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昀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也许？”
他接着说：“你可以用你分析下。”
NO.1若有所思，它想到幸昀先前提到的事情：“你刚刚提到了精神体。”
它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黑猫和张向，试图看出黑猫的本质。
盯——
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再看。
盯——
还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NO.1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两次也让它深刻意识到一件事情。
不是业务能力范围的事情还是不能强求。
NO.1果断放弃靠自己识破面前猫本质的决定，它打算走捷径：“眠眠，那只黑猫是精神体吗？你刚刚主动提到了，你心中是不是有答案了。”
它的语气中带着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期待。
然而幸昀还是没有给出一个很肯定的回答，回答依然是模棱两可：“可能是。”
“可能是？”NO.1重复了一次，它想听的不是这个，于是它想了想，组织下语言再对幸昀说：“眠眠，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一个肯定或者否定这种更为确切的答案。”
说完，它没有打扰幸昀，而是留给幸昀思考的时间，然而幸昀没有任何思考，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应该是他的精神体。”
NO.1没有马上接话，它稍微沉默了会儿，顾及自己的用词可能会伤害到幸昀，它斟酌了下用词，随手才对幸昀说：“你不用再想想？”
“不用。”幸昀提醒NO.1：“你看那只黑猫。”
NO.1听话地去看那只黑猫，然而一看过去，数据紊乱了一瞬，它意识到不对：“眠眠，那只黑猫呢？”
“刚刚突然间消失了。”幸昀声音一顿，他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就想现在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NO.1没有怀疑幸昀的话，因为它也看到了，的确是突然出现。
那只黑猫突然就出现在张向手中，现在它正被张向揪着后颈拿捏命脉。
黑猫失去了刚刚的那副活泼，现在整个猫透露出微微的丧气，好似生无可恋，它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幸昀一心二用，他一边关注着黑猫和张向，一边看了看直播间的弹幕。
[555：我要把它截下来做我的表情包。]
[555：生无可恋.jpg。]
[666：@就喜欢看你倒霉的样子你的爱好的来了。]
[就喜欢看你倒霉的样子：这不是我的爱好，我喜欢看主播倒霉。]
[就喜欢看你倒霉的样子：我想看这个主播。]
[666：真是个恶趣味的人。]
从这一番话，幸昀心中有数了，他的目光落在那边的张向和黑猫身上。
张向的咳血已经停了，停下的瞬间，他得意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格雷，你再跑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黑猫白了张向一眼。
这时，NO.1回过神，它正好看到黑猫那一眼白眼：“我居然从一只猫身上看到了嫌弃。”
恍恍惚惚。
NO.1的数据又紊乱下。
“这里还是有兽族文明。”幸昀提醒：“而且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那可是精神体。
只是NO.1好似还处于震惊中，并没有将幸昀的话听进去。
幸昀没有再说什么，他继续听着看着那边的张向和黑猫的动作。
“格雷，你真是太调皮了！”张向：“这可是季眠辛辛苦苦为我做的菜，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允许就吃完了！”
黑猫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向没有在意，他自顾自地说着：“格雷，都说精神体像主人，你怎么一点也不像我，说实话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我的精神体，我以前那个黏黏糊糊可可爱爱的格雷去哪里了。”
格雷突然变大，挣脱了张向，它跑向幸昀，但是却停在了幸昀不远处，随后身体变小，再次恢复了黑猫的模样：“呦呦呦呦。”
“我黏黏糊糊可可爱爱的格雷又回来了。”刚刚张向也过来了，现在他一脸欣慰地站在格雷身后，但是那个欣慰中瞬间又夹杂了些许幽怨：“可是它的黏黏糊糊可可爱爱却不是对着我。”
