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饭吃完了，张菱汗颜的擦擦额头，立马跑路。
留给陆昭昭一个慌张的背影。
包厢门啪的一下关上，她一走，许纾就贴上来了，陆昭昭没来得及躲开，他在陆昭昭脸上贴了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说：“好喜欢你啊。”
陆昭昭：……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灰扑扑的系统有点强。
许纾说好喜欢她的时候，声音酥酥的，就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很喜欢。
但陆昭昭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应该有过程的。
礼拜六从会议室出来还只凉凉看她的许纾，怎么可能四天就好喜欢她。
系统魅得有点过，陆昭昭打算帮许纾找找理智：“你不喜欢我，你清醒点。”
许纾鼻尖蹭蹭她的脸颊：“怎么会，我现在清醒得不得了。”
陆昭昭：……
不是因为心有羞愧，她也不会尽量避免跟许纾拉拉扯扯，被他拽到这里。
结果越坐越愧。
沈星河隔远一点就能清醒，隔天都能恢复正常的，许纾的情况怎么这么严重？
就因为是她主动？
他这也太严重了！
陆昭昭抱着脸：“天哪，我错了。”
她跟系统道歉，跟苍天道歉，也跟崩人设之前的那个许纾道歉。
他怎么就崩得这么厉害。
人家沈星河都好好的。
许纾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亲，说：“走，我们去逛街。”
陆昭昭拽住他：“不逛。”
她逛不起。
许纾都不带理她，兴致浓厚反手握住她：“来。”
奢侈品店，许纾问陆昭昭这个喜不喜欢，那个要不要，陆昭昭不说话，他说：“那就都要！”
陆昭昭是真的慌了。
“不要不要。”
许纾也不理她，对店员说：“都包起来。”
他还要刷卡。
陆昭昭就在这个着急忙慌的瞬间，炸了。
她鼓着眼睛，对许纾说：“你敢买，我直接就翻脸了！”
太贵重，她不敢丢，更不敢拿。
这么贵重，丢了很不好，但拿回家被沈星河告诉她哥，真的会被打断腿。
陆昭昭看起来这么乖，一半是因为家庭温馨又融洽，一半是因为家教严格，哥哥管她也很严。
她装乖惯了，装乖省事，但她不是真的好脾气。
原本热火朝天的奢侈品店，被陆昭昭突然一句娇叱震惊到。
店员们面面相觑。
见过哄人买这买那的，老夫老妻来，妻子虽然说心疼钱，但老公坚持要买还是很高兴的。第一次看见有人发飙说“你敢买，我就直接翻脸了”。
空气里尴尬的气息越来越浓。
许纾崩了人设后眉眼一直软软的，这时候缓缓缓缓的凉下来。
他很聪明，时常不用多询问就能知道陆昭昭想什么。
偶尔，陆昭昭觉得他们是不是认识了好多年，为什么他好像很懂他似的。
此刻，他垂着头，轻轻拍拍陆昭昭的后背，轻轻抚了抚。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许纾哄她，“不拿回去，放我那里。”
可他终究知道了，陆昭昭不想跟他走多远。
她都不敢让哥哥知道。
但也可能是哥哥管她太严的缘故。
许纾哄她：“放我那里，你要是想要就随时来拿。”
语气温柔，眼神危险，带着点欲色。
陆昭昭听明白了，自己拿不拿，他都准备刷。
买这么老些干什么，放他那里，等系统清理完他清醒了，这些东西放二手市场卖了，都足够买个人来追杀她。
陆昭昭牙一咬，心一横。
她主动勾引的许纾，才几天这人设就崩得这么厉害，她负主要责任。
姚钿说要教她训狗和调.教，她看是看了，却没有认真的想要记。
但这会儿不得不上手段了，许纾上头得太厉害。几十万说买就买，拦不住，谁让他不乖。
原本一直很抗拒许纾靠近的陆昭昭小小上前一步，毫无预兆地抱住许纾，脑袋埋进他的胸膛里说：“不许买。”
瓮声瓮气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哭了。
许纾突然手足无措，小声哄：“怎么了？”
姚钿的训狗第一条：【撒娇】
【记住坚持你的喜欢和不要，你的世界永远都要以你的想法为最高原则。】
陆昭昭的性子不够凌厉和压迫，姚钿建议她撒娇。
姚钿有时候也撒娇，但她更喜欢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控制。
陆昭昭抱着许纾，埋着头：“不许买，不许买。”
她不强硬，就只是软软声的坚持自己的要求。
好半天后，许纾终于妥协，抚抚她的后背，叹了口气道：“好。”
第一回合胜利，陆昭昭把埋着头扬起来，杏眼亮晶晶的，唇角是得逞的笑。
一点也没哭过。
这个小狐狸。
但许纾说：“再抱一下。”
