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甚么是……爱情？
每年的冬至，齐影双再忙也会空出几天前往苏市拜祭母亲齐风兰，她进组前亦事前与导演协调过了，正巧在她不知为何听见展晴的各大ＣＰ出现后会心闷之时，冬至将来，她索性提前两天向导演请假前往苏市散心，由于拍摄进度超前许多，导演很豪爽地放人离开。
早上十点的航班，连带延迟时间，在午后一点左右，齐影双与苗苗到步苏市，苗苗拖着两个小型行李箱找到了一向只要她们来苏州，便会预约的师父黄大哥，黄大哥非常好人，口风十分严密，知道齐影双是明星也不会四处说三道四。
黄大哥远远瞧见苗苗便跑上前把行李箱接手，他知道齐影双不喜欢多说话，只向她打了招呼，之后只跟苗苗这丫头边走向房车边聊天。
到了酒店登记入住后，齐影双习惯地让黄大哥载她去儿时所住的地区走走逛逛，去吃儿时母亲每周带她去的苏兴面馆吃一碗清汤面，苏兴面馆已有百年历史，最有名的便是它有名的汤头，十分鲜甜且不油腻。
她每年回来这里的几天，天天都要吃上一碗，在飞机上没吃甚么的她们，来到苏兴面馆便受到老板亲自的接待，老板是第三代传人，把齐影双看成老顾客，同时也口风严实，每回苗苗打来订包间，老板怎么也会空出来给她们。
老板带她去包间，还亲自替她们点餐。
“苏老板，和以前一样吧。”齐影双在包间里才脱下帽子与口罩，露出一张清艳的脸孔，此时脸上抹着一记像春意带了点温和的笑容。
苏老板笑呵呵地点头”好哩～齐小姐口味还是很尊一。”
苗苗由齐影双出道便跟着她了，苏兴记吃了也六七年，她也跟苏老板道：”我也是，餸菜也照旧呗。”
“真是的，小丫头也试试新菜啊，不行，我送一款新菜式给妳和齐小姐试吃，给点评语，好的坏的要真实说哈。”
擅自作了决定的苏老板不听苗苗的劝助跑了出去给她们点单，苗苗懊恼鼓起腮子碎念：”齐姐妳胃口小，吃汤面加点小菜就够了，剩下的还不是落到我肚子里！前阵子好不容易减了几斤，这几天会不会长回去。”
“不怕，回到戏组跟我一起吃营养餐。”齐影双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只要她过来，苏老板会拿店里最好的茶叶招待她，所以这壶茶入口甘醇，茶味清香。
她再抿了一小口，清香的茶气逗留在口腔里，心绪也为之而放松了不少。
苗苗还没吃营养餐已感受到营养餐的寡淡威力，密谋回去吃寡淡餐前还是多吃点重口味的养养肚子的肉。
一顿味道依旧充满回忆的午饭享用完毕，戴上帽子口罩的齐影双如以往一样四周看看，在回忆加深了一点温度与颜色便让黄大哥载她们回酒店，回去前苗苗按照齐影双的晚餐习惯去了超市买了些水果和无糖酸奶。
她俩是比过去早了两天来的，这两天早餐在酒店里解决，到了午后便去苏兴记吃清汤面，吃完回酒店，苗苗闲了下来整理手机里拍下齐影双的照片，亦因为这样，齐影双的大Ｖ微博连续两天发了九宫格的私服照片。
时刻关注齐影双的某小猫眼尖发现四周的环境不像她提及过在那里拍戏的Ｋ市，展晴像侦探一样放大所有照片，她在国内没去过甚么地方，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哪里，便偷偷地问苗苗。
苗苗也如常在吃晚餐前整理照片，收到小晴的讯息，看了内容后偷偷瞄向齐姐，奇怪了，以往小晴会直接问齐姐的啊……
齐姐才是她的老板，合约上也签了不可透露老板讯息的，她唯有把手机拿给在沙发那边看剧本的人看，齐影双接过电话发现上面的对话框是苗苗和小猫的，嘴角不自觉往上勾，小猫似乎也感受到她这位金主不高兴，哼，让她胡乱跟人家炒ＣＰ！
“齐姐，我要怎么回小晴啊～”不懂要不耻下问，况且主子的心思，奴才不可揣测的。