张向叹了一口气。
再叹了一口气。
幸昀打断张向的叹气，他明知故问：“这是？”
“格雷。”张向目光落在幸昀身上，并且没有再叹气：“我的精神体。”
他低头看向格雷，并为格雷介绍起了幸昀：“格雷，这是我们的邻居季眠，是一位美食主播。”
格雷：“呦。”
张向脸带笑意地望着幸昀：“看来格雷很喜欢你，我还没有见它这么黏一个人。”
幸昀蹲下身体，他望着格雷：“你好，格雷。”
格雷：“呦呦。”
这时，NO.1的声音也在幸昀脑海中响起，它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眠眠，它还能变大变小……”
幸昀：“嗯。”
他一边在脑海中回答着NO.1，一边抬头问眼前的张向，从这种角度看过去，张向看着很高大，身形完全遮挡了他的身形：“格雷是一只豹吗？”
张向点头：“它是一只黑豹。”
说完，他话音一转：“刚刚由于我的失误把你家弄的这么脏，不如我来帮你打扫下。”
幸昀正想以机器人拒绝，没想到张向没有等他说话，就已经开始行动，应该是因为昨天看到过他清扫，张向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清洁工具。
但是张向却没有立刻开始清扫，而是拿着清洁工具到幸昀的面前。
望着这一幕，NO.1忍不住开口：“眠眠，他拿着工具过来不会是打算让你扫吧。刚刚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不如我帮你打扫下’，呕。”
NO.1：“做作。”
幸昀打断NO.1：“可能不是叫我。”
下一秒张向的动作印证了幸昀说法，只见张向将手中的毛巾扔向格雷，边扔边说：“格雷，这其中可有你一份原因，你应该不会让我一个人打扫吧。”
NO.1：“猫咪到了这家伙手中都要打工，过分！”
幸昀提醒NO.1：“这不是猫咪，这是黑豹，还是个精神体。”
NO.1愣了愣，它小声地说：“我忘了……它看起来太像一只普通的猫。”
幸昀：“的确很像一只普通的猫。”
NO.1数据运行地更快，它心痒痒，想知道，心中的那股冲动迫使它问了出来：“眠眠，你这是在安慰我？”
问出来的瞬间，它的数据都暂停了一瞬。
紧张。
幸昀：“嗯。”
NO.1感觉自己数据在乱跳，它现在不太冷静。
还好幸昀已经习惯脑海中时不时的电流音，他现在完全能一边听着脑海中的声音，一边观察着现实，那边格雷躲开了毛巾并试图将毛巾重新扔回张向的身上，它成功了，但是应该是张向想让他成功，毕竟接毛巾可比捡毛巾省事，张向又将手中的毛巾扔向格雷。
幸昀稍微了看了一会儿，他就没再看，而是转身走到另外一件屋子，给清扫机器人下了打扫指令。
等他们扫，还不如让机器人直接扫。
机器人到了。
沉迷于和格雷打闹的张向余光注意到机器人，他立刻放弃了和格雷玩闹，而是看向幸昀：“怎么把它放出来了。”
没等幸昀开口，张向自顾自地说：“为了不让你伤心失望，我不会让它回去。”
已经冷静下来的NO.1恰好就听到了这句话，它又有些不淡定了：“不想干就直说，还什么不让你伤心失望。”
NO.1对张向的不满快要溢出来了：“真是虚伪。”
幸昀没有接话。
NO.1话音一转：“眠眠，现在直播也结束了，他还要在这里吗？”
幸昀早就意识到了，毕竟直播间关闭是他亲自做的，他没有提醒，不过是刚刚他们在打闹，提这个不合适，现在停下了，倒也算合适，于是他开口对张向：“直播结束了，下午你有什么安排？”
张向：“没有安排，你有什么安排？”
幸昀：“你要和我一起？”
张向：“盛情难却，既然你都邀请了，我自然不会拒绝。”
幸昀：……
NO.1已经在幸昀脑海中尖叫，说出了幸昀心中想的那句话：“眠眠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个笨蛋！”
不，他可聪明了。
幸昀望着张向默默地在心中回答了NO.1的话，但是没有让NO.1听到，同时，他在现实中：“我打算休息。”
张向挑眉：“就这？”
幸昀：“就这。”
张向：“那我也休息好了。”
NO.1尖叫：“听到这还不走，简直厚脸皮！”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还是稍微有点刺脑，幸昀思绪断了一瞬，就这么一瞬，张向直接就把他的态度当成了默认同意。
只听张向：“我睡哪里？”
他开始东瞅瞅西瞅瞅，在瞅自己能待的位置。
幸昀回过神：“你可以回家休息。”
张向：“可能就都邀请我了，我不想回家睡。”
幸昀盯着张向没有说话。
就在他以为张向还会像之前那样自顾自地说话，自顾自地帮他做决定时张向的态度居然变了：“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了，那我还是回家休息吧。你有多下午茶或者晚餐直播吗？”
幸昀正好也需要一个试吃员，他坦然说：“只有晚餐，大概五点开始。”
张向：“那我四点半过来。”
幸昀：“好。”
幸昀送张向出门，一打开门，他眉头拧起。
巩柚还在。
张向说出幸昀心中想的话：“你怎么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