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苔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李大财主看起来如此眼熟,昨天他打更时偷看那场招魂就是李大财主请道士招的五鬼,他有些紧张。
五鬼运财可以干扰阳间的正常经济运行是地府的特例,但坚决不能干涉阳间其他运行,地府对此也看管甚严,如今和命案连在一起,这事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恐怕绝不是净苔能管得了的。
刚才还怕阳间案子大哥解决不了,现在他巴不得是个阳间案子。。。“这可如何是好……”净苔跟小驴拉磨转来转去,转的全屋的人一脸懵。
“啊哈,净苔,你大哥确实不擅长阳间案子,但也不至于笨成那样,让你如此担心......”沈念打哈哈道。
“啊?不是,大哥你误会了,我就是担心这事和五鬼扯上关系。”
“嗯?五鬼?五鬼运财吗?真的有这事啊!我还以为干爹瞎说的呢,净苔!”
“四哥你想都别想......”净苔知道小四想说什么了,及时打断。小四明显有些失落。
“大人何不找他们问问?”
“楚言哥,你能把他们请到阳间来吗?”
“属下不行,但倘若大人出面,或许就行。”
“咦?净苔在地府的地位比你还高吗?”
“刘大人...您这样说...属下该如何答复。。。”
“我出面就行吗?我一个阳间道士,他们会来吗?”净苔有些不自信,小声嘀咕道。
“大人莫要担心,您可以用鬼王的身份去拜见他们,他们就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
“诶?那净龙会同意吗?”
“您就是净龙,是鬼王,何来同不同意......”楚言说和净苔去准备一下,一会就去拜见。
他们走后,沈念和小四继续看着为数不多的证据推断案情。楚言掏出鬼令,顺利的到达了五鬼府的入口。
“刀哥,你怎么会有鬼令?”
“回大人,这是崔大人之前给的,说用这个在三界中行走方便些。”
“崔大人?崔珏吗?之前听黑白无常提过。”
“是的,大人要不一会顺便去拜访一下?”
“不了吧,我不认识他,会很尴尬的。”净苔说完往里走,楚言顿了一下紧随其后。
刚走没几步就被两个小鬼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是鬼王大人,我们此次前来有要事找五位大人商讨,还请通报一声。”楚言亮出净龙的鬼王令。
小鬼们下去通报,净苔抬头看楚言,好奇的去够他手里的鬼王牌。楚言立刻放到他手上,净苔把玩着鬼王牌笑着问他还有什么稀奇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没了,没了,请大人恕罪。”楚言被问的一激灵,以为大人是在怪他有所隐瞒,慌忙说道。
“鬼王大人,我们五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无妨,您是?”
“哦,在下中瘟史文业”
“我有事找你们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那是自然,大人请进。”史文业领着两人穿过一段阴森森的小道,进入了五鬼堂。
堂前有四把椅子,一边两个,最上面有个大王椅。“你们几个人快出来拜见鬼王大人!”史文业向堂里喊了一声。原本空空的椅子上渐渐的浮现出了四个人。四个人一同起来拜见。
史文业一一介绍:“这是春瘟张元伯,这是夏瘟刘元达,这是秋瘟赵公明,这是冬瘟钟世贵,你们快见过鬼王大人。”
“见过鬼王大人!”
“诸位请起。”
“大人请上座。”净苔坐了上去,有些不自在。
史文业命人拿了把椅子,五人入座,楚言站在净苔旁边。净苔不自信的看了眼楚言,楚言点头鼓励他,这才硬着头皮开口。
净苔:“不知各位最近可帮阳间人运过财?”
史文业:“当然,有好几家呢!额,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吗?”
净苔:“昨天晚上在西胡同的宅院里是你们吧。”
史文业:“嗯,不错。”
净苔:“你们可知第二天被你们运过的财主死了。”
史文业:“哦?这我们倒是没听说...难道大人是怀疑我们?!”
钟世贵:“鬼王大人,我们运财之前并不认识那财主,和他无冤无仇,我们绝不会给自己空找麻烦的!”
刘元达:“是啊,是啊,我们连见过都没见过!”
赵公明:“鬼王大人,我们接单都是优先考量道士的品行才敢出马,被运财者也一定是坏事做绝,就算说是那道士乱杀无辜,我们也都不会信的。”
钟世贵:“对啊,现在地府管的那么严,怎么可能是我们!”
