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洗手间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云鼠趴在甜甜圈上，一面看着肥皂剧傻乐，一面觑了眼恶魔少年。想了想开口道：“你真要帮那个人类？你不是要找天使吗？你不是……”云鼠顿住，觉得下面的话多半不应该说出来，可忍了又忍，还是讲了出来，“说要帮我找到天使，让我报复……”
点到为止，云鼠颇为得意，人类的小伎俩也挺好学的。
“切，你懂什么？”少年也不恼，悠闲地摆弄自己修长的手指，“时候未到而已。耐心，耐心。急什么。”
说大话吧？云鼠调转视线继续看电视。
洗手间里，男人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点憔悴，顺手就拿起剃刀，想着再刮个胡子，也许人就更精神了。三下五下刮了胡子，把脸洗干净了。镜子上一片水汽，男人顺手就抹了一把，想想瞧瞧修正后自己的模样。
一抬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面容姣好、满头金发的少年人，少年人的表情有些冰冷，直直瞪着他，活像是催债的。
“啊——” 杀猪般的叫声从洗手间里传出，随后就听见里面砰嗙一阵嘈杂。
咣当，男子撞开洗手间的门，冲进房间对着里面的人就喊：“镜子——镜子——有鬼——鬼啊——”
云鼠瞟了一眼，继续专注地看电视咬甜甜圈。
少年的眼皮子掀了下，没有反应，不过淡淡说了句：“见过我了，再见个鬼，很了不起吗？”
一语噎死人，大概就是这种情况。男人后面的话就这么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咕噜两声再也没有了。
虽然没有了声音，可不代表人就镇定了，男人的手一个劲地指着洗手间，紧张地停不下来。
“唉，我勉为其难看看吧。”少年起身走过男人，站定在洗手间门口，定定地看了看，“什么都没，不要说鬼，连鬼影都没一个。”
转身拍了拍男人的肩，“放心，有我在，你的命运必然会变得更好，放心。”
“哦，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无知的人类？”一个突兀地声音就这么横插进来，随后一道刺目的亮光闪现。
妈呀，太亮了，眼要瞎。云鼠一头扎进甜甜圈。
男人抬手遮住脸面。一旁的少年，却带着兴奋雀跃盯着那光。
光慢慢褪去，一个人影显现出来，神情冷淡。
“人类，你想要的人生，在你旁边那个家伙看来就是狗屁。好好正途不走，走什么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