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踩在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回过头看向大门处。
只见西林面色冷峻，她抬起下巴，将灰白色的头发别在耳后，缓缓走进来。
她瘦削的身材在满是健硕壮汉的房间内显得格外不协调，可她没有一丝柔弱的感觉，反而所有人看到她都不由垂下眼睛低头为她让出一条路。
“下午茶很好吃吗？”她有些调侃的问话，沙哑的声音压住所有的声量。
就连倒地哀嚎的光头男人声音都小了不少。
“西林小姐！”光头男人身边一个男人立马上前，激动喊起来。
西林抬眼看他，“嗯？”
“刚刚——那个人，那个新来的人！”他抬起手臂指着方归，“这个疯子忽然把老卢打了一顿，疯了一样，差点把老卢打死，咱们兄弟都是跟着您一路走过来，这个新人不但毫无尊重，还故意殴打老卢，西林小姐···您看···这人···”
西林冲他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是他说方归是个女人而起争执。”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他张嘴想解释，“西林小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
西林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她像是觉得很好笑一样，垂头笑出声来，满面笑容的扫过所有人，声音却冷漠无比，“我就是女人。”
她的声音刚落，所有人都肉眼可见变得紧张，绷紧身体咬紧牙关，像是抵抗她这句话带来的压迫感和恐惧。
方归的脸色未变，但不由皱了眉头，自己毕竟是新人，在西林正要装模作样去道歉。
耳边传来门罗嘿嘿怪笑的声音。
方归啧了声，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了。
西林已经抬起脚走向方归。
方归微微垂眸，表示尊敬。
“我不管起因是什么，方归···你不需要做什么，因为我就是需要你这样的疯子，可以随手干掉垃圾的人，你不是漂亮的吉祥物，我他妈需要一个可以战斗的疯子。”
西林冷酷又强硬的话语响起。
方归牵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个地方，来对了。
“还有，在这里，我是绝对的权威。”西林侧过身，一一扫视过众人，“我是女人，。”
她声音并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只是很冷静，吐字清晰又随意，“所以我要你们所有人脱下裤子，从这里走出去，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每一个人穿上裙子出现在餐厅，我的意思是每一个人。”
“哇哦~那我要粉色公主裙，要蓬蓬裙~”门罗立马举手，开心的喊起来，“方归要超短包臀皮裙！”
方归捏住太阳穴，很想打人。
身边的门罗伸手摸他裤腰处，“脱裤子啦！快点！”
方归：“·······”
还没来得及讲话，裤子被门罗扒拉下来了。
然后门罗又嘿嘿直笑地扒拉掉自己裤子，他是战术裤，上面绑了很多东西，最多的是刀和子弹，他细致的处理许久，然后晃着他粉色四角裤。
只是整个过程中，他那双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方归。
经过刚刚的事，方归已经恢复冷静，他不着痕迹移开目光，把自己之前的燥热强行按下去，努力不去看他那粉色的内裤。
回到房间后，方归往沙发上一坐。
门罗站在门口，没进来，吞吞吐吐的说：“我就不进去了，我的房间在楼上，有事的话就叫我，要是觉得不爽的话，另一边的房间就是那个光头的房间，你可以再去踹他几下。”
方归不耐烦，“我知道了。”
房间里很昏暗，外面天黑了，视野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纱布，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
屋子没有打扫过，徐徐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早餐鱼罐头的腥味和面包的香味，其中混杂着门罗身上的柑橘味的须后水味道，是一种廉价的香气。
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莫名的空旷。
方归感觉有什么事不对劲，连自己也搞不清是什么不对劲，让他陷入了一种难受的漩涡。
不···不是不安，是一种更加尖锐饱满的情绪。
难道说，是孤独吗？
自己也会觉得寂寞，这不可能。
需要有人陪在身边？
去他妈的，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门···”方归坐起来，情不自禁将那个疯子的名字喊出来的瞬间，他立即闭嘴。
真的是有毛病！
方归赶紧坐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想将刚刚自己喊出那疯子名字的事情抛在脑后。
他在浴室内慢悠悠的泡了个澡，想将疲倦的身体用热水彻底清洗干净。
但不论怎么去做，那种空旷到令他不舒服的情绪始终挥之不去。
