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玉佩有疾否?

顾稔倾手指带着“犯罪感”的余温,悲愤地戳向紧闭的妖王殿大门,又戳回自己胸口

「我一个根正苗红五讲四美好青年!被原主那死鬼附体,像个变态痴汉一样冲进去,在满屋子大佬的注视下,捧住了未来妖王江裳氿的脸!还摸了!两下!然后被人家嫌弃地塞了个猪蹄包、养生茶和一条小碎花擦手帕!最后像个被雷劈傻了的鹌鹑一样坐在这儿思考人生!」

他的控诉在空旷的殿前回荡,字字泣血。

灰雾【……】

粉团【……宿主宝宝……冷静……】

就在这悲愤欲绝的当口,顾稔倾怀里那块之前安静如鸡、冰凉似铁的玉佩,毫无预兆地再次发烫。

比上次更烈,更凶。

活像一块刚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夹出来带着三昧真火余温的烙铁,隔着衣服狠狠摁在了他心口。

“嗷——!”

顾稔倾屁股底下仿佛装了火箭推进器,“噌”地一下从石阶上弹射起飞!他捂着胸口,痛得龇牙咧嘴,原地表演了一套霹雳舞步:“烫烫烫烫烫!熟了!要成七分熟了!”

【卧槽!又抽?!】灰雾的虚影瞬间绷成一根弦,绿眸锐利如手术刀【这玉佩是间歇性羊癫疯吗?!】

【宿主宝宝当心!】粉团吓得爱心眼变成了两个惊恐的感叹号。

顾稔倾手忙脚乱,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掏出来,然而指尖刚碰到玉佩边缘

滋啦。

一道微弱带着可疑烤肉香气的青烟,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从他捂着胸口的指缝里袅袅升起。

“卧槽?!真烤出肉香了?!”

顾稔倾魂飞天外,也顾不上疼了,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将那祸害从怀里薅了出来。

玉佩躺在他摊开的掌心,通体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仿佛一块烧红的劣质煤球。

更惊悚或者说恶心的是,玉佩边缘那道原本流淌着冰蓝幽光的裂痕里,此刻涌动着一种黏稠,蠕动,仿佛活物般的深紫色液体,正像鼻涕虫一样缓缓渗出。

一股难以形容像是腐烂的草莓混合着生锈铁钉泡在泔水里的诡异气味,霸道地弥漫开来。

【噫——!好恶心心!】

粉团瞬间飘出三丈远,虚拟小手捏住了鼻子。

【……这玩意儿……在……流脓?!】

灰雾的声音里充满了活久见的惊悚【玉……也会得皮肤病?还是脓疮型的?】

顾稔倾看着掌心这块仿佛被生化武器污染、正在渗出诡异紫色脓液的祖宗,头皮炸裂,三观稀碎。

他下意识就想来个大力出奇迹的投掷动作,可那玉佩像是长出了吸盘,死死黏在他掌心。更可怕的是,那些深紫色的“脓液”如同有生命的触手,正沿着他掌心的纹路蜿蜒爬行。

“什么玩意儿!滚下去啊啊啊啊!”

顾稔倾疯狂甩手,惊恐值MAX。

就在这时,玉佩里的深紫色液体猛地一缩。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带着浓重哭腔的意念,不是来自脑海,而是直接从玉佩裂痕里溢了出来:

【呜呜……氿……氿儿……疼……好疼啊……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呜呜……别不理我……别走……】

这声音,赫然是原主顾稔倾,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委屈和一种病态的痴迷。顾稔倾浑身汗毛倒竖,差点把玉佩连同自己的手一起扔出去。

这玩意儿成精了?!还是个恋爱脑哭包精?!

【果然是有原主灵魂波动玉佩,但……这是原主意识的残留物?被不明物质污染变异了?】灰雾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和高度警惕。

【哇!玉佩会说话!怪不得上面刻着宿主的名字呢!是智能语音玉佩!】粉团居然还带着点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闭嘴!”顾稔倾对着玉佩低吼,又惊又怒,“你哭个锤子!谁害你了?!还有,别用我的声音哭!太膈应人了!”

那玉佩里的哭声似乎卡顿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凄厉委屈的意念波【呜呜……你凶我……连你也凶我……你们都欺负我……只有氿儿对我好……可是氿儿也不要我了……他流血了……好多血……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伴随着这“深情”哭嚎,玉佩上的深紫色脓液流淌速度陡然加快,那股腐烂甜腥混合铁锈的恶臭指数级飙升,熏得顾稔倾胃里翻江倒海。

更诡异的是,随着脓液的疯狂渗出,玉佩本身的光芒却在迅速黯淡,仿佛生命力正被这恶心的玩意儿吸星**般抽走。

【它在……自我溶解?还是被这紫色史莱姆寄生了?】灰雾的语气凝重得能滴出水。

顾稔倾看着这块一边嘤嘤嘤一边流脓、还自带生化武器的祖宗,感觉自己的SAN值在狂掉。他试图用袖子去擦,结果那粘液顽固无比,反而把他昂贵的袖口染上了一块妖异的紫色污渍。

“啊啊啊!我的限量版云锦!”

