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钥匙！疯子！把我的手铐钥匙给我！”方归连忙跌跌撞撞的跟上去。
门罗却完全不理他，像是嗅到什么味道的野兽，顺着深处一直往里面走。
方归捏着枪跟在他身后，“喂！听到了吗？把钥匙给我！”
明明自己随时都可以打死他，他为什么完全不听自己的话？
方归眯起眼睛，打开保险栓，正要动手。
门罗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方归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深林中，出现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那群人就是开这辆车来到这里的。
“去他妈的——以为自己有泄露的情报就万无一失，竟然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真他妈瞧不起老子！”他恶狠狠的骂着。
方归意识到这群人就是蹲守在这里，等门罗一行人路过，就像是处刑场一样，疯狂对着他们扫射。
只不过黑洞将他们拉进去，改变了所有计划。
门罗并没有立即走到车边，而是用冷漠得吓人的目光小心的扫视着周围，就那么警戒着周围一切动静，过了好一会后，他才缓缓抬起脚，朝着那辆车走去。
他并没有去开车的意思，而是爬进车里搜索一番。
直到在副驾驶座抽屉里找到了一张卡片后，他才缓缓退出来。
“妈的！竟然把主意打在我头上，该死的一群混蛋···”他盯着那张卡片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在这期间，他按在腹部的手的缝隙中不断溢出鲜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眼神也恍恍惚惚，注意力也只能集中在一个地方。
也许是这样，他在没有精力去管方归。
就在方归想着要不要把他制服的时候。
他又猛地站起来，朝着方归走来，方归以为他对自己动手，却发现他恍惚着绕过自己，又往回走了。
他摇摇晃晃的高大身躯在深林中格外显眼。
方归犹豫几秒跟了上去。
他发现刚刚门罗做的一切都是在找出内应，现在的门罗正跪在地上，翻找那个胖男人的尸体，很快他翻找出来了一张和他在车里找到的一模一样的卡片。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果然是他！！！”门罗怒骂起来，本来恍惚的眼神又有了神采。
也许是这一来一回实在是失血过多，他叫骂的声音越来越低。
嗯？
他终于不行了？
方归的手心冒出一阵兴奋的汗，他捏紧了枪口，正想着对他哪里开枪。
突然，门罗抬起头，那双像是怪物一样冰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死死盯着方归。
他缓缓开口，“给我···东西。”
方归意识到他说的是内存卡，冷静地说：“钥匙给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不服输的狗，我现在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和你多说废话。”他冰冷的蓝色眼睛像是蛇一样，就那么盯着方归，“最后一次，我说——给我。”
“我想你没有资格和我说条件。”方归把枪口对准他。
门罗看了一眼枪口后，似乎在思考，也似乎是疼痛让他恍惚，过了几秒后，他从口袋掏出了小小的钥匙，捏在手里晃了晃。
方归也拿出了那个塑料壳保护好的内存卡。
两个人互相扔向对方。
方归故意恶趣味的扔得很高，门罗虽然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却还是撑着残破的躯体一把夺过来。
很快，门罗就掰开塑料盒，把内存卡拿出来。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银白色铝盒和一个医疗箱。
他熟稔的打开铝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是整整齐齐八瓶小小的褐色安剖瓶和一支注射器。
是医用止痛吗/啡。
方归解开了自己手铐，丢在一旁，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为自己注射。
门罗的脸因为痛苦扭曲的不成样子，他敲了敲针管，推空针管内的空气，然后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腹部刺下去。
“呜呜——啊啊啊啊——”他痛苦的喊叫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要失去意识了···他妈的，失去意识就会死···不能失去意识···不能···死···”
他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像是为自己集中注意力。
全部注射完后，他又高声叫嚷起来，“没用！根本没用！为什么不可以止痛！！！”
他把注射器扔回铝盒里，一边说骂着一边又快速打开医疗箱，找到消毒酒精，直接洒在伤口上，他高昂的呼痛声瞬间响彻整个丛林。
方归看着他痛苦的嚎叫着，下意识的走上前，眼睛瞪得老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的心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跳得还要快，舌头也忍不住伸出来，舔舐着沾血的嘴唇。
全身就像是架在火上炙烤，下腹部痛得让他发麻，大脑滚烫的像是要融化了···
等方归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发呆的享受这一切时，猛地回过神来——
门罗这个疯子已经快极短的时间消毒止血包扎完毕。
方归炙热的目光扫过门罗的脸，有些恋恋不舍似得，又看向门罗腹部的伤口。
血虽然止住，但还是溢出不少，染红了洁白的绷带。
似乎是感受到方归那不对劲的目光。
门罗看着他哈哈大笑，“你简直是个天才，对着这样的我发/情吗？”
方归也不否认，“是的，我现在和你一样，博奇到痛哦~”
他故意学着门罗的语调调侃起来。
门罗仰头笑的更大声，“哈哈···哈···哈···好痛，好痛···他妈的一点用也没有，止痛没用啊·····”
然后他垂下脑袋，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满是微妙的情绪，和方归对视着。
虽然他说没用，但其实他额上的汗珠已经少了许多，脸色也比之前好了，眼神也不恍惚。
只是疼痛还让他难以行动。
“喂···虽然我想说我不喜欢在外面···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办法对不对？”他哼唧笑起来，歪着头翻着眼睛，因为止痛带来的效果，像是要睡着一样。
方归见他这副模样，也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身体还在痛，体力不支，脑袋混沌。
现在是最好的射杀门罗的时机。
犹豫片刻后，方归再度举起枪口对准垂着脑袋的门罗。
