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起来,就看到穆言希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穆言希眼睛湿润,抱住贺云锦说:“阿锦,你可算醒了,太医说你今日再不醒,就再也醒不了了。”
贺云锦摸了摸穆言希的后背,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了。”
穆言希:“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明知酒杯有问题还喝下去。”
贺云锦:“我要是不喝,她们还会再找下一次,人赃并获多好。”
穆言希:“就你有理。”
接着又传来一道男声:“年宝!”
小情侣“咻”的一下松开了对方,急忙整理一下自己。
贺云锦:“父亲,我没事的。”
在贺武后面的,还有林承昊,林承昊示意太医上前把脉。
太医把完后说:“陛下,长公主殿下,驸马已无大碍,接下来补一补身子就好。”
林承昊:“嗯,下去吧。”
太医:“臣告退。”
贺武关爱道:“年宝,你还有没有哪不舒服吗?”
贺云锦:“没有,爹放心吧,太医院里的太医您还不信吗?”
林承昊:“姐夫可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都快急死皇姐了。”
贺云锦:“我昏迷了这么久啊,那凶手呢?”
林承昊:“贺世子还在审问,高乐朵嘴巴也是严,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与他人无关。”
贺云锦点了点头:“需要臣叙述事件过程吗?”
林承昊:“大致经过都知道了,不如姐夫说说有没有其他异常。”
贺云锦刚想开口,穆言希就重重咳了两声说:“陛下,你姐夫刚醒。”
林承昊:“啊,是朕考虑不周了,朕明日再来。”说完连忙跑了。
众人:“恭送陛下。”
贺云锦从穆言希的笑容里,读到了自己可能要睡偏殿了。
贺云锦灿笑:“别生气别生气,这是时间紧任务重嘛。”
“啊对了爹,您是不是决定让哥哥当世子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贺武:“你不怪爹?”
贺云锦:“怎么会呢?这个位子本就是哥哥的,我只是代替哥哥一阵子而已。”
贺武:“三年可不是一阵子。”
贺云锦:“但对比哥哥之前的六年,可不是一阵子。”
贺武:“说不过你说不过你,为父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贺云锦:“好,爹慢走。”
穆言希:“父亲慢走。”
贺武走后,穆言希板脸,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子旁,倒茶喝。
贺云锦走到穆言希身边,一边给肩膀按摩,一边说:“言希,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穆言希:“哼。”
贺云锦蹲下,趴在穆言希膝盖处,撒娇道:“言希~”
穆言希一下红了耳朵:“不准撒娇,你是个乾阳。”
贺云锦:“谁规定乾阳不能撒娇了,我是个女孩。”
穆言希:“油嘴滑舌,快起来,蹲着不累吗?”
贺云锦轻笑:“不累,你只要不生气,什么都好。”
穆言希:“好啦,不生气了,快点起来吧。”
贺云锦:“嘻嘻。”
翌日,贺云锦穿戴整齐,跟着穆言希出了宫。
马车上,贺云锦笑嘻嘻地说:“娘子~媳妇儿~”
穆言希:“停停停,我知道你想干嘛,可你大哥也在查,你是不是要给大哥一个面子呢?”
贺云锦:“可我是第一目击者,我不去了解怎么行?”
穆言希:“那你先回趟贺府,跟大哥说过之后,再去跟大哥一起查。”
贺云锦:“知道啦知道啦,一会儿回到公主府,我就骑马过去。”
穆言希:“不准再受伤,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任何的伤口,你就睡偏殿去。”
贺云锦舔了舔嘴巴:“好的好的,明白明白,放心放心。”
贺府,贺知谨正想出门,就迎面碰到了贺云锦。
贺云锦:“哥!刚好找你。”
贺知谨:“嗯?你怎么回来了?你的毒清干净了?”
贺云锦:“问题不大,哥,你是不是要出发去刑部啊,带上我带上我。”
贺知谨看着贺云锦那亮堂堂的眼睛,轻笑一声:“行,带你去,走吧。”
贺云锦:“好耶好耶,谢谢哥。”
贺知谨:“小孩子心性,你都及笄多久了。”
贺云锦:“切,有哥在,干嘛这么成熟。”
贺知谨摸了摸贺云锦的头:“这三年辛苦你看着这个家,以后交给哥吧。”
贺云锦:“好啊。”
来到刑部,刑部尚书陆原亲自迎接,距离林承昊给的三日之期就剩最后一日了。
陆原作揖:“参见贺世子、驸马爷。”
贺知谨:“免礼,云…驸马是来协助本世子的。”
贺云锦:“尚书大人,可否说说你们的进展?”
