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宿舍楼外,阳光斜斜的照在榕树叶上,枝桠间垂下的条条根须在斑驳的光影里摇晃。

江风早早地醒了,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服在阳台静静地浇花。

除了没有早饭的香味,一切都像是这场游戏没开始前,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清晨。

闻钟推开房门,眼神中有了一丝恍惚。

这好像是多年前他梦寐以求的……

江风听见声响,放下手中的水壶,回头道:“我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呢。”

“生物钟,一时缓不过来。”闻钟说着走到母亲身旁,动作生疏的拿起水壶。

江风瞥了他一眼,嗔怪道:“再浇就要淹死了。”

闻钟讪讪将水壶放回原位,他动了动嘴唇,但话到临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是你爸最喜欢的一朵花。”江风突然道。

闻钟看了看神色正常的母亲,接下了这个话茬“他哪里懂什么花。”

“你和他一样,半斤八两。”江风笑了笑,转头想说些关于他的话题,却愣了一下,半响重新开口道“明明你爷爷奶奶都是文化人,结果就你爸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跑去当了个体育老师。多大年纪了还和学生打打闹闹的。”

闻钟抬头眺望向操场的方向,脑海中闪过些许悠远的记忆:“你又说我爸傻了,幸好他不在,要不然又得揪你这些花叶子了。”

突然,房门又被推开,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冲了出来。

“江姨,你看到……”

“啊……,你在这啊。”时见鹿后退半步想要缩回房间,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便愣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江姨早上好啊。”

他走向阳台,瞥见放在一旁的水壶,顺手提了起来。

闻钟伸手将水壶从他手里取出,时见鹿歪了歪头,不解的看向他。

江风的思绪从回忆中被捞出,她捂嘴笑着:“你们就放过我的花吧。”

小小的阳台,格外拥挤。

闻钟将水壶递给母亲,解围道:“妈,你去叫小霭起床吧。”

闻母瞥了儿子一眼,细心的藏好水壶,转身回屋。

时见鹿三两步迈进屋内,仰头倒在沙发上,拎起靠枕盖在脸上:“为什么每次在江姨面前我都这么丢脸啊。”

闻钟勾了勾嘴角,难得的放松下身子,躺倒在他身边:“没事,我妈喜欢你这样的。”

时见鹿歪过头,靠枕滑落到手边,他满脸狐疑,闻钟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扯了下时见鹿垮着的脸颊。

时见鹿抬手拍掉,闻钟再次上手。

俩人有来有往的在沙发上一阵交锋。

卧室门发出响动,俩人顿时偃旗息鼓。

时青霭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沙发上的两个哥哥,她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窝在了哥哥身边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江风刚推开卧室门,便看到三个整整齐齐躺在沙发上的长条,她好笑道:“你们仨要是还困就回屋睡去。”

时见鹿挥开闻钟蠢蠢欲动的罪恶之手,挣扎着起身道:“不了不了,今天要出门。”

“妈,那个凉茶铺在哪个区?”

江风坐在沙发上,倒茶的动作停顿了下,脸上的悲戚一闪而过,她不想让孩子们担心。

她喝了口茶,暖意滑过泛凉的经脉,整理好情绪,江风轻声说道:“1区,这么快就要去?”

闻钟看向母亲,沉声解释道:“嗯。要是那个副本先被别人打了,爸的东西可能就带不回来了。”

“江姨,我们在A市打过好几个一级异化物了,不会有事的。”时见鹿起身凑到江风身侧,蹲下身子,双手放在闻母的膝上,他侧脸枕在手背上,静静地看着江风。

江风放下茶杯,伸手拂过他的长发,那双与闻钟相似却更加柔和的眼眸盛满温柔:“有江姨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走吧,早去早回~”时青霭挽住江风的胳膊,笑得格外乖巧。

……

四人骑着颜色各异的自行车游走在大街小巷里,一家空荡荡的店门口贴着一张写得龙飞凤舞的告示。

“一级异化物,艇仔粥,弱点,火焰,切记不可用液体……”时青霭靠近告示,一字一句地念着。

江风轻轻抚摸着斑驳的墙面上的红纸,怀念道:“这么丑的字应该是五溪带的那俩学生写的。”

“有次那群学生不小心碰到了1级异化物,五溪带着学生赶过去,费了好大劲才解决的,但有个学生还是因为伤势过重,没了。”

“他们就担心以后其他人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从那以后啊,他们凡是遇到一级异化物,就在它们出现的附近贴上这种告示,尽量让别人能有所准备。”

时见鹿默默记在心中,看向闻钟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要是异化物刷新了就把它解决掉,省得别人撞上。”

江风摆了摆手,笑着指了指店铺内,说道:“不用去看了,就是这家店。”

“这么近!?”