只要扣动扳机，他的华丽复仇就完成了，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
不，要杀了他。
要不然以后不会再有机会。
方归眯起眼睛，强行按住心底的燥热和亢奋感。
他把枪口对准门罗的脑袋，扣动扳机。
然后，方归在完全按下扳机的一瞬，他发觉自己错失了机会。
因为门罗睁开了清明的双眼，他刚刚因为止痛药带来的昏睡似乎只是某种假象，他又恢复之前的疯狂。
不，他甚至比之前更加疯狂，他如同疯狗一样，发出剧烈的喘息声，带着憎恶和疯狂的表情，锐利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向方归。
接着——
他那身影像是急速飞奔的猎豹，冲着方归扑来。
砰得枪声响起。
“哈哈哈哈···没有射中，哈哈哈哈···你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大笑着，将手指塞进扳机里，强行挤出方归的手指，而后硬是将枪口对准上空，使劲按下去。
砰砰砰地接二连三的枪声炸裂开来。
弹壳像是雨点落在他们缠在一起的身体上。
等到子弹全部射空了，门罗甩掉枪，一把掐住方归的脖子。
方归感觉自己身上扑来的像是一头熊，那坚硬的手指掐住自己的喉咙，窒息感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门罗这个挂比，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武力有一些差距，但没想到会差距这样大。
就该一开始给他几枪，让他死透了才好。
他妈的——这疯子，是想杀了自己吗？
但没想到，下一秒，他带着鲜血的舌头挤进了方归的口腔内。
那突兀的舌钉舔过方归的上颚，搅弄着舌头，他嘴里还有苦涩发腥的鲜血味道，加上他疯狂的气息。
方归一时愣住了。
他在干什么？
他不是要杀自己吗？
这是···干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方归感觉自己身上一轻，紧接着他像是小猫一样，被门罗提起来，拽着他往刚刚发现的商务车方向走去。
因为窒息感而眼前一片漆黑，等到这阵冲击完全褪去的时候，方归发现自己被他拖拽到商务车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罗在疯笑。
“都是因为你，是不是你的数字让我变成这样？你变得好运，是用我们的运气吧？”
“啊？你他妈···”方归觉得他神经病。
估计这会他确实脑子坏掉了。
“他妈的，我一个个找到的混蛋手下们，全都···死掉了···他妈的···连黄金河那群傻逼也能在我身上做手脚了···”
方归发现他骂的不是自己，而是发泄。
因为疼痛和止痛药，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说是错乱也不过分。
“都是因为你的幸运数字吧？都是你！我就应该早点杀了你！”
方归被他狠狠按在座椅上，几乎喘不上气，视野中只有门罗因为愤怒憎恶还有精神失常后的疯癫表情。
门罗骂完后，手摸索着方归的口袋，想要搜身，摸到裤子口袋的时候，他如同怪物一样的笑声响起，“喂···你竟然还有反应，哈哈哈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啊？”
方归知道那是自己刚刚看到门罗伤口时起的反应，竟然还没有萎下去！
门罗笑够了，再度捏着方归的下巴，伸出长长的舌头，开始舔舐着方归的嘴唇，即便两人满身鲜血，他也毫不在乎，就像是疯了一样，再找某个缺口发泄着他濒临崩溃的精神。
“哈哈哈···”门罗喷出的灼热吐息，洒在方归的脸上。
他带着舌钉的舌头每舔过一次，方归就感觉浑身如电流电击他似的。
明明清醒的脑袋一点点变得空白。
不该这样的···
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况的······
至少被施暴的不是自己。
而是这个疯子······
“哈哈···我从来没有这样兴奋，哈哈哈···你这个天才，让我都停不下来，我···本来是特别爱护宠物的主人···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他絮絮叨叨说着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亢奋，舔舐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啊啊啊···好痛···”他忽然抽痛似得仰起头，然后摸到口袋里的止痛药，随手掰开往自己嘴里倒进去。
下一秒，方归就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咳咳咳——咳咳···你他妈···”
嘴里苦涩的药味涌进来，大脑瞬间像是被融化了似得，虚无又让人无法忍耐的感受从身体内部涌出来。
意识越来越恍惚，思绪变得缥缈。
“啊——”
舌头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传来，方归猛地痛呼出声。
然后他发现门罗故意咬住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盯着自己的双眼，一直不怀好意，然后他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
那个方归曾经喜欢的不得了的犬齿上，此时像是野兽的血盘大口的利齿，就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门罗猛地低首，对准方归的脖颈。
“啊啊啊啊啊······”
脖子处传来了被利齿咬破的剧痛，车厢内回荡着牙齿咬破皮肤，吮吸鲜血的声音。
疼痛让方归身上的每一分力气都消失殆尽，可全身依旧燥热不已。
除了疼痛，那股热意如何爆炸的火焰，和门罗带来的刺激和疼痛将方归的理智淹没。
“我一定让你永远记住这个难忘的一天哈哈哈哈哈···”门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跨坐在方归身上，他一手按住方归的脖子，一手舔舐起他那刻着方归名字的掌心，然后故意给方归去看那结了痂的方归二字。
“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忍耐，一直忍耐···你也是···对不对？”他疯狂的笑着，然后甩甩头，“啊，好痛···好痛···”
方归的意识已经模糊，他只能看见门罗扭曲的脸。
“真的是太棒了啊···我从没有这么大反应过，你知道吗······哈哈······我们一定能玩得很开心······啊···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意识到他将要做什么，方归啊了一声，抬起头想要制止。
门罗却猛地用力，按着他的脖子，将他又按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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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