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纶内疚地望着族长说:“是我们错了么?”
族长没有说话,回想着以前所发生的事,就算沦为黑暗的凡儿也没有做过伤害大家的事。事到如今,谁会相信这一切的一切与她无关。
如果不将她处死,也许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大家也不会失去家园、亲人,族长眼中闪出泪光。伤心的望向远处,暗想:现凡儿,又身在何方?一定要活下来呀!
冥月站在床边,守着床上的赤翎,等待她苏醒。赤翎的手微微触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冥月迎上甜甜的笑脸,关切的问:“你醒啦。”
“冥月?”赤翎惊讶,身体还是虚弱:“我们都还活着么?”
“呵……”他笑得那么苍茫:“没那么容易死。”
“曜曦呢?他怎样了?”赤翎担心的问,关心对方比自己身体重要。
“你应该担心自己才对,放心吧,曜曦没事。”冥月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他是十大恶魔性格最温和的恶魔,对人非常友好。
梦菲推门进来,神情依然那么冷,看到苏星的雪魔,她愣了一下说:“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药魔的医术真不是吹。”
“呵呵...”冥月又笑起来:“苍尘没事了吧!”
“哼!”梦菲冷哼一起说:“他死不了的!”
“那女人呢?”赤翎问。
“我倒希望她死!”梦菲的眼里浮出隐约的杀气,顿了顿,才说:“她不死我也不会让她活着。”
冥月白了眼梦菲,梦菲与苍尘的性格比较像,每天都是一副深仇大恨的嘴脸。她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自己再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夜深,人类的部落却还是悲鸣四起,所有人都对守护者凡儿恨之入骨,认为所有灾难全是她带来的,这个黑暗的女人,人们立誓要她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在临时建起的帐蓬内,传出申棠悲痛的哭声,她扒在床边失声痛哭。任由她怎么摇晃,凌铖都没有任何反应脸色发黑、嘴唇发紫。看来是中了毒魔的毒气。
满身包扎着昆纶听到哭声,从外面匆匆走进来,呆呆的站在申棠身后看着,他对这些毒也无能为力。
“痕,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不要!”申棠不断的摇着凌铖,她的泪水滴落在凌铖的脸上。
她紧咬红唇,唇边流出了一丝鲜血。她无法接受同伴接二连三离去的打击,她自问:为什么老天这样不公平,就把我的命拿去,凌铖不能有事,用我命去换他回来。凌铖,要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要离开我!不要!
昆纶眼中闪出泪光,他转身走出帐蓬,对着黑暗的天空发现悲愤的喊声。
雨下起来,扬扬洒洒,冲洗着大地,汇成暗红的血河。昆纶站雨中任由雨水冲洗着自己的身体,部落里的其他的人匆匆走进旁边的帐蓬躲雨。
夜,一片宁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水声,雨水将部落四周的火盆熄灭。
远处的雨声中,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想必是夜里赶路的人们被淋急了。不一会儿功夫,三匹骏马出现在昆纶的眼前,昆纶心里提防起来,看清来者是人类,便放下那颗警惕的心。
一行三匹黑马在昆纶的面前停了下来,马背上两男一女,他们惊讶打量眼前的昆纶,又打量周围,看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昆纶静静的盯着他们。
马背上的三人都披着雨衣,戴着草帽,雨水从帽子边缘滴落,像断线的珍珠。女人与另两位同伴点点头,他们便一同下了马。
女人望着昆纶礼貌打起招呼:“你好,我们路过此地,不巧赶上雨天,能否借贵舍避雨。”
昆纶半响才点了点头,转身带他们进入帐蓬内。申棠正抱着凌铖抽泣着,她哭得精皮力尽,软软扒在床边,呆呆望着床上的人。
三人脱下雨衣,借着暗淡灯光下,昆纶看清来人,女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另两个男人也只有二十出头。
女人叫维瑶身后背着一个药箱,穿着巫女的衣服,在她胸前佩戴着一条念珠,她是个巫女。身边站着一肥一瘦两名青年,瘦的青年叫译拉身高170CM左右,身后背着一条短棍。身穿青绿色衣服,脸色严峻,看来是个不善谈吐的人物。肥胖点的男人叫天博体重约有170斤左右与瘦青年一样高,他身后背着一把大刀。
维瑶打量着帐篷内的人,目光落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凌铖身上。她向凌铖床边走过去,被昆纶伸出手拦住,维瑶望着他,轻声说:“我是医师,让我看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昆纶心弦触动一下,申棠转头打量着身后的这个巫女。维瑶轻轻推开昆纶的手来到床前,申棠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这位巫女,多么希望,这个巫女能救得了凌铖,就算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呀,只要凌铖能活下去。
维瑶望着申棠淡淡笑着,微微点了下头,申棠站起来闪到旁边。维瑶刚想出救助,被身后的同伴叫住:“维瑶……。”
维瑶回头望向发话的译拉,暖暖一笑说:“救人要紧。”
译拉没有再说下去。
申棠看着磨磨即即的她们心急如焚,乞求着说:“求你,救救他吧!”眼泪又流了下来,她的双眼早已红肿得不成样子,再哭下去只怕她的眼睛也要保不住。
“放心吧!”