“那俩小子做事不靠谱,肯定是告示贴哪,异化物就在哪。”江风无奈道。

她变出毛笔,在隔壁店铺的门前将告示内容照抄了一遍。

“走吧,再过几条街就到了。”

一排排榕树遮住了头顶的烈日,O市的天气让人感觉不到冬日的即将来临。

时见鹿擦了擦鬓边的汗水,领着胸前的衣裳来回抖动,看来这衣服没有适应O市的气候啊,只御寒不抗热。

他左看看,黄底红字的XX凉茶铺,右看看,白底红字的OO凉茶店,抬头望去,瞬间傻了眼,一条街都是凉茶铺子。

他小声嘀咕:“O市人这么爱喝凉茶?”

“清热,祛湿,对身体很好的。”江风笑道,她推着自行车随手停靠在路边。

“你和江姨一起,我和我妹。”时见鹿见闻钟向他走来,连忙将他推到闻母身边,拉着妹妹奔向凉茶铺。

质朴的小屋挡住艳阳,潮湿的热气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各色凉茶慢吞吞的在地板上流动,留下一滩滩水渍,随即消失不见。

时青霭小声提醒:“哥,艾艾说了,遇到副本,整队都会被传进去的。”

时见鹿双手撑在柜台上,探出身子往店内张望。闻言,他反手敲了敲妹妹脑门,气得笑了出声来:“那普通的异化物你是打算让我用面包砸死还是让江姨用毛笔戳死?”

时青霭捂着脑门,假意埋怨道:“不是有其他武器嘛,还有!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脑子打傻了,以后上学了可怎么办。”

时见鹿溜达到另一家店前,扭头刚想说些什么,时青霭撅着嘴跟上,没走出几步,一阵头晕目眩。

眨眼间,四人出现在一间简陋的小屋里。

暑热乍然消散,一股湿凉从脚底窜入。

墙面上的白瓷砖破损了几个角,被胶漆裹住的线路整整齐齐的码在墙上,连着停滞不动的风扇。

数个不锈钢制的大茶壶叮叮哐哐的在地面上蹦跶,深浅不一的茶水从壶嘴里溢出,泛出丝丝凉意。几个装满凉茶的塑料瓶淌着地面上的茶水横冲直撞。

时见鹿手比脑快,还没看清附近情形,一片面包便直接砸向了茶壶堆里。

闻钟一脚踩进地面上的茶水里,鞋底发出‘刺啦’的声响,他顿了顿,转身抬脚横踢向一旁堆叠起来的塑料椅。

“站上去。”

闻钟趁茶壶往面包上浇水的功夫,挥动手中的菜刀碰撞上坚硬的铁壶,刀刃在沁水的壶身上留下一道刮痕,异化物的血条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俩先上去。”时见鹿拦住漂移而来的塑料椅,任劳任怨的将一叠的椅子挨个分开。

时青霭听见哥哥的话,没多想就拽着江风爬上身边的长条餐桌,两人手拉着手紧紧靠着冰凉的瓷砖墙面。

时青霭熟练的单手朝着茶壶不要钱似的砸着试管,江风借着位置的优越,眼神不断扫视四周,面色警惕。

“小鹿,小心背后。”

时见鹿轻盈的跃上红色塑料椅,他还未站稳,闻声向身后丢出面包,勉强挡住壶嘴朝他们喷出的凉茶。

茶水溅落在地面的浅滩上,泛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时见鹿眯着眼睛盯着茶壶上方,在一管管的试剂和菜刀暴力的劈砍下,血条依旧纹丝不动。

“不掉血……?”

