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那衬衣，你的心意，如我所愿吗
不出意外，夜里小雨就发起了烧。等到早起敬涟淅叫她起床的时候，喉咙已经沙哑得讲不出话来。
看着躺在床上恹恹的小雨，敬涟淅心中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柔情：“哥给你请假，这两天先不去学校了。”
掖好被角，粉红的被子将小雨裹成一团，看起来还真像一块小蛋糕。
被子之下呢？也会有一层一层的夹心吗？
坐在床边的敬涟淅有点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趁人之危嘛！
这是小妹！脑中随意肖想也不行。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将衬衫袖口的扣子系了又解，开口道：“下午没课，中午哥就请假回来陪你好不好，还有昨晚的姜汤是不是一口没喝？”
小雨毫不心虚，但还是把头缩回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圆圆的脑袋顶，表示:辜负哥哥的好意，但是姜可不是好惹的，我喝不下。
“怪哥，知道你不喜欢姜的味道还让你喝。还搞得现在发起了烧。中午想吃什么，想到了给哥发消息，只要不是上课，哥秒回你。”
被子下的小雨突然来劲，抓起手机打开对话框就给哥发了一条消息:那我想去你的床上睡行不行？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睡不安稳。【乞求】
发完指了指手机，示意哥快去看。
敬涟淅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就去抓她的手机。小雨迅速把手收回，按下锁屏。哥仍旧不依不饶，把手钻到被子里挠她的痒痒肉。
小雨翻来覆去，身上卷着被子，很想笑出声。可刚要发出动静，嗓子就开始叫嚣：不发威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啊~”哑着嗓子叫了一句，强烈的撕痛感给她当头一棒，软下阵来。面上的表情也瞬间转阴，扒开哥的手背过身去，用行动表示：无法原谅，你走吧。
哥一看这情形，连忙去拿手机。看到消息后很安静，只是默默巡视四周，检阅着眼睛所到之处是否有什么不合适出现的。
那个收在床头柜里，但是柜子没锁，有风险……
那几本漫画和小说在衣柜里，衣服压着应该没事，但是……
床单被罩新换不久，上边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应该吧……
收拾一通后，拎着两个袋子走出卧室，准备放到车里一起带出去还比较保险。到门口时又瞧了一眼垃圾桶。
一些废纸，小票，上次小雨扔进来的用完的笔，算了，扔掉。
好一会儿没动静，小雨还以为哥已经走了，但她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
所以，他拒绝了？连一句回复也没有吗？她太冒失了？
越想越丧气，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现在越发能感到身体上的不适了。
听到自己房间门被打开，小雨扭过头，看到哥走进来。
面上有点居高临下，可话语似略带雀跃：“小雨，”不对，怎么还有点娇俏？“哥都收拾好了，床单被罩新换了，桂花味的香薰点好了，水和药给你放好在床头柜上了。”
小雨越听越往那方面想，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是人员嘛，还没到位。
哥又坐到了床边，晃了晃小雨的肩。当她还在生气，竟用手给她按摩起来。
一捏小雨就想笑，但还得忍着，生一次气不容易，得趁此多多要些什么。
“哥，我没力气，你能不能……”小雨声若蚊呐，但哥离得近，她想应该能听清。
哥当然听清了，关键是没说出那部分下文，“我能不能…能不能给你抱过去？”
小雨听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下嘴唇都要咬烂了。心里放声大喊“对对对，我要你抱我，抱得特别特别紧，你还要说你喜欢我，说什么都非我不可。”
“嗯。”小雨整个身子翻过来，乖巧地点了点头。完全就是一个生病的可怜小孩，自己难受却还担心耽误妈妈做事，隐忍地提出一些十分简单的要求，“妈妈陪我就好，我一点都不痛。”
敬小雨啊敬小雨，你就是在堵哥对你的怜悯，哥要是不愿意呢？
哥什么都没说，调整了下姿势，轻轻把覆在小雨身上的被子拉到旁边，一只手从她的腋下穿过，另一只手环抱至膝弯处，脸上浮现出难以察觉的笑意。
哥的手臂坚实有力，小雨有点不自然地环住他的脖颈，她看到哥的脖子上因为用力微微凸起的青筋，好像小蛇一样，将她紧紧缚住。她忘记了怎么呼吸，她想亲一亲，亲哪里都行，仿佛这样才能解了她被蛇咬过留在体内的毒素。
在脑内演过千万遍的场景，如今正随着哥抱她一步一步走向现实。
小雨把头靠在哥的肩上，核心狠狠绷起。她不想让哥觉得她很重，哥应该是喜欢那种瘦瘦的女孩吧。
直到被哥盖好被子，她才缓缓回神。那种可恶的自卑感又来了。
她没听清哥临走前说了什么，只是机械点头。
床软软的，被子也软软的，她陷在里头，四周没有哥身上的气味，没有哥躺过的感觉，哥不在，她好像又被困住出不来了。
此刻她真恨哥多事，为什么要换成新的呢？
可是小雨怎么会恨哥哥，哥哥什么都满足她。哥照顾她，为她回来这个小城市，当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或许因为她，哥没谈恋爱……不，他不能谈恋爱，她不能接受，别人。
除了他们两个，其余的人都是别人。
饶是小雨再怎么思维活跃，也还是抵不过药的催眠。
哥走后的无声环境，是小雨一辈子的梦魇。
“小雨你的头怎么流血了？”
“我看看，哎呀，你的手也在渗血！”
“咱们去医务室，快！”
……
我没事……
我没事……
我没事……
我没事！
是梦。
小雨躺在床上怔怔的，嘴唇发干才意识到她可能张着嘴睡了半天，嗓子倒没早晨那么痛了。
不过眼角蓄着的泪实实在在提醒她：她做梦了，梦是真的。