陆原:“是。”
贺云锦倒下时,高蔚、高宇、高乐朵、灵汐就被抓住了。
高宇当日夜里就招了,说是妹妹求他帮忙,拖住林承昊,不让林承昊有机会注意到楚晏阳的情况。
高蔚则说自己一无所知,并不知道自己儿女的一番糊涂事。
高乐朵也说,是自己计划的一切,哥哥只是完成一小部分的任务,与他人无关。
可偏偏灵汐却说,自己是奉高蔚的命令协助高乐朵。
审问了一天一夜,四个人都没有转变口供,但也没找到其他证据证明,他们各自说的是真的。
贺云锦皱眉:“如今,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高乐朵了。”
贺知谨:“期间贵妃娘娘来过,我在暗处观察了一下,高乐朵对贵妃娘娘有不一样的情感。”
贺云锦:“你的意思是,高乐朵喜欢贵妃娘娘?”
贺知谨:“嗯。”
陆原:“啊,不会吧,高乐朵和贵妃娘娘都是坤泽啊。”
贺云锦:“坤泽怎么了,还有乾阳喜欢乾阳的呢。”
陆原:“啊是是是。”
贺知谨:“贵妃娘娘看望完高乐朵后,我问过她,她告诉我高乐朵确实喜欢她,还是陛下继位之时知道的。”
贺云锦:“陛下想要遣散后宫那日?”
贺知谨:“大概率是。”
陆原:“所以世子怀疑,高乐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贵妃娘娘,与高蔚无关?”
贺知谨:“也不一定无关,除去皇夫殿下和没出世的孩子,下一任中宫之主,很可能会是高乐朵。”
贺云锦:“高蔚不会是想要上位吧。”
贺知谨:“而且目标可能会对准我们贺府。”
贺云锦:“那要不我们利用贵妃娘娘,逼迫高乐朵说出真相?”
贺知谨:“你想怎么利用?”
贺云锦:“嘻嘻,我记得灵汐的声音和身形都和贵妃娘娘差不多。”
高乐朵牢房,高乐朵正望着窗外发呆,在这个时候,陆原进来了。
陆原:“高小姐,你可以走了。”
高乐朵一脸疑惑:“嗯?为什么?我娘呢?还有我哥呢?”
陆原:“抱歉,涉嫌案件的事情,本官无可奉告。”
高乐朵警惕地看着陆原,陆原命人解开她身上的枷锁。
陆原:“走吧,你无罪了。”
高乐朵咬牙:“所有事情都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无罪!”
陆原:“我们刑部办案讲究真凭实据,你说是你就是你,证据呢?”
高乐朵:“我的口供,灵汐的口供,还有现场的杯子,哪一个不是证据?”
陆原笑了一下:“你说的和灵汐说的都不过是口述,杯子只是代表下毒在那而已,没法证明是谁下的。”
“中毒的驸马已经醒了,她说是贵妃吕月让她替的那杯酒,驸马怀疑一切都是吕月策划的,目标就是驸马。”
高乐朵:“不可能!驸马那时一过来就拿起酒杯喝了,吕月根本就说上半个字!”
陆原:“你说是就是吗?证据呢?”
高乐朵:“那驸马给证据了吗!”
陆原:“驸马与吕月无冤无仇,甚至在宴会之前都不认识,为什么要陷害吕月?”
高乐朵:“这…我…”
陆原:“刑部查案,需要你来教吗?”
高乐朵:“你!到底是谁想保下我!”
陆原无视这个问题:“吕月已经招供,她承认是她让驸马喝的酒。”
高乐朵:“你对她用刑了?你这是严刑逼供!”
陆原:“哼。”
在这时,他们经过了一个刑房,高乐朵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有个女人正被绑在柱子上,一旁的贺知谨正在对女人用刑。
高乐朵一惊:“月儿!月儿!贺知谨你给我住手!放开她!”
贺云锦:“陆原!把她给我丢出去!”
陆原:“是。”
高乐朵咬牙:“贺云锦!你就是故意的!你在用月儿报复我!”
贺云锦:“我跟贵妃无冤无仇,我折磨她干什么?高贵妃还是想想,怎么救你的母亲和哥哥吧。”
就这样,高乐朵被丢了出去,她本想进宫求林承昊,但她已经没有身份回去了。
林承昊在她被抓进牢里当日,就下旨把她贬为庶民了。
回到高家,很多下人都跑了,只有少数一些老人还在。
管家韩彦意上前说:“小姐回来了,将军和少爷呢?”
高乐朵看着这个年过半百,还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
韩彦意也知道高乐朵受苦了,说:“小姐,没事了,回家就好了。”
高乐朵擦了擦眼泪:“韩叔,母亲的房间在哪?娘亲的箱子还在吗?”
韩彦意:“在的在的,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