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芊芊从验尸房走出来，眉头更紧了些。
“师姑，你可查出点线索？”小官看上去很焦急，这桩案件对于他们来说也非常的重要，一个弄得不好头上那顶本来也不是很大的乌纱帽也该保不住了。
莫芊芊道：“尸体难以储存，三日内这桩案子必须得破。否则......”
“否则什么？”小官心中一紧。
“否则就真要生蛆了。”
这夜，穆惟梧坐在书案前，书看不进去，也没有心思抄书或者看账本了。
连幼淑却比他要淡定多了，她坐在穆惟梧身边不停地翻着账本。
“最近生意不太好，大抵是和凶杀案有关系。”她嘟囔着，“说起来母亲今日来信了，说是三日内案件必会有结果。”
穆惟梧心焦得很，他思来想去想不明白凶手的意图。
若是他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一没有杀自己二没有告知诉求三无冤无仇。
若是冲着穆府来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打击穆家的生意吗？那犯得上杀那么多人吗？甚至其中还有朝廷命官。
“那头既然不是庄昭的，那身子也不该是他的吧……”她捧着手里的账本拿起又放下，“母亲却说这尸体的年岁不像是那乞丐的，。”
“发现尸体的时间也对不上。”穆惟吾接话道，“命案发生后小乞丐才过来，那头和身子绝对不会是一个人的。”
“嗯。”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但是我还是觉得庄昭没有那么容易死。”他笃定道。庄昭是个老狐狸，若是要杀他这么简单的法子可伤不到他。
穆惟吾打从一开始就怀疑过这件事。
“那小乞丐……”幼淑想起那小乞儿可怜巴巴的脸，心里怪难受的，她觉得这乞儿何其无辜，偏又被人利用当了这血淋淋的棋子。
心里不落忍，她嘀嘀咕咕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带着温良的虔诚。
偏外头天气转变，突然打了一道闷雷，大雨来得也那么猝不及防。
城里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雨水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一切，隔绝了人气味。
那卖文房四宝的小店敞开着大门，柜台后的公子认真打着算盘，好似大雨与他无关，闹杀人犯的事情也与他无关。
他心里憋屈，觉得自己没有担当，又渴望自己能将一切都做好，过上好日子，然后回到那后悔的时日里，过去抱住日思夜想对不住的她。
那延绵的爱像是什么没有用的东西，落在纸上散了，落在地上碎了。
“老板，买块砚。”
这般天气还有人来光临，也是够奇怪了。
他懒得抬头，蔫蔫问道：“要怎么样的。”
“最好的。”那人不假思索。
听到这三个字，他嗤笑一声，似乎还有些瞧不上这位口气有些大的客人。
“要说好砚，二两的，十两的，二十两，五十两，八十两的，一百两百两的，这些我都有。就看你买得起哪个了。”
他抬起头，恰对上那人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