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女主阴沟翻船

连枝,一个可爱俏皮的美丽女鬼——

吃了一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山楂。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的瞬间,连枝呆住了,她崩溃地喊道:“朱朱,这糖山楂你有没有洗……”

连枝在看向朱朱那双满是嫌弃的双眼时,忽的一怔。

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闪现,如同拼图一般逐渐拼凑成完整的场景。

应止玥腰间的五刑玉滚烫,她闭上眼睛,蓦地跌入连枝死前的回忆。

-

连枝死前的那一天,也是她大婚的日子。应止玥虽是应家的大小姐,也没怎么见过旁人成婚。

礼仪极为庄重繁复,即使连枝只是个普通的旁支姑娘,可应止玥旁观着,对方该遭的罪也一个没少。

给连枝梳头的婆子下手很重,她叫得跟杀猪似的。可能是年纪小的原因,她对大婚并没有产生什么仪式感,只是挣了挣身上厚重的礼服,头上抹的桂花油也熏得人头昏脑涨,她憋着气道:“有没有人救救我,我不能呼吸了!”

明知没有用,可应止玥还是无意识地帮她托了托身上的嫁衣,连枝似有所感,茫然地在空中望了一圈,直到被婆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头,“新娘不该左顾右盼,太不庄重。”

连枝吐了吐舌头。

虽说她名义上是从县府出嫁,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没落旁支的女孩,除了表姐李夏延,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她,大家都说以她的身份居然能嫁进于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连枝表示:“那这馅饼一定不太好吃。”

绞面的婆子凶神恶煞,几根细线痛得连枝龇牙咧嘴,肚子也饿得一个劲儿地叫。这就算了,这婆子连个绿豆糕都不肯给连枝吃,还一个劲儿嫌弃她是最不安分的新娘。

应止玥想,连枝肯定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果不其然,连枝马上顶嘴:“是是是,阿婆您最安分,您最适合做新娘!”

这婆子往日里伺候的都是温婉贤淑的大家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性格的新娘子?

阿婆气了个仰倒,捂着胸口要麝香定心丸。

人仰马翻中,连枝却没管那个揉着脑袋破口大骂的婆子,她自然看不到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人,可在应止玥拉了婆子的助力下,她趁此机会顺利地跑了出去,到了侧门处时才一呆,随即惊喜地叫道:“朱朱,你来找我玩吗?”

应止玥顺着她呼唤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由得怔住。

和印象中血红色嫁衣的阴森木偶不一样,眼前的朱朱身着一袭温柔的淡绿色绸衫,婉约恬淡,黑发盘成一个清新的发髻,上边只别了一根碧色的簪子。

眸子明亮,犹如清晨花朵洒下的露珠。

朱朱轻声嗔道:“都快成婚了,怎么性子还这么跳脱。”

她虽然这样说,但是语气并无斥责之意,反而很是温和。

应止玥若有所思地抬起头。

这样看来,两人很早就相识了。

连枝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差点没被笨重的红嫁衣绊倒,但她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对哦,你提醒我了,有没有什么礼物送给我当大婚的礼物啊?”她年纪小,不懂得成婚的涵义,只把这一天当成又一个缛重而不能逃脱的节日。

“你啊。”朱朱叹息一声,还是掏出一个油包,递给了她。

连枝一看到上面的红印子就欢呼起来,“就知道朱朱你最懂我了!”

连枝从前生于乡野,对代城很陌生,唯一称得上熟悉的就是孙屠户一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最喜欢吃的莫过于孙屠户烹制的猪蹄膀。

只可惜孙屠户长得人高马大,性格却很吝啬,还喜欢杀熟。反倒是他的女儿朱朱,总是在孙屠户不留意时,悄悄给她的纸包中多塞一点猪头肉。

连枝还没变成木偶的岁月中,除了表姐李夏延,她最喜欢的人就是温柔端庄的朱朱了。

然而今天的朱朱不同寻常,柳叶眉微皱,总是上扬微笑着的唇也紧抿着,可惜连枝的心思都被猪蹄钓走,没留意朱朱欲言又止的神情。

最后朱朱还是说:“连枝,这个婚非成不可吗?”

朱朱情知自己失言,话一出口就捂住了嘴。

但连枝还是听到了,啃着猪蹄,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肯定要成婚的。”

朱朱却像是反而生出点执拗,“为什么一定要成婚?”