看着不断上涨的水面,时青霭灵机一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自力更生的划起火来,一根,两根,三……终于划出火了。

江风捏着毛笔,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不理解但尊重。

冒着火焰的火柴轻飘飘的落在了茶水面上,浮在表面的试剂瞬间被点燃。

漂浮的火焰使茶水渐渐升温,热气弥漫在狭小的房间内。

离闻钟比较近的时见鹿甩了甩脑袋,看见在茶水里动作迟缓了许多的闻钟,他感觉不对劲,连忙掏出辣椒酱,猛灌一口,朝着身后的的妹妹哭道:“小霭,别玩火了!”

“啊?”时青霭蹲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片浆糊:“可是我只是点火,没玩……”

话音未落,时青霭软下身子,慢慢滑坐在桌上,手中的试剂跌落地面。

角落里,一个茶壶的壶嘴被闻钟暴力劈开,茶水咕噜咕噜的浇在火焰上,水平面逐渐从脚踝没过了闻钟的小腿,火焰仍旧水波逐流地燃烧着。

时见鹿鼓着腮帮子,眼含热泪,小心翼翼的在塑料椅子上移动。

他一脚踩上近处的椅子,转身用脚尖扒拉着身后的椅子,重复多次终于挪到了闻钟身边。

早已神志不清的男人,凭着毅力不停的劈砍铁壶,时见鹿伸手抓住闻钟挥刀的手腕,遒劲有力的臂腕震得他胳膊发麻。

“别砍了,喝点药吧。”

还在不断往下挥刀的动作拉扯得时见鹿手腕发软,连带着整个人在塑料椅上摇摇晃晃,时见鹿索性跳下椅子,灵巧的缩进男人胸前,勉强用肩膀抵住男人向下挥动的手臂。

江风紧贴着墙壁,一手拉扯着跌坐在餐桌上快要滑落的时青霭,手中毛笔的墨水不断涌入女孩的脸颊。

她目光担忧又疑惑的眺望向抱成一团的俩人。

时见鹿好不容易制住对方,吃痛得抬手将一瓶辣椒酱怼进男人大口大口喘息的嘴里。

闻钟瞬间双目赤红,他一把捞起时见鹿抱在怀里,光脚跳上了塑料椅。

时见鹿心惊胆战的不敢乱动,乖巧地窝在男人的臂膀里小声喊道:“椅子要塌了!”

红色塑料椅畏畏缩缩的抖动着。

闻钟闻言,迈开脚跨上另一张椅子,时见鹿顺着男人的腰腿滑了下去。

等他站稳,闻钟收脚稳稳站在椅上,破破烂烂的裤子下深可见骨的小腿慢慢长出皮肉。

口中的辛辣和皮肉重塑的疼痛在一瞬间袭来。

闻钟一声不吭,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那令自己失去理智的水汽同时也麻痹了自己的痛觉神经。

时见鹿看着被闻钟一饮而尽的辣椒酱,感受到男人轻微的颤抖,他沉默的拉过闻钟的手臂架在了肩上。

闻钟顺势而为的将大半的体重托付在了那看似单薄的身躯上,嘶哑的喉咙里漏出一声低笑,。

时见鹿耳朵发痒,假意偏过头去,他凝视着沾满血迹的红椅,皱紧双眉:“得想办法把茶壶口堵住。”

江风将半昏不醒的时青霭平放在桌上,一脚踩上时见鹿踢到桌边的塑料椅。她蹲下身子,笔尖滑过闻钟血迹斑斑的小腿。

闻言,江风反手朝着茶壶丢出一块乌漆嘛黑的物体,清透黝黑的膏体精准得嵌在了壶嘴上。

“好准!”

时见鹿的惊叹声还没落下,他瞧着被堵嘴而气得不断抖动的茶壶,面露惊喜,“有用!”

“江姨,还有么!?”

