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中,欺骗是常态,就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可能为了活下去而欺骗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无异于十分危险的举动。
国王现在已经无比兴奋,他脸上的表情扭曲,虽然眼下的一切和他预想的有所出入,但能见到对面的人相互怀疑,也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看向闻真,刚才这个少女所表现出来的魄力倒是让她有些惊讶,但远远没有到撼动他的地步。
既然之前想要威胁那个女孩的打算不能实现了,他更想用别的办法来试试了。
战车开始主动,他不打算让这个战车待在角落了,这场游戏已经玩得够久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对方失败后的表情了。
“提醒一下,如果你们的国王被‘吃掉’,那无论剩下存活多少人,游戏都会失败。”
柴高听到这句话,心脏几乎停跳了一瞬。作为国王,只有他是不能弃权的,否则游戏便直接宣告失败。对他而言,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幸运也可以说不幸。
他看向闻真,目光坚定。此时此刻他非常庆幸自己一开始就和闻真结盟,这个游戏中,她是一定不会弃权投降的。
哪怕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她也一定会战斗到最后。
闻真看向棋局。国王已经行动,从棋局上看,自己这边是占有优势的。诺兰现在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就会到对面的主教攻击范围。对方的骑士也准备朝国王攻击,而国王身边除了她之外,只有一个战车守护。
这个战车是一个独行的男人,在宴会的时候他便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在棋盘上也从不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整个人就好像路边的小草一样毫不起眼。
闻真凝视着对方:“战车先生,对面的骑士会对我们的国王造成威胁,可以请你朝外面走上几步吗?”
男人看向对面的骑士,坦然说道:“其实我不懂国际象棋的玩法,一开始也都是你在那里指挥,说到底对面的骑士会不会过来,大家又该怎么走,都是你一个人的说法。”
闻真心中一凉,难道对方并不打算移动?
男人又说:“我可以移动,但要移动到哪里,我想要自己判断。”
闻真无奈地转过身,至少战车动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不相信一个少女可以赢过对面的国王罢了。
国王见到闻真这边的动静,嘴角的笑容也微微扩大:“去吧,主教。”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了,双方非常谨慎,都还奈何对面不得。闻真这边也陷入了僵局。
也就在这个时候,国王直接让中心的兵卒上前,踏入诺兰可攻击的范围内。眼前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诱饵,但若诺兰不动,她也会被对面的兵卒“吃掉”。
闻真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人:“拜托了,去右下,将军!”
面对着可以灭杀国王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老人没有多想,便随着闻真的指示去了右下。
诺兰并不懂棋盘上的局势,也不明白刚才自己有多危险。但这一切都被柴高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闻真让老人将军,对方的国王被迫移动,只怕接下来诺兰就要成为被“吃掉”的棋子了。
国王为了躲避老人,往旁边移动了一格。
闻真抓住机会,让身为皇后的自己朝前移动数格,这个位置不仅可以让她保护诺兰,又能让她威胁到国王:“或许,您又该移动 。”
国王微微一笑,继续上前。他现在的位置正好在老者的旁边。
在国际象棋中,作为国王的棋子每次只能移动一格,但前后左右甚至斜线都可以移动,且没有范围的限制。
来到老者旁边后,他那涂满花纹的脸又靠近了老人,挑衅道:“刚刚是我杀了你的女儿,现在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老人顿时被激怒,现在到了玩家这边移动的时候,面对闻真的呼唤他充耳不闻。
他现在的位置实在危险,若不赶紧退回来,下一步只怕就会被国王“吃掉”,闻真连忙提醒道:“快回来,不要再动了。”
老人笑了笑:“小丫头,你刚刚叫我过去将军,其实也是为了救你的同伴吧?老头子已经活够了,不如在最后帮你们一下。”
他瞄准了诺兰斜前方的兵卒,挥剑过去,“吃掉”了当前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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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处于怎样危险的境地,但是也察觉到是因为老人的举动,自己才躲过了危机。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对方:“老人家,谢谢你。”
老人朝她看了一眼,眼中充满着悲凉和死寂:“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个兵卒“吃掉”,他没有选择弃权,而是想要和自己的女儿留在同一个游戏里。
诺兰见到对方在自己眼前死去,像是灵光一闪,明白了自己该如何攻击。她拔出剑来,斜前一步,将手中的剑捅入了对面兵卒的身体:“原来我刚才差点进了你们的圈套。”
她低声说着,泪水已经从眼角滑落。
“诺兰......”闻真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同伴接二连三的死去,让她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在棋局之上,面对如此疯狂的对手,即便是她也无法保护好所有的同伴。
她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情况。
玩家总人数: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