着炎,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利箭,向着魔族地带飞速疾行。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看着脚下逐渐熟悉又充满罪恶气息的土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暗自感叹:初渊啊,你治理不好魔族,那我便帮帮你!
转瞬之间,他们便抵达了魔族的核心区域。
陆笑言落在最高处的房顶上,将炎安置在一旁,抬手间,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灵锁”护盾便将炎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