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忍不住笑，看来傅尧也后悔出去睡了，不过有进步啊，以前都是他递台阶才下来，这回知道主动要台阶了。
陆凛爽快地按照他的指示，在微信发出邀请：【回来一起睡吧？】
傅尧并没有在微信回他。
小树不哭：【我是那种一喊就消气的人吗？】
陆凛诚恳地用医生账号问：【那你要怎么才能消气】
小树不哭：【他得好好哄哄我，主动点啊，都让我生气了怎么还能喊我过去，他得自己过来找我呀】
陆凛想了想，走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尧尧，开门？”
小树不哭：【请求说得像命令，谁受得了啊】
小树不哭：【门是那么好开的吗？不得说点好听的情话】
“……”
陆凛张了张口，尝试着说句“想你”之类的，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抓了抓头发。
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沉默片刻。
陆凛转战手机，用微信发：【我想你了，想和你一起睡，开门好吗】
小树不哭好委屈：【不擅长说情话就算了，都不知道给我一个台阶下，最起码得有一个非我不可的理由呀】
陆凛头疼，邀请难道不是台阶吗？有什么是非睡在一起不可的理由呢？
毕竟又不是什么危急事件。
陆凛再次请教：【比如？】
小树不哭有被气到：【谁哄人有他容易啊，都不用动脑子，光知道问别人】
陆凛：【……】
但是傅尧还是教他了：【比如没有他今天你会睡不着】
“……”
都教到这个地步了，直接发信息给他太不诚恳了。
陆凛在门口敲了敲，“尧尧，我们一起睡？”
顿了下，他没照搬。出现问题就要解决，从哪里出现就从哪里解决，陆凛暗自想了想，如果……互相解决……
排斥吗？
陆凛想到皮肤被触碰的感觉。
那里……会不会更敏感……
只是想了下，就觉得头皮有点麻。
但在一起总会迈出那一步。
就像从抗拒傅尧到在一起，从抗拒接吻到现在吻得不可开交。
现在这个未知的领域……会不会和亲吻一样，让人舒服、沉迷、上瘾。
反正这一步总会跨过去。
早晚而已。
没必要因为这个让傅尧伤心。
陆凛想通了，又敲了下门，但敲门的瞬间，想到一个有点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平常很少手动，可能技术不怎么样。
“……”
这么想着声音又低下去：“傅尧，刚刚的，我们要不……再试试？”
等了一会，里面没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陆凛拧了下门把手。
拧开了。
“……”
傅尧根本没在里面上锁。
陆凛沉默了一秒，心道，我是不是太实诚了，就站在外面空敲门？
走进房间，一眼看到床正中间鼓起的大包——傅尧整个人都窝在里面，严严实实。
陆凛在被子上拍了一下，忍不住笑，“快夏天了，裹这么严实你不热啊。”
傅尧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心里在下冰雹，你再给我拿床被子。”
“……”
陆凛坐在床边，又扒拉了下他的被子，企图把他脑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不是，你讲讲道理，不得给我点接受时间，我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那什么。”
“我是别人？”傅尧根本没抵抗，被他扒开，眼睛骨碌碌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在被子里闷的，傅尧眼眶微微发红，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像是受了多大的欺负。
“除我之外的人。”陆凛立马改口，弯下腰，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在他耳朵上亲了一口，“消消气，祖宗。”
傅尧往他怀里拱，埋怨道：“我刚消火，你又惹我，管撩不管解决。”
陆凛眼一闭，心一横，“我再……帮你试试？”
傅尧仰起脑袋看了他几秒，犹豫了，“算了吧，帮出来心理阴影，男朋友跑了怎么办？你还我？”
“你到底要不要试？”陆凛双手抱胸，睨他一眼，“不要我走了。”
四目相对。
傅尧忽然掀了被子，单手一撑，翻身而上，把陆凛侧压在身下，“我先让你爽了再说。”
“……”
陆凛想的很简单，但傅尧的手放到小腹上那一刻，肌肉立刻绷紧，硬邦邦的，脑子里再怎么暗示自己放松，还是有点抗拒不了生理性条件反射。