她和小晴的那点事，顾馨苗是越来越看不懂，她觉得齐姐是有点喜欢的小晴的，而小晴明显就不是纯粹为了想红想要资源才和齐姐一起的啊，搞不懂现在的人谈个恋爱也搞得那么复杂干嘛呢。
苏市已经入冬，外面很冷，酒店房里开了暖气，齐影双只穿了夏装的衣服，大白的长腿微曲，拿着手机陷入了一片的沉默里，她默然了片刻把手机还给苗苗，清冷淡淡的语调姗姗来迟。
“只需回她我在苏市，其余的甚么都不要说。”
“好。”苗苗多打量了自家老板几眼，仍然读不出齐影双对小晴是怎么回事，她俩吵架了？
苗苗回了小晴她俩在苏市，如齐影双所料，小晴下一句便问是不是去苏市有工作。
“齐姐有点私人事，不方便透露。”
展晴穿了一身帅气的民初裤装服坐在她专属的椅子上，她刚拍完戏份，现在导演在拍男女主角，起码有半个小时的空闲，她指速飞快地在屏幕打字，眉头蹙得老高的，身旁的郭恬以为有甚么事。
“有甚么事？”小晴的手机贴了防窥贴，在旁边是看不见手机的屏幕的，她打开保温瓶，插上吸管递给她。
化妆师骂过小晴很多遍要注意妆容，别老大口喝水把口红吃没了，可是小晴左耳进，右耳便出了，根本没听进去，唯有她当助理的多注意些。
“没甚么。”展晴收起手机接过保温瓶轻叹了口气，苗苗没说为了甚么去苏市，一定是齐老师限制了她。
齐老师还生她气么？但到底生她甚么气，展晴目前还找不到头绪。
不行！不能放弃啊！她要找到齐影双生气的原因！
大吸了口水，展晴再拿起手机，点开几天没和齐影双聊天的对话柜，飞速的打上“齐老师，妳去苏市旅行吗？我也想去，妳怎么不带我去啊，近来好多夜戏，我黑眼圈都深了，刚才还被化妆老师骂我。（委屈.JPG）”
投入到剧本的人听到她给小猫所设的独特讯息声音，是一声很有缠绵感的猫咪叫声，她心头一颤，忍不住拿起手机来查看某只小猫又怎么了。
看到她的小猫被人骂，齐影双顿时不悦地皱眉，马上抬头看向躺在贵妃椅上滑手机的苗苗问：”苗苗，去打听一下小晴现在的戏组谁负责给她化妆的。”
啥？苗苗忽然听不懂中文一样，从手机屏幕抬头看向齐影双，只见对方又投入到手机里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手指打字的速度可快得见不着影。
老板吩咐的事，苗苗只好照做，但她有甚么人脉可以打听到是谁给小晴化妆啊，想了一下都没想到谁，唯有直接问小晴呗。
展晴集中精神在与齐影双聊天，之于苗苗问到的事便没分析原因，直接告知化妆师的名字，负责她的化妆师在圈内名气不差，可就是爱指指点点她不能做这做那，怕她弄花了妆容又要重新画，浪费她的时间。
她第二天早戏去到拍摄棚，才知道花姐被调走，有一位行内大佬亲自为她化妆，展晴才醒起来苗苗问的问题是啥回事，她呆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呆呆萌萌的自己，嘴角不知不觉往上勾。
哦～齐老师不生气了。
齐影双来苏市第三天，一大清早便起床梳洗，换了一套素色的衣服，白色的高领毛衣和深蓝色带绒的直筒牛仔裤，一对黑色到小腿一半的靴子，出门时再套上一件长度达膝盖左右的深啡色大衣和保暖的口罩，去扫墓的地方空旷，每次这季节过去，格外寒冷。
跟她一起扫过六七年墓的苗苗也是经验丰富，比齐影双更怕冷的她在毛衣与裤子里还穿了保暖打底衣和秋裤，为怕老板冷，大大的帆布包里装了两包暖贴以防万一。
来到墓地，苗苗在车里唠叨地让齐影双往身上贴了三四块暖贴才放人，她俩离开黄大哥的房车，苗苗即管对伯母的墓碑位置很熟悉，却如往年一样沉默地拎着两袋祭祀品跟在齐影双身后，每一年，她们大约逗留一小时左右，先清理墓碑的杂草，再拿出祭品与慢慢地烧纸钱给伯母。
