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贺云锦去了刑部大牢,刑部尚书连忙来迎。
刑部尚书:“驸马爷,公主出事了,用饭过后不知为何,她吐了口黑血,现在还昏迷不醒啊。”
贺云锦震惊:“什么!”然后快步走到穆言希的牢房,太医正在诊治。暮初也在。
贺云锦:“暮初。”
暮初作揖:“驸马爷。”
贺云锦:“承惜如何了?”
暮初微愣:“暂时不清楚原因,饭菜没有问题,有可能是内伤。”
贺云锦皱眉:“内伤?”
暮初:“大概是因为谋反没成功还被算计了,结果气到吐血。”
贺云锦沉思了一会,猜到估计是系统的手笔。
不一会儿,太医施针完了,贺云锦赶紧问道:“如何了?”
太医回道:“肝郁化火,气郁吐血。开几副药即可。”
贺云锦:“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太医摇了摇头:“臣不清楚,臣医术不精,请驸马恕罪。”
贺云锦:“不怪你,下去开药吧。”
太医:“是。”
暮初:“我再开几副调理的药。”
贺云锦:“好。”
贺云锦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都皱着眉的人:“承惜,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的过错加在你身上。”
然后离开了大牢,第二日,除穆言希之外,其余反贼一律被判死刑。
有大臣有异议,说:“陛下,那长公主林承惜如何处置?”
林承昊:“如今林承惜生死不明,过几日再说。”
大臣:“陛下…”
林承昊:“退朝!”
众大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到御书房,林承昊开始翻古籍,给孩子想名字。
小山进来报:“陛下,贺世子携其妹妹求见。”
林承昊:“传。”
小山:“是。”
贺知谨、贺云锦作揖:“参见陛下。”
林承昊没抬头,说:“免礼。”
贺云锦:“陛下…”
贺云锦还未说完,林承昊就打断了她说:“你是为了皇姐的事来的吧。”
贺云锦:“是…”
林承昊:“不用说了,朕不会饶恕谋反头领的。此次若是特殊对待,朕以后该如何服众?”
贺云锦灵机一动:“陛下,不如对外声称穆言希时假公主,真公主近日才找回。”
林承昊一把将手上的书扔到贺云锦身上,御书房里的人全都跪下了。
林承昊:“贺云锦!你别得寸进尺!若不是你哥哥立了大功,你现在就应该在牢里接受调查!”
贺知谨:“陛下息怒,云锦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臣这就带她离开。”
贺云锦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被贺知谨眼神震慑住了。
林承昊:“若无事,便退下。”
贺知谨:“臣还有事启奏。”
贺云锦作揖:“臣告退。”说完转身走了,小山连忙跟上去。
在出宫的路上,突然很多人跑向一个宫殿,暮初也在。
贺云锦一把拉住一个太监说:“发生什么事了?”
太监急慌慌地说:“逆贼头领高烧不退,危及生命。”说完就跑了。
贺云锦:“逆贼头领…承惜!承惜在哪个宫殿?”
小山:“承…承恩殿。”
贺云锦冲向承恩殿,把小山落在了很后面,小山追都追不上。
小山气喘吁吁:“驸…驸马…慢点…”
来到承恩殿,闻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院中几个太监婢女正在煲药。
来到林承惜的房间,暮初正在林承惜头部施针,太医院院长万若正在给林承惜把脉。
万若也是一名女子,但她是个坤泽,做到太医院院长这个位置不容易。
贺云锦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小山见到院子里的情况也没进去。
贺云锦就近坐下,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地上的黑血说明了女子受了多大的内伤。
万若收起手,看向贺云锦,问:“你是何人?”
贺云锦正想开口解释,暮初就为她解释了:“当朝驸马贺云锦,若是长公主撑不到明日的话,就剩侯府小姐这个身份了。”
万若:“原来是驸马爷,劳烦驸马爷过来用信引安抚一下公主,不要太多,一点点就够了。”
贺云锦:“好。”
来到床边,万若给贺云锦让了个位,贺云锦坐在床边,握住林承惜的手,慢慢释放信引。
一股雪松味袭来,林承惜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不少。
突然,暮初开口说话:“驸马爷,可以了,再放不仅会引起我愤怒的情绪,也会引起公主的雨露期。”
贺云锦立马止住了信引,说:“抱歉,有些控制不住。”
暮初:“外头已经在煲药了,只要撑过今夜,公主就脱离危险了。”
贺云锦:“若是撑不过呢?”
