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进来后看到熟悉的身影，于是就走了过去。
从后面看，女生垂着头，她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松松的挽在后面。
她的颈椎骨一节一节的有些突出，更显出她的瘦。
露出的一些脖子也白白嫩嫩的，很显眼。
她正对着手机犹豫不决。
魏棪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是礼服的图片。
于是莫名地已经觉得她穿着适合。
最近碰见她的频率有点高，对她也的确有点特殊。
也许是因为她是魏禾禾的朋友，也许是因为她……
魏棪在还没思考那么多的时候就已经走过去开了口。
唐佑时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样子。
“想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魏棪见她眼里的茫然，忍不住问她。
“是啊。”唐佑时点点头。
“这家和我们有合作。”魏棪简单扼要说明原因，又反问，“难道你觉得我来试西装？”
自己都没察觉地带了点笑。
“你试吗？”唐佑时刚问完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短路了。
他都反问她了，她竟然还问他要不要试衣服。
她自己都觉得好像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刚刚的小姐姐竟然热心建议道，“您当然也可以试试，随便试！”
小姐姐纯粹是职业病犯了，在她眼里，这相貌、这身高、这身材比例，套个麻袋都好看，更别提他们家的高定西装！
试了之后说不定还会加大合作。
这可是金主爸爸啊！必须要让他宾至如归！
结果魏棪鬼使神差松口，“那就试试吧，有合适的就包起来。”
反正都是西装嘛，他平时也要买高定西装的。
唐佑时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了一句歌词——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1】
他们现在的情况是，我试过你试过衣服的那家店？
“我这就去帮你们拿。”小姐姐又再次帮唐佑时做了决定，“唐小姐，那我就先帮您拿第一件啦？”
唐佑时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下意识点头，“好。”
等待店员去拿衣服的过程中，魏棪就顺便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他们俩再次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面对面相处，唐佑时变成乖巧坐姿，双手放在膝盖上。
好在魏棪不让她尴尬，主动问她，“来订演出的礼服？”
“嗯，马上有一个比赛。”
唐佑时说完，又在内心演练说辞，不知道要不要详细说说是什么比赛。
又或者，魏棪并不会对这些无关的事情感兴趣。
犹豫一瞬，唐佑时还是决定把话题移到魏棪的身上。
带了点开玩笑的口吻说，“我刚刚看到你还以为你的事已经定了。”
“哪有这么快。”魏棪好像被她逗笑了，“你上次在我家也不是没了解到我的情况。”
这话说得还有些歧义，准确来说，上次是在他父母的家。
他这么说，感觉像唐佑时去了他的家一样。
魏棪的小助理过来找他的时候恰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有些石化。
什么！老板这就？！
可是，老板身边不是没有女生吗！
再看一眼坐在这里的小姐姐——
虽然这位女生是背对着他的，可是他也能感觉到她的正面一定很好看！
“怎么了？”魏棪抬头看向他。
“魏总，已经和店长说过了。”小助理专业素养很高，一瞬间就恢复到工作状态。
“好。”魏棪示意他，“你可以下班了。”
“？”小助理不解，“那我送您回去？”
“没事，你先下班吧。”魏棪是觉得自己的私人事情不用让员工陪着，“我有点事。”
“那行。”小助理又看了一眼唐佑时的背影，顿时知趣，“我把车给您留下。”
等到小助理走了，魏棪才又问唐佑时，“刚刚说到哪了？”
“呃，说，我也不是没了解你的情况。”唐佑时重复了一遍，省略了会有歧义的字眼。
“唔。”魏棪应了一声，又问她，“比赛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唐佑时回他，没忍住邀请他，“你想来看吗？”
“我能来看？”魏棪意外，“一般的比赛外人不是不能进么。”
“比赛是不能的。”唐佑时斟酌，“不过比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会有获奖节目的展演，那场音乐会是对外的。”
“看来唐老师很有把握。”魏棪笑了。
“……！”唐佑时傻了。
救命，她怎么还没比赛就邀请人家看获奖节目的音乐会了！
刚刚一心想着邀请魏棪，忽略了比赛的变数是很多的。
且她也是第一次带M大的学生出去比赛，也不知道别的学校学生的水平，万一最后没得奖岂不是很尴尬。