连枝:“因为于家二公子待我很好啊,而且他承诺我以后想吃多少猪蹄,就吃多少猪蹄,才不会像可恶的婆子一样骂我。”

朱朱:“如果只是因为猪蹄,我也可以每天都让你吃到。”

“真的?!”连枝喜上眉梢,可想了想,还是摇头,“那我也要成婚的。”

不等朱朱再问,连枝晃悠着脑袋,满头珠翠轻轻摇曳,“只有男人可以做老光棍,可我又不是男人。”

连枝虽然读的书不多,也比表姐和朱朱更为年幼天真,但是在这一点上她却有着更为早慧的认知:“我们总是要成婚的。”

应止玥知道,连枝不是在说她自己和于绝嗣。

沉默渐渐地弥散开来。

记忆中此刻的连枝不清楚,旁边的应止玥倒是清楚,于昌氏在未出阁时,和朱朱是很好的朋友,并且在去世前还特意找到了朱朱,告知对方自己可能是被晓红害死的,拜托她要替自己复仇。

然而,在于昌氏去世后,朱朱却并没有做出行动。她只是寻常屠夫的女儿,很难去于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去搜寻证据,亦缺少足够的银钱雇佣杀手。

于昌氏留给她的道路很明确,就是要在自己过世后,嫁入,或者说被于绝嗣纳入于府,杀掉晓红。

应止玥不认为朱朱是因为胆小,或者害怕生出事端才没去寻仇。在当时的情境下,朱朱恐怕也想不到榉木纳魂阵这样可怖的术法。

联想起晓红的样子,推理出来的结果就只剩一个。

——早在朱朱为于昌氏报仇之前,晓红就已经死掉了。

燥夏的蝉鸣窸窣,鸣叫的声音过大,几乎要震痛朱朱的耳膜,她退后一步,面色惨白,“可于二公子成了很多次婚,不仅是之前的夫人,连被抬成贵妾的晓红都……”

“全都死了吗?”连枝不明白对方的踌躇,轻轻脆脆地开口,“可是女人一成婚,就总是要死的。”

并不是成了婚才会死,而是因为每个女人到了岁数都会嫁人,后续遭遇了疾病或变故,才会过世。

连枝稚嫩,错把关联当成因果,可朱朱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喃喃道:“你知道十四姐姐……不,于昌氏是怎么过世的吗?她想要生下嫡出的儿子,混吃了很多怪方子抓来的药,还想要……”

“朱朱。”连枝轻声打断了她,对方哽住喉咙,顿时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蓊郁的绿叶盖过蝉鸣,阴影坦荡地覆盖过她们的身影,应止玥站在向阳处,只觉得一切都被打了一层滤镜,连枝拿着猪蹄,神情在阴影下也变得模糊不清。

“都是一样的。”

连枝关于朱朱的回忆也到此为止。

应止玥望向了朱朱,可朱朱的样貌还是在连枝的故事中模糊起来。

而连枝虽然从屋中逃出来了一瞬,最后还是在众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上了喜轿。

轿夫们体重身高不同,因而轿子晃晃悠悠的,很不稳当,差点没把连枝临行前偷偷吃的猪蹄子都给颠出来。

“哪里来的梅子?”连枝惊喜地在荷包里发现一颗糖渍的甜嘴,应止玥好笑地收回塞梅子的手,看对方疑惑地咀嚼,“嗯,倒是挺酸的。”

连枝虽然只是旁支小姐,但背后到底有李夏延这个大族小姐强势撑腰,因此被给足了体面,不需要像前几个新娘一样在于昌氏的府邸过一夜,而是直接来到了于家的主宅。

应止玥回忆了一下,也觉得有趣。

如果说连枝是因为李夏延的缘故,才得以直接来到于家成婚。

那朱朱一个普通的屠户女儿,为什么本应该命丧于昌氏的府邸中过的那一夜,却还是第二日在于府才过世?

是于昌氏棋差一着,还是……

还是于昌氏自己不愿意,或者说不敢见到朱朱呢?

这些复杂的想法,当然和幻境中贪吃的连枝没关系。

连枝吃了颗梅子,勉强中和了喉间的油腻,房门忽的被推开,连枝吓了一跳,梅核差点没堵在喉咙里,让她成为第一个成婚当天因为吃太多噎死的新娘。

好在梅子并非连枝的死因,新郎温润如玉,看她噎住还好心地递过来一杯水。

于绝嗣的手掌宽大温厚,握住连枝的手时,很温和地嘱咐道:“娘子,你记得要去祠堂拜一下先祖,这是我们于家的习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

连枝不疑有他,刚好吃多了肠胃不适,点了点头,盖头都没来得及掀,就摇摇晃晃地走向端庄肃穆的祠堂。

-

“应小姐?连枝!”

