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出现场对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这边,他让我们来了一处烂尾楼,说这里有我们想要的,但是我们来了,他告诉我们,你们出现场的被害人就是线索,只有找到了他十一年在那场抢劫杀人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才能解开第一个迷题。”
“可是,她不是说,不能……”
“我知道,我们这边已经协商好了,把定位发我,我马上来找你们。”
两个小时前,他们坐上了女孩给他们备的车,顺带附送了一个司机,以及赠送了后面跟随的另一辆车。
车上,被女孩安排监视他们的尾子,眼睛斜视过去,咬着后槽牙,一口不普通的普通话,“你们……听好、了,不、不要耍花样二,我会臭這你们儿滴。”
明明是五大三粗,一身虬结,粗犷的汉子,一开口,就变了味儿了,反叫人有一种滑稽之感。
等他们下车,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烂尾楼,旁边就是繁华大道,这里的烂尾楼就像是一个误入了繁华世界的衣衫褴褛的平民窟小孩,它伫立在那里,弥漫着腐烂破旧的气息,与周遭格格不入。
已经泛黄生锈的铁门,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的声响,推到一个小缝隙,门就被里面杂乱无章的上面附上了一层黄锈的钢管堵住了。
“堵住了,怎么办?”王英上前用力试图重新撼动它,但不管怎么弄,都无法推动一分。
江沫染视线落在旁边的墙上,想看看可不可以从墙上翻过去。
但是,当时有可能是怕人翻墙进去,在墙上安上了带刺的铁环,铁环旁还插了碎玻璃。
江沫染嫌弃的撇起嘴,忍不住一把拍在额头上,眉头深深地皱起,形成了川字。
林槐序探视周边,也在思索。
只有于青阳上下打量了一下门,暗暗给自己点头,“你们让一下,我试试能不能把门踹开。”
“哐、哐、、”于青阳整个脸绷紧,全身的力集中在腿部,一下,又一下……
“嘭”摇摇欲坠的铁门在于青阳的攻势下轰然坍塌。
他们直接踩在了铁门废墟之下,越过钢管,神情凝重。
坍塌的铁门,不知道惊动了什么,没有方向,只能向前摸索着行走。
刚到早早废弃的五层土培大楼底下,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条狗,冲着他们狂吠。
江沫染瞳孔发大,身体猛地一激灵,慌乱之下,跳到了王英的身上,双手不停的扒拉王英肩膀上的衣服,双腿夹在她巍然不动的腰上,微微佝偻着背,不停的颤抖。
“别怕……别怕……”王英轻轻抚着江沫染,她也被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就还好,没有江沫染的反应那么大。
毕竟,童年阴影没那么好去除,俗话说,幸运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治愈,而江沫染显然是后者。
“我……我……”极度恐慌之下,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话语中带着颤音哭腔,话都说不利索,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个……那个、走走,有……有……不……不要,走开……”
“没事的,没事的,你看……”王英指了一下狗,宠溺一笑,“算了,你别看,它拴着的,不是那时候了,现在有我在你身边呢!我会保护你的。”
“嗯……唔唔……哏哏……”江沫染破了防,这是她占据这具身体以来第一次哭,以前,那么苦,都没有哭,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小的事情,都能让自己情绪崩溃。
王英安抚着她的情绪,背在背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一出口,便能有着折了猎物的凶狠。
为了安抚江沫染,王英将她移到前面,双腿夹住腰两侧,手挂在脖子上,自然垂下,将她的头埋在自己锁骨上,双手交叉托住江沫染的臀部,往前走。
“别怕,我在呢!”眼底扣着寒笑,你完了。
身后吃了一嘴狗粮的于青阳和林槐序,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人互相忘着对方,皆是幽怨,一脸麻木。
于青阳一个眼神过去,“为什么?”
林槐序一个眼神过来,“不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里有问题。”
“废话。”林槐序觉得,于青阳纯粹废话,荒废了几年,还能有一条这么壮硕狗在这儿?
那狗声音中气十足,一看就没饿过。
要说这里没有问题,他不信。
不是这地方灵异,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不过他从来不信鬼神。
但是于青阳觉得,某人好像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摇摇头,算了算了,这个直男,比钢铁还直。
于青阳转头,双目漆黑的眸子如同漩涡,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警惕的望着这个废弃的楼。
上下来回转了几圈,都没有任何发现,于青阳提议,“要不我们还是分开找吧,这么下去,太耗时间了。”
林槐序也找了个凸起来的台阶,坐下来,“可以,但还是不要太分散了,两人一组,找到信息后,手机联系,在进来的门口集合。”
王英想了想,也觉得可行,指了指林槐序和于青阳,“可以,那就你们一组,我两一组。”
至于江沫染还沉浸在有狗的害怕中,随回了神,恐惧还是遏制不住的涌上心头,她一点也不想太在这儿,只想尽快找到线索走人,闭上眼仔细回想刚刚走过的每一处,发现确实都没有异常,只能重新开始。
林槐序却在这时制止了,“不行,你和于青阳一组,我和江殊一组。”
“为什么?”
“你想看她一直这样下去吗?”
江沫染看了看王英,瞅了瞅林槐序,皱起眉,咋的,当我不存在?啊喂,我人在这儿好不呢!好歹背着点儿人呐!
“别,我不想和你一起。”江沫染率先不同意,伸手制止。
王英想了想,嗯~这个方法不错,也不管江沫染同不同意,悄悄挪到于青阳身边,拽着人衣袖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留下身体僵硬,机能因还未消散的恐惧导致的暂时性退化的江沫染,在空中凌乱,怀疑人生。
“艹”江沫染跺脚暗骂。
“现在可以吗?”林槐序漫不经心的,双肩一耸,双手一摊,“这里的狗好像还在,我还听得到它的叫声。”
江沫染撇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
他看了,也不觉得怎样,江沫染小心翼翼的移动,他也不着急,她移一点点,他就跟一点点。
江沫染不看身后的人,慢慢的挪动,带着苦涩的笑,不停的深呼吸,告诉自己,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没事的,没事的,它拴着呢,这么多人,不一定会到我这儿来,肯定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