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会议室里，白色的投影幕布上还停留着最后一页PPT，旁边那块白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技术要点和流程图。
简攸宁站在讲台上，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上一摞盒子，说道：“各位，我们的项目今天正式进入后半部分，这是甲方送来的样机，技术员可以免费使用，其实也是让你们体验自己的成果，同时更好地调整后期细节。”
她顿了顿，目光越过会议室里的众人，落在邱苹身上，说：“主要的技术壁垒我们已经全部攻克，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用户交互系统设计。邱苹，这部分，由你负责。”
会议结束，人群如开闸的洪水般涌出会议室，门口的通道瞬间变得混乱。兴奋的交谈声混杂着对接下来工作的低声抱怨。
邱苹想去讲台领取样机，却被人流挡在了外围。她退到墙边，身体微微靠着冰凉的墙壁。
简攸宁的思绪回到邱苹面试那天的傍晚。巨大的办公区只剩下零星几盏灯还亮着，简攸宁独自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前宽大的显示器正幽幽地闪烁着。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舒展了一下因久坐而僵硬的肩背，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一位路过的同事探过头来：“部长，还不走？”简攸宁揉了揉眉心，说：“你们先回吧，我把最后这点事情收个尾。”
简攸宁坐回工位，点开了邮箱里《面试资料-邱苹-作品集》的压缩文件。解压后，一个麦穗图标出现在屏幕上。
她双击图标，屏幕暗下，随即亮起。一款复古风格的农场模拟游戏展现在眼前。
没有新手引导，没有背景音乐，图标是像素风格，仅有几帧粗略的动画。简攸宁拖动鼠标，饶有兴致地探索着。
她很快发现，这个看似简单的游戏，内部机制却复杂得惊人。作物不仅拥有繁多的种类，其生长更与季节更迭、实时变化的温度与降水量紧密关联。后台逻辑里还隐藏着病虫害系统与复杂的土壤肥力模块。
一丝赞赏的微笑爬上简攸宁的嘴角，当她终于从虚拟的农场世界中抬起头时，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黑。
现在，她招来的下属表现出色，简攸宁期待她将独特的设计理念融入新产品。兴奋的同事们各自拿着资料散去，会议室门口很快恢复了空旷。
简攸宁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手里正拿着一个银灰色的盒子。她把样机递到邱苹面前，笑容和煦，说：“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邱苹接过样机，看着简攸宁，眼中亮晶晶的。
邱苹下班回到家，对钟钰说：“你的武器是什么？”
钟钰转过身，一下抽出怀中的银色匕首，说：“这个。怎么了？”
邱苹拿过匕首，在手里掂量一下，看着钟钰不明所以的表情，说：“我帮你改进武器。”
钟钰点头说：“好啊。我很期待，你能把我的匕首改成什么样子。”
邱苹拿出样机，蹲在地上摆弄起来。钟钰看着她整理乱成一团的电线，后脑勺有一撮头发翘起来。
邱苹站起身，拿着一捧连接电线的贴片，让钟钰平举手臂，然后将感应器的贴片贴在发力点。贴片在肩胛和手臂皮肤上带来微凉的触感，钟钰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
“哎呀，说了别动嘛，贴歪了数据就不准了。”邱苹的语气像个专注又挑剔的工匠，她调整着贴片的位置，确保接触良好。“好了！现在，随便做几个招式看看。”
钟钰依言开始挥动手臂，做出几个干净利落的刺、划、格挡动作。随着她的动作，感应器接连闪烁，连接着的仪器屏幕上也流畅地滚动起数据流。
“完美！太完美了！”邱苹坐下来盯着屏幕，两眼发光，“你等等啊，十分钟就能分析完全部数据。”邱苹起身时目光还恋恋不舍地黏在屏幕上，然后开始帮钟钰取下感应贴片，一边撕一边说：“你怎么随身带刀，真吓人啊。”
钟钰拉起衣服，用开玩笑地口吻说道：“其实我是一名杀手。”
邱苹有些嫌弃地说道：“这不需要保密吗？”
钟钰笑道：“有我这个杀手在身边保护你，你应该觉得安心才对。”
几天之后，邱苹拿着3D打印出来的模型兴冲冲地找到钟钰，说：“你看！模型做出来了。手柄曲线和重量分布都是根据你的数据定制。”
钟钰接过模型，在手里灵活地转了几圈，手感和力道都很舒服。
邱苹看着钟钰惊奇的表情，益发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嘿嘿嘿嘿。”她很快收敛笑意，说：“不过，还需要换成同密度分布的金属，数据都已经有了，只是我没有供应商。”
钟钰继续把玩模型，说：“要用特殊的银合金锻造，我正好认识一个人。”
邱苹突然瞪着钟钰，说：“你又认识人？”
钟钰挑了挑眉，说：“这个人可不简单，你想听故事吗？”
邱苹上下打量钟钰，说：“你自己很想说的样子。”
钟钰爽朗地笑起来，说：“哎呀，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的来历很有趣哦。”
邱苹说：“你不是杀手吗？这么倾诉欲那么强？”
钟钰说：“哈哈哈，杀手怎么就不能有倾诉欲了。”
邱苹叹口气，说：“算了。”然后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