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没有温若初的戏,因为先将就茶茶,所以上午就是抓紧把她和小锦相处的几场戏拍一拍,不多,但有几个分镜头,拍下来也到了下午了。
然后就是把花妖自己孤独守候的戏拍了两场,日升月降,年年月月,她在桃树下等了三百多年,身边只有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陪着她。
“拍了一天戏,累吗?”温若初适时地给她递上湿毛巾擦手。
“还好,拍戏还挺好玩的。”小锦笑道,擦过了手把毛巾又丢给他,“明天就是我们的对手戏了吧,嘿嘿。”她调皮的笑,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小锦很期待吗?”温若初笑道。
“是啊,你不期待吗?”
温若初看着她巧笑嫣然,风情妩媚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是啊,他也很期待。
冬去春来,大地回春,青山村外的桃树上桃花朵朵,粉嫩可人。
夏日的阳光热烈地吻上花瓣,却折不下它一身看似娇弱的身姿,傲然地迎着晨风,迎着晚霞,迎着日出日落,就这样盛开着。
时已入秋,由远及近慢慢走来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穿着青白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罗盘,此时罗盘上的指针正在飞快的旋转,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一颗粗壮的桃树。
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直指树上粉嫩娇艳的桃花,冷声道:“大胆妖孽,还不现形。”
桃树下卷起了一阵风,带起片片的桃花,凝聚起来,幻化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秋日的阳光落在她娇俏明媚的脸上,微风拂起她身后的长发,缓缓睁开了一双清澈无垢的眼睛,慢慢走了出来。
似笑非笑,带着些邪魅,见到他眼睛却是亮了起来,风情万种却又温柔地一笑。
“公子,我在此已等了你三百年了,你若不来,我怎敢枯萎,只好年年月月的盛开着,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花妖魅惑众生的眼睛仿佛带着些委屈,纯净透亮,仿佛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南客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就这样盯着她的脸。
“若你记得,这三百年所受的痛苦于我而言也值得了。”她娇媚一笑,身后的花树绽落下片片的花瓣,随着风轻轻落了下来,“三百年前,你曾在这里救我一命,自此我便日夜守护在这里,等你归来。”
南客冷哼一声,“桃花谄媚,最擅魅惑人心,你这番说词以为我会信吗?”他双手御气,青麟剑剑气大盛,剑气如练,直取花妖的心房,她心头大骇赶紧飞身后退,双手结印将剑气挡下,但他却已经猛烈地攻了过来,锋利的剑尖快插进她心口的一瞬间,一道金色的光将剑震开,直直插入了不远处的地上。
南客微微敛眸,“你竟有念力护体?”他有些不可置信。
花妖风情妩媚的笑了起来,眸光温柔缱绻,“我等了你三百年,这三百年来,我守护着这一片土地百姓,让他们能安居乐业,家庭和睦,人性虽恶,却也时常感佩我的功德。”
南客却扯开一个嘲讽的笑意,“小小花妖,竟妄想成神?”
她娇俏的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微微垂眸,温若初有些疑惑,剧本里不是这样的,徐肖也有些吃惊,但她很快又抬起眼睛,那眸光盈盈,温柔又似在隐忍。
抬脚向他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我不想成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她诚挚的眼睛缀着星河般,一眼仿佛看穿了时光,沉淀下几百年的孤寂和热忱,此时只化为了深情。
徐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在拍摄,连剧本改动了都没有在意,大家也都被她带入了这个氛围,只觉得那双眼睛看进了心里,落在心口上,让人疼惜又如此柔软。
温若初看着她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是花妖的娇媚,也不是小锦的纯真,是小千。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插进土里的青麟剑收回了剑鞘。
“念你不曾伤人,今次放你一马,若是以后敢到人间作乱,我定亲自过来取你性命。”说完便转身走了。
她却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都快走出布景了,徐肖才反应过来喊了声卡。
“温总和温小姐把剧本改了,这样一来,时长都变短了。”旁边的摄影师说道。
“但是,又莫名的觉得这样更好。”编剧董捷在旁边赞叹道,“不愧是温若初。”
徐肖把刚刚的画面重新看了一遍,点点头,“这样就好,唯美,自然,而且深情。”
下场休息的温若初默默地喝着水,瞟了一眼旁边看着自己笑盈盈的小锦。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温若初好奇地问道。
小锦咧嘴笑着,突然冲上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脸,惊地温若初水都没拿稳,差点洒了两人一身。
放下水杯,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锦这是做什么?”
她却嘿嘿笑着,“你刚刚的样子太严肃了,有点搞笑。”主要是手指头痒痒地好想来蹂躏他,“让你刚刚那么凶巴巴,看我替小花妖报仇。”边说边揉,手感真好。
温若初无奈地看着她,抓住她的手腕,“刚刚为什么突然改台词?”
小锦恋恋不舍地趁机又摸了一把他的脸,才嘟着嘴看天,“不知道啊,自然而然就想那么说了。”她说,“你看哈,花妖是朵花,她喜欢南客,我呢是条鱼,我喜欢你,我觉得我们很像,所以代入了一些自己的感情和想法,你觉得不好吗?”
温若初紧了紧护住她腰上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喜欢我吗?”小千。
她转过头看向他,微微一笑,“家人不应该互相喜欢吗?”我自然很喜欢你。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倒都没有说话。
虽然看他们似乎是在打情骂俏气氛很好,不过今天上午还有一场,徐肖不得不过来打断他们这样深情的凝视。
小锦倒是潇洒地起身,径直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