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鑫宇一直觉得谢忱川这个人是个傻逼,自己永远不可能和他正常相处,直到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他看见了谢忱川的爷爷,
那天正好是廖鑫宇排练的日子,而区篮球比赛又马上要开始,两个人能遇到也是正常的事,
夏天一到傍晚这蝉鸣声就叫的忒起劲,廖鑫宇乐队四个人好不容易改曲改词搞了足足有一个多月,就等着今天录音看看效果,结果这录音里就蝉叫的声音最大,
所有人都黑着脸,感觉真是日*了狗,
廖鑫宇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不爽了,他们不能耽误太久,现在已经是放学后,陈余前几天来找过他们,说他现在不能再排练到很晚,不然他爸妈直接把他关在外面,
“啪嗒。”廖鑫宇把手里的签字笔扔到桌子上,
“今天就到这儿吧,要回家的赶紧。”
向涵的手腕子早就酸疼酸疼的,这话一听就跟马上要花*房*洞*烛*夜的小伙子一样,贝斯往背上一甩,一溜烟的就跑了,
唐叶:“哎呦我去,这动作流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约会。”
廖鑫宇重新拿起刚刚他扔在桌子上的笔,在满是简谱的谱子上飞舞起来,修长的手指动的很快,因为常年练琴的缘故,指关节上有茧,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去约会的。”
唐叶:“???”
廖鑫宇:“我们班的学霸彭琳今天要帮老张改卷子,向涵这小子刚刚一直不停地看表,估计是计算着时间要去和美女来的偶遇什么的。”
唐叶:“呵呵呵。”
廖鑫宇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行了你别呵了,赶紧回去吧,省的到时候赶不上公交车又要花十几块钱打车然后跟我们哭。”
唐叶:“.....行行行,我走我走,知道你嫌弃我们打扰你创作。”
廖鑫宇笑了一下,没说话,转头看见陈余还在旁边慢吞吞地收拾,
廖鑫宇:“有话直说。”
陈余的手顿了一下:“我没话。”
廖鑫宇扔下笔,双臂还在胸前,音乐教室的灯光洒在他的眼镜上,边框反射出来亮光让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陡然增加,
“有话直说。”
他重复了一遍,窗户外的蝉鸣声依然很响,这么炎热的天气,陈余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
“你的架子鼓就是一直摆在这儿的,你平时拿两个鼓槌就走了,今天在这儿磨蹭半天不是有话要说?”
看他一直不说话,廖鑫宇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他向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凡是认识他的都知道鑫哥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要是真的把他惹急了,会不会发生惨案真不好说,
陈余握紧了拳头,他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手里滑走,他要像平时排练一样,要像紧紧握住他的鼓槌一样,才能不让那东西滑走,
“鑫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
夏天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是要日死人的节奏,谢忱川用手抹掉下巴上的汗,再一次投进一个罚球之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队友早就走了,球场上就只剩他一个人,太阳也打道回府,仅剩的几缕阳光照在他身上,晕出的影子笼住了他面前全是汗的地面,手腕还没好完,现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谢忱川伸手捞过旁边的半瓶矿泉水,仰头猛灌,
“累死人了。”
谢忱川把空了的塑料瓶随手扔进垃圾桶,然后躺在地上直接摆成了一个“大”字,
身上的汗顺着身体往下流,骨头就都要散架了,刚偏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里面,
这....不是他那脾气巨差的同桌吗?
而且看样子现在心情不好,那脸臭的,跟螺蛳粉一样,
谢忱川撑着身体坐起来,向廖鑫宇挥了挥手:“同桌!你也没走啊?”