暮初:“若是撑不过,只能为公主准备身后事了。”
贺云锦沉默了,暮初也没再说话,专心施针起来。
两柱香后,暮初施针完毕,林承惜额头的温度降了一下。
暮初:“好了,我去问问外头,药煲好没有。”
贺云锦:“有劳了。”
万若走到床边,示意贺云锦松开手,把了把脉,又探了探额头。
万若:“温度没有刚才的烫,但还是在发烧。”
贺云锦:“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降温?”
万若:“内外一起,我们开的药要喝,还要用冷毛巾敷在额头上。”
贺云锦:“我知道了。”
万若:“从现在开始到明日,这段时间是关键,以防万一,我们几个太医会留宿在宫里,有事就来找我们。”
贺云锦点头:“好。”
贺云锦托人给贺知谨报信,说午饭和造反不回去吃了,留在宫里住宿。
戌时一刻,南萱来了,说是给贺云锦送衣服,顺便照顾她。
贺云锦:“我不用照顾,你回去吧。”
南萱:“小姐,世子的命令,我不敢不从,而且我是您身边的暗卫,一夜不睡是经常的事。”
贺云锦:“说不过你,随便你吧。”
南萱:“是,小姐。”
前半夜,林承惜身上温度还相对稳定,可到了后半夜,突然又反复发烧。
冷水也换成了热水,用热毛巾给林承惜擦拭身体进行退烧。
万若、暮初和几个太医一起来看过,施针已经没了效果,只能看热毛巾和中药了。
卯时四刻,林承惜终于退烧了,但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直到半个时辰后,林承惜也没再发烧,所有人都放心了下来。
贺云锦累到直接在床边趴着睡着了,直到午时,贺云锦才醒过来,手臂都睡麻了。
贺云锦站起身活动活动,这时林承惜醒了。
林承惜的声音虚弱中又带点兴奋:“阿锦!”
贺云锦转过身发现林承惜醒了,连忙坐到床边说:“承惜,你醒啦。”
正在进门的暮初听到后,急忙走到床边说:“公主醒了?我把把脉。”
暮初把脉把了一会,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试探的问:“公主,冒昧的问一下,您的芳龄?”
林承惜欢快地说:“豆蔻年华。”
贺云锦愣了,暮初深叹了一口气:“公主昨夜高烧不提,估摸是这个原因…”
林承惜望向贺云锦:“阿锦,你不是说今日带我出宫放风筝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贺云锦疑惑:“出宫?”
林承惜:“对啊,我求了父皇母后好久好久,他们才让我出去半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贺云锦:“公主,我问个问题。”
林承惜:“好啊,你问吧。”
贺云锦:“现在丞相是谁啊?”
林承惜:“我舅舅啊。”
贺云锦:“你舅舅是不是叫穆存?”
林承惜:“对啊,阿锦,你净问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贺云锦和暮初对视一眼,知道这件事有点大了。
林承惜神采奕奕地看着贺云锦说:“阿锦,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啊。”
贺云锦:“不能出宫。你不记得了吗?你昨晚发烧了,刚退烧,现在不能去外面吹风。”
林承惜:“啊!不行,我就要去。”
贺云锦:“那你等一会,我去问问陛下给不给你出去。”
林承惜嘟了嘟嘴:“好吧,那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暮初作揖:“臣告退。”
贺云锦跟着暮初走了,这个时候林承昊应该在御书房,两个人就往御书房去了。
林承昊:“她失智了?”
暮初:“是。大概是因为昨夜高烧不退,不仅烧坏了脑袋,还出现记忆混乱。”
贺云锦:“陛下,既然承惜已经成一个十二三岁的痴儿,不如…”
林承昊抬手,贺云锦止住了话,林承昊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贺云锦。
林承昊:“谋反,是死罪,穆言希必须死,你也别想着劫法场,劫法场,是要连坐的。”
贺云锦作揖:“陛下,臣知道了,臣告退。”
暮初作揖:“臣告退。”
林承昊:“暮初,把万若叫过来。”
暮初刚想走,听到林承昊说话后,就止住了脚步,说:“是。”
不一会儿,万若来了,林承昊问:“穆言希是什么情况?”
万若:“失了智,并且记忆混乱。在她的记忆里,先帝与先皇后还在世,而且朝堂官员情况与现在的大不相同。”
林承昊:“不是装的?”
万若:“臣以太医院院长之位担保,绝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