顾稔倾快疯了,这比社死还让人痛彻心扉。

简直是物理 精神的双重暴击。

就在他对着这块“猎奇脓包玉佩”束手无策、抓狂跳脚之时。

吱呀——

沉重的妖王殿门,第三次,被推开了。

顾稔倾保持着甩手的滑稽定格姿势,僵硬地、绝望地抬起头。

这次出来的,是江裳氿本人。

他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衣袍上的血迹似乎已清理干净,恢复了原本的月白底色。

江裳氿面无表情地扫视殿外,目光掠过顾稔倾那张写满“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毁灭”的崩溃脸,最终,如同被磁石吸引,定格在顾稔倾那只正捧着一块流着紫色脓液、还在发出微弱呜咽声的玉佩的手上。

“…………”

空气,死寂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

江裳氿那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茫然和困惑。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高速运转的CPU试图解析眼前这幅超越常理、挑战认知极限的画面:一个人类,捧着一块会哭会流紫色脓水的玉佩。

他身后的陆有道和曲蒲阁同时探出脑袋,看到顾稔倾手上的“生化武器”,那张刻薄的脸与看热闹的脸上,瞬间分别写满了“卧了个大槽”的震惊和“离我远点”的极度嫌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两人猛地后退一大步,差点撞上门框。

顾稔倾:“…………”

完了。

这下不是社死,是直接社会性格式化,连回收站都不配进了。

他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却发现任何解释在眼前这幅“人玉情深流脓图”面前都苍白得像一张废纸。

最终,在强大的求生,或者说求不被当成污染源净化本能驱使下,顾稔倾干巴巴地、用尽毕生情商挤出一句:“……那个……它……它好像……有点……闹肚子?情绪不太稳定呢……”

江裳氿的目光缓缓地从那蠕动流脓的玉佩,移到顾稔倾糊满绝望的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审视一个误入歧途脑子可能被门夹过,但偏偏又拿着个极其猎奇危险品的不可回收垃圾。

他沉默了几秒。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最终,他薄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强忍的嫌弃:

“顾稔倾”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把你手里……那个东西……”

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选择了最朴实的:“……拿远点”

说完,他像是怕多待一秒都会被那诡异的气味和景象污染,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转身,步履沉稳却速度极快地退回殿内。

陆有道立刻跟上,临走前不忘甩给顾稔倾一个你真是没救了 晦气的终极白眼。曲蒲阁则是一脸凝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门再次沉重地关上。

留下顾稔倾一人,石化在妖王殿门口,手里捧着一块还在孜孜不倦流着紫色脓液发出微弱呜咽声的“猎奇深情玉佩”。

灰雾的虚影飘到他面前,绿眸里充满了“宇宙之大无奇不有”的震撼,沉默良久,才用一种肃然起敬的语气开口:

【……顾稔倾】

【……你赢了】

【在‘如何用最猎奇的方式打脸并刷新三观’这条道路上……你特么已经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天路】

【连块玉佩都能被你玩坏……还玩哭了……玩流脓了……】

【我……无话可说。真的。献上我的膝盖。】

粉团小心翼翼地靠近,对着那块哭泣流脓的玉佩“咔嚓”拍了张虚拟特写【嗯……虽然视觉嗅觉双重冲击……但……这份扭曲的执着……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味道很大的深情?】

「深情个鬼啊!」

顾稔倾终于彻底崩溃,对着手里的玉佩发出泣血控诉「祖宗!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妖孽啊?!求你别哭了也别流脓了行不行?!我特么真的要扛不住了啊!!!」

玉佩【呜呜……氿儿……氿儿……别走……】

(生化危机爆发)

顾稔倾捧着这块“深情款款”又“脓液横流”的玉佩,在妖王殿门口的穿堂风里彻底凌乱成了风滚草。

灰雾那句【你赢了】像根淬毒的针,精准扎在他脆弱的小心脏上。

粉团还在旁边进行着“学术”观察【宿主宝宝,它在喊‘氿儿’诶!频率好高!情感浓度超标!】

「超标个锤子!这是污染浓度超标!」顾稔倾悲愤地对着玉佩低吼「祖宗!我求你了!消停会儿行不行?!再流下去我就要被你的‘深情’腌入味了!」

玉佩似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怨念,哭声诡异地顿了一下,那流淌的深紫色脓液也仿佛凝滞了瞬间。顾稔倾心头刚升起一丝“难道有效?”的微弱希望之光。

噗叽!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如同熟透的烂番茄被一脚踩爆的声音,从玉佩的裂痕深处炸响!