不过倒不是排斥。
小腹这种私密地区，有印象以来就没被其他人碰过，乍一接触，就很陌生，很…呃…羞耻？别扭？紧张？
陆凛不太好形容，如果他是个刺猬的话，这会儿刺都竖起来了那种感觉——但都是虚张声势：刺是软的，不扎手。
傅尧的指腹有些凉，动作很轻地在他腹部轻点，垂着眸子看他，眼睛黑得发亮，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
陆凛微微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很明显的鼓励和默许。
傅尧加深了这个吻，陆凛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呼吸彻底乱了。然后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之前还担心自己没感觉没反应无法收场，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明明只是换了一双手，明明他自己弄的时候根本没多大感觉还觉得很烦，这会儿怎么就……
难道真是他技术不好？
那他过会儿帮傅尧怎么办？
鼻息越来越重，甚至无意识配合起傅尧的动作。
“哥哥以前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都在想谁？”傅尧微微分开嘴唇，咬着他耳朵轻声问，“片子，明星？还是哪个现实中的人？”
“……”湿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陆凛忍不住偏了下头，“没谁。”
“没谁是什么意思？”傅尧刨根问底。
“不会…想谁，就……单纯……”陆凛声音打着颤。
“这样啊……”傅尧笑起来，“那哥哥以后可以想我了。”
陆凛靠在他肩膀轻喘。
结束后，傅尧把人搂在怀里，轻轻抚着他后背，抵着鼻尖道：“不过其实也没必要，我会一直留在哥哥身边，帮哥哥的。”
“……”
陆凛也不是扭捏的人，笑了下，声音懒洋洋的，“感觉的确不错，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湿润的眼睛看向傅尧，“我也帮你试试？”
……
这个假期过得尤其伤肾。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热恋期、二人世界，随时随地都想挨着对方，跟得了饥渴症似的，没完没了的抚摸拥抱亲吻，等到出了火又是好一番折腾。
学习都快抛在九霄云外了。
太放纵了。
真的太放纵了。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早，陆凛就赶紧拉着傅尧回了宿舍，不然又是堕落的一个青天白日。
正常上起课来，两人能接触的时间有限，所以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回傅尧的出租房，明面上和舍友说在上自习，实际上在出租屋厮混，然后晚上再赶回宿舍睡觉。
等快到了期末，两人才老老实实在学校住起来。
直到考完第一场，班级群发消息要统计暑假留校情况。
晚上，两人从在操场跑完圈出来。
回宿舍的时候，傅尧问：“你暑假要留下来吗？”
“回去看一趟，不会待太久，”陆凛想了想上次回家的状况，“家里应该也没什么事，会留下吧。”
虽然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就单纯内卷。
“留校统计你报了？”傅尧又问。
“还没有。”
“那就别报了。”
陆凛挑了挑眉，偏头看他，“怎么？”
傅尧抬手勾住他肩膀，下巴也垫过去，小幅度晃着他，黏黏糊糊地说：“你可以和我住一起嘛，哥哥。”
“跟你住一起，还能做别的？”陆凛忍不住笑了，“小朋友，自己忍不住呢，就需要用其他方式节制一点。”
“不要，去掉小学期，去掉你回家的那几天，再去掉我被迫在学校打工的日子，也没有几天好过，”傅尧轻声哼哼，“我还要和你一起去旅游，把高考暑假的毕业游补上。”
“好不好啊，哥~”
“哥哥？”傅尧持续撒娇。
“老婆？”
夏夜的晚风依旧燥热难耐。
陆凛猛地一抖，整个人都麻了，鸡皮疙瘩顺着头皮往下滚，老什么婆，同性恋都是这么相称吗？
不行，受不了了，太腻歪了。
他颤着手把贴在背上的人往下扒拉。
如果真按照傅尧说的，的确没多少时间成天都在出租房里，住着也倒没什么，但……
“你给我当…”他卡了下，“我就同意。”
傅尧毫无障碍地领会到他的意思，歪头看着他甜甜道：“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