胸口有点压着喘不过气，好像那只大手从梦里伸出来堵住了她的口鼻。她想叫，不知道叫什么。她想哭，梦里的场景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像一直牵线木偶，被回忆揪着不断地表演，越是惨烈，越是兴奋。
“呜呜呜呜……”
敬涟淅听到这哭声的时候，床上的人显然已经哭了一阵了。
他掀开被子，用刚洗完还带着微凉水汽的手撩开小雨的头发，额头上全是汗。他下意识就想把小雨抱起来，拢在怀里，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亲她的额头，告诉她：“没事，没事，哥在这，哥哪都不去，哥一直陪着你。”
但是不行，他们已经不是小孩了，这样的动作太亲昵，不能因为小雨做了噩梦就生出逾矩的心思。
抬至空中的手旋即谨慎地抚了抚小雨的头，轻声谱成的柔乐在卧室响起：“小雨…哥在这……”
小雨。
哥在这。
经受了一场暴雨的浮萍终于在这刻找到栖身之所，破碎的残叶很快就会在这呵护之下愈合，并慢慢焕发出新的生机。
吸了两下鼻子，小雨转过头盯住近在咫尺的人，想确定些什么，不能说的什么。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哥的怀里猛地冲进一个小人，热气腾腾，梨花带雨。像是接收到怀中人从他后背上发出的讯息，哥的双臂也紧紧环住。靠得近，太灼热，但又不想让她跑掉。
小雨又在哥怀里哭了几分钟才渐渐从梦里回到现实世界的。
哥也不问梦到了什么，只是一下一下顺小雨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呼吸并奉上自己的。
其实刚刚就已经不想哭了，但哥一来，又有点忍不住。
尤其是刚才竟然有点身心交付的感觉。
现在一定丑死了，涕泗横流。怎么见哥啊。本来形象也就一般，还…还把哥的衬衣弄成这样，没脸了。
算了，事已至此，不管了。拿哥的衬衣擦干净脸，保下一个是一个。
小雨内心一阵翻腾，总算是自认为整理好了，才终于把脸抬起，哑哑道：“我梦到以前了，特别清楚，我就哭了。”
哥没什么反应，垂下眼，掩盖住了那丝愧疚，说：“都过去了，相信我。”就又想把人往肩膀上按。
“呃…哥…”小雨忍不住推拒，用手指了指。
哥顺着那个方向投去目光，**一片，而且还有几处微微发亮。
“我也是来还你眼泪的，只不过还得太投入，鼻涕算赠品。”
哥忍不住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这么可爱啊。看来病也好多了。那被你弄脏的你去洗。”
“我洗？也不是不行……”
小雨狡黠地笑了笑，哥一看就知道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得让我帮你脱。”
哥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小雨立马说：“成交，你刚才眨眼我当你同意。”
刚摸上胸口处的扣子，就被哥钳住手腕。
“怎么就我同意了啊，话都让你说了。我是你哥，能随便解我衣服吗？”
“有什么的，以前夏天你也常常光着上身啊，怎么害怕我看，占你便宜？”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
哥说不出，但哥知道，这样不对。
可到底也还是没做多余的动作，任由小雨把最上边的扣子解开。
等等，怎么？怎么里边还有一件？
看到小雨吃瘪的表情，哥更忍不住笑了，颤个身子，起身要走。小雨可不准备善罢甘休，揪着领子往后一推，哥本来也没站稳，晃了晃就倒在了地毯上。
以前还觉得在卧室铺它多此一举，现在看来，再合适不过。
小雨提起脚，翻下床，目标直奔哥的腹肌而去。
刚才还是将错就错，怎么现在有点霸王硬上弓？
小雨也没料想到自己这么大胆，心怦怦直跳。不过事情嘛，不就是顺水推舟、水到渠成，做完这个动作就是下一个，下一个是……
情况逆转。哥的脸被小雨钳在手中，肚子上的重量让他无法忽视，眼前的小女孩好像不一样了。
“敬涟淅，给我乖一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如今是我在上。”
哥搞不懂小雨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怎么想怎么不正经。
没等开口，小雨的手已经摸索到了没解开的那些扣子。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等到全解开，她已经在哥的肚子上磨了半天。
一呼一吸，尽被小雨掌握。哥的腹肌顶到她的臀部时，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下边的变化。全身的触感集于这一处，酥酥麻麻的。
小雨微微正身，跪立在哥的身上。想要延续之前那种语气但到底有点气息不稳：“抬起来。”
“不是……等……”
三下两除二，小雨就将衬衣扔到一旁了。指尖轻触到哥的腹肌，想要褪去剩下的这件打底衣。
哥的面色终于真的有点慌了，忙道：“再这样我生气了。”果真是严肃了几分，小雨的手也不自觉停下，略带心虚的看着哥，好像在等待终审的犯人。下一秒是砍头还是流放，无期徒刑还是无罪释放？
被喝住的小雨有点像个小鹌鹑，泄了气也发觉自己有点玩大了。但是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先等哥说话，大不了挨顿骂。
“小雨，下去，回床上躺会，饭好了我叫你。”一套模式化的标准答案，小雨觉得自己下贱又不甘。
明明不应该做这种事的，明明都做到这地步了。
落棋无悔。
多说无益。
关好房门，敬涟淅没去厨房，转而去了卫生间。接了捧水淋到脸上，才发现镜中自己的脸色有点潮红。低头看了眼，这才是真正的罪恶感来源。
虽然没做过，但就在你身上磨那么几下就硬了？不对，那不是别人，那是你小妹。她不清楚在做什么你不清楚？你是疯了！
但是…但是…就是有快感，就是很愉悦，我想她，我想和她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么，你是无药可救！
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都好，不是…不是那种冲动，是深思熟虑，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