紧接着,在顾稔倾和两个系统惊恐到极致的注视下,那道裂痕如同被无形之手猛地撕开。

一股远比之前粘稠十倍、量大如注、颜色深得发黑发亮的紫色脓液,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熔岩。

“滋——哗啦!”

一声呈扇面状,带着澎湃的气势和更加浓郁的死亡芬芳,狂喷而出。

卧了个宇宙超级无敌槽!!!

顾稔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变调的尖叫,下意识地闭眼扭头。

晚了。

一股冰凉滑腻,带着浓烈到令人灵魂出窍的腐烂甜腥和铁锈味的粘稠液体,如同天降“甘霖”,精准劈头盖脸地360度无死角地浇灌了他全身。

从发际线到脚底板,从眉毛缝到后脖颈,甚至有几滴热情地、不容拒绝地涌进了他因惊叫而微张的嘴里。

「呕——噗!!!」

顾稔倾瞬间弯腰,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喷射式干呕,那味道直冲天灵盖,恶心得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反复漂洗。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都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地狱食堂泔水桶气息的、蠕动着的紫色鼻涕虫黏液!

【啊啊啊啊啊——!宿主宝宝!生化袭击!】

粉团尖叫着瞬间化作一道粉色流光,逃逸到百米开外,爱心眼变成了两个巨大旋转的代表极度惊恐的漩涡。

【……大规模杀伤性……情感宣泄物……】

灰雾的虚影都剧烈地波动起来,绿眸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生理性厌恶【顾稔倾!你他妈现在就是个移动的污染源!离我的核心数据远点!至少十公里!】

顾稔倾胡乱地用黏糊糊的手抹着脸,结果只是把手上的“深情”均匀地涂抹到了更多地方,那滑腻、冰凉又带着诡异灼烧麻痒感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异形母巢的粘液池。

「救命!这玩意儿有腐蚀性?!它在给我做免费脱毛护理吗?!」顾稔倾快哭了,声音都带上了被腌入味的颤音。

就在这时,那喷完一大股脓液后仿佛“神清气爽”了一下的玉佩,哭声又响了起来,还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抽噎【呜呜……氿……氿儿……好疼……你也疼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你他妈就是蓄谋已久!绝对是报复性喷射!」顾稔倾对着玉佩怒吼,但因为嘴里含着一口“深情”,声音变得含混不清又充满悲壮。

他此刻的形象。

头发被紫色粘液糊成一条条诡异的触须状,脸上覆盖着一层蠕动反光的紫色“面膜”,月白色的华服变成了滴答着粘液的抽象派紫色涂鸦,手里还捧着一个正在嘤嘤嘤的“污染源头”

简直是“行走的克苏鲁低语 人形自走生化武器”的完美结合体。

史诗级社死:当沉稳的妖夫遇人形污染源

吱呀。

妖王殿那扇沉重的命运之门,在顾稔倾最狼狈最绝望最“芬芳”的时刻,第四次,被推开了。

这次,阵容更为豪华。

不仅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然恢复沉静的江裳氿,一脸“怎么又是你这扫把星”的陆有道出来了,外加依旧看戏表情的曲蒲阁,还有几位刚议完事、准备离开的妖族贵族长老。

门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烂草莓、生锈铁器、过期糖果和下水道精华的恶臭冲击波,如同无形的攻城锤,瞬间席卷了殿门口方圆十米。

“呕——!”

“天呐!什么味道?!”

“嘶……是毒瘴?!”

“快看!那……那是何物?!”

“是顾家那小子?!他……他怎么了?!被什么上古毒物寄生了?!”

“他手上……他手上那团紫色的……还在动?!在哭?!”

惊呼声,干呕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以及兵器下意识出鞘的铿锵声瞬间炸开。

那几位见多识广的妖族长老反应最快,脸色剧变,捂着口鼻闪电般后退,眼中充满了惊骇和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看到了瘟疫之源,行走的天灾。

江裳氿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他那双总是古井无波、映照着千年寒冰的眸子,在看清门口那个浑身糊满蠕动深紫色粘液、散发着足以让石像皱眉的冲天恶臭、还捧着一个正在嘤嘤嘤的“污染源核心”的人形物体时,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那张万年冰封、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明显名为极度震惊和认知壁垒被击穿的表情。沉稳如他,也下意识微不可察地后退了半步,仿佛在抗拒那无形的“深情”污染场。

陆有道更是夸张,直接“嗷呜”一嗓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蹦到了江裳氿身后,捏着鼻子,手指颤抖地指向顾稔倾,声音都劈了叉:

“殿、殿下!就是他!就是那块玉佩!它它它……它刚才还是流脓!现在进化成喷泉了!顾稔倾!你是不是偷练了《万毒归宗》走火入魔,把自己炼成毒人傀儡了?!离殿下远点!”