廖鑫宇看到他了,但是没有回应,径直走过,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
盛夏的傍晚没有一丝凉意,周遭十分闷热,蝉鸣不停,聒噪得让人心生烦闷,球场旁边的树都泛着绿浪,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廖鑫宇心里的那点烦躁慢慢爬上了脸颊,他摇摇头想把它甩掉,但是就像那隐藏在树林里的蝉鸣一样,怎么也甩不掉,原本清冷的气质现在更不近人情,幸好现在学校里没人,
“同桌!!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声音出现的太过于突然,廖鑫宇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卧槽”加拳头,
然后那位谢忱川就被他打倒在地,还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廖鑫宇:“....你有病啊。”
谢忱川一边揉脸一边说:“我操,你TM下手也太狠了吧,我是你同班同学兼同桌啊,又不是你仇人,你TM往死里打啊。”
“而且我刚刚训练完事儿,累的都站不起来了,你这一拳打得,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廖鑫宇嘴角抽了抽,看着这傻逼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想着他也训练了挺久,蹲下来说:“能动吗?能动就往前沽涌两下。”
谢忱川瘫在地上:“不行了,太累动不了了,你帮我打个救护车吧啊啊啊啊啊,你干啥啊啊啊啊!!”
廖鑫宇直接抓住谢忱川胸口前的衣服一扯,提着人就站了起来,
“别叫,你爹我扶你去保安室。”
谢忱川:.....你TM管这叫扶?
从球场到保安室的路上要经过学校的荷花池,正值盛夏,荷花开得上好,就是是不是会传来青蛙的叫声,
谢忱川之前还亲切地称这些青蛙为“大哥”,
然后现在两个人一个一瘸一拐,一个被迫一瘸一拐地经过这荷花池,伴随着时不时的青蛙叫声,
“诶,同桌,你刚刚为啥臭着个脸啊?谁欠你钱了吗?”
廖鑫宇:“没有,闭嘴,再说就把你扔池子里。”
谢忱川:“不,同桌,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虽然你总是摆着一张臭脸,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干出这么残忍的事的。”
廖鑫宇:“如果你继续说话,我可能就会变得残忍起来。”
....好好好,我闭嘴,
荷花池里一朵睡莲开在正中央,纯白的,有一滴水珠从它的花瓣上滑过,滴落到荷叶上,发出很小的“噗”的一声,
谢忱川身上全是汗,廖鑫宇一边嫌弃一边用他的篮球衫擦手,但是看这人走路实在是费劲,手腕上贴的膏药都被汗水打湿了,又不忍心真的把他扔池子里去,
毕竟里面有他“大哥”,
那玩意儿长得跟一坨屎一样,他还懒得把他捞起来,
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半天,由于谢忱川被迫禁言,一路上就只有癞蛤蟆和蝉在对话,
“小川!!”
谢忱川听到这声音立马招了招手。结果脚下一个不稳,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啊,疼死了,爷爷!我在这儿!”
爷爷?
廖鑫宇刚刚准备锤在这傻逼肩膀的拳头收了回来,抬头见看见一位面容和善的的老人,和谢忱川长了六七分相似,但是没有他那种傻气,
“哎呦,你看你,搞成什么样子,诶,这位小伙子是?”
看孙子摔倒了,老人赶紧冲进校门,结果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
长得还挺俊,
“爷爷好,我叫廖鑫宇,是谢忱川的同学。”
谢忱川:呵呵,是平时没有过的乖巧,
谢爷爷看这小伙子长得挺好,虽然面相看着冷淡了点,但是还挺懂礼貌,笑着说:“你好啊小伙子,麻烦你了啊。”
廖鑫宇笑了笑:“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忱川:呵呵,刚刚谁说要把我扔池子里的?
.....
看着爷孙俩离去的背影,廖鑫宇缓缓靠在了墙上,
老爷爷脸色有些苍白,看得出来身体不太好,但是还跑出来亲自接谢忱川,可见爷孙俩感情很好,
蝉鸣依然在绿浪里叫的欢畅,周围的温度依然在三十度以上,
很莫名其妙,他不觉得这叫声让人烦躁,也不觉得这天气闷热了,
.......
“鑫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享受过程就好。”
夏日迎着晚风,绿浪迎着蝉鸣。
好累,我要热死了,家里空调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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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常