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珣这次出国实属仓促,多少带了些逃避的念头。
发现自己对岑念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后,他试图以分离的方法遏制心中禽兽的妄念。
可仅仅只过了三天的时间岑珣就忍不住去想岑念在做什么,这种抓心挠肝地思念着实不好受,于是男人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贪婪地描摹着视频那头岑念的容颜。
岑珣虽然天生道德感薄弱,却也真没想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下手,他是打算放过岑念的,他原本是这么想的。可当他的母亲告知他岑念不是岑绪亲生儿子的消息时,岑珣的心里竟涌起铺天盖地的庆幸感和喜悦。这种喜悦被随之而来的担忧淹没,男人想着,他的念念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一定会难过得不知所措。
于是岑珣丢下手头的一切事务,动身飞往国内。可纵使他一路上思虑万千,想好了安慰的措辞,在男人听见少年局促地坐在车里,反复地问要去哪儿时,岑珣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起来。
“小婶婶说,让我在医院等她,后来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了”
“爷爷被我气病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回去……”
“哥,我是不是没有家了啊……”
岑珣的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泛起酸涩的感觉。他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伸出手,温柔的将少年揽入怀中。
淡淡的雪松气息在周身萦绕,耳边强劲有力的心跳奇异地令人心安。于是少年探出手紧紧地拽住男人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从他身上汲取温度似的。良久,头顶传来一声——
“哥哥还在呢,念念永远是哥哥最重要的人”。
——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岑珣顾着岑念的情绪,从家里搬出来一起住在学校旁边的房子里。经此一遭,岑念似乎成熟了不少,上了高三后整日在房间看书,或是在琴房练琴,他选了艺考这条路,岑珣早早地给他做好了安排,A市音乐学院。
宿主的刻苦让系统都觉得很震惊,对此岑念悲伤地表示:“他现在是个孤儿,宁姿那边肯定指望不上,岑珣现在对他再好,以后总要结婚的,两人又不是亲兄弟,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将来总不能死皮赖脸地在哥哥家混吃混喝一辈子吧”。
顾青屿在高三开学前找岑念和许文茵聚了一回,他成绩一般,家里打算送他出国留学,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和许文茵异国恋了,顾青屿伤感地拉着女朋友地手掉了两滴猫尿,依依不舍地同两人告别。
这样平淡的日子在某天早上岑念被一泡尿憋醒后打破,他看见岑珣站在卫生间拿起他昨天换下未洗的衣物轻轻嗅闻,然后拿着他的内裤开始自助……
在岑珣发现前,岑念仓惶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脑中一片混乱——他自欺欺人的想,可能是哥哥顺手拿的,又或许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岑念夜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岑珣坐在床边,用一种要把自己吃掉的目光注视着他……
——
遭遇亲情变质的岑念这两天有意无意地躲着岑珣,男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岑念随便找了个没睡好的理由糊弄过去。学业繁忙,他最近确实每天都复习得很晚。
岑念的艺考成绩也出来了,考核老师给的评价很高,他原本就在钢琴这方面很有天赋,这个成绩足够让他有更多选择。岑念第一时间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岑珣,但想到今天早上照镜子时发现的脖子上那抹可疑的红痕,少年羞愤地按灭了手机——他没有勇气去质问岑珣,只能用逃避来麻痹自己。
放学后岑念在教室坐了很久,他给顾青屿发了这个消息,那边有时差还没回复;少年犹豫几番,又给宁姿打了个视频。
电话是周平接的,“念念,你妈妈在上妆,你等一下先别挂”。
岑念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宁姿穿着戏服,满头珠翠的模样才出现在屏幕中,艳丽的眉眼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显得分外疏离,“找我有什么事吗?”。
岑念便将自己艺考过了的事情告诉她,宁姿笑了笑,道了句“恭喜”。
十七岁的少年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神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奖励。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宁姿那边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催促了,于是她丢下一句“先就这样”,就急匆匆地挂断了视频。
岑念对着黑下来的屏幕张了张口,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你会为我骄傲吗?
他不知道,宁姿也不在乎。
——
“不行”,岑珣斩钉截铁地拒绝,“B市离家太远了”。
岑念央求道,“我不想去A院”。
“为什么?”岑珣深灰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少年,“这两所学校的师资排名差不了多少,A院离家更近”。
“可是,我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啊,上哪所学院难道我自己都不能做主吗?”岑念小声地辩驳。
岑珣眉心微动,“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家远了哥哥照顾不到你”。
岑念以为说动了他,连忙道,“我都要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要别人照顾啊?哥你以后也会结婚,到时候……”
岑珣打断他,“我不会结婚”。
“我们以后会组成不同的家庭,我……”岑念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小,他心虚地瞟了眼男人危险的神色。
岑珣定定地盯着少年,目光中带着洞察一切的审视,然后他平静的开口,“那天早上你都看到了,是吗?”
“……什么?”
岑珣忽然站起身,将目光闪躲的少年逼得一步步后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念念,别装傻”。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岑念艰涩地开口,他已经退无可退,后腰抵上钢琴键,发出一声尖锐的音符。
男人伸手揽住他,俯身在少年的唇瓣上深吻了一记,“现在呢,够明白了吗?”
少年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脊背绷直,木愣愣地似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岑珣轻轻地啄吻着他,动作越来越过分时,岑念才如遭雷击般惊慌失措地推开他,“你做什么?!”
男人用近乎诱哄的温柔音色低语,“念念,哥哥爱你,念念喜欢哥哥吗?”
岑念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去,他几近崩溃的叫了一声,“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岑珣将他困在臂弯中轻抚安慰,说出的话却强势而不容拒绝,“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可以这样对我吗?
岑念浑身僵硬,岑珣眼中的热望让他有种想逃跑的冲动,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是个生父不详的野种,他的母亲也有了新家庭,除了岑珣,没有任何人愿意接纳他。
岑念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他仰着头,眼中充斥着难堪与不解,更多的是痛苦,“哥,别做让彼此羞愧的事情好吗?”
岑珣用更加绵密的吻回答了他,他动情又怜爱地啃吻着锁骨下方那点淡红的小痣,深邃的眉目中充斥着炙热的爱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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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危情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