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案件告破

“二老肥,你又抢孩子啦?看把小伟吓的。”

从铁栅栏门外走进来胡连喜,他看到孩子在哇哇大哭,便向老同学调侃道。

“闹儿,你又早退啦,不好好上班,又去红玫瑰扯闲蛋了?”苏志远对老同学从不示弱。

“我不告诉你了嘛,今后舞厅不去了,跳那玩应没啥意思。”同学翻着白眼厌恶地说,“我头有点疼,中午就回家了,吃了两片药见好,出来换换气。”

“还是机关的好啊,总能找点儿理由。”运转员轻蔑地看着两个上常白班的。

“我得回家了,吃口饭,还得送孩子补课呢。”葛劲松蹬上车子就要走。

却被胡连喜叫住了,“老葛,你先等等,六单元不让进,警察牵着警犬楼上楼下地勘察呢,你没看正春和庆东在单元门口守着吗?”

可不是,拐把子单元门口有两个人站着,正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苏志远也注意到了,“我说他俩搁那儿干什么呢?我出来之前就站在那块儿了,唠个没完,还以为是要上门送礼呢?那单元也没有领导住啊。”

胡连喜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我听庆东讲了,是老孟太太提供的线索,警方锁定作案现场在六单元,是两个人合伙抛的尸,说是一男一女。这回老太太又立功了,那两小子一定在商量呢,万一案子破了,这功劳可落不到他联络员的头上啦。”

站在六单元门口的两个人是在谈论着,可没涉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他们在分析着案情呢。警察同志已经挨家做了调查,大致掌握了情况,这十二户人家基本上没有作案时间,都有证人佐证没跟死者接触过。

“那会是谁呢?”正春有些失望了。

“别急,范围越缩越小,一定在这个单元里出的事,狐狸的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大家都说自己清白,不会是凭空出来的两个人吧?一男一女,难不成是清风烟魂啊?我只能排除老汪两口子,他们在北京,不会跑回来杀人呀。动用你的小小的灰色细胞想想吧,谁的证词里有漏洞呢?”刘庆东非常有信心。

联络员束手无策地挠着头,“我可想不出来,警察都想不出来呢,我这二半灿子哪有那个能耐呀?人家叫咱干啥咱就干啥。反正我敢打包票,廉强没事儿,他昨晚一个人在家,媳妇在医院上夜班呢,他没有同伙。”

刘庆东摇摇头,“按你说老蒋也可以排除了,他不住这儿,还没媳妇,也没有同伙呗?其他家有老人,或者是孩子,不具备杀人碎尸条件。最可疑的应该是没孩子的小薛两口子。”

“小薛家在三楼,家里没别人,有作案条件,可他们跟小倩有啥深仇大恨呢?”正春想不通其中的联系。

正在这时,楼道里有人在喊:“你们快来呀,在三楼,丽丽发现线索啦。”是陈警官的声音,一定是警犬发现了蛛丝马迹。

“快,上三楼。三哥,我们分析对啦,是小薛两口子干的。来啦!”正春激动地大声回应着,“陈警官!我分析是小薛两口子干的。”

当他们来到三楼,却不是南侧的房间,而是北侧把大山的住户,汪老师傅的家。狗子在门缝四周兴奋地嗅着,按照警官的确认,作案现场极有可能就在里面。

刘警官了解住户的情况,给看房人佟广胜去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查看房间。对方答应得爽快,说是要积极配合,从北塔到小区打车二十分钟准到。

他们不能总站在楼道里呀,在正春的建议下,敲开了一楼高廉强家的门,主人正好在家看电视呢。见是值长带着警察上门非常惊愕,听说是要进屋歇一会儿,便热情地请他们进屋,还关切地询问案件的进展情况。正春并不见外,简略地讲了一下,还告诉他已经确定了杀人现场,就在三楼老汪家,一会儿广胜就来开门,到里面一查就真相大白啦。

一楼较其他楼层还是有些阴冷,小高穿着衬衣衬裤、趿拉着拖鞋,好像怕冷浑身直打颤,都有些手足无措了,还一个劲儿地盛赞警察同志办案神速,他端起茶几上的暖壶似要给客人倒水,不好意思说水喝没了,自己去小卖部买汽水去,让大家稍等片刻。于是不顾陈警官的婉言谢绝,执意要去非常盛情,他来不及换衣裳,只穿着拖鞋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这位同志可真热情啊。”警官对户主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是退伍兵,可会来事了。”副值长了解属下的情况。

“陈警官,所里来电话了,你的手机不通啊?打到我这里啦。”是门外牵狗的协警进到屋子里。

“哦,没电了。”警察掏出手机发现已经黑屏关机了,他烦躁地皱起眉头问,“所里说什么啦?”