“连枝怎么昏了这么久,还又哭又笑的,用不用把她叫醒啊?”

应止玥目光所及的猩红色烛火逐渐黯去,呼吸间被烧灼的稀薄空气回流,气流盘旋,变成另一盏镶嵌在空中的明月。

连枝睁开双眼,汗水和着泪水从眼尾缓缓流下,她没去喝应止玥递到嘴边的水,而是抬头看向一身嫁衣的木偶朱朱,干哑道:“朱朱,我说错了。”

朱朱木然的眼神一变,怔忪地看向她。

连枝没有去擦眼边的泪水,在布满尘灰的小脸上冲刷出两道很滑稽的痕迹,可此时没有人在笑,她摇了摇头,固执地纠正了一个燥夏的错误:“结婚结婚,女人昏了头,才会去成婚。”

“在祠堂里,于昌氏用糕点让我被活生生噎死了。但我知道,真正害死我的人还有于绝嗣。”

连枝抬头看向朱朱,忽然冲上去抱住了她。朱朱一呆,下意识想挣扎,可是连枝用双臂紧紧地环住她,轻声地说:“困住你们的,其实是榉木纳魂阵。”

应止玥陪着连枝共同走过了回忆的最后一程,闻言也忍不住皱眉。

榉木纳魂阵是一项记录在古书的邪术,可怕而残忍,通过将充满痛苦死去的冤魂制成榉木木偶,将她们冤屈的生魂制成木偶,引导至阵法处,再利用红烛的燃烧来汲取力量,反哺他人。于昌氏是阵法的发起者,然而受益者并不是她,甚至她自己也是力量的来源之一。

她从这些钉入后院的冤灵中织成阵法,汲取无法转世轮回的绝望,和死前无从挣扎的痛苦之力,然后将这种力量转化成瑞气,哺育她们的相公于绝嗣。

于绝嗣本来是庸常的愚蠢少爷,可新娘们枉死的冤魂被尽数汇聚起来,硬生生铺就出他功成名就的康庄大路。

朱朱卸了力,而连枝只抱住对方,眉头皱起:“很痛的,对不对?”

连枝是过于天真明媚的少女,不同于其他充满怨恨的冤死新娘,她即便是死了,也是糊里糊涂的,不知道于家人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就算咽了气,被于昌氏制成了木偶,也只一心想着孙屠户家的猪蹄。

就算是于昌氏,也对这样“记吃不记打”的连枝束手无策。也可能正是因此,于昌氏将目光瞄上了孙屠户一家,早不在乎当初和朱朱共同度过的轻快岁月。

“是我害了你,朱朱。”连枝小声地自责道,“如果不是我,于昌氏可能就不会盯上你,你的家人也不会……”

朱朱打断了她:“不。”

她木然的眼睛有了波动,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你的错。”

连枝张了张唇,很多话堵塞在喉中,甚至让她不知道从哪句开始讲好:“一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于绝嗣和于昌氏简直坏透了,你们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思绪万千,忽地又想起更紧要的事:“我表姐……李夏延很危险。”

连枝心中的迷雾渐渐消散,眼中的迷茫化作坚定的光芒。

连枝说:“我要去救她。”

连枝向来是有决断力,说了就做的人,当即擦了擦眼泪要出门。

“哐”——

一声巨响。

这道连枝脑壳上的重击让她顿时失去了平衡。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一片飘忽不定的落叶在风中翻腾。眼前的景象迅速模糊起来,她感到自己的头脑仿佛被炸开了一样,一片混沌和疼痛充斥着她的意识。

她试图站稳身形,但脚下却没有找到坚实的支撑,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难以忍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抵住自己的脑袋,试图减轻那剧烈的痛楚。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周围的声音。声音伴随着她的头晕目眩,仿佛从远处传来,却又近在耳畔。

应止玥和陆雪殊震惊地侧目,而拿着棍子的朱朱反而很镇定,“你们都看我做什么,难道还真的打算让这傻蛋去找于昌氏?她不被卖了还帮于昌氏数钱,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朱朱的话虽然刻薄,但却是客观事实。于昌氏虽然无法直接使用连枝的魂力,但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打不死人也要膈应死人:不仅给连枝喂过山楂糖,还屠杀了孙屠户一家。

想到这一切,应止玥看着朱朱满脸的嫌弃,轻声说道:“所以你当初嫁给于绝嗣,并不是为了于昌氏,对吗?”