“有,有的。”江风踌躇着。

“妈,我没事,你先应付异化物。”闻钟一把拉起江风,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

见状,江风不再犹豫,她掏出一叠绘制着同样图案的仙草冻卡片递给俩人,三人套圈似的朝着壶嘴丢出一块块仙草冻,水面逐渐停止上涨。

众人一通忙活,异化物的血条却毫发无损。

不知何时,一瓶瓶凉茶荡漾着水波游到众人身边,安静的,人畜无害。

一声轻哼从身后传来,江风转身查看,塑料瓶突然爆裂,茶水四溅。

江风被爆炸声吓得扔出手中的毛笔,墨汁悄无声息的沁入茶水。

她转身想要捞起毛笔,但伸向茶水中的手却突然停顿下来,江风看着毛笔缓慢的沉至地面,最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闻钟举着曲奇盾牌挡住空中洋洋洒洒落下的茶水,时见鹿缩在盾下,后怕得拍着胸脯。

这要是被淋到了,浑身都得脱层皮吧。

“该攻击这茶水才行。”闻钟沉声道,曲奇盾牌承受住了最后一丝散落的茶水,湮灭在空气中。

他方才攻击了半天茶壶,不见血条有半分动静,既然是食物异化,看来是得攻击食物本体才有用。

“谢谢姨!”时青霭借力从桌面上撑起身子,挥着手中的面条,将一艘艘塑料瓶凉茶小船扼杀在爆炸之前。

“用我的试剂点火,好像烧不干这茶水。”

“好像,好像还起反作用了哈。”时青霭回应道,想起方才的举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抠了抠脖子。

时见鹿看着直往江姨身后缩的妹妹,一脸无奈的嘱咐道:“下次干大事,记得提前说声,好让我们有个防备啊。”

时青霭尴尬又羞愧的嘿嘿几声,连忙做出保证。

片刻,她突然又支棱起来“用火不行的话,那把茶水稀释了呢?”

没人反驳,时见鹿翻看了下背包,液体类型的食物异化物他们几个人并没有多打,存货最多的还是之前为了满足自己口腹之欲而打的奶茶。

“墨汁也是水吧,我来试试。”江风突然出声,她摊开掌心,崭新的毛笔浮现在手中,她将毛头插进水里,墨汁瞬间将褐色的茶汤染黑。

黑色的涟漪眨眼间扩散开来,却连带着茶水的颜色逐渐变得清透,凉茶的血条突然开始下滑。

江风蹲着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猛地侧身倒下,毛笔再一次滑入水中消失不见。

“江姨!你怎么样?”

离她最近的时见鹿一脚踏入透明的水中,堪堪将江风捞住,扶稳在了椅子上。

雪上加霜,角落里不断抖动的茶壶们积蓄了许久,一鼓作气的将堵住壶嘴的仙草冻喷出,褐色茶水报复性的往外汹涌。

茶汤快速淹过时见鹿的膝盖,闻钟在他下跳的一瞬间把住了时见鹿的胳膊,见时青霭飞快从哥哥手里接过闻母,用力将他拉上椅子。

“没事没事,这茶,好像没有腐蚀性了?”时见鹿疑惑的回头瞧了一眼,视线落在了颜色明显与其他处不同的水面。

他盘腿坐着,一声不吭的突然伸手,指尖堪堪划过茶汤,闻钟眼疾手快掰住他的肩膀,阻止了对方作死的行为。

“你……!”

“真的不疼!闻钟你看,江姨刚才的做法有效果!”

时见鹿兴奋不已的摩挲着被茶水浸湿的手指,他仰头看向闻钟,冰凉的指尖蹭上男人的胳膊,在坚实的臂肌上留下一道水痕。

闻钟看着他眼底盛满的星光,将谴责的话语吞下,沉声应道:“嗯,不疼。”

时见鹿若有所思,是墨汁的治疗效果把茶水的腐蚀性中和掉了?

