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确实理亏,可是这也不是牧砚礼赖在她家的理由,“牧总,我们只是合作对象。”
“合作对象?”牧砚礼嗤笑着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边说,“当初是谁勾引我,是谁说我不行故意刺激我,又是谁在我叫宝贝的时候……”
“你……”姜淮憋红了脸,咬牙道,“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
“我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姜淮争辩道。
“我喜欢你。”牧砚礼突然认真道。
“……姜淮瞳孔微缩,拿着首饰盒的手微微一滞,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牧砚礼拉过她的手,低醇道,“所以,能别再生气了吗?”
姜淮甩开他的手,“我没有,你不要开玩笑。我们只是——”
“合作对象。”牧砚礼抢先道,“我喜欢你。绝不是开玩笑的。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吗?这两天,是因为吃醋脾气才这么呛,还是因为别的?”
姜淮说道,“我没有。”
牧砚礼问道,“那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只是……”姜淮说不出口。
“你不否认,那默认对我有好感了。”牧砚礼微笑道。
姜淮轻轻瞄了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司机,不想去谈论这个话题。
“放心,他听不到。”牧砚礼再次拉过她的手,十指扣住,不容她挣脱。
“你——”
“别说话,否则。”
姜淮忍到下车,直奔回家。不想面对牧砚礼。
牧砚礼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跟着姜淮进了屋,乘机再次拉过她的手。
“你放开!”
“刚刚在车上还没说完。”
“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牧砚礼挑眉,“那为什么脸红了。”
“那是空调温度开太高了。”
牧砚礼哼笑一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明明从南临回来后都好好的。”
姜淮不快道,“那我问你,那天元旦,你在房车上要说的话是什么?”
牧砚礼用温和湿润的眼神看着她,“我喜欢你。”
“那好。”姜淮有一瞬间的怔住,但很快回过来,“那天在珠宝店,你和你妹妹在干什么?”
牧砚礼唇角压下,回道,“给你买戒指。”
姜淮嗤笑一声,十分不相信,“生日那天呢?你又在干什么?”
牧砚礼盯着她气呼呼的脸,“你因为这个生我气?”
“没有。”姜淮别开脸。
牧砚礼看着嘴比石头硬的她,说道,“那天为什么放我鸽子?”
姜淮一时语塞,“我道歉。”
“这是你道歉的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大不了你也放我鸽子。”
牧砚礼冷道,“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从不食言。”
“从不食言?”姜淮冷笑一声,“牧总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觉得好不好笑。说要签协议的人是你,说让我不要贪图牧太太的位置的人也是你。转头在别人面前说我是你太太的人也是你,说协议作废的人也是你。你的眼里?到底什么是从不食言。”
“……”
“不说了?”姜淮继续道,“那我说,我喜欢的,只有你的钱,明白了吗?”
牧砚礼嘴角压下,“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
“牧总还不了解我吗。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的人,图你的钱,图你的资源。”
“我不在乎。”牧砚礼说道。
“……”姜淮。
牧砚礼抚上她细白的脖颈,像对生气的猫咪一般想把她身上的刺毛一点点抚顺,“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钱,我可以给你更多。”
“你……(脑子)没事吧?”姜淮皱起秀眉看他。可她现在不止想要他的钱,她想要一个只看向她的眼神,只在乎她的对象。这样想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卑劣又贪婪。她奢求这么多,性格变得尖酸起来,故事走向朝着她讨厌的方向发展。
牧砚礼看着失神的她,拉住她的手,“还不够吗?”
“我不要。”姜淮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牧砚礼不解道。
姜淮说道,“婚礼之后,希望牧总做个‘从不食言’的君子。”
牧砚礼的心猛然抽痛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
姜淮不想听他说话,“你出去,不要待在我房间里。”
“姜淮,你认真的?”牧砚礼难以置信地挑眉问道,“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姜淮道,“没有。”
“那你还说喜欢我,是因为什么?”
姜淮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
“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味回味。”牧砚礼拉过她都手贴着衣物扣在腹肌上来回游曳。
“你干嘛?”姜淮道。
牧砚礼不由分说地抚上她的后脑勺,低头就要吻下去。
姜淮别过脸,“不要。”
“不要什么,你明明喜欢的很。”牧砚礼将她的脸掰回来,吻了上去,在她唇边摩挲一会,随后钻进去索取甜味。一只手则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
姜淮呼吸不畅,双手推开,红着脸道,“别太过分。”
“不喜欢?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牧砚礼道。
姜淮倔强道,“那只是生理反应。”
“行。”牧砚礼嗔笑道,“那你说说,你和你不喜欢你人也能做那么多次?”
