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章御还是驾车去了郊区,想着亲自跟完最后一个阶段吧。去了才发现,有一点自己推断错误了,马晓的失踪和谁都没关系,或者说他自己主动“失踪”了,他在自己准备复仇。
在公安局,章御旁听了这场审讯。事情就如同他所推断的那样,垂垂老矣的教授不复壮年的才思,而且行将就木,不甘年复一年地啃食着他的良知。他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那些年轻人热烈、积极、思维活跃,他们能创造无限可能。总有几个学生能想出他想不不出的方案,总有几个学生能让他明白研究方向别人的更准确,但是,这怎么可以呢?一个享誉全球的科学家的自尊不允许出现这些事情。所以才有了谢知行、李天晴的遭遇,或者其他还暂时不为人知的事情。
李天晴在一次意外中发现了更合适的方式提取生命素质t的方法,兴冲冲地报告给了自己的老师,却被否定,这位执着的女孩没有放弃,自己偷偷做实验偷偷研究。当进一步实验数据仍然正确时,她再一次汇报给了自己的老师,老师当面给了她支持和鼓励,转过头来要她上交全部实验的步骤、数据,不准私藏。李天晴没有马上同意,陈教授带着刘耀东约她在5月6日周六去实验室详谈,这天也同样没有谈妥,李天晴还偷偷录了音。陈教授无法,带走了刘耀东。刘耀东很简单,陈教授在这之前答应了要重点培养他,给他后面深造、就业写推荐信,这位成绩平平的年轻人动了心。周三晚上,刘耀东在陈教授的授意下再次约了李天晴,约在了小偏门,刘耀东翻墙进去,交涉失败后迷晕李天晴,带着她从小偏门再翻了出去。陈教授开着车在外面等着,用后备箱载着李天晴,出市区前刘耀东都蜷缩着躺在后排座位下,就这么回去了,市里的道路监控也确实拍不清楚。后面的事情稍微有点戏剧,醒来的李天晴面发现自己的录音被删除,电话被破坏,心情激动恐惧,开始剧烈反抗,最后被失手误杀,是的,即使这样,陈教授也没有想过一定要杀人,可能还顾虑着所谓的师生之情,可能是之前几次交涉都成功了,让这位教授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不受功名利禄的诱惑,宁愿拼死反抗。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单薄,李天晴还是死了。今天白天章御的一些问题让陈教授知道他必须要处理这件事了,他与刘耀东今晚想要去处理李天晴的尸体,一出门就被在周围埋伏了几天的马晓堵上。这位李天晴的追求者,大概是唯一的知情人,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天生的自觉让他最终还是找到了李天晴。还好,马晓最后报警了,李奇他也已经赶到。事件没有向更差的方向转变。
章御看到那个哭得肝肠寸断的男孩,心想爱情真的很痛,不要碰。那边陈教授认罪了,当初那个温和的老人仿佛没有存在过,他现在只剩下苍老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章御又想到了谢知行,他不知道谢知行现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心理在想什么,总觉得现在的他应该不会再那么淡漠了吧,压着他的石头少了一个,他的世界应该和他年轻时的要差不多了吧。他想再去见见谢知行。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要大亮了,今天周五,下午还能去学校。定好闹钟,章御安心睡下。下午三点闹钟响起,章御起来收拾一番,快速出门。
陈教授的事情还没有公开,学校也暂时风平浪静,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凑堆儿,浑身洋溢着青春的味道,章御瞅着,多少流露出一点羡慕的神色来。等他轻车熟路走到谢知行的办公室,谢知行已经在等他了,靠窗的位置,快要落下去的阳光变得不那么热烈,带着一点点橙,谢知行背着光,头发丝都亮了起来。章御刚刚对青春的缅怀一下子荡然无存,只剩下眼前这株盛放的玫瑰。他定了定神,轻轻走了进去,办公室只有他们,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一阵沉默后,谢知行主动开了口,“章先生,希望今天以后我们再没有什么交集,事情已经查明了,您还想了解什么呢?”
“没有什么想了解的了,就想问问你,现在还恨吗?”
“没什么恨不恨的,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已。我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案,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真要说的话,我还是该感谢陈教授,至少他让我顺利出国,资助我所有费用,还推荐我回校任教,挺好的。”
“真的吗?”章御问道“你连老师都不愿叫他。”
“老师吗?他配不上罢了。”
“他会得到法律的制裁,虽然晚了点,也付出了一条人命的代价,但我希望你的世界从此是鲜活的。”章御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感觉面前的这位美人油盐不进。
“章先生,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偏激,我的世界丰富多彩,只是你没法领略而已。章先生,我下班了,你自便。”谢知行说完便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章御也就跟着离开了。
两天后这个案件曝光,引起了不小的舆论,高校再次□□,会议不停,但章御猜想,人类对名利的追求很多时候从不考虑道德,如果考虑道德,恐怕也只是这份名利还不够重吧。事情告一段落,章御很是低落了两天,他没有理由再去找谢知行,而且谢知行明显表达出了对他不感冒,让他有点难办。厚脸皮一次两次可以,每次都厚脸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个时候的章御还没想到,很快他们将再次见面并独处很久。
应该改名简单的案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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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简单的案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