时青霭单手撬开一瓶辣椒酱喂进江风嘴里,脱力的身体依旧倒在她的怀里。

“食,食物。”

微弱的声音从江风嘴里传出,闻钟几步跃到最近的椅子上,插入食物卡。

江风就着时见鹿的手,艰难地喝了几口奶茶,她勉强在椅子上稳住身体:“这茶水会吸走我的墨汁。”

“但我产生墨汁会消耗……,他们之前是怎么说来着?哦哦,会耗蓝!之前我给学生疗伤也有过这种脱力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原来如此,难怪我之前多用了几次面包,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昏昏沉沉的。”时见鹿恍然大悟。

“为什么我没有过这种感觉?闻哥你呢?”时青霭蹲在一旁,见闻母喝完奶茶,贴心的递上了下一份食物。

“没。”

“就我和江姨的武器要耗蓝?”时见鹿蹂了下耳垂,思付道,“我俩也不是同一种类型的武器吧。”

江风笑着解释道:“应该是因为我俩的武器都是消耗类型的,我们平时吃的食物也是用来补充蓝量的。你看小钟他平时应该也就那把菜刀一直在用吧,也没见有什么损坏,小霭她……。”

江风疑惑的停顿下来,时青霭笑着接上:“我的试剂都是要用卡牌才能兑换出来,要是再耗蓝的话,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时见鹿在剩余的两个需求栏上都插入食物卡,变出来的吃的都塞进了闻母手里:“江姨,你放心用毛笔,我们吃的很多的。”

“回去再谈,水快淹上来了。”

闻钟打断了三人的学术探讨,褐色的茶汤悄无声息的攀上椅腿,本就范围不大的透明茶汤已经缩成了拳头大小。

时见鹿看了眼江风身边没喝完的辣椒酱,问道:“你说,究竟是墨水起作用了,还是治疗效果起作用了?”

“试试。”

闻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辣椒酱,弯腰取过,没有一点犹豫的将它尽数倒进凉茶汤里。

褐色的凉茶瞬间被混杂成了奇奇怪怪的颜色,上涨了不少的血条再次下降。

时见鹿欣喜道:“有用欸。小霭把你那个治疗用的奶冻扔进茶壶里。”

“ok!”

时青霭一股脑将手中的食物塞进闻母怀里,拍了拍手,准备开始大展身手。

江风吃完驴打滚,又继续喝起了奶茶,两杯满是小料的奶茶下肚,整个人精神焕发,她重整旗鼓将手里的毛笔戳进茶水里,源源不断的墨水与茶汤分庭抗礼。

江风的蓝量再次快速流失,但异化物血条下跌的速度却迟缓了许多,江风奇怪道:“不对劲,这血条不怎么动了。”

“小鹿,还是得堵一下壶口,要不然这异化物血条会不断恢复。”

“好的。”

时见鹿翻了翻背包,掏出一袋珍珠,眯着眼睛瞄准壶嘴。

小粒的黑糖珍珠调皮的碰撞上壶嘴,Q弹的蹦进了茶汤里,瞬间胀大。

时见鹿恼羞成怒的将黑糖珍珠塞进了闻钟怀里:“你来!”

闻钟浅笑一声,老老实实的接过。不多时,数个茶壶再次气得发抖。

江风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在茶水里搅动着毛笔,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撑死前,异化物血条终于归零。

茶壶的身影逐渐平静,早已没过桌面的透明的茶汤化作了虚无。

凉茶铺子恢复平静,一晃眼,不锈钢的茶壶静静的摆在柜台上,塑料瓶规整的摆在旁边,只有褪色的地板砖上散落着数张卡片。

一场不算激烈的恶战仿佛从未发生。

“撑到嗓子眼了都。”江风扶着腰从椅子上走下,接过闻钟递来的一叠卡片。

最上方是一张画着红色口哨的卡片。

屋外的阳光顺着被拉起的卷帘门透进昏暗的室内,干净的白瓷砖上映出她温柔缱绻的笑容,卡片被她紧紧捏在手中,就像她曾经紧紧握住他的手一样。

“回家吧。”她说。

时家兄妹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该在店门口贴上什么样的公告来提醒别人,时见鹿大笔一挥‘凉茶!怕治疗!’

时青霭毫不客气的冲着哥哥指指点点,一把抢过,趴在墙面上补充着细节。

听见江风的呼唤,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好的!”

三个孩子静静的跟在江风身后,时见鹿快走几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浅浅对着她笑了。

时青霭挽住她的手臂,一如来时叽叽喳喳。

闻钟依旧默默的跟在身后,阳光酷热,暑气未消。

红底黑字的公告在斑驳的白色墙面上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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