朱朱移开目光,打量着贴在窗户上的薄纱纸、桌上冷却的猪蹄和糕点,然后又看着自己脚上的绣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我倒霉,命苦而已。”

朱朱没有提到连枝的名字,也没有望向她,但这反而更加明确地指明了一切。

应止玥的唇角微弯,倒是没有与她争辩:“连枝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她失去了记忆也是如此。”

夜幕悄至,冰凉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将一切都包裹在神秘的黑暗中。孤月高悬,银盘也似地,徐徐洒下柔和的斑驳光影,将摇曳的几尾蜡烛都映照得苍白而温柔。

连枝痛苦的呻、吟声淡去,彻底陷入了昏睡中,只余下榉树叶片微微摇曳着,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响。

正在应止玥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时,却听到了比树叶声还要低微的喃语。

朱朱说:“我知道的。”

-

于昌氏这个人先不论,但是她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那就是连枝能逗留在人间的时间不多了。

而比应止玥一行人更急的竟然是于家人,明明是代城叫得上名号的大族,这次还是奉旨成婚,可却像是被鬼催一样急着操办于绝嗣和李夏延的婚事。

大婚前一天,朗日高悬,珠宝器物如流水般抬进李夏延的院子。

“活像是过了今天,就没了明天一样。”朱朱冷笑道。

而最为重要的新娘子李夏延却不在庭院里,而是在闺房内闭门不出。

同时,看似平平无奇的院子门却覆上一层隐秘的灰色,应止玥抬起了头:“这里被下了禁制,我们过不去。”

或者说,人类可以过去,而鬼则被禁行。

院子口的丛林幽密,漆成钴蓝色的瓦檐下是一片代表喜事的正红色灯笼,端谨肃穆,微风拂过都是道符烛火焚烧的浓香。

“姑姑在想什么?”

陆雪殊的话打断了应止玥的沉思,她用手指捻过地上的半截香灰,嗅了嗅:“这是九宿道观的香。”

之前应止玥虽没去过九宿道观,但在京城的山上住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好巧不巧,两家寺观的掌门人都是清音观主。

因此,虽然应止玥现在已经不做人了,但也仍能区分出这种独特的冰冷浓香。

“看来这位李小姐也不是全无防备啊。”朱朱跟着一愣,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意味着连枝的表姐李夏延请了九宿道观的道长,也不算是全无防备,“倒是比她的表妹聪明,可惜……”

应止玥回想起被朱朱一棍子打昏的连枝,“我会向表妹传达的。”

朱朱:“……”

大门严丝合缝地关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梵文,便是再厉害的鬼也不能凭蛮力开启。

只能等守门的道士开了,才能乘机溜进去。

鬼不能和人交流,因此依旧是陆雪殊承担骗人开门的责任。

应止玥拿出来安神咒递给朱朱,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鬼赠送的,咒符上还画了粉红色的小桃心。

朱朱接过来,原本道符给的压力一轻,转而看向走在前面的小公子,“我们就这么直接来了,要是碰上九宿道观的道长可怎么办,她会不会直接杀了他?”

应止玥倒是比她放松得多,还端着杯枸杞养生茶,悠闲地围观院子的风景,“道观的掌门人哪里是那么轻易能碰见的?”

朱朱挑眉,视线逡巡着一旁悠哉悠哉的大小姐,“你倒是对陆公子有信心。”

“自然。”应止玥非常淡定,“我传授了为他量身定制的独门秘技。”

该说不说,虽然没什么机会相处,但是透过连枝那张没停过的嘴,朱朱已经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大小姐的性格,应止玥其人懒散得很,能凭借外物就凭借外物,什么秘技宗法就是堆到她眼前就懒得学。

可能让应止玥都认真传授的,得是什么好东西?

朱朱不由皱着眉地看向道观门口,两个严肃的道士正守在门口:“这是什么独门……”

秋日淡薄的阳光下,小公子面皮雪白,淡粉色的唇角含笑,漂亮的黑瞳专注地看着对方,身姿清爽,青葱而富有生命力。

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果然十九、二十是男人最好的岁数,过了三十,男人就变成没有市场的鱼目珠子。

一个恐怖却合理的想法悄然浮现在朱朱的脑海里。

总该不会是……色.诱吧?

还不等朱朱把这个问题问出口,陆雪殊藏在身后的手指微勾,这是他们之前定好的暗号,而大门也随之.洞.开。

四十余岁的女道士眉开眼笑,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完全没留意两只鬼什么时候飘进门的。

朱朱:“……”

她头一次难掩震惊地看向应止玥。

虽然她自诩是个恶鬼,可这未免太恐怖了,所以大小姐的独门秘技就是让陆雪殊做中年女性杀手,对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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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门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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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女主裙下非人
连载中蔚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