“没问题的。”魏棪看她的样子觉得有趣，宽慰她，“到时候我有空就去看。”
也不知道他说的没问题是看音乐没问题，还是她带学生拿奖没问题。
唐佑时一下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心口好像被什么击中了。
就不自觉地会产生一种心理，觉得他对她，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纵容。
和从魏禾禾那里听到的他对别人的行为不一样。
可又不敢往下多想，毕竟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可能有点喜欢我。
……
恰好刚刚去拿衣服的小姐姐把两套衣服一起拿了过来，“两位试一试吧。”
唐佑时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小姐姐和她一起进去帮她穿。
魏棪则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一个人就能穿。
“唐小姐，你也太瘦了吧。”小姐姐帮她系身后带子的时候疯狂赞美，“到时候还要帮您把这里都改一下，不然都不合身。我先帮您用夹子固定一下后面。”
再看看前面。
“这天鹅颈、这锁骨！”小姐姐惊叹，“这件礼服把你的优点全展现出来了！”
唐佑时被她夸得不好意思。
想到帘子外的别人可能也会听到这些话就更加不好意思。
试衣间里也是有镜子的，唐佑时看了一眼，深蓝色的确适合她，衬得她皮肤白皙。
领口和后背处都没有露太多，也适合上台表演，优雅中带着一些活泼。
“再出去看看。”小姐姐一手扶着她，另一手拉开帘子，“去外面镜子看看整体效果。”
外面的魏棪已经换好衣服了，听到动静也看了一眼。
“魏总，您觉得怎么样？”小姐姐询问。
“……”唐佑时快冒汗了。
这感觉还有点像……试礼服的新人啊。
“很适合你。”魏棪点头。
唐佑时就想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她也是用这句话夸他的。
现在他也用这句话夸她。
如果是和她同样的心境，那就是觉得对方非常好的意思。
魏棪天生也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很好看。
“你也是。”唐佑时和他有来有回。
“还想再试试别的款吗？”小姐姐问，“这件可以先备选。”
“要不就选这件吧。”唐佑时自己实在是拿不定主意，现在有别人帮她选好就顺势定下。
他也说了适合她。
“好呢。”小姐姐笑盈盈应下，“那我带您量一下详细数据，然后带您订制一件新的。”
于是小姐姐又去拿了软尺，拉了她进了试衣间。
“84……60……”她详细记下。
唐佑时哭笑不得，不用这样量一下报一下啊！
量好数据，唐佑时就去付了定金。
小姐姐开了单子留存，又和唐佑时约好了拿礼服的时间。
那边魏棪也刷下了他的衣服。
“到时候见。”魏棪和她说。
“好。”唐佑时记下了。
*
那天之后又是忙碌的排练。
唐佑时刷到魏禾禾的朋友圈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魏禾禾在朋友圈表达了她对她哥的深切关心，呼吁朋友圈里有合适的人可以介绍给她哥。
唐佑时没忍住发了私聊问她，【你怎么忽然发这个？】
魏禾禾回复得很迅速，【早点把他问题解决了，免得我也跟着遭殃。】
【啊这。】唐佑时表示同情。
【害，我哥也不容易，他要一直这样的话，外面总有人说他。】魏禾禾回道，【怎么样，你有介绍的吗？】
唐佑时心里一动，于是问道，【有没有什么条件要求？】
【没有要求，人家不骂他就谢天谢地了。】魏禾禾无奈。
唐佑时一下子心跳加速，她有了个疯狂的念头。
明知道魏禾禾不可能看到她的心思，可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心跳。
或许……
介绍。
介绍当然没问题，只是有了点私心。
反正，他也是单身，一直没有进展。
反正，她还没有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可以介绍。】唐佑时打下一行字。
【真的吗？什么样的？】魏禾禾问，【大概什么条件？我来组织一下！】
【就……大概、】唐佑时揣摩了一下措辞，【跟我差不多的？】
手机忽然安静了。
唐佑时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
难道是魏禾禾觉得这种条件的不行？
还是她手机坏了？
终于，手机震动了一下。
唐佑时深吸几口气，这才点开微信查看。
【你在想什么？！】
唐佑时心里一沉。
果然，还是条件不合适吧。
紧接着，又是一下震动。
那边发来第二句：
【他哪里配！！！】
【1】引用歌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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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