训狗第二条：【得逞后需要及时的奖励，强化正向反馈。】
陆昭昭笑着，又抱抱他。
许纾声音哑哑的，说：“好。”
他拉着陆昭昭的手，垂头往外走。
许纾拉着她，十指紧扣，掌心热热的，但一路一言不发。
下到停车场，陆昭昭看看时间，八点多，是应该回家了。
姚钿的这招真是好用啊。
不愧被叫做渣女系统。原来只能渣一点才能管控好被魅到的人……
上了车，许纾问她，能再抱抱吗？
训狗第三条：【奖励适可而止，除非是你自己很想吃。】
陆昭昭杏眼微弯，她拒绝许纾说：“不可以。”
许纾揉揉她头顶软发，揉了揉又，说：“好吧。”
陆昭昭的心里，微妙的发生了些变化。
她和许纾的相处，似乎发生了掌控权的微妙变化。
许纾将陆昭昭送到地铁站。
昨天她最后出来的那个地铁站。
陆昭昭走到许纾的车窗边，许纾降下车窗。
“你要乖，开走不许跟着我。”陆昭昭说着，探身进车，在许纾的脸颊上亲了亲，她说，“来，答应我。”
月色朦胧，路灯昏黄。
陆昭昭却仿佛整个人在发光。
许纾是准备耍心机的，但陆昭昭要他答应。
他想想说：“好。你再亲亲我。”
来日方长。
许纾的车开远了，陆昭昭并不相信他。
他看起来一肚子心眼，陆昭昭不知道他即便答应了，事情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
陆昭昭在马路边踢着小石头，捱时间。
然后，她收到信息。
许纾特意停靠在城市中心的商业街，拍了个自己和商业街上大熊玩偶的合影。
合影发完，发定位。
许纾说：【真的走了，回去吧，要下雨了。】
他其实也知道，她可能不敢回家。
陆昭昭揉揉鼻子。
并不像认识四五天的人，他好像真的有点了解她。
陆昭昭起身，还没走几步，雨哗啦啦的就下了。
路上行人四散，陆昭昭也开始着急忙慌的跑。
没跑几步呢，忽然听见有人叫：“昭昭！陆昭昭！！”
沈星河的声音。
他的车移上前，对陆昭昭说：“上车。”
陆昭昭淋了个兜头兜脸，头发都在掉水。
沈星河不问她怎么这么晚，只问她：“饿了吗？”
像是默认她今天又没吃饱。
今天有张菱，许纾没有去那种华而不实的餐厅。
今天吃的精致中餐，虽然精致，但吃饱了。
陆昭昭说：“不饿，今天我吃饱了。”
她说完，发现沈星河冷淡的脸色诡异转黑，喉头滚了滚，像是有话说，却什么也没说。
明天发工资，陆昭昭很开心的。
说好了发工资请沈星河吃饭的，陆昭昭在回来的电梯里就开始选餐厅。
不知道沈星河喜欢吃什么，但这哥们儿一看就是挑食的。
不像总说都可以的陆瑾年。陆瑾年他没有味觉，一个潲水桶，当然都可以。
陆昭昭选了几个让沈星河挑，让他看看哪个他最喜欢吃。
沈星河挑了家火锅。陆昭昭说：“哇哦，有眼光。”
火锅她也爱吃。
发了工资，除了请沈星河吃饭，买一件汉服，还得租一间房子。
她舍友帮她找了个学校外面的单身小公寓，一个月只要一千出头，比家里这片便宜很多，专做学生生意。
比较划算，也方便陆昭昭期末备考路途辗转。
沈星河却冷冷硬硬的说了句：“不可以。”
凭什么不可以。
陆昭昭一跳而起，插着腰。
那么方便，为什么不可以。
沈星河说：“你要是嫌远，我早晚都送你。”
陆昭昭才不麻烦他呢，明明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眼看剑拔弩张，沈星河突然放软了语气：“你住出去我跟你哥哥怎么交待？”
陆昭昭：“你爱怎么交待怎么交待！为什么要跟他交待？！”
她跟陆瑾年撕了一晚上就因为这个。
交待交待交待。
她都这么大了，不能对自己的事情有主张吗？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得跟人交待。
她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娃娃，出门口捏个泥巴，都要跟妈妈交待一下。
陆昭昭气鼓鼓的甩了门。
甩了门又出来，她对沈星河说：“虽然我很生你的气，但是说好了明天请你吃饭，我还是会请你。”
她一诺千金，先跟他说一下。
省得明天临时找人。
大概是因为太气了，夜里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有个跟沈星河被魅到时很像的湿湿热热气息一直在耳廓边呼呼吸吸，一个大大的手掌在她的大腿根内外摩挲来去，时轻时重，偶尔在小内上停一停。
梦做得断断续续，触感也朦朦胧胧。
陆昭昭在梦里努力想睁眼看看，但怎么都睁不开眼。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有点晕，也有点累。
陆昭昭在床上晃神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小内湿湿的，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