还没烧元宝纸钱前墓地很冷，等烧上了火，四周的气温暖了些，齐影双与苗苗一起慢慢把纸钱烧到铁桶内，她听说过纸钱最好是完整地烧完，不要中途翻烂，所以她买的东西不算多，但慢慢烧起来也相当费时。
火光渐弱，铁桶里的东西全化成灰烬，齐影双深沉冷冽的眸子里，穿梭着母亲在她面前失去呼吸的情景，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只是派了助理过来处理母亲的身后事，甚至连葬礼也没出现。
每一年的扫墓，她临走前会站在母亲墓前，看着照片上母亲温雅的笑容在心里问“妳到底喜欢那男人甚么？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看妳，爱情就是这样儿戏吗？所以……爱到底是甚么？”
她每次都得不到答案，只是今年，齐影双站在墓前，同样看着母亲的笑容问“妈，不想象妳一样到死也是失望的话，是不是和她不存谈感情就好了？”
这一年，她还是没得到答案，向墓碑弯了弯腰，心里说了声“下年再见”便静静地跟着走在前面十几米的苗苗身后离开。
从墓碑走出来要五分钟，等齐影双走到门口，很难不发现那一辆黑色却很张扬的劳斯莱斯，她顿足在原地，眉头蹙紧，咬了咬牙，选择忽视地走向在劳斯莱斯后方的日产房车。
还没接近房车，劳斯莱斯那边有一名黑西装男人下车，他踩着高级的皮鞋走过来，停在她几步之外，他尚算有礼地向她微微弯了弯腰，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强硬道：”二小姐，林董请您过去，要与您一聚。”
“没必要，我与林董没甚么好聚的。”齐影双越过来要打开车门，但被男人阻止，男人一手便把她要拉开的日产房车的后座门按住。
黄大哥不知道甚么事，好像见到齐小姐被人欺负似的，便急忙下车”喂，你甚么人啊，放手啊，别碰我的车！开劳斯莱斯了不起可以欺人啊！”
“黄大哥，没事的。”顾馨苗把黄大哥拉开，她知道那辆劳斯莱斯里的林董是谁，齐姐每年提前过来扫墓，目的就是想躲开这个林董，只是今年林董好像特意来找小姐的吧。
齐影双不松手，男人也为之不动，直到林董的三名保镳从另一辆车下来，平均身高一米八五的三个黑西装男人把她与苗苗还有黄大哥围住，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锋利的目光盯住齐影双他们。
高压的气场压过来，齐影双紧抿着唇，她看到苗苗腿都抖了，黄大哥好像也怕了的以为是甚么黑邦大佬寻仇，事情不宜在纠缠下去。
“行，走吧。”齐影双松开车门手柄，一手推开那个助理，穿过他身旁径自走去劳斯莱斯打开车门坐进后座里。
后座里面坐了一个人，也即是助理口中的林董──林智弘。
见完林智弘的第二天，齐影双被程牧曦的来电吵醒。
她惺忪的抱着被子，侧着身接电话”喂……”
“妳和那个人吃饭被拍了，应该是餐厅里的员工偷拍卖给媒体，网上现在头几条热搜是妳被包养陪睡的。”
闭着眼的齐影双细微地呼吸，她脑袋有点空白，第一个浮起的并不是怎么让程姐澄清与林智弘吃饭的事，而是浮现一个问题。
她的小猫看到热搜会是甚么反应？
齐影双睁开了眼，让程姐想方法解决热搜便挂掉电话，她掀开被子，拉开窗帘，苏市冬天的阳光透进来，她心跳噗咚的，好像期盼着有只小猫向她撒野的情景。
交代一下齐影双的家庭背景，以及悲观的爱情观，所以，她是喜欢展晴的，却潜意识地否认了这份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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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