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三人小队继续寻找着衿之花。“我记得尧光那老家伙和我说过,禁林深处有一片花田,那就有衿之花……”林染杏往前走着,手中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地图。
在走的路上,叶辰听到了很多关于浮生阁的往事,建立、发扬、收人……“这些真的可以讲给我听吗?”叶辰有些小心地问出这句话,话刚一落地,弥夜就笑了起来,“欸?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不能的?染杏姐已经和我们讲过好多次啦,我都能背下来这个故事了。”叶辰这才不再小心,安静听着林染杏讲解。
没过一会儿,叶辰就又感到那些冤魂缠了上来,“那个……我先离开一下,你们等等我。”叶辰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直接跑开,跑到了树林旁的隐秘角落里。
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更加刺骨,几乎让叶辰痛不欲生,还不如直接死去,他忍不住在地上打滚,弄的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一片片飘落到叶辰身上。叶辰咬住自己的手臂,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挣扎的声音还是引来了莫灯。
“很难受?”莫灯站在了叶辰面前,“让我来帮帮你吧……记住,我帮的是小夜,为了不让他受伤,帮的不是你。”莫灯抬手,一股暖流涌入叶辰心口,让他恢复了些理智,“谢谢……”叶辰看着莫灯,下意识开口。
“都说了,我不是帮你,所以也没必要谢我。”莫灯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莫灯蹲下来,伸出手挑起叶辰的下巴,“神之造物,可以使用全部的幻石能力,拥有部分神权,没有灵魂,不死不灭,自愈能力强……”说到这里,莫灯笑了一声,“但你只是个残次品而已,和我一样。”叶辰瞪大眼睛,他不知道莫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你哪里都不错,开发过后会比我这个残次品的伪神强上一点……可惜,太过愚蠢。”莫灯本来还想继续说,顺便嘲讽两句,但他看到了从那边赶来的弥夜,只好先行离开。
弥夜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林染杏,看起来很担心叶辰,“你是不是又像那时候一样?”叶辰低下头,没说话,只是站起身,“不,我没事……不用管我。”叶辰低着头走了出去,“继续吧,去找衿之花。”
在一旁隐身默默观察的莫灯心里涌上一股醋意,握紧了拳头,他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近乎于疯狂的爱意让他失去理智……莫灯决定放手一搏,舍弃自己的理智——
莫灯一步步往森林深处走去,无数玫瑰荆棘跟随着他。尧光通过林染杏留下的小道具看到了莫灯,他只好去了禁林。“尧阁主,您去哪?”孟跃有些疑惑,但却没能问出个什么,“啊呀啊呀,真抱歉,要留你一个人在阁里了……”
“你为什么三番两次来阻止我?!”此时的莫灯已经无法用言语劝说,他已经完全因为爱而失去理智,“那给我死吧……!”莫灯向尧光发起猛烈攻势,招招致命,尧光只是防守,他怕出手会伤到莫灯,以及怕让他看出什么破绽。但莫灯毕竟是有“伪神”之名的人,只靠防御是不可能抵挡住他的攻击的,于是尧光被硬生生打回了原形,“莫灯……!”尧光想要追上去,却无法动弹……幸好孟跃及时出现,用力量治愈了尧光,把他带回浮生阁,不然就算是他,硬接下伪神的一击也是极为勉强的。
玫瑰的荆棘缠绕在了莫灯的手臂和腰肢上,他笑了起来,跟随着叶辰的脚步,如影子般跟在他身后,但因为是隐身状态,无人发现他的踪迹。走到半路时,弥夜发现了不对劲,地上的黑色血迹散发出的气息有些熟悉,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玫瑰花瓣和荆棘也让他感到熟悉。“这……”弥夜刚想说点什么,便感觉到有东西把自己的嘴封住,只好不再说话。
莫灯找准了时机,跃到了旁边的树上,对准叶辰,打了个响指,无数玫瑰荆棘将他舒服。“……?!”叶辰被吓了一跳,随后便被拖拽到了树上,整个过程太过迅速,弥夜和林染杏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叶辰就已经被绑走。
在被拖拽奔跑的过程中,叶辰看清了那人是莫灯,开始拼命挣扎。
到了一个阴暗的树丛后,叶辰身上的玫瑰荆棘收了起来,叶辰刚打算逃跑,就被莫灯一把抓住领子,往后一摔。这种疼痛算不了什么,但因为力道太大,叶辰还是很难站起来,“你为什么又……呃!”完整的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莫灯就用匕首刺穿了叶辰的腹部。
莫灯……不,现在他应该是失去理智的疯子,他疯狂对着叶辰又捅又刺,鲜血流了满地,叶辰也早已昏厥过去。“凭什么……究竟凭什么,我陪小夜的时间明明是最长的……却被你这个外来者……!”说到这里,莫灯手上的动作更加快,想要把叶辰整个人剁碎一样,“我绝对不能允许……!”
鲜血淋漓,叶辰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身上被血液尽数染红,莫灯依旧紧紧握着刀,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哈哈哈哈哈……你我都是残次品,没什么不一样的……”笑声响起,莫灯彻底陷入了疯狂,“就用这美妙的鲜血……来掩盖你被爱的证明吧!”那匕首狠狠划了下去,将叶辰整个人劈成两半……
疯狂过后,是无尽的沉默,莫灯跪在地上,手颤抖着,他摸着那血肉,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叶辰其实还有意识,但已经无法表达出来,无尽的痛苦刺激着他,他就像坠入了冰冷海水般无助,即使是经历了折磨的他,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疼痛。
寂静无声的环境持续了一会儿,莫灯又笑了起来,把带着血液的匕首捡起来,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莫灯那颗灵魂彻彻底底被染成黑色,他的世界也不会再有什么救赎或是光芒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