维瑶坐到凌铖的床边,伸出双手放在凌铖的胸前,在她手中形成一股白色的光波,光波慢慢从她手掌中扩散到凌铖全身,把凌铖包围起来。
过了好一会,维瑶的额头上出现大粒大粒的汗水,译拉担心想过去阻止却被天博拉住,天博对着译拉微微摇摇头。帐篷内安静得可怕,如果不是外面的雨水声,怕会连他们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申棠双手放在胸口祈祷,担心的望着满头大汗的巫女,暗想:请一定要把凌铖治好,就算要我死我也愿意。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
清晨的天空慢慢露出了白光,维瑶还在为凌铖治疗,她疲惫的脸色,让人看了心疼不已。昆纶他们坐在一旁担心的守护着,申棠始终不肯坐下,她要一直守在凌铖身边看着,要看到他安全,她才能安心。
恶魔圈。
房间里,凡儿与冥月对峙:“送我回去。”
“不行。”冥月冷冷的道。
“我一定要回去。”凡儿死死盯住他。
“外面的世界对你来说太危险!”
“呵呵……。”凡儿苦苦笑向声,咬了咬下唇,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她必须要回去,她要确认同伙是否还活着。
凡儿想挠过面前的冥月,冥月却伸出手挡着她去路,凡儿狠狠瞪着他,用力推开他的手说:“再阻拦,我会杀了你!”
冥月戚起眉头,像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再说,他看到她的内心,她心中产生杀死自己的念头。
冥月放下手,凡儿怒视一眼向外走去,当她走到门槛时,冥月转身望着她的背影说:“我送你离开。”
围绕在凌铖身上的光波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维瑶却累得晕倒过去,在她倒下的那一刻译拉上前扶住了她。
申棠担心晕过去的巫女问:“她,还好吧!”
译拉的脸色不是很友好,摆明对他们有意见。
天博站起来淡淡笑说:“放心吧,维瑶只是太累了。”
昆纶走到凌铖旁边,发现凌铖的脸色已经正常,身上的伤也消失了,看来这个巫女的能力不能小看:“谢谢你们!”
维瑶慢慢睁开眼睛,译拉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担心问:“还好吧?”
维瑶淡淡笑着没有说话,看来她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昆纶把他们三人带去休息,剩下申棠一个人守在凌铖身边,申棠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哭哭啼啼,她静静的等待着凌铖醒来。
族长的头与手脚都包扎着白色的布,血迹从布中透露了出来,看来他也伤不得轻呀,没中毒已经算是幸运了。
他一拐一拐地走到床边关心问:“凌铖怎样了?”
申棠转头望了眼族长说:“应该快醒了。”
“你也去休息会吧!”
“不,我要等他醒过来。”
族长叹息着,这样的事谁也接受不了,凡儿真的已经堕落了么?
申棠望着族长问:“在想凡儿的事?”
族长无奈叹气。
申棠把头别开,深呼出一口气:“凡儿从来就没有伤害过我们,那天她是回来救我们的,如不是她我可能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她也来了?”
“嗯,她也回来了,恶魔、吸血鬼、神族都来了。”
“是神族把吸血鬼打败的。”
“不,是恶魔把吸血鬼打败了。神族走的时候,吸血鬼还没撤退,是恶魔打败了吸血鬼。”
“恶魔?”族长脸色僵硬起来,他不敢相信十恶不赦的恶魔会出手救人。
申棠没有再往下说,恶魔是打败了吸血鬼,毒杀人类的也是恶魔,凌铖不就差点死在恶魔的毒气下吗?被恶魔毒杀的人类跟被吸血鬼杀死的人数几乎成正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