顾稔倾:“…………”

我不是毒人!我没有秘籍!我只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啊!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呕……我……玉佩……它发疯……”结果刚开口,更浓郁的恶臭涌入口鼻,刺激得他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

他绝望地看向江裳氿。对方的目光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极其复杂的审视,混合着冰冷的警惕、深沉的厌恶、一丝探究,以及一种……深深的无语凝噎。

江裳氿的目光最终落在顾稔倾脸上,那张被紫色粘液覆盖、只露出两只写满“生无可恋”和“求速死”的眼睛的脸,滑稽、可怜,又极具视觉冲击力。

空气死寂,只剩下玉佩委屈的呜咽和顾稔倾压抑的干呕在回荡。

然后,在所有妖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江裳氿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他那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

顾稔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对方要直接祭出妖王真火把他和玉佩一起净化成宇宙尘埃。

然而,江裳氿的手并没有凝聚任何恐怖的妖力,而是沉稳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伸向了自己月白色袍服的袖袋深处。

在顾稔倾茫然、众妖惊愕、陆有道下巴快掉地上的目光中,江裳氿从袖袋里,慢条斯理优雅从容地,又掏出了一条崭新的手帕。

这次不再是之前的小碎花,而是一条素雅至极的月白色丝帕,边缘用银线绣着几片疏朗的竹叶,散发着与他气质相符的清冷贵气。

他用两根手指,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此物剧毒,需谨慎处理”的庄重感,捏着手帕的一角。

然后,在万众瞩目下,他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和精准,隔着那条月白丝帕,如同顶级外科医生用镊子夹取危险样本般,“嗖”地一下,从顾稔倾那黏糊糊、滴答着脓液的手里,将那块还在嘤嘤嘤的猎奇玉佩拈了起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连一丝紫色的“深情”都未曾沾染到他如玉的手指。

玉佩离开顾稔倾掌心的瞬间,那委屈的呜咽声戛然而止,连流淌的脓液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江裳氿看都没看顾稔倾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视觉和精神的极大考验。

他捏着那块被月白丝帕严密包裹、只露出一个角的玉佩,如同捏着一枚即将引爆的脏弹,转身对身后同样被恶臭熏得脸色发绿、强忍呕吐的护卫统领,用他那标志性的、清冷平稳却不容置疑的语调下达命令:

“带顾公子去‘净尘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补充了一个精准且无情的要求,“泡到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连灵魂缝儿都没味儿了为止”

“还有,”他目光扫过顾稔倾那身已经看不出原色、堪称行为艺术杰作的衣服,眉头几不可察地又蹙紧了一分,语气斩钉截铁,“把他这身……‘战袍’,就地焚毁。灰烬深埋。”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捏着那块“祸世之源”,步履沉稳却带着一种急于摆脱晦气的速度,大步流星地离开。

背影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场。陆有道忙不迭跟上,临走前不忘对顾稔倾投去一个混合着幸灾乐祸和“你彻底没救了”的终极眼神。

殿门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留下顾稔倾一人,在几位妖族长老心有余悸的注视下,被两名如临大敌、捏着鼻子、伸长胳膊像架着放射性物质的护卫,“请”离现场。

灰雾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粉团远远地飘着,捂着虚拟鼻子【宿主宝宝……你……你现在是行走的‘深情’标本……但是……殿下亲自用手帕隔空取物诶!这待遇,猎奇界天花板了】

顾稔倾像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被架着走,低头看着自己滴滴答答掉着紫色“琼浆玉液”的身体,再想想江裳氿那嫌弃到骨子里仿佛看一块不可燃垃圾的眼神,还有“焚毁”、“深埋”的判决……

他缓缓地生无可恋地抬起头,望向妖界那永远灰蒙蒙、仿佛也蒙着一层“深情”滤镜的天空,一行暂时未被污染的,清澈的泪水,终于混着脸上的紫色粘液,滑落下来。

「我顾稔倾……」

「毕生的梦想……不过是……安安静静地混吃等死而已……」

「为什么……」

「会变成……」

「猎奇玉佩……紫色脓液……灵魂除臭……当众焚衣……」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臭了,不爱了。」

他身上的紫色粘液,在穿过云层的稀薄天光下,反射着诡异而油腻的光泽。

两名护卫尽职尽责地架着他,手臂伸得笔直,身体尽可能后仰,以一种运送高危生化废料的专业姿态,坚定地走向那个据说能把他从里到外,从□□到灵魂都“净化”干净的净尘池。

玉佩有疾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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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的反向自救攻略
连载中一根袅袅压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