净苔:“啊,各位别急,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你们就是凶手。”本来就没多少的勇气被他们这么一说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净苔有些慌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在这么多生人面前商议过,偏头看楚言。
楚言:“各位,大人并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现在凑巧牵连了各位,若是能自证清白,提供一些线索最好不过了。”
史文业:“噢,大人莫怪,是我们失礼了,我们一定把知道的全盘托出。”
商议过后,史文业将二人送了出去。楚言拱手拜别,净苔有些心不在焉。五鬼他们并没有提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线索,倒是说了不少做法时细节,把自己澄清了。
“大人,不用担心,沈大人总会有线索的。”
“啊?啊,不是,我...额,净龙在地府是个怎样的人啊?”
“竟然是鬼王,自然很威武。”
“哎呀,完了,完了!我这次打了他的名号,他们会不会以为鬼王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毛孩啊!哎呀…净龙以后会恨死我的。。。”
楚言看着净苔可爱的低着头,苦恼的在那自言自语,忍不住笑了。净苔听到他在那笑,更羞了,脸红的着火了似的,一下扑倒到他身上一边用头顶一边用拳头捶
“哎呀,笑什么,别笑了,别笑了……”
“哈,好好好,属下不笑了,不笑了……哈哈......”
两人回到了阳间,楚言将鬼令和鬼王牌上交给了净苔。
“什么啊?给我干嘛?”
“这本来就是大人的东西。”
“给我我又不会使,还容易丢,你帮我收着吧。”说着推给楚言,往巡捕房走去。
“怎么样,是他们吗?”沈念看他们回来了,问道。
“不是,大哥有什么线索了?”
“死亡时间确定了,是凌晨两点十五分。死者有先天性心脏病,死亡原因是惊吓过后心脏病复发。”
“那应该不是李大财主了,五鬼证实了他当时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做法期间,也并没有见过任何人,只是运财,没有杀人的必要。”
“我听那个小厮说,那天晚上有五个身影翻墙而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格外显眼,我怀疑是让他们运财时给吓死的,正打算你们回来问问。”
“四哥,这更不可能,运财不需要进入宅院,时间也较长,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我看到过。”
“既然都不可能,那定是有人嫁祸五鬼,误导我们。”
案情似乎又变成了僵局,众人围成一桌讨论。
沈念:“咱们要把案情重新梳理一下。首先,有人报案,死者死在自己卧室床上,根据尸检报告,死者被惊吓过后心脏病复发死的,之后怀疑到了李大财主和五鬼。”
净苔:“是阳间案子,五鬼澄清了,也同时把道士、李大财主澄清了。”
阿锋:“既然不是五鬼,那小厮看到的就是阳间人假扮的。”
小四:“这些线索都是那个小厮提供的,别人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总觉得这小厮话有点多啊。
沈念:“既然是凶杀案,一定要有作案动机,按理来说是为了财产,但并没有丢失的钱财,要不然就是地位。”
小四:“大哥,我去套套那小厮的话吧,你查查他的身份,我总觉的他不简单。”
沈念:“嗯,交给我吧。”
剩下的日子里,小四和净苔盘问着府里个个下人,沈念带着阿峰为了那小厮的真实身份东奔西走。
过了三天,沈念走进审讯室,将一沓资料摔在那小厮面前。经过了三天的盘问,最后证据确凿,他终于认罪了。
他本名刘松,是刘大财主的私生子。当年刘大财主在妓院看上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背着刘夫人将女子赎了出来,安顿在一间草屋里,这就有了刘松。
最后纸包不住火,刘夫人还是知道了。刘财主要纳她为妾,刘夫人不答应,直接派人将那女子活活烧死在草屋里。
当时刘松已经九岁了,出去玩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家已经成为灰烬了......他最后误打误撞进了刘家,之后就知道了当年的事。
他可劲儿讨好刘夫人,一路往上走,寻找复仇的机会。案发当天,刘财主在外边喝的醉熏熏的回来,他拿着刀和他娘的画像走进刘财主的房间,刘财主当场吓死。
他想着,把这件事推给鬼神,没人再敢查,他日后就把刘夫人吓怕,坐上刘财主的位子,但他没想到沈念不像一般的巡捕草草了事,净苔竟真的为了案子去见了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