姜淮哼了一声,讽笑道,“咱俩谁也别说谁。除了第一次,第二次和后面的,你不也在乐在其中。那请问高光伟正的牧总,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难不成你对我二见钟情?”
“……”牧砚礼眉间闪过一丝不悦,“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怎么不说了?”
“我承认,我是乘人之危。可是那也是你主动的。”牧砚礼说道,“在南临时,我喜欢上你了。”
姜淮回道,“是啊,你喜欢我。还带我去情人角?”
牧砚礼嗤笑一声,很不理解,“这有什么不对吗,都是情侣去打卡的,我自然是喜欢你才会带你去。”
“那何知雅呢?你带她去过了吗?”
牧砚礼眉间浮起一丝疑惑,“何知雅?”
随后,他又恍然,“你因为她在吃醋吗?……我是和她去过情人角,可是那不是因为喜欢才去的。”
“牧总。”姜淮说,“你不觉得你都言行不一吗?刚刚说是带喜欢的人才去,现在又说不是。公司里可是人人都在说她是你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牧砚礼好笑道,“什么青梅竹马,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为什么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呢,她只是我一个资助的一个学生。我整整大她6岁,你认为我们有这种可能?”
“……”姜淮开门将他推出去,“没错,我就是听进去了这些流言蜚语,你满意了吗?”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牧砚礼被关在门外,重重地吸了口气,抄起兜转身离开。
门内的姜淮平息胸口起伏的气,随后将刚刚买的首饰放在桌子上。
几分钟后,她房间的门被敲响。
思绪混乱的姜淮瞬间清醒过来,她起身打开门,看见秦晴站在门口,尴尬笑着看她。
“嫂子,你没事吧?”
姜淮摇头,虚脱道,“没事。刚刚的你都听到了?”
秦晴点头后又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听到你们具体在谈论什么,就是刚刚在房间里听到你们在吵架的声音。”
姜淮拉过她的手,“先别告诉我哥。”
秦晴道,“好。我不说。”
“嗯。”
秦晴安慰她,“虽然不知道你们吵什么,那肯定是妹夫不对,他怎么就这么走了,都不安慰你?”
“没事。”姜淮扯开一个苍白的笑容,“我今天不想吃饭了,晚上就别叫我了,想补个觉。”
“好……”
姜淮重新把门关上,看着沙发上刚刚牧砚礼带她买的首饰和礼服,叹了口气,直径走到床上,躺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喜欢是真是假。但生气于他和何知雅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他真的喜欢何知雅或者是在等她,那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去应付家长?又和她做那种事。这样,她岂不是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三?虽然她是贪图牧砚礼的资源,可是她不愿意做别人感情的后来者。
她后悔了,后悔因为这个生气大骂。
毕竟,牧砚礼现在还是她的甲方。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对方的私生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占有欲在作祟,她不喜欢,牧砚礼和另一个女生有暧昧关系。
次日傍晚,姜淮打扮好,正想叫一辆网约车,一辆熟悉的卡宴开到小区停车场来。
张晃鸣了一声笛,摇下车窗,朝她这边喊了声,“姜小姐!”
姜淮闻声走过去。
张晃说,“牧总说,今天的酒会让我接你去。”
“知道了。”姜淮顺势坐上车,车子开到酒会上。
姜淮在张晃的引导下走了进去。
这是虞家的私人酒会。听说那位虞家的继承人回国了。
牧砚礼带着她去参加,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一个多月前,虞老爷子邀请他们作为夫妻前去。
姜淮目光搜寻一番,看见一群人中心的牧砚礼,微笑着走了过去。
姜淮挽过他的手,“我来了。”
牧砚礼侧目低眼,冷声回了句,“嗯。你在一旁待会吧。我有工作上的事情和他们谈谈。”
说罢,他冷漠地抽出手。
“……”姜淮识相地退开了。
转身时。
听到他身边几位在问:“这位小姐是?”
牧砚礼淡声回,“一位好友。”
姜淮没回头,拿起一旁陈列的红酒。
其实她酒量不好,但是不开心或者开心时,都喜欢浅尝几口。
但不知为何,她胸腔里弥漫出一股细密的抽痛来,一杯红酒就这么埋头全喝光了。
一杯不够,再来一杯。
只是朋友……昨晚上还说喜欢她的人,今天就是只是朋友了。
不对,她为什么要生气,本来就只是朋友。只是两个各取所需的人罢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以前从来不这样,从来没有这么拧巴别扭过,现在竟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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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