方归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是和门罗在一起太久也出毛病了。
他努力将门罗的脸从脑海中擦掉，然后闭着眼睛享受热水。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漆黑一片，房间内只有一个角落的落地灯开着，发出晦暗昏黄的光线，照亮宽敞的房间。
方归早早上了床，想尽快入睡。
结果辗转许久，也没办法睡着，他随手找了个门罗的蓝色衬衫套上，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一根烟，最后没办法走到窗前。
他伸手推开窗户——
门罗那张脸豁然出现在眼前，他像是一个八爪鱼似得扒拉在窗外的装饰砖头上，倒挂着自己，只把脑袋伸出来探头朝窗户里面看。
“你他妈干什么啊！”方归怒吼。
门罗也吼回来，“我在看月亮！！！”
“你他妈看月亮往楼下爬吗？？”方归抬手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就是偷窥老子！”
门罗一反常态变得没底气了，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不是故意偷窥你的！”
“哈？？？你还有理由了？”
“对！我有理由！”门罗把脑袋探进窗内，“因为我饥渴难耐。”
方归瞪着眼睛，盯着他真挚的脸，觉得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你···你不是···就喜欢强···强/奸吗？你要是饥渴难耐就···继续干之前那事啊！”
门罗闻言，双手猛地伸进来，像是猴子一样窜进房间，但他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窗户前，双手交握在一起，低着头，身体左右扭动了一会，抬头小声说：“可我现在不想强\奸你···”
方归脑子发懵，“你有病啊······”
门罗脸色涨得通红，抬头偷看方归的脸色，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因为我喜欢你，所以现在不能那么干······那时候我只是脑子有问题才会那么强/奸你，但现在我脑子好了一点，不想强/奸你···”
方归不止脑子发懵，全身都僵住了，他张张嘴，“你···你知道你说什么啊！”
“我知道呀~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你超级硬的！”
方归啊了一声，猛地上前一步，冲着门罗的脸就是一拳，随即头也不回朝帘子后的床铺走去，爬上去用被子捂住自己发红发热的脸颊。
房间内传来门罗皮靴踩在地面的声音，慢慢靠近了床铺。
方归的呼吸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喘不过气，不停的呼吸。
身体也逐渐僵硬，一股无言的燥热从下腹部传遍全身，头脑变得昏昏沉沉，那股空旷的难受感早不知去哪里了。
“方归······”被子外传来门罗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方归紧紧握着拳头，不敢出声，把自己的状态泄露。
“可不可以···”门罗又继续询问，声音小心翼翼。
方归咬牙切齿，“不可以！”
身体的温度变得更热了，似乎是惩罚他口不对心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方归没听到门罗的声响，还以为他走了。
“那我可不可以对着你自娱自乐？”
说真的，听到他理直气壮的话，方归气笑了，他推开被子坐起来，转头就很认真的问：“你是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吧？”
门罗也很认真的摇头，他一边扭着脑袋，晃动他红色的头发，一边开始脱自己的粉色衬衫。
方归伸出手指勾了勾。
门罗瞬间眼神亮起来，像是狗一样伏在方归床边。
方归毫不犹豫甩了他一巴掌。
他白皙的脸上瞬间冒出一个红掌印，他毫不生气，顺着方归的手扭过脸来，眼神热切，还有些激动的凑上前，伸出舌头来舔起方归还没收回去的手指。
他银色的舌钉在赤红色的舌头上格外显眼，每次滑过季萤小拇指的时候，都让方归一阵战栗。
只是一瞬间，方归感受到自己变得不对劲，自己也有了反应。
当方归缓缓坐起来，从被子里露出他没有穿着长裤的身躯，裸露着胸膛。
门罗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瞪大眼睛，动弹不得。
方归朝着门罗的方向转过身，微不可闻地笑了起来，然后伸出脚。
就像是理解方归要做什么，门罗像是蛇一样匍匐上去，用他长长的手托举起方归的脚踝，故意使坏似得伸出舌头，露出泛着奇异光线的舌钉。
“唔·····”方归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他垂着眼睛，看门罗那舌头上的舌钉滑过自己的脚背直到小腿，浑身像是被刚刚煮好的热水浇透，燥得他几乎想要咆哮出声。
因为兴奋而无法忍耐的感受实在太糟糕，前面顶在裤子上的刺痛感也叫方归难耐。
“去你妈的，快给老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