协警急忙禀报,“说林强交代了,与张倩有暧昧关系的不止他一个,还有检修的赵嘉伟、多经的袁弘生、车队的信森,还有几个人没记住,哦,还有跟他一个岗的,叫高什么……”

刘庆东当即脱口而出喊道:“高廉强!”

“对,是叫这个名字。”

毕竟身经百炼的穿越老手见多识广,他拿起桌子上暖壶摇了摇,“不好,这小子跑啦。”放下后撒腿往外便追。

陈警官和正春也分别端起暖壶,立即明白了前者的意思,那暖壶里的水有多半下呢。

他们追到大门口的小卖部,不出所料高廉强根本没来过,他是直接逃走了。

伴着正春的电话铃声响过,一辆红色的电动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开进大门,没等停稳骑车人便大声喊着,“警察同志!我要报告,十万火急。”

正春和刘庆东认识,是同一部门的刘贺,他耳朵有些背。正春赶紧阻拦他,提高嗓门向他喊:“现在没时间听你啰嗦,安琪没丢!警察同志有重大案件要办。”

“一边旯去!找啥孩子?安琪让老崔送去学校啦,我哪儿知道啊!这人找的,来来回回跑了五趟,大半天都搭进去了。”刘贺神色严峻地转向陈警官,“小陈,我知道是谁杀的按摩女,昨天夜里我送老丈人去北站,不到十点吧,我在大门口看到浴池那女的跟两个男的往院里走,有说有笑的。”

陈警官急着要知道是谁,可他声音不够洪亮,总是有板有眼地说话。正春知道内情,放开嗓门又重复了一遍。

“是高廉强和燃料的大强子。”没等警官对他的夸奖说完,刘贺又抢着汇报,“今天早晨我去小河沿早市,在造币厂大墙那边碰到高廉强的媳妇啦,她鬼鬼祟祟的,看到我都不敢抬头,出了街口打车走了。我怀疑她从医院跑回来,帮着处理尸体的。”

“你是怎么对她产生怀疑的?”协警有他的疑问。

刘贺又转向他解释道:“我一开始并没在意,是给老陶打电话报平安时听他说的,说大家都传呢,在四号楼六单元出的事儿,一男一女合伙作的案,说只有佟广胜和高廉强不具备杀人条件。放下电话我越想越不对劲儿,思来想去高廉强嫌疑最大,刚才就在市场口遇到了他,他穿着衬衣慌慌张张地往出跑,看到我让我驮他去皇寺,说身上没带钱,有急事去他姐姐家,我没答应,看他那样就不是好事,我就给正春打电话了。”

事情已经非常明朗了,高廉强被视为重大的嫌疑人。陈警官带着王协警牵着狗,赶回派出所汇报,让正春把守好三楼现场,并等待佟广胜来开房门,但一定不要进入,等待专业人员来勘察。

说到这里故事该收尾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再狡猾也是逃不掉的。在北去哈尔滨的火车上逮捕了高廉强,据他交代是那晚看大强子太难过,想找个小姐安慰安慰他,便将相好的张倩叫过来,陪朋友乐呵乐呵。他曾经受广胜委托,给三楼老汪家浇过花,利用那次机会配了把房门钥匙,就带着两个人去那里苟且。没想到大强子喝多啦,干完事儿不给钱,拍拍屁股走人了。小倩不干啦,下楼来管他要钱,他也是酒精的作用,又跟她梅开二度,结果在付钱上发生了矛盾,按摩女非要双份,说讲好了陪一个人,连续两个人损伤太大,如果不给,就要报警说他□□她。高廉强被惹急了,掐她的脖子要打人,没想到用力过猛,小倩窒息死亡。他害怕了,给值班的媳妇打电话,媳妇回家后两人一商量,决定抬到空屋子里分解尸体,把碎块用水洗干净,包在老汪家的床单里,抬到墙外考古的大坑里埋喽。可事与愿违,他们抬出去时发现坑边有人,街北边还有许多警车,六神无主之下把尸首扔在垃圾箱里了。

案件告破,不管怨谁怪谁,其结果都是让人扼腕叹息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再没有人提及啦,像一块小石头抛到浑河里,激不起多大的浪花,便石沉水底悄无声息了。可在运行的老同志中还有人偶然提起高廉强这个名字,传闻他家里费了不少劲儿,才从死刑判为无期,可他在大西北服刑时越狱,被捉回去枪毙啦。就此人生画了个丑陋的句号。

至于林强嘛,不久前有人在台球社遇见他,扎着领带,穿着西装,看来混得还可以。至于他那撅嘴的媳妇,在他入狱不久便与他离了婚,有人说后来嫁给个二婚的同学,去四川追求幸福的生活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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